司炀笑了,“我今儿没事儿干,正好帮陈裕带带孩子。都十五六了,总是不管瞎胡闹可还成?”
“陈总是个有运气的人。”那导演叹息了一句。
司炀笑了笑没说话,带着陈峤往外走。他接下来还有别的事儿要干,司炀手下之前是只有陈昭一个人,可他既然有后面的打算,自然不可能一直死守着陈昭。
他得找几个不错的苗子。
虽然说现在的娱乐圈流量,只有不想推的明星,没有红不起来的爱豆。可能红多久,能红到什么程度,却要看这个被推的明星本身。
常青树不易得,但只要握住一颗,就是源源不断的金钱。
司炀要找的,就是有这样潜质的人。
“这个挺好看的,你为什么把他pass掉?”经纪公司里,陈峤拿着一张个人简历不明所以的询问司炀。
“是好看,可你觉得他有什么特点吗?”
“啊?好看还不是特点?”
“娱乐圈里有几个是不好看的呢?甚至想选个第一美人都未必能找出来。可真正靠脸能被人记住的,也就那么几个。”
“这个女孩虽然美,但是美的不够有特点。一时可以火,但想要长久,还要看她的内秀。可偏偏你看她后面的成绩。”
“有点惨目忍睹。”
“这就对了。她定位已经很明确了,就是靠脸吃饭。可性格又不够有趣。一个花瓶,看一周两周也就腻歪了。不是长久之道。”
“……”陈峤低头想了一会,“之前导演换掉我的……我的人也是因为这个吗?”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和司炀结仇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综艺。
司炀问他,“知道那个姑娘为什么只能演配角吗?”
“还不是缺少资源。”陈峤撇了撇嘴。
司炀又问他,“那你这几年手里出来的明星有几个拿奖了?陈裕推了一把的又是什么情况?”
“那是爸爸!他当然……当然可以。”
“你也可以。”
陈峤不懂。
“你是兴盛的太子爷,除了陈裕之外,就属你最大,你可以动用兴盛所有的资源,为什么你捧的人不能拿奖?”
“不是你不行,是人不对。”
“那,什么样的人才是对的?”
“去看。”
“啊?”
“娱乐圈里不缺有才华又长得好的。可真正能站在顶端的,就那么几个。所以你要去看,看这些人有什么特点。然后有选择的去挑人。”
“你现在这个位置,总会有美人前仆后继的孤掷一注,但是能不能挑中,就是你的眼光了。”
司炀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很深邃。收敛了笑容之后,他看起来和陈裕的气场十分相似。都是那种游刃有余掌控全局的大佬。
陈峤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问道,“那你呢?”
“嗯?”
“你为什么跟着陈裕……你看起来和那些人不一样。”
司炀摸了摸他的头,“以后你就知道了。”
“走吧,时候晚了该回家了。”
司炀这一句话说的随意,可对于陈峤来说却是莫大的冲击。
家这个字对他来说,就是一座空空如也的房子。母亲去世之后,陈裕对他虽然好,却并不能经常回家看他。就像司炀今天带着他跑了一天的情况更是没有过。
等到他长大了一点,和圈子里那帮纨绔出去玩、出去闹,只要不沾上赌和毒,陈裕大把的钱送到他口袋里,让他随意挥霍。
等到这两年,他说想进公司,陈裕更是随他便。
所有人都说,陈裕宠爱他。可陈峤却从来没有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哪怕是一星半点的真心。
即便他发自内心的崇拜这位强大的父亲。
司炀说送他回家,可他却想对司炀说,他没有家,只有一个空房子。
车门关上的声音打断了陈峤的思绪,他低下头,眼圈慢慢红了。
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少年,陈峤折腾了一个白天,回去路上忍不住靠在司炀身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他正窝在司炀的怀里,司机不在已经下车了。车里开着暖气,感觉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到了吗?”陈峤揉了揉眼,还有点怔忪。
司炀点头,“到了,要我送你进门吗?”
陈峤抿了抿唇,最后摇摇头。
司炀帮他打开车门,陈峤磨蹭着下了车,身上还披着司炀的外套。
车外的冷风一下就把他吹醒了。他看着车里司炀的脸,突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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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二次给男主当爸爸(20)
陈峤这句道歉让司炀一愣, 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陈峤八成是为了之前的事儿。
果不其然,小孩在沉默了一会之后和他解释。
“我不是真的想让陈昭死, 我也……我也不知道鸿门宴是那样的事儿。是之前那个女人哄我, 说鸿门宴厉害, 我要是看陈昭不顺眼,爸爸也去了, 我猜不会出什么大事儿, 就把人送进去教训一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那样的……”
他有点口不择言, 可司炀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当初司炀被陈裕带去医院的时候,曾经有人守在他病床边上抽抽搭搭的抹眼泪。司炀当时意识不清醒, 现在想想, 还真是陈峤。
他当时也是吓坏了, 否则就陈裕宠出来的太子爷的脾气,今天一见面就得一巴掌抽到他脸上了, 哪里还会有这么多事儿。
说白了, 这孩子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坏心,只是想利用陈昭这个传说中的哥哥让爸爸多看自己一眼。顺便用打压陈昭的方式来试探陈裕,看看爸爸是不是更爱自己。
就连他养的那些小情儿, 真心的也没几个。司炀还真查过这里,有不少都是英雄救美那一套哄着小孩可怜他们,带了回去的。
真格说床上那些事儿,这孩子还太小了点。传言终归是传言。
“过来!”看小孩要哭不哭的样子, 司炀招手示意他靠近一点。
“对不起。”陈峤这次的声音带了点哭腔。
司炀把他抱在怀里拍了拍,“别哭, 我原谅你了。”
这句话是司炀替原身说的。原世界里,原身最终没有熬过鸿门宴, 死在了宴席上,最后给他收尸的就是陈峤。
这孩子因为亲眼目睹原身的死,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了自己身上,彻夜难眠,一直觉得愧对原身,小小年纪就伤了根本,最后也没有活得长久。
原身又是那么个性格,再加上是他自己自愿替代陈昭,就也释怀了。
毕竟,原身走后,真正思念过他,为他哭过的,就只有一个陈峤。
所以说,人的感情,真的就这么廉价。哪怕性命攸关,也能因为一丝温暖而恩怨勾销。
司炀叹了口气,陈峤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爸爸,从来都没有抱过我。”
司炀一愣。
“所以你再抱抱我。”陈峤这句话带了点命令的味道,可欲盖拟彰的却是心底的忐忑。
司炀下意识收紧了手臂,小孩却哭得更加厉害。
“我说太子爷,你得讲点道理。照你说的做了你要哭,不照着做你还要哭,多大了?”
“陈三岁?”
“你!”陈峤抬起头红着眼睛等司炀,“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司炀却看着他笑,舒展开的眉眼像是深夜里绽开的昙花。
陈峤眨了眨眼,一滴眼泪挂在眼角要掉未掉。
司炀用手指给他擦干,陈峤控制不住红了脸。
“陈峤,咱们做个交换好不好?”司炀收敛了逗弄的情绪,变得认真起来。
“什么?”当着司炀的面哭了也闹了,这会陈峤也放开许多,“你和爸爸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你,和我有什么可说的。”
“可有些事儿只能和你说。”
“那你说来听听?”
“你今天跟了我一天感觉怎么样?”
“就还行吧!”
“那我带你两个月,你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什么事儿?”
“如果有一天,兴盛出现危险,你要答应我不能站在陈裕的对立面,可以吗?”
“……那是肯定的!陈裕是我爸,我不站在他那边,站在谁那里?”陈峤不明白司炀这句嘱咐的目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孩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陈裕是你爸爸。”司炀揉了揉他的头,“以后可以多找找陈裕,他其实挺心软一人,你和他撒娇,他就忍不住了。”
“谁,谁要和他撒娇!你别胡说八道。越说越离谱,我要走了!”
“走吧!”司炀有揉了他脑袋一把放开他,“明天早晨我来接你。”
“知道啦!好啰嗦!”陈峤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大门,却还是偷眼看司炀的车有没有走。
在看到他一直目送自己之后,陈峤的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少爷,您回来了!”门口有女佣迎上了接他。想要把他身上披着的外套接过来。
然而陈峤却下意识拒绝了。
“这个你别动,我自己收好。”其实陈峤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仔细。可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预感,他总觉得,司炀留给他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相当相当重要的。
不过短短一天,陈峤这位号称兴盛最难搞的太子爷就被司炀给驯服了。
司炀坐车回到兴盛的时候,楼上总裁办公室还亮着灯,陈裕还没有下班。
司炀上了顶楼,没敲门,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
陈裕抬头,看见是他,笑着说道,“带孩子还顺利?”
司炀走到他身边,捏着陈裕的下颌抬起他的头亲了一口,“爸爸你不好好教弟弟,我这个当哥哥的总得多负责。”
陈裕无奈的把司炀抱住,“真有你这样的哥哥陈峤才是要哭。”
司炀低低的笑,“爸爸你快注意尺度。”
这句话,司炀就说在陈裕的耳边,湿润的气息一秒就能把体内所有的血液点燃。
陈裕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念头,他有事儿想和司炀谈。
“别闹。”他把人好好抱住,“我知道你最近在捧陈昭,看样子是想给他开工作室,把他独立出去。”
“那你同意吗?”
“你下定了主意,我只有同意一条路可以选。毕竟你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让陈昭单飞。”
“那你还想问什么?”
“司炀,你到底在计划什么?”陈裕和他对视,皱起的眉隐约泄露出一丝不安。
“你明知道陈峤和陈昭的关系,既然选择了陈昭,为什么还要撺掇陈峤?”
“司炀,你想干什么?”和陈昭还有陈峤不同,陈裕敏感的察觉到司炀这一系列的举动太不同寻常,像是在为什么事儿而铺路。
可他吩咐秘书去查了最近所有的动向,都没有得到任何结果,所以陈裕就更加疑惑司炀的打算。
可司炀却没有回复他,而是干脆利落的用吻封口。
他在用行动告诉陈裕,不用想了,我不会说。
司炀的吻远比他的心要有温度的多。心有多凉薄,他的吻就有多炙热。他勾引你沉迷他的魅力,却又让你清楚的知道,一切只是皮肉交易。
陈裕控制不住的把这个吻加深,到最后他恨不得把司炀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宝贝儿,我可以不问,我就等着看最后的结果。”双唇分开,陈裕和司炀额头相抵。
司炀低低的笑,“放心吧,没什么事儿。”
说完,司炀从陈裕怀里退出来,顺手把陈裕搭在椅背上外套拿起来披在自己身上。
“陈裕,咱们回家吧!”
这是司炀今天第二次说家这个字眼,可即便陈裕不是陈峤那种少年,也依然因此触动。
他盯着司炀看了好几秒,才突然把人搂在怀里往外走,“嗯,咱们回家。”
这一天晚上,不知道陈裕是怎么想的,竟然真的像是要和司炀过日子那样折腾。甚至晚上关了灯之后,坚持要抱着司炀才肯睡觉。
司炀倒是无所谓,陈裕体温高,就当有个大型抱枕了,可陈裕却意外很满足。
“司炀,你什么时候才有心?”昏沉之间,司炀听到陈裕这么在他耳边呢喃。可司炀却只想回三个字,“睡觉吧!”
一夜无话,难得司炀第二天比陈裕起的还要早。
司炀睁眼的的时候,陈裕还在睡。
司炀想了想,凑近陈裕身边,在他脖子上偷偷留了个印子。
折腾的结果自然是被陈裕反手按住如法炮制。可倒也不亏,就是最终俩人出门的时间都晚了一点。
司炀的车开到陈峤那边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
陈峤知道今天司炀要来,恨不得五点半就从床上蹦跶起来了。一顿捯饬,紧张的要命,连早晨饭都没吃好。结果等到十点这人才来,也是不靠谱到了极点。
气得他一上车就朝着司炀发难,“谁让你这么晚来的!”
结果司炀却大大方方往他腿上一躺,“要去的地方远,我先眯一会。”
“你!”陈峤想说话,却看到了司炀脖子上的红痕,顿时红了脸,就要炸毛。
司炀倒是大大方方的逗他,“哎呀!太子爷风流倜傥竟然这么纯情的吗?”
“你你你你你还要不要脸!”陈峤说话都有点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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