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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治强迫症(近代现代)——俞几

时间:2020-03-29 10:43:23  作者:俞几
  不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青少年被拷在审讯室里的场景,苍佑装作不经意地对明杨说:“你看,不好好上学,总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将来就是这个后果,你不听话,是想让我将来在纪录片里看见你吗?”
  “……”明杨无语,也终于明白了,合着苍佑这一通,是演给他看呢。
  苍佑放开明杨的手腕,用一本正经的表情继续说,但语气很温柔,至少在明杨听起来是这样:“暴力始终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手段,你身份证上已经十八岁了,打架稍微把握不好尺度就要有一份跟一辈子的不良档案。你不要以为烫个头纹个身就很厉害,谁都能做到的事,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明杨被他说得眼热,从前家人在世的时候,都没有人这样认真地和他讲过这些道理。
  他在酒吧打工,见识过不少人,那些富二代们的做派,即便没亲眼见过,也听过不少。与这些人十分客气的相处里,明杨的潜意识里自带五分偏见,也包括曾经对苍佑的看法。
  可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忙的苍佑,却用了这么多心思在自己身上,只为告诉自己要做什么样的人。
  明杨知道了苍佑的良苦用心,却不知道,他打架受伤,苍佑是真的跟着心疼。
  他握住苍佑的手,诚心地说道:“谢谢你,我懂了。”
  关上电视回了房间,明杨久久回不过神。
  苍佑在门口瞧见,却以为明杨被自己说恼了,想进去哄两句。
  可刚坐在凳子上,先注意到了书桌上的钢笔:“这支笔哪来的?”
  “跟同学借的。”明杨回答着。其实他也不知道,有可能是那次跟苍侨一起看书的时候装错了。
  “什么同学,把六位数的钢笔借给你?”
  “就一起做作业的同学……”
  “不会打架也是因为这个同学吧?”苍佑仔细看一眼笔帽,放下了。
  被随口一句质问戳中了心事,明杨顿时坐立难安,他哪能想到普普通通一支钢笔都能有这么多说道,早知道这玩意儿如此昂贵,他刚刚就不说谎了。
  苍佑转身出了客房门,没过一会儿又返回来:“赶快还了去,用我的这支,我这支是自己新买的。”
  苍佑没跟明杨细讲,刚刚那款笔是他哥在国外定制的,说是世界上只有三支,笔帽顶端刻了他们的名字,今年中秋家宴的时候送的,他一直对那个破坏他家庭的女人怀着恨意,自然也不待见那个女人的儿子,也不知道那孩子是什么时候结识了明杨。
  明杨心里七上八下,抓着床单感觉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咱俩一起摒弃无用社交,我不去酒吧了,你也别总是结识一些惹麻烦的人了,行吗?”苍佑扭头把钢笔塞进了他书包侧兜。
  “如果我说可能有点难呢?”
  “那你就不用理我了,去跟你那些朋友同学鬼混吧。”
  明杨现在反应过来,只想赶紧逗苍佑开心,故意往他跟前凑,还装得满脸认真:“到时候我考上大学当了银行行长,你来巴结我,我总不能不理你吧。”
  “哪来的自信,凭什么当行长?凭你天天挂着的一身彩吗?当个保安都不一定要你。”
  感觉受到了人身攻击,明杨不想逗他了,把话题转移回去:“你以后真的不再去‘不浊’了?”
  “骗你做什么,不信你看,金易给我发了好几次消息,我一条都没回。”说着,苍佑就把手机解了锁递过去。
  “我看你手机做什么,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明杨往后仰了仰。
  空气凝滞了片刻,苍佑收起手机,先开口打破安静的气氛,其实他已经憋了好几天了:“你在酒吧里待了有一阵子,有没有跟过别人……”
  意识到苍佑在说什么,明杨立刻否认:“没有,我说了,和你那次,真是我的初吻。”
 
 
第21章 
  明杨口中的那个初吻,也是苍佑的初吻。
  “你喜欢男的?”苍佑接着问。
  “不……吧。”明杨没想过这个问题,此刻苍佑这么一问,他虽然回答了,但心里也乱着。
  “你不喜欢男的,却能那么自然地接受跟男的接吻?脸不红心不跳地跑出来当什么‘少爷’?”
  “那你呢,”明杨一个也答不上来,只好反问他,“我亲你的时候,还有……你亲我的那次,什么感觉?”
  “不记得了,我应该……没什么感觉。”
  两个人支支吾吾半天,把彼此的性向越聊越扑朔迷离。
  明杨看着苍佑躲躲闪闪的目光,心里疑惑,这人不是弯的吗,怎么装直男装得这么像。
  从凳子上离开,明杨寻了个下楼打扫卫生的由头,从四目相对的尴尬中解脱出来。
  之前苍佑买回来放在客厅茶几底下的那副耳钉,被明杨整理抽屉的时候发现了。他看着刚从浴室出来的苍佑,没什么自信地问了句:“这个,是打算送给我的吗?”
  “不是,”苍佑嘴硬着不承认,“再说你耳洞不都长住了吗。”
  “哦,我知道了。”说完,明杨悻悻地把盒子放回原位。
  大晚上莫名其妙地做了清扫,明杨感觉要累惨了。
  刚吹完头发铺好被子,苍佑又进来了,那人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把手里攥了半天的东西扔到明杨床上:“有一次跟舍友逛街看到随手买的,你拿着玩吧,反正我也没什么用。”
  说完便酷酷地关上门走了。
  明杨打开盒子,不知道该惊讶于“苍佑竟然会和舍友逛街”这件事,还是该思忖下“苍佑为什么会买一个完全没用的首饰”这个问题。
  以他对苍佑的了解,苍佑不可能跟舍友逛街,更不可能跟舍友逛街还买耳钉这种很私人的物品,那么答案就是――手里的东西确实是给自己买的,可为什么苍佑买好了却又不送了呢。
  明杨想不通,只能先跳下床,把首饰盒小心翼翼地放好,然后视线往下一扫,看见苍佑给的那支钢笔。
  他从书包侧兜拿出来,自己照着品牌标志上网搜了一下钢笔价格,这才发现,同一牌子的大众款式都要上万,明杨对着手机茫然了,就苍佑这个花钱法,他将来可能当银行行长都还不上。
  第二天去了学校,明杨第一件事就是把苍侨落下的那支笔还给对方。
  他欠苍佑的似乎越来越多,大不了以后慢慢还。可苍侨的东西得立马还,他不想再跟第二个苍家人在金钱方面纠缠不清。
  苍侨看清明杨手里的东西,几乎是立刻扑了上去:“我还以为弄丢了,这两天找得都要疯了。”
  找疯了还能轻易丢三落四,明杨心里吐槽完,顺嘴问了一句:“怎么,这支笔很重要?”
  “对,”苍侨小心翼翼地捧着钢笔,眼神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这个,是大哥送的礼物。”
  钢笔物归原主,明杨没跟苍侨多言,回教室安心上课。
  中午放学,趁着吃饭时间,他偷偷跑出校外重新打了耳洞。
  这是苍佑正式搬进来住的第一天,明明是一样的放学时间,人和房子也都完全没变,可从进门开始,苍佑就不自在起来。就连明杨在对面的客房里安静地做着作业,他也觉得对方存在感太强,以至于自己把不到五页的商业报告看了两个小时都没看懂。
  周二晚上有场酒会,苍家的公司同主办方展开为期三年的合作,届时苍佑要对此进行演说。
  邀请函上写了可以带伴侣,苍佑心血来潮地想要明杨陪他一起去。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怎么也忘不掉。
  早起送明杨上学,临到目的地时,苍佑把萦绕心头的想法说出来:“今天晚自习别上了,五点半我来接你,晚上陪我参加一个酒会。”
  “我陪你?”
  “嗯,到时候我要发言,你去听一下。”
  “你发言我又听不懂,去了干嘛,还不如做两套卷子。”
  刚好到了校门口,苍佑停下车,却无法解释为什么想把明杨带进自己的生活,只能用眼神压迫人:“五点半,我在这儿等你。”
  “哦,好吧。”解开安全带,明杨带着莫名其妙的心情答应了。
  七点,跟着苍佑做完造型,明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违和。要出发了,他心里又萌生了退意:“我不去不行?”
  “让你听我讲话就这么为难?”
  “不是,我去了说什么,别人问我是谁,我怎么介绍自己。”
  “你就说……”
  “我知道了,”没等苍佑回答,明杨打断了他的话,“我就说是你一个远房弟弟,来增长见识,大家应该就不会问别的了,你看行吗?”
  感觉自己说不行的话,面前的人又要耷拉下脸,苍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明杨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从下了车,就紧紧地跟在苍佑身后。
  苍佑是这场酒会的主人公之一,自然寒暄往来的人不断,明杨一看见人就忍不住拽苍佑的衣角,大家简单问几句,看他年龄小,又听闻只是个远亲,倒也没过分关注他。
  送走两波客人之后,明杨趁着没人,趴在苍佑耳边小声说:“这么大阵仗,紧张死我了。”
  就在苍佑准备安慰几句的时候,金家的两兄弟端着酒杯过来了。
  明杨下意识地往苍佑身后躲,却不知金易早就注意到了他:“哟,苍少会玩呀,人前称弟弟,人后插弟弟。”
  他的声音不算小,顿时,周围好几个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金万立刻低声呵斥道,话音刚落,又换上一副笑意盎然的表情,“这小子口无遮拦惯了,苍总见谅。”
  当着众人的面,苍佑没让对方彻底下不来台,简单碰了下杯就带着明杨离开了。
  金易在后面揶揄个没完:“苍佑真他妈的假清高,搞小男孩还不让人说了,什么弟弟,堂堂苍家的二公子认‘不浊’一个小少爷当弟弟,说出来谁他妈信。”
  周围的视线随着他俩移动,明杨局促不安地盯着花纹华丽的地毯,恨不得自己立马变成一个隐形人,或者化身一团不存在的空气。
  走到没什么人的角落,明杨才抬起头:“苍佑,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我出身差,以后人前别叫我弟弟了,别和我靠得太近,白白跌了你的份儿。”苍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自己又说道,“我站累了,想去坐会儿。”
  苍佑四下打量一圈,看见了窗边的沙发:“去那儿等我,我去见几个外地的客人,见完立马过来找你。”
  “嗯,你放心,我不乱走,就在那儿等你。”
  隔着厚厚的帘子,没有人注意到后面沙发上坐着当事人之一,但讲话的声音却丝毫没被屏蔽,每个字都无比准确地传到了明杨耳朵里。
  “苍总称他为弟弟,那他是苍家那个私生子吗?”
  “什么啊,你还真信啊,你见过爬哥哥床的弟弟吗?”
  “啊?看着倒是挺纯情一个男生。不过照苍总现在这个上心的程度,他也不算亏,毕竟,苍总什么时候身边带过人啊。”
  “现在疼着宠着有什么用,我没听说过苍佑是同性恋,就算是,以后碍于种种压力,他也会拥有正常的婚姻,哪怕只是形式上的。苍家那么大家业,老大不管,家里的重担都指着他呢,无论他有怎样的取向和癖好,他家里都不可能由着他胡来,玩玩可以,真上心得厉害,家里怎么能容得下。”
  “对了,赵景安要提前回来了,我听我妈说,这次回来,是要跟苍总订婚的。”
  “你说那小男孩知道吗?”
  “知不知道又怎样,什么时候该走,他自己心里还能没点自觉。”
  “……”
  明杨沉默地盯着窗外,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来这里,要坐在这里听到那些话。太难受了,心脏被绳索绞着一般疼。
  他听得头疼,想出去透透气,刚好苍佑朝他走过来。
  “我先出去一下,你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不像是在对话,明杨只是丢下这样一句,就自顾自往外走去。
  “明杨。”苍佑在后面叫了他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喊完,明杨走得更快了。
  正准备放下杯子去追,合作方的负责人又为他递上一杯酒,苍佑为难地接过,只想赶紧结束这场交谈。
  明杨几乎是小跑着出了大厅,对面商场的霓虹灯闪着炫目的光,晃得人眼睛又酸又疼,他盯着外面的人来人往,有一瞬间的失神。
  自己幻想什么呢,难道还奢求挽着苍佑的手臂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吗。
  他长吁一口气,但胸口还是憋屈着。抬眼时,明杨看到不远处有一帮人围成一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奇心驱使,他也靠近去看。
  走近人群一了解,才知道,原来是一个清洁工扫地时不小心用扫帚勾到了这男人的裤脚。
  明杨看见那个清洁工几乎是跪在地上,一边擦拭一边不停地道歉。
  那男的手指间卡着烟,咄咄逼人地骂道:“你知道我这身西装多少钱吗,瞎了眼的东西。”
  “对不起,我没注意,您留个联系方式,我拿去给您干洗。”
  那男的低下头看了一眼那个清洁工,竟然一脚踹在她身上:“别碰我,老子的衣服,洗了还能穿?”
  路人议论纷纷,有的开始拿出手机拍视频,有的只敢小声指点。明杨走过去,先弯腰把清洁工阿姨扶起来,然后转过头用力掐住那男人的肩,狠狠瞪一眼:“你他妈衣服是纸做的吗,洗了不能穿。”
  他一瞬间被震慑住,露出诧异的表情,他上上下下打量明杨一圈:“你……你少管闲事,你知道我这衣服值多少钱吗?”
  明杨不屑地笑了声:“穿一身假名牌,打算去骗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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