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窜,足窜出一米远。
那猥琐中年男不料他双手被绑还如此勇猛,一个不察叫他踹翻在地,气的一骨碌爬起来,气势汹汹道:“哟呵!居然还敢蹦跶!待老子拿钢条废了你这双腿,打的你满地学狗爬!”
猥琐中年男说着果然从门后捡起一条粗长的钢棍,狞笑着朝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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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石墙事件,感兴趣的宝贝们可以自行搜索事件起末。本文现代架空,一切人名国度尽皆架空,爱你们!一切为了和谐。(づ ̄3 ̄)づ
第18章 第二次读档2
生死存亡之际,颜广德爆发了!
二十一岁的无名大学校草“老夫子”只会读书,但是实际年龄七十四岁的颜博士在失去靳言的漫长时光中学会了很多技能。比如,他是黑带九段。
借由此时拱出来的片刻喘息,颜广德成功挣脱了手背上的绳索,然后弯腰解开膝盖上的束缚,活动了一下筋骨,脖子扭了扭,朝扑过来的猥琐中年男冷笑一声。
猥琐中年男见他站起来,先是一惊,满嘴大黄牙露出来,阴森森笑道:“小子!有两下子!可惜你遇见的是爷爷我……”
话没说完,就叫颜广德从下颌抵了一拳,随后颜广德拦腰将人踢的飞了出去。他劈手夺过猥琐中年男手中的钢棍,白球鞋踩在男人脸上,冷笑道:“你是谁家爷爷?说!给你五万块买老子双腿的到底是谁?”
猥琐中年男不料他如此扎手,鼻孔流出两道热血,挣扎着喘气道:“你,咳咳,你究竟是什么人?”
颜广德将他踩塌半边脸,逼问道:“说!那人到底是谁?”
漆黑瞳仁内有什么很深的东西,令那猥琐中年男全身发冷,心底里一阵阵寒气。
猥琐中年男再次咳嗽的时候,硬生生咳出一口带血丝的浓痰。“咳咳,你,你放开,我才好说话。”
颜广德另一只脚脚尖一勾,钢棍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然后落入他手中。他扯动一边嘴角,钢棍在手心轻敲,斜眼乜那猥琐中年男。“不要和老子耍花枪!我这人,脾气不好。”
他说着,脚下微用力,碾了碾。
痛的那猥琐中年男连声哀嚎。“说!我说!是……是靳家大公子!”
颜广德瞳仁剧烈微缩。他冷笑着重复了一遍:“靳家大公子?靳宁海?”
靳宁海是华国屈指可数的人物,正在往上爬,据说很有可能冲击巅峰。靳宁海也是如今靳家正式对外承认的嫡系长子长孙,作为靳家家族接班人备选之一在培养,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靳家家长。
颜广德冷笑。“靳宁海的手段就这么低劣?”
他不信。
是个人都不能信!
靳宁海年近三十,不是十三岁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从街头随意找来一个混混,扔下五万块就想买断无名大学校草的两条腿?他不要面子的吗?他不怕影响仕途?!
“你确定你把雇主的名字听对了?”颜广德目光钩子一样,钉在那猥琐中年男的眼睛,恨不能将那对浑浊的招子剜出来。
“听……听清楚了!”猥琐中年男哆嗦着从怀里往外掏信封,厚厚一摞,素白信封落入手中沉甸甸的,隔着一层薄纸散发出老头币的味道。
颜广德撤回脚,捏着那个装满钱币的信封沉吟道:“靳宁海为什么叫你来打我?”
“这,这有钱人家的事儿怎么会与我说?”猥琐中年男笑得一脸小心翼翼与讨好,揉捏着被颜广德踩到变形的脸。“我们老大接的单子,因为可怜我常年都讨不到正经活,赏给我的。我,我也不知道你老人家这么牛气,这么能打!”
最后那两句肯定是真心诚意的。猥琐中年男现在看向颜广德的目光都自带崇拜之光。
颜广德见再问不出什么来,便随手将信封揣入牛仔裤口袋,屁/股后头多了个钱袋子的感觉很实诚。他见那猥琐中年男张口,眼一瞪,冷冷地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五万块钱我拿走,就不找你要医疗费了。”
猥琐中年男笑得都快哭出来了。两只眼睛一大一小,右眼叫颜广德揍的肿成一条缝,唇角还挂着血迹,揉着后腰暗自道,操,以为是棵校草,谁知道惹了头恶狼!
他嘴巴里却不是这样说的,点头哈腰地扶着腰送颜广德出去,还一叠声地给人赔礼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感谢大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钱都归你,你就将我当个屁给放了吧,啊?以后无名大学这块的单子我都不接了!”
罗里吧嗦,唯恐颜广德找他秋后算账。
颜广德一路维持威风八面的走姿,手臂微扬,目不斜视,就差在脸上罩个墨镜、再在嘴巴里叼根烟。活脱脱一个校霸走位,浑身上下散发出浓烈的痞子气。
走到无名大学校门口,颜广德踌躇了一下,自屁/股口袋掏出那信封,取出一百块,在校门口的书报亭买了一份报纸。想了想,又买了一包烟。
“今天也要逃课吗?”那书报亭老板居然认得他这张脸,找给他一把零钱,语带惋惜。“你这样好的学生,如今怎么也经常逃课了?还打架!你是恋爱了吗?”
颜广德撕开烟条的手顿了一下,抬眉笑道:“对,恋爱了。”
说完,吹了个口哨。
书报亭老板于是更加惋惜了,叹了口气。“唉,你从前都在各类杂志刊文的。有本杂志上还有你的名字,要买一份带回去吗?”
颜广德顺着老板手指看过去,见是一本计算机类的学术期刊,皱眉道:“不买。”
这些枯燥的学术知识,他研究了五十年,早就腻歪。他如今对怎样追回十八岁的靳言更感兴趣。
他卷起手中报纸,叼着烟走了。
*
颜广德很清楚,以他现在的资历,还够不到靳宁海那样高度的一个人。
所以他去寻了老江。
他找到老江的时候,那孙子正窝在一家咖啡馆里吞云吐雾。下午两三点钟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老江脸上,映的他眸子里一片迷茫。
“怎么了,又与你老婆吵架了?”颜广德大咧咧摊开两条长腿,叫了一杯冰滴,冲老江扔出一包刚买的软中华。
老江弹了下烟灰,依然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瘫坐在软沙发中,兴致不太高地回答他道:“这次不是。是蝌蚪的资金出问题了。”
颜广德皱眉。蝌蚪也有他的一份子,作为初创人之一,他尽心尽力地打探情况。“最近不是刚有几个老板接洽,说要买下我们的专利,作A轮融资了吗?”
老江诧异地望了他一眼,吐出一口烟圈。“你小子可以啊!居然还知道ABC轮?”
颜广德险些叫咖啡呛住,咳嗽几声,道:“这些很难吗?”
“倒不难,只是你以前从不关心这些。”老江贱兮兮地一笑,手中转着那包颜广德扔出来的软中华,看似漫不经心地套他话。“以前我拉你去交际,你连酒都不喝,最近怎么突然烟酒茶齐全了?哎,我听说你最近还在追一个人?”
“在追靳言。”颜广德一口认了,随后皱眉,压低了声音。“我正要与你打听,靳家到底怎么回事?靳宁海最近有调任冀北城的消息吗?”
老江惊的险些把嘴巴里的烟屁/股丢了,再开口时调子都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你说你在追谁?”
颜广德淡定地放下咖啡杯,瞥了他一眼。
老江就知道他是认真的了,神色也正经起来,压低嗓子道:“靳言十六岁回国,之前的履历在整个圈子里都是一片空白,神秘的很。只知道他是个私生子,生母不详,怀疑是个有北欧混血的华人。老靳家把一切都捂的死死的,两年前从罗马把人接回来,不知道这小子哪一点入了当家人的眼,据说靳宁海很罩他。”
老江喘了口气,在烟灰缸里摁灭烟头,沉吟道:“靳宁海这个人,一向傲的很,虽说见人总含三分笑,但是头出了名的笑面虎。长得斯文,听说喜欢漂亮的男孩子,私下玩的很脏。没听说他要调到冀北来。”
颜广德撩起眼皮,眼底沉沉的,寒声问道:“靳宁海喜欢漂亮男孩儿?他与靳言可是亲兄弟吧?”
“同父异母,算什么正经兄弟!”老江重新往沙发深处一靠,语气不屑。“何况靳言那小子长得那样招人,靳宁海不止一次派人打击他,听说还冻结了靳言账户上的资金。许是想将人圈养起来,慢慢儿地玩吧!”
蹭地一声!
颜广德站起来,气势凶狠地看向老江,道:“老江你说的消息到底可不可靠?”
老江从没见这位学弟发过飙,冷不丁来了这么一下,叫他措手不及。老江愣愣地下意识与他交了底。“前几天我岳父拉我作陪,靳宁海也在,我听他提起那个叫靳言的弟弟,是有些不对劲。”
说着他反应过来,连忙拉住颜广德,可怜巴巴地道:“那些人你斗不过!再说靳家小公子也不是你能碰的人,我说你……要么就算了吧?”
颜广德大力呼吸,胸口闷的疼。他将双拳捏的咯咯响,眸底一片沉沉的黑。“老江,我今天叫人打了。”
“啊?噢……”老江后知后觉地看向他刮破的嘴角,抽了口凉气。“靳宁海找人教训你了?”
颜广德不吱声,但也没有否认。
老江便急了。“他既然公开动手,怕那传言是真的。你一个穷学生,何必与他抢人?再说朱丽对你那么好,巴心巴肺地讨好你,你何苦非得去争一个男人!男人再漂亮,那也就是玩玩儿,难道还能过一辈子不成?”
颜广德慢慢掰开老江的手,甩了甩胳膊,然后朝这位1999年的学长叹了口气。“老江,我想与他过一辈子。”
老江吃惊地望着他,人也站起身,恨不能钻进颜广德脑子里给他清洗一番。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一句话。“老夫子,你疯了!”
颜广德笑了笑,眼底依然沉沉的,透露出一种势在必得。“对,我疯了,我要靳言。所以老江你帮帮我,我要去见一见靳宁海!你带我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注】靳言身世成谜,与靳宁海并没有实质血缘关系。
第19章 第二次读档3
五月的天气,春基本已经结束了,即将进入燥夏。在春夏转换之间,这个城市落满了雨。
1999年的冀北城在雨后显得格外空蒙,草木枝叶挂着泠泠露珠,空气中带着几分西瓜刚剖开时的甜味。
颜广德坐在车的后排,目光不时从田野边掠过。心里想的却是在2050年他独自一人坐在高空看到的一片废墟。
一切虚无。
这浩浩的半个世纪光阴在他眼前交替出现。
什么都没有,这就是一切。
老江载着他奔驰在这个下雨的黄昏,两人不多时来到郊外一处别墅。
“这里就是靳家的别墅了。”老江通过后视镜仔细看了一眼眼广德的脸。“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蒙蒙细雨中,大片草坪上矗立着一座烟灰色别墅。门前栓着一匹马,正在悠闲地吃草。
“不回去。”颜广德收回目光,笑了一声,目光中沉沉的,有什么老江看不懂的情绪在其中发酵。如一场酝酿已久即将喷发的海啸。
“不回去,也不后悔。”他又重复了一遍。
老江烦躁,右手啪的一声打在方向盘上,叼了口烟,随后将烟蒂远远扔出窗外。“你这小子,究竟图的什么?”
“图个人陪我终老。”颜广德笑了笑。“这样说有些文艺,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活的没意思,找个人,乐呵乐呵。”
老江总觉得他这话说不出的古怪。
他对颜广德的所有认知,都停留在1998年的那个夏天。他作为老生又兼学生会主席坐在宽敞的社团活动室,灯光明亮,一批新生推开门走进来。别人都毕恭毕敬地喊学长好,颜广德隐在众人身后,冷冷的撩起眼皮,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就让他心中一凛,觉得这小子将来必定不凡。
哪里不凡,他说不好。这只是商人的直觉。
就像猛兽在暗夜中总能轻而易举辨别出另一头猛兽的鼻息,他从颜广德这人沉默瘦劲的身躯内嗅到的气息,远不止于眼前。
这人是个宝藏,贵不可言。
但是为这小子疯狂致死,甚或惹恼靳家,却不是他所能够承担的后果。
老江突兀地将车停下,车轮胎在泥泞的道路上划出一长条深刻的辙痕。他将车靠停在路边,彻底摇下车窗,将一只胳膊伸出去感受这雨水的潮湿意。重又点燃了一支中华,吞云吐雾。
隔着一层淡蓝色的烟雾,老江对颜广德道,“这事儿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颜广德平静地摊开两条大长腿,摊开手,自由自在的像一只即将出动捕猎的兽。
“这事儿他妈哪里都不对劲!”老江烦躁的又拍了一下方向盘。“你别瞒我,说实话!到底你追着人图的是啥,你们怎么遇见的,都原原本本跟哥哥我说一下!”
“有什么好说的,”颜广德上半身前倾,双手无谓的搭在前排,看了一眼老江。
眼风斜斜扫过后,这平淡的眉眼中突然生出无限意味深长。
风流的让人一抖,全身荷尔蒙都在尖叫。
“你这小子!啥时候这么骚了?”老江哆嗦了一下,拧起眉头,下意识拂掉胳膊上蹦起的鸡皮疙瘩。“行行行,说话!好好说话!你别跟哥跟我动手动脚的,我不好这口。”
颜广德垂下眼皮,也笑了一声。“这人……”
他沉吟,不知该与老江从何谈起,有关靳言这个人。
*
在最初的记忆里,从20世纪末到千禧年,靳言曾不顾一切追他。
追到雪山下,青天白日,对他笑的尴尬。碧海一般的眼眸中却有着不可抑制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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