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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风流(古代架空)——浅书清都

时间:2020-04-01 10:03:42  作者:浅书清都
  石珫笑了:“我娘也是。小时候下人们经常会从……府外给我带些好玩的东西,我娘看见就会说玩物容易丧志,然后用好一番话敲打我。后来我就把那些玩的都藏起来,不叫我娘发现。”
  “教习师父说,现在的话本都是些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没什么看头,所以我从未看过。”石珫说,“但上次听你说了一些话本里的故事,却也十分精彩。想来话本也不至于像教习师父口中说的那般不堪。”
  “大多数话本确实不值得看。”阮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见多识广指点江山,“动辄哭哭啼啼寻死觅活,要么就是成天见得只知道小情小爱,其他旁的事情一概不管不顾,男子没抱负无作为,家世显赫便能横行,女子便也只依着长脸,菟丝花一般,也不知哪里就能引得人神魂颠倒。像这类话本,一是格局小,二是不见实,看得多了,脑子里便如同中邪一般,只将话本里编排的假事当成真的。只觉得在京城街上转几圈便能碰上个英俊深情的公子王孙;又或者学几句酸诗便成天想着能遇见位知书达理貌似天仙的小姐对自己一见倾心。”
  “殊不知公子王孙和世家千金才是门当户对的金童玉女,哪里又能轮的上这些想入非非的人?”
  阮临的嘲讽不留情面,石珫笑的快要岔了气,“你这好大一盆冷水,若是被那些人听见,铁定要气的脸红脖子粗。”
  “我就随便说说。”阮临用手指点了点石珫手上的那本,“这本书写的好,文章里有江湖气,你可以看看。”
  外头轰隆一声炸雷,阮临在桌对面搬了张椅子,“坐床边上看不清字。喏,我娘刚才拿了把椅子过来,我们对着坐。”
  他的桌子收拾的整齐,书都规矩的放在书架上,桌面除了笔架和墨砚,再没有旁的东西。
  天色阴沉,阮临点了灯,放在桌子中间,室内一下被照的亮堂起来,两个孩子就这么一人一本书看起来,一直到阮母唤他们吃晚饭,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书。
  “好看吗?”阮临小声问石珫,看着他的表情。
  石珫刚接触这种传奇演义,看的十分过瘾,闻言使劲点点头:“真是畅快!可惜断在最精彩的部分。待会儿吃完饭,我得回去把它看完。”
  阮临看着他这副模样直想笑,一时间又想到自己也是这般,若是看了精彩的书,哪怕是点灯熬时,也必定要一口气看完的,不然连觉都睡不好了。
  现下石珫就这么半推半就的被他拖进这样一个大坑里,阮临心道,看在你也喜欢这本书的份上,等你看完了,我再多给你找几本吧。
  今天云层厚密,太阳只露出片刻便被拦在天外,耗了一整天,终是不情不愿的下山了。
  空气湿润,雨还未停。
  石珫又花了近两个时辰才将那本《落霞山传奇》看完,直看得酣畅淋漓,躺到床上时还念念不忘。
  “你说的果真不错,这书里满是江湖气。”石珫翻身看着阮临,“看得人热血澎湃,恨不得拿上一把剑,就此往江湖里去了!”
  “书中多美化,只让你看他想告诉你的。”阮临失笑道,“江湖里也都是人,那就真能肆意洒脱——再说,快意恩仇听起来是不错,但若世上再多些这种人,官府就该坐不住了。”
  石珫也笑了:“你啊,真是泼人冷水的一把好手。我这一时兴起,热情劲儿还没过呢,就让你三言两语的灭了心思。”
  “你也就说说罢了,又不会真去。”阮临顿了顿,轻叹一声,“再说,江湖又有什么好的呢?”
  石珫想了想,说:“我不了解江湖,说不好。只是大多同我一般的人,正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才会心生向往,觉得江湖就是无拘无束快意洒脱的一方净土。被俗事纠缠太多,便想着若是能逃到江湖上,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些消磨了。”
  “就像,比起江湖,我更了解朝廷,那对于官场上的一些事,便也和其他不了解的人看的不同。其实做官也就那么回事,有抱负的就说的多些,愿意听的起身应和,不愿听的想办法让他闭嘴;没有抱负的就混日子,不做错事也绝不多事,不干己事不开口,圆滑世故;还有些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自以为别人不知道,实际上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有些懒得去计较,有些暂时不能去计较罢了。”
  “说来说去都是这么些事。”石珫道,“不了解的人,要么觉得只要踏进官场,升官发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可信手拈来;又或者觉得朝廷已经烂成了一摊子,众人皆醉只等他这个醒着的来拯救,要么一脸谁都配不上他的模样,活像是整个朝廷从上到下都欠了他一万银子;要么就是成天一副苦大仇深的嘴脸,仿佛是佛祖派他下凡来普度众生,恨不得见人就来一句回头是岸。”
  阮临笑着叹气,“要么把自己捧到天上看众生,要么把自己踩到土里看世人,生生把人世看的仿若妖魔。”
  “所以说,归根究底就是看不清。”他看着石珫的眼睛,“高官侯爵,侠士剑客,听着风光无限,其实也不过是人罢了。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都会生老病死,其实没什么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被自己蠢死了我的天,我饿存稿箱时间设成八月三十一号了,亏我还美滋滋的等着它自己更新,哭了哭了
 
 
第13章 星河欲渡(四)
  “说得挺好。”石珫伸手揉了揉阮临毛茸茸的脑袋,“年纪不大,说话却挺有道理。”
  阮临气鼓鼓的将石珫的手拍走:“你只比我大一岁。”
  “那也比你多吃一年的饭。”石珫道,“所以我才比你高。”
  阮临这下不服气了,皱眉看他:“你哪有比我高?”
  石珫见他不承认,笑了:“我比你大一岁,若是不再比你高些,得像什么样子?”
  阮临噘着嘴:“我这段时间长高了,不可能比你矮。”
  石珫见他死鸭子嘴硬,也犯起了拗:“这是事实,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小少年的身高问题被拿到台面上来讨论,阮临自觉很没有面子。输人不输阵,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矮的!
  “你若是不服气,大不了我们比比就是了。”石珫道,“若是我比你矮,就答应你一件事。”
  阮临拒绝:“傻死了,我才不要比。再说,那若是我输了怎么办?”
  “你输了我不要彩头,行不行?”石珫看着阮临的表情,咬咬牙,“要不这样,不管谁高,我都答应你一件事,这样总行了吧。”
  阮临不信任的看着石珫:“横竖都是你受罚?那你比个身高图什么?”
  石珫一脸严肃:“为兄的尊严。”
  阮临:“……”真是幼稚死了。
  他心里一边这么想,一边起身赤脚踩上床边的鞋,挺直腰板等着石珫。
  石珫也翻身下床,刚把脚伸下去,就听阮临大喝一声:“别!”
  被吓得一哆嗦,石珫整个人僵在床边,一只脚还拖在床沿,在半途中不知所措。
  “怎么了?”石珫小心问道。
  阮临如临大敌,盯着石珫半落不落的那只脚:“小心,千万别踩到地,地上有灰。”
  行吧。石珫试探几下,够到鞋,赤着脚踩进去,在阮临面前站直。
  两人面对面站着,阮临微微抬头和石珫对视,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
  微微抬头……
  自己为什么要微微抬头???
  他放正身体,视线平移到眼前的人身上,然后就看见——石珫的鼻子和嘴唇。
  自己真的比石珫矮一截?!
  他踢了鞋子,啪叽往床上一趴,不动弹了。
  石珫忍着笑坐到阮临身边:“不急,等你长到我这么大,肯定会比我高的。”
  阮临趴在枕头上,整个脸都埋在里头,一说话声音闷闷的:“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不?”
  “算。”石珫笑着拍了拍他的头,“我哪次食言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阮临身子没动,歪着头看他:“好吧。”
  他往里头让了让,给石珫腾了半个床,石珫躺上去,眼睛眨了眨:“竹席果然凉快些。”
  “睡前才用温水擦过,睡着清爽多了。”阮临叹了口气,“若是房里有冰降温,就是不睡席子也舒服得很。”
  石珫道:“你若是想要冰,等以后去京城,我让人用雪蚕丝给你做被子,再往屋里放一个大冰盆,保准你六月夜里都要盖着被子睡觉。”
  阮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才不要自己找上门去,除非你请我去做客,这我还能考虑考虑。”
  “行,”石珫一口应下,“到时候我让人专门用冰做个轿子,请你去京城。”
  “冰做的一天就化了,到时候还得我自己走,没诚意。”
  “那就让人打个大缸,底下铺着冰,上头架个大椅子,抬着你进京。”
  阮临笑的不行:“好,那我就等着这天!”
  石珫也跟着一起笑:“那我到时候让人把缸抬过来,你可不许不坐。”
  阮临想了想那种场景,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笑意又升了起来。
  有谁会去坐缸啊,傻死了!
  “睡觉!”他故意翻身背对着石珫,将脸蒙住,“把灯灭了!”
  石珫笑着叹气,认命的下床吹熄灯,然后上床躺下,看着阮临的背影,伸手戳了戳:“睡了?”
  “睡着了!”
  “真睡着了?”
  “真睡着了!”
  “那好吧,”石珫惋惜道,“原本还想和你说件事,既然睡着了,那就晚安吧。”
  阮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翻身对着石珫,“你要说什么?”
  石珫闭着眼,“睡着了。”
  阮临愣了好半天,见石珫实在没有要说的样子,气的戳他的脸。
  -
  暴雨一阵接着一阵的下,这些天断断续续的,也不知什么能结束。
  石珫就这么在阮临家住下了,一住就是十天。
  阮临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石珫的异常。
  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开始会时不时发呆,阮临知道他担心宋何,又不好直说,每天变着法子的逗他开心,石珫虽然还是如往常一般同他说笑,但阮临知道,他心不在焉。
  这让阮临心里也有些惶惑。他向来对于劝慰人有些无措,既恨自己无能为力,又怕鲁莽的多说几句话却适得其反,思量来思量去,不仅没得到什么好的效果,反而让自己也陷进低落里去。
  于是乎,两人一个小心翼翼的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一个小心翼翼的想尽办法去不动声色的宽慰。
  宋何离开的第十五日,大雨倾盆。
  “今天下雨也就罢了,天竟也凉了许多,”
  阮母这几日有些不舒服,去镇上买了些药自己回来配,两个孩子一个帮她按方子称药材,一个拿着药钵捣药,她便做个甩手掌柜,坐在一旁同他们说说话。
  “眼见入了七月,便不似三伏天那般热了,到时候秋季的衣物都得准备起来。”阮母说着看向石珫,“等过些天我帮阮临做衣服时,也给你量量,到时候一起做一套。”
  石珫受宠若惊:“阮姨,不用了。”
  “怎么就不用。”阮母直接拍了板,“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阿临记得提醒我。”
  阮临乐滋滋的应下:“好嘞。”
  说起衣服,阮母忽然想起一事,问石珫:“这几日降了温,我记得你没带厚一些的衣物过来吧。”
  石珫摇头。
  阮母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若是待会儿雨停了,你们一起去拿几件过来。”
  阮临想了想:“那干脆我今晚和石珫到他家去住一夜,顺便也收拾一番。这么多天,估计得落一层灰,”
  “这样也行。”阮母没什么意见,“你们俩商量好就行。”
  两人帮阮母配好药,阮临拿着药罐去厨房煎,石珫跟着他一起,被他轰出来,“煎药味道可大了,你别带着里头,呛人。”
  石珫于是搬了个小板凳靠在厨房门口,看着阮临拿着扇子扇火。
  阮临皱眉看着药罐,一回身就看见石珫坐在小板凳上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哭笑不得道:“你坐这里不嫌苦吗?”
  石珫遥遥头,看着外头的雨,半晌忽然道:“我这几天心里一直不舒服,总觉得要出事。”
  药罐里的水咕嘟嘟的沸着,带出药材苦涩的味道,熏在阮临脸上身上,熏得人心里也沾上苦味。
  “别多想。”阮临轻声道,“越是多想,就越是在自己吓自己。宋叔不会出事的,安心。”
  “不是宋叔,不只是宋叔。”石珫伸出手,手掌朝天,不一会儿就淋了一掌心的雨水,“原来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宋叔一直瞒着不说,我便也不问,只听我娘的话安心跟着他。可有些事由不得人不多想。”
  他转头看向阮临,眼中有着明显的担忧和惶恐:“阿临,我觉得我家里……好像出事了。”
  阮临与他对视一眼,而后低下头看着水汽腾腾的药罐。水汽萦绕,他半阖着眼,声音很轻,“我不太会安慰人,也只能和你说说我心里怎么想。”
  “你既然已经有所怀疑,想必也不是随意的猜测。我一味告诉你不会发生,其实也是骗人。”
  “我原来,也遇到过让我觉得很难熬的事。那个时候,我比现在还要小上不少,”他伸手比了个高度,“大概也就那么高吧。事发突然,我每天都在想到底要怎么办。”
  “可后来吧,我发现自己无论怎么纠结担忧,其实都是没有用的。我既出不了力,也帮不了什么忙。这么想后,我便抛开一切想法,什么都不管,只跟着他们的安排走,事情反而变得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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