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吃得下去啊?!
真是太对不起这个蛋糕了!
宋延宁咬着叉子,只觉得味同嚼蜡。
“宋延宁,你有没有良心的?”陆云言挑眉,“你不给我吃吗?”
宋延宁:“……”
宋延宁默默的想:“我现在装作不小心,把蛋糕扣地上还来得及不?”
第23章 橘子汽水
宋延宁笨拙的手一抖,把蛋糕掉到了地上。
陆云言沉沉的看着他,没说话。
宋延宁是故意的。
陆云言觉得,但凡有点儿脑子的,都能看出来这个。
宋延宁看了看地上的蛋糕,立刻从陆云言腿上站起来,勉强装出慌张的样子道:“少爷对不起!我现在就下去收拾!”
宋延宁转身就想跑,陆云言一把抓住了他胳膊。
天旋地转之后,宋延宁被陆云言按在了书桌上。
陆云言俯身看着宋延宁,看着他如同受惊的鹿一般惊慌的眼眸,陆云言沉默了一会,俯身亲吻宋延宁。
宋延宁瞬间僵硬,随即拼命的挣扎起来。
陆云言之前,一直都是临时标记,这些天更是没有标记过他,陆云言在他身上留下的信息素早就代谢干净了。
而现在,汹涌的栀子花气息瀑布般压下来,宋延宁呼吸困难。
他不想被陆云言标记。
哪怕是临时标记,他都不想。
只要一想到陆云言心里想着的是宋延止,他就想吐。
可是Omega服从的本能让他不得不屈服于陆云言的信息素。
宋延宁没有与陆云言对抗的力气。
他没有挣扎的余地。
为人鱼肉,遭人践踏。
陆云言对他,永远都凶恶且粗暴。
宋延宁突然觉得很累。
为什么还要挣扎呢?反正他心里没有自己啊。
不如就这样吧,最好他弄死自己。
一切就一了百了。
大概是终于察觉到宋延宁不对劲,陆云言停下了动作,微微离开宋延宁的唇。
宋延宁一双漆黑的眸子望向天花板,然后缓缓推开了他。
“再过几天是爸的生日。”陆云言任由宋延宁推着自己的肩膀,依旧压在宋研宁身上,“生日宴上宣布订婚。”
宋延宁推着陆云言的手顿住了。
宋延宁声音发颤:“什,什么订婚?”
陆云言神色难辨,指腹抚着宋延宁的唇角,笑了。
“你和我。”陆云言说,“陆墨一直是这个意思,你会不知道?”
宋延宁如遭雷击,难以置信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陆墨怎么可能让他嫁给陆云言?
他药物成瘾,自虐成瘾,甚至跟宋家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陆云言娶他,没有任何利益可言。
陆墨是个利益至上的人,他不可能做这种事。
为什么?
宋延宁焦虑恐慌的出了一身汗,无措的张嘴咬上自己的手腕。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陆墨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陆墨就像是冷血无情的毒蛇,吐着信子静静的盯着他,只要他稍有不慎,一步踏错,陆墨就会一击致命,把他吞吃入腹。
程岚也许也是这样死的。
宋延宁打了个寒噤。
陆墨,究竟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
“怎么,不高兴?”陆云言嘲讽的笑出声来,扣住了宋延宁脖子,“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机会,高兴还来不及吧?”
宋延宁被陆云言扣住脖子,终于找回些许神智。
“高兴?”宋延宁愣愣的望着陆云言,茫然问,“为什么要高兴?”
陆云言逐渐恼火起来,五指收紧,宋延宁痛苦的咳嗽起来。
“少爷,我不是宋延止也可以吗?”宋延宁抬手握住了陆云言的手腕,眨了眨含泪的眼睛。
“少爷是准备一辈子把我当作摆设和替身呢,还是根本不爱宋延止……所以跟我结婚都可以?”
陆云言松开了手,宋延宁从桌子上坐起来,仰头望向陆云言,倏忽笑了。
“我不是宋延止,也可以吗?”宋延宁冲着陆云言眨了眨漆黑而湿润的眼眸,“少爷?”
陆云言看着他,忽然勾了勾嘴角,嘲讽的笑出声来。
“宋延宁,你一口一个宋延止,是在跟我置气吗?”陆云言恼火的扯住宋延宁衣领,把宋延宁摔倒地上。
“你不配。”陆云言说,“老老实实订婚,别想着跑。”
宋延宁狼狈的摔在地上,肩膀磕到了抽屉的一角,隐约渗出血迹。
陆云言半蹲在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脸。
“我不介意锁你一辈子。”
直到陆云言离开书房,宋延宁都坐在原地没有动。
良久,他蜷缩成一团,抱着膝头,默默的望向地上一塌糊涂的蛋糕。
他眨了眨眼睛,眼泪从眼眶里掉下来。
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蛋糕。
一塌糊涂,不堪一击。
“所以,一周一次见面,为什么每次都给我增加工作量?”魏怅然看着宋延宁的肩头,叹了口气。
宋延宁看了看包扎完美的肩膀,冲着魏怅然竖了个大拇指。
“今天还有游戏做吗?”宋延宁晃了晃腿,笑着朝魏怅然眨了眨眼睛。
魏怅然哑然失笑:“都说了那不是游戏,那是心理沙盘。”
宋延宁明显心思不在所谓的游戏上,他扭头望向窗外,没头没脑的感叹道:“这么大的心理咨询室,都是你的啊?”
魏怅然正在收拾药箱,淡淡道:“我说这个精神卫生医院都是我的,你信吗?”
宋延宁:“……切。”
魏怅然:“……啧,我就知道。”
其实魏怅然说的是实话。
他是这家医院背后的老板。
“我说,医生啊。”宋延宁把魏怅然面前的医药箱推走,把自己放在魏怅然面前,仰头冲着魏怅然眨眼睛。
“我想喝橘子汽水!我们一边喝汽水一边玩沙子好不好?”宋延宁可怜兮兮的撇了嘴,眼里泛起泪光,“我们可以去下面的便利店买吗?”
魏怅然谢天谢地谢自己戴了口罩。
他脸发烫,肯定是红了。
宋延宁太相信程岚,所以也顺理成章的相信了魏怅然。在魏怅然面前,不仅不虚假欢笑,而且还有事没事就装可怜。
Omega委委屈屈的诱惑人的样子,没有几个Alpha把持得住。
魏怅然算是发现了:面对信任的人,宋延宁像只笨拙的小狐狸。一边傻呼呼的把狡黠全都显露在外,一边用小脑袋蹭着你掌心撒娇。
魏怅然装成向巍的时候,就领教过宋延宁的机灵和撒娇了。
现在的宋延宁试图学程岚,更是变本加厉。
青涩生疏的诱惑,往往是最引人堕落的。
魏怅然觉得,就自己这个忍耐力,都可以得个超大奖杯。
魏怅然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杀手头子,对宋延宁这个Omega言听计从就太丢人了,所以魏怅然清了清嗓子,严词拒绝。
“不可以。我还预约了其他病人。”魏怅然做出一个拒绝的手势,“你的时间不多。”
宋延宁伸开胳膊,整个上半身都趴在桌子上,把魏怅然的档案病历压的严严实实。
“医生~”宋延宁趴在桌子上晃了晃毛茸茸的脑袋,“求你了嘛~我以后说不定就见不到你了啊!”
宋延宁小声喃喃:“跟陆云言订婚以后,还不知道陆墨和陆云言要怎么对付我呢。”
魏怅然手一抖,把桌边的台历和笔筒都撞下去了。
劈里啪啦的声音传来,宋延宁吓了一跳,瞬间坐好。
魏怅然一只手还维持在空中,另一只手立刻撤下自己的口罩,问道:“你他妈的跟谁订婚?”
宋延宁抖了一下,尴尬的挠了挠脸:“陆云言。”
魏怅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谁允许的?”
宋延宁疑惑皱眉:“……陆墨啊,不然还能有谁?”
宋延宁前倾了身体,歪头望向他,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啊?”
魏怅然被他突然靠近惊了一下,微红了耳朵,转移话题道:“陆云言不是喜欢宋延止吗?!”
宋延宁怀疑的盯了他好久,愁苦且怜悯的叹了口气。
“魏怅然,你说你挺聪明一人,怎么就铁了心的当宋延止的舔狗呢?”宋延宁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魏怅然肩膀,“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啊!”
魏怅然:“……”
妈的。魏怅然心想。这误会可真他妈的大发了。
魏怅然:“我不在乎宋延止。”
宋延宁:“啧啧啧,你瞧瞧这嘴硬的小模样。”
魏怅然:“……我的重点在陆云言上好吗?”
宋延宁:“……草?”
宋延宁看着他,缓缓变了脸色。
“没看出来啊。”宋延宁一脸姨母笑的摸了摸下巴,“你还对陆云言感兴趣?”
魏怅然:“……”
魏怅然:“……Omega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我是说!你不是宋延止,陆云言喜欢宋延止,现在陆云言要和你订婚,他不喜欢你,你不会难过吗?!”
魏怅然被宋延宁逼急了,拍着桌子吼了出来。
“所以!你绝对不能跟陆云言订婚!”
宋延宁愣愣的呆在原地,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耳朵却悄悄的红了些许。
“那我有什么办法嘛。”宋延宁摊了摊手,随即撑着脸趴在桌子上,咬着嘴唇冲着魏怅然笑了。
“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啊?”宋延宁眯了眯眼睛,“医生~”
其实宋延宁昨晚缩在书房里想了整整半晚上,试密码试了半晚上。
宋延宁也是运气好,居然真的把密码试出来了。
陆云言手里的资料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文件上有陆家族徽,很明显这些资料都是陆墨给他的。
也就是说,陆墨是掌握真相最多的人。
陆墨生日宴的时候,也就是订婚的时候,是宋延宁唯一能光明正大进入陆家主宅的时候。
这是唯一的机会。
宋延宁要赌一把。
所以他现在不仅不慌,反而希望那天赶紧来。反正他除了陆云言身边哪儿也去不了,订婚不重要,还是找到真相比较重要。
宋延宁就是想逗一逗魏怅然,谁让他是宋延止舔狗来着?
宋延宁最讨厌宋延止了。
“你不让我跟陆云言订婚,还说不是因为宋延止,还害怕我难过啊?”宋延宁在桌子底下轻轻踹了踹魏怅然的腿。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一个超强的Alpha,被这么个乳臭未干的Omega调戏了?
说出去魏怅然还混不混了?
魏怅然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可能!你想得美!”
“我是你的医生!”魏怅然义正词严,“跟陆云言订婚不益于你的身心健康。”
宋延宁:“……?”
宋延宁:“……啥?”
魏怅然把外套扔在宋延宁头上,拽着宋延宁往门外走。
“欸?干嘛去?”宋延宁被他拽的一个趔趄。
“橘子汽水。”魏怅然说,“我给你买。”
【作者有话说:小宁(婚前):老子调戏你怎么了?
小宁(婚后):哥哥!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第24章 我就是勾引你怎么了
宋延宁抖了抖外套,亦步亦趋的跟在魏怅然身后。
“这是你的外套欸!”宋延宁嫌弃的皱了眉头,“会有你的信息素,我不要穿。”
魏怅然站在电梯前,同样嫌弃的皱了眉头。
“你用用你的脑子好不好,你什么时候闻到过我的信息素?”魏怅然一巴掌拍在宋延宁头上,“我衣服上从来没有。”
宋延宁笑嘻嘻的凑到魏怅然面前,眨了眨眼睛问道:“你给我衣服欸,你是不是喜欢我?”
魏怅然:“……”
每次见面,宋延宁都要问他好几次。
魏怅然翻遍了书籍,始终没办法给宋延宁这种行为安上一个合理的专业名词。
但是作为一个称得上钦州最强的Alpha,魏怅然觉得,绝对不能被一个Omega轻易调戏诱惑成功。
魏怅然义正词严:“你想得美。”
宋延宁撇了嘴,小声道:“切。”
宋延宁小心翼翼的闻了闻夹克,只闻到了淡淡的软木香气,并没有任何攻击性,然而让人觉得很温暖。
好闻。宋延宁默默的想。
然后宋延宁像个小动物一样把脸埋在衣服里。
魏怅然瞬间红了脸:“草!你干嘛!很变态啊!”
宋延宁笑嘻嘻的往自己身上套衣服,眨巴着眼睛问:“这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啊?好好闻!”
魏怅然拍了他额头一下,走进电梯,别过头笑着说:“别套近乎,这里所有人都要用这种香水,我不信你不知道。”
精神卫生医院,本来来就诊的病人情绪就不算稳定,若是医护人员的信息素刺激到他们,引起的问题就不是轻易能够解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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