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只觉得这孩子长得好,脾气好,家世好,能力又强,一点毛病都挑不出,真是越看越满意。忍不住试探道:“你和城南的事,你家里人知道吗?”
人家一个集团公司继承人,却被个男人拐跑了,也不知道江家是个什么态度。
江沅没多说他和江鲲博的关系,抿嘴笑了下:“知道,我爸对我出柜这事接受的还挺快的。”
林茵还想说什么,却被谢城南开口打断:“之前你们不是说有事要和我商量吗。”
这话题转得有些生硬。
林茵原本想说既然两家人都知道他们在交往,那于情于理她和谢勋都该登门拜访下,表个态度,
可她偏头看了眼自家儿子,就见他敛了笑神色淡淡的地看着自己,显然是猜到她想说什么却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谢勋知道自家儿子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故意打断这个话题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于是顺着他的话接道:“我和你妈想把当年住的房子买回来,你有空去打听下,看人家有没有意思要卖。”
谢城南愣了下:“你们要回国住?”
“你决定回南城创业的时候我和你妈就在商量这事了。”谢勋说:“落叶归根,我们迟早也要回来。”
“行。”谢城南转头看了眼江沅,才对自己爹妈笑道:“我是肯定要留在南城了。”
江沅捧着玻璃杯垂下眼,耳朵又忍不住红了。
吃完饭谢城南开车送谢勋夫妇去酒店休息。
江沅瘫在沙发上缓缓呼出一口气,只觉得见家长比连续加班两天还累人,好在谢城南父母对自己好像还挺满意,心神一松,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谢城南回来时发现江沅仰头靠在沙发上,少年眉眼紧闭,呼吸轻缓,显然睡得很沉。
怕他着凉,谢城南弯腰把人抱了起来,才走两步江沅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你回来啦……”江沅用脸在他胸口蹭了蹭:“你爸妈没说什么吧……”
“说了。”谢城南抱着人稳稳地往楼上走,话却只说一半故意没说完。
江小少爷一激灵精神过来:“他们都说什么了?”
“想知道?”谢教授垂眼,嘴角噙了一丝笑:“我妈问我是不是不行,怎么人都追到手了还分房睡。”
江沅马上想起谢妈妈那句没头没尾的话,这才知道对方是在暗示自己,如果谢城南不行也不要委屈自己,感觉更羞耻了。
谢城南云淡风轻道:“我得让他们安下心,不然我妈肯定要押着我去看医生。”
江沅脸爆红:“这种事解释起来好奇怪……”
“所以我不打算解释。”谢城南又垂下眼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笑,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江小少爷一时有些懵,等被压在床上才反应过来谢城南是什么意思。
“不行!”江小少爷抓着裤腰往后退:“晚上还要和你爸妈吃饭呢!”
谢教授的理由却一套一套的:“我妈都担心我不行了,我不得证明下我行不行?”
江小少爷不上当,翻身就想跑,被人抓住脚踝拖了回来。
谢城南压着人,手一伸就把床头柜打开来,低声问他:“今天想要哪个味?”
江小少爷气急,转过头瞪眼骂人:“什么味都不要,滚滚滚!”
谢教授点点头:“那我随便挑一个。”
挑你妹啊挑,江小少爷只想跑,不然晚上没脸见人了!
他知道自己□□后是什么样子。
有一次他和谢城南刚完事没多久张思义突然跑来找他打游戏,他当时没在意,换了身能挡住痕迹的衣服就下楼去,结果张思义从看到他第一眼就开始怪笑,被人打死了也在那傻乐。
江沅看不下去踹了他一脚,骂他:“看我干嘛,你都被打死几次了,别拖我后腿。”
张思义凑上来贱兮兮地问:“你和谢哥是不是刚办完那事。”
江沅心里一咯噔,嘴硬道:“没。你到底打不打,不打滚蛋。”
“别骗人了。”张思义嘿嘿笑道:“你自个儿照镜子去,你那一脸春意遮都遮不住,是个过来人都能猜到你刚刚做了什么。”
江沅不信邪跑去洗手间看了眼,其实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变化,就是眼角眉梢有股子说不清的味道,连他自己多看上几眼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那之后他就很注意了,要是一会儿有正事临出门前绝对不让谢城南闹他,省得被人看出来。
谢城南以前都很配合,今天显然是故意的,他这是打算用行为来解释他不是不行,比开口解释还让人羞耻!
江沅挣扎得厉害,哪想到他反抗的样子反倒激起了谢城南的某种兴致。
老男人把他裤子退下一点手指就推了进去,动作比平日粗鲁很多,江小少爷骂骂咧咧不配合,结果两人衣服都没脱他就□□了。
事后谢城南拉链一拉靠在床头点了支烟,看江小少爷趴在那哼哼唧唧的样子就忍不住笑:“我发现你好像挺喜欢这样的。”
江沅埋在被子里不搭话,他刚才没两下就爽得缴了械,这会儿说什么都像在打自己的脸。
谢城南往常都很尊重他的意愿,今天这样强来还是头一次,更扯的是他竟然觉得很刺激,难道自己有抖M体质???
江小少爷不肯承认,最后就被抓着再体验了一把。
晚餐的时候江沅一看到谢勋夫妇脸就红到耳根,忍不住往谢城南身后躲了躲。
他这反常的样子反倒让林茵注意到一丝不对劲,往他脸上多看了两眼,马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总算安下心来。
知道江沅这是不好意思了她也没多问,笑吟吟道:“好多年没回来,没想到这家店还开着。”
谢城南一脸淡定地拉着江沅入座,接话道:“就是厨师已经换了,你们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
谢勋夫妇神色如常,和江沅说话也是和早上一样的语气。
江沅不禁暗暗松了口气,终于自在了些。
第70章
年三十下午,江沅已经先回江家老宅过年。
谢城南换好衣服正准备去酒店,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只有一个字——傅。
谢城南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傅律师?”
“谢先生。”醇厚的男声从听筒另一端传来:“您现在有空来律所一趟吗?。”
“现在?”谢城南低头看了眼表盘上的时间,已经五点过半,蹙眉片刻,还是答复道:“我马上到。”
除夕夜的街道十分冷清,谢城南站在律所楼下,看着招牌上启明律师事务所几个字,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仍会觉得有些荒谬。
谁能想到一家正规律所的老板会是圈子里有名的私家侦探,傅传明的这重身份,的确很有迷惑性。
前台没有人接待,律所里只有傅传明的办公室还开着门,其他隔间里空空荡荡,显然员工都已经放假回家。
谢城南礼貌性地敲了敲打开的门,示意办公室的主人有客来访:“这么特殊的日子,没想到傅律师还在工作。”
傅传明正在看一份文件,听到声音抬起头,笑着起身和谢城南握了下手:“我这孤家寡人的什么日子都一样,就是这时候让谢先生过来,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您和家里人团聚?”
“还好。”谢城南在他对面坐下,随手解开一颗西装扣子:“我想傅律师会在这时候找我,一定是案子有了什么突破性进展。”
傅传明扶了下眼镜,从右侧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推过去:“最后一份资料已经入档,我能查到的都在这里面了。至于我查不到您又想知道的,就不在我这种合法公民的能力范围内了。”
谢城南挑眉,听懂了傅传明的言下之意,两人心照不宣,将话题转回案子本身。
“当年电子档案还没推广应用,纸质档案保存的也不完善,如果有人想调换里面的内容,难受并不大。”傅传明意味深长地笑了下:“至少我能查到的这部分资料,明面上看都属于合法交易。
对方把尾巴处理得很干净,说实话,要不是谢先生提供了那份名单,即使我们有所怀疑也不一定能找到调查方向。
而且以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很多事都缺乏关键性证据,大概要让您失望了。”
谢城南低下头,静静看着眼前放着的牛皮纸袋,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拆开它。
在看到那份名单的时候他就知道,谢家破产的事大概率只能这么算了,他对这种情况其实早有预料,谈不上有多失望。
继续查下去更多是为了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件事不是他的心病,却已经成了江沅的心病。
“和江氏有关吗?”谢城南突然抬起头,他问得太直接,反倒让傅传明愣了下。
想到眼前这人和江氏太子爷的关系,傅传明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古怪:“说实话,我个人认为这件事,应该和江氏的掌舵人江鲲博先生脱不了干系,我有一些猜想,谢先生想听听吗?”
谢城南点点头,把文件袋又推了回去:“麻烦傅律师了。”
傅传明端正态度,拿出里面的资料开始一样样讲解他的思路:“我最初是从您提供的土地交易合同开始查。
合同甲方写的是恒达地产公司,当时的法人卫颖恰好是江鲲博现任妻子黎艳的母亲。我想您肯定也怀疑过恒达地产背后的人是不是江鲲博,为此我去查了下黎家的经济情况。
我让人去了趟黎艳老家,走访了黎家的一些亲戚。他们都说黎家原本条件一般,黎艳父母都只是普通的糖厂工人,黎艳未婚先孕后黎家的经济状况虽然好了些,但也只是中上水平。
一直到有一年黎家突然开起了地产公司,很快又把公司卖了,一夜暴富。
我对比了一下时间,发现恒达公司的注册时间是在合同签署前三个月,出售则是在合同签署后三个月,所以合理怀疑这个公司背后站着的人,其实就是江鲲博。
但是恒达的账目不见了,我们追溯不了资金来源。”
傅传明挑出的资料里有恒达公司的注册资料,和谢氏签定的土地交易合同,还有针孔摄像头偷拍下的,侦探和黎家亲戚的对话。如傅传明说的,还是缺乏关键性证据。
傅传明挑出第二份资料接道:“卫颖公司被江氏收购后,那块地又被江氏拆出一部分低价卖给了其他几家公司,当时有人说是因为江氏资金紧张,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顺着这条线查了下,发现那几家公司的法人看似都是不相干的人,但只要对比谢先生送来的名单就会发现,那些人和名单上的人都有或远或近的亲戚关系。”
傅传明说到这停下来,看了眼谢城南:“那块地在第二年被政府纳入规划中,价格直接翻了几番,江氏也靠着这个项目坐稳了南城首富的位置。”
谢城南十指交握搭在膝上,右手拇指轻扣虎口,沉声道:“所以江鲲博是提前知道那块地会升值,所以联合其他几个人给谢氏布局,想让谢氏把地吐出来?”
“目前看来是这样。”傅传明将几张个人简历铺开来,手指在上面点了点:“这几人,当年恰好都在关键位置上。”
谢城南的目光从左到右,将这几张简历上的关键信息逐一扫过,当年的谢氏执行副总、市长秘书、土地局负责人、银行信贷部经理……就是这些人串联起导致谢氏集团垮塌的那场灾难……
谢城南闭眼靠在椅背上,将所有已知的信息梳理清晰,心里渐渐明朗。
当年谢老爷子看好房地产业发展,提出了一个规模宏大的城中城计划,这个项目最后定下的位置,就在南城以南。
那块地占地面积极大,相当于当时的一整个南城市区。为此谢氏集团不但把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投进这个项目,还将大部分产业抵押给了银行。
谢氏的执行副总自然了解谢氏的资金情况,江鲲博应该是在知道这块地即将大幅度升值后联系上他,并用足够大的利益引诱对方和自己合作。
那之后谢氏的几个大项目接连出现问题,应该都是这个执行副总动的手脚,那几次投资失利也让原本只是资金紧张的谢氏集团陷入周转困难的局面。
但是当时谢氏旗下还有一部分产业可以抵押贷款,为了迫使谢氏卖地,江鲲博又买通经手的信贷部经理将贷款申请压下,只要拖上一些时日,资金链断裂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就足够让谢氏自己跌入深渊。
谢城南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久久不语。
傅传明欲言又止了几次,最终还是将另一个消息一并说了出来:“您昨天委托我查的那个庄园,在谢氏破产后被江鲲博的原配夫人张月华女士拍走,并在张月华女士过世后转到了她儿子,江沅江先生名下……”
谢城南睁开眼,露出了今天进来后,第一个能称之为错愕的表情:“房子是张月华拍走的?”
傅传明点了点头:“虽然目前我们掌握的资料里并没过张月华女士参与其中的相关证据,但以她的身份,说实话,我更倾向于她可能知道江鲲博的全部计划。”
“这只是你的猜测。”谢城南皱眉,语气不自觉有些冷厉。
傅传明察觉雇主并不想接受这个假设,好脾气地附和道:“是的,只是猜测而已。”
“不过在调查张月华女士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傅传明将一张照片挑了出来:“江家的老管家在张月华女士过世后就离职了,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出国。但据我所知那位老管家还在南城,离职后是被人送进了一家私人疗养院。
他住在独立别墅,平日几乎不出门,身边的两个特护人员警惕性特别高,从来不让其他人和老管家接触,我的人尝试过几次都没能和他搭上话。他们对这位老管家的态度怎么说呢,不像是对雇主,倒更像是在看管他。
所以我换了个方向去查出资人,发现替他付钱的人姓沈,这位沈先生和老管家非亲非故,倒是和江鲲博的秘书私下里有往来。
以我的经验来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可惜能力有限,这条线是没办法替谢先生跟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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