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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暴君后我每天都想守寡(古代架空)——浮白曲

时间:2020-04-02 08:40:09  作者:浮白曲
  若让重华公主知晓卫敛这本末倒置的想法,恐怕会气得撂挑子不干。
  最好的反击不是以牙还牙,而是彻底无视她的存在。
  人并不需要同一团空气计较。
  姬越竟无言以对。
  “身子可有不适?”姬越微有责怪,“让你好好休息,就是不听孤的话。”
  姬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那么紧张卫敛的身体,卫敛自己倒是半点不在意。
  卫敛道:“无妨。”
  姬越不高兴道:“你别逞能。”
  他怕卫敛是忍着身体难受在跟他说话。他问过太医,又读了许多书,卫敛此刻定然是不怎么好受的。
  莫说卫敛,姬越一开始也是疼的。卫敛将他绞得极紧,他险些没直接缴械投降。
  幸而是险些,否则他今日无颜见人。
  姬越又问:“上药了没?”
  卫敛:“……”
  有什么好上的?他没那么容易受伤。
  姬越见他沉默,愈发不悦:“卫小敛,学会阳奉阴违了?白日里还疼得起不来身,转眼药也不抹了?”
  长本事了啊。
  卫敛无奈:“真的无碍……”
  “既然无碍——”姬越压了压唇角,冷哼一声,“今夜继续。”
  卫敛:“?!”
  再继续那他就真有碍了!
  姬越也别叫秦王了,喊禽王得了。
  卫敛当机立断,作出难以启齿的模样,嗫嚅道:“还疼的……只是,我怎么好意思碰那处……”
  姬越了然。
  原是害羞了。
  姬越缓了神色:“早说不就好了。自己又不好意思动手,还得孤帮你。”
  卫敛有种不好的预感。
  帮他什么?
  姬越看出他的问号,好心道:“帮你上药。”
  “……”
  他拒绝,他不要,他不可以。
  只要一想到那场面,便羞愤欲死。
  还未等卫敛思考出该如何拒绝时,殿内乐声已经停了。
  重华公主的舞跳完了。
  不少人还没有回过神,被她一舞倾心。
  但姬越和卫敛从头到尾都没抬头看她一眼。
  直到李福全出言提醒:“陛下,重华公主已经跳完舞了。”姬越才把心神重新放回场上。
  然而也只是淡淡一句:“退下罢。”
  一句多言都没有。
  连场面话的称赞都没有。
  重华公主瞬间眼眶酸涩,直觉被落了脸面。幸而记得这是庄重场合,没真落下泪来,只是饱含委屈地屈膝一礼,安静就座。
  这幅美人强忍委屈、欲哭无泪的画面,反更令人心生怜惜。
  呼延可牧瞬间就觉得自己爱上了她。
  当然,身为草原最多情的王子,重华公主可能是呼延可牧爱上的第一百个女人。
  上一个麦尔娜就在旁边坐着。
  美丽的姑娘就应该被人怜惜,任何人都不该让她们哭泣。这是呼延可牧最坚定的信仰。
  尽管每当他“爱”上一个新的姑娘时,被他抛弃的姑娘总是哭的很惨。
  但他依然是个好男人。
  呼延可牧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他的爱人是重华公主。公主摘下面纱的那一瞬间就已经俘获了他的心,那一支舞蹈更是令呼延可牧心怦怦狂跳。
  而今他心爱的姑娘却被秦王这么欺负,简直是太可恶了。
  然而纵然心里大骂秦王不解风情,呼延可牧也不敢直接跟秦王硬碰硬。
  但他可以给秦王身边的男人一个教训。
  就是那个男宠夺走秦王所有目光,害得公主备受冷落。他教训男宠,就是给公主出气。
  身为一个钢铁直男,卫敛就是长得跟天神一样,呼延可牧对他也是没感觉的。呼延可牧只知道这个小白脸是秦王的男宠,一个玩物。
  秦王总不至于为了一个玩物和陈国当场撕破脸。他们虽然战败,也不是毫无实力。
  事实上,呼延可牧对秦王不满已久。秦王十六岁伐陈,那时他才十三岁,他一直把陈国失败的原因归咎于父王的无能。
  而今呼延可牧成长起来,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直觉得自己会是秦王的对手,也不怕在国宴上挑衅对方。
  “我们草原儿女,自马背上长大,便是我七岁的小妹妹呼延图娅,也会骑着小马驹在草原上跑。”呼延可牧突然拱手道,“秦国地大物博,人杰地灵,想来会出更多英雄。今有一匹汗血良驹,野性难驯,整个草原无人能驯服。秦国人才辈出,许有能驯服烈马之人。是以敝国特此将红鬃宝马上贡,就是希望能见到有人能降服这匹烈马。”
  姬越懒懒道:“这有何难?”
  他降过的烈马不在少数,还惧一匹红鬃宝马?
  “秦王陛下威名四海,区区马儿自然不在话下。”呼延可牧不依不饶,“只是秦国能人众多,随便挑出一个想必都能降服,何需秦王陛下亲自出马?依我看,不如就让秦王陛下身边的这位试试吧!”
  卫敛指尖一顿,嘴角玩味地勾起。
  啧,冲他来的啊。
  姬越安静一瞬,对身边伺候的李福全道:“听到没,叫你试呢。”
  李福全:“???”
 
 
第47章 酒后
  李福全欲哭无泪。
  他好端端在这儿伺候着,这把火怎么还烧到他身上了?
  “陛下……”李福全为难道,“奴不会骑马呀。”
  明眼人都看得出呼延可牧真正想刁难的是谁。
  “说的也是。呼延王子为难一个太监作甚?”姬越顺其自然道,“这殿上多的是将军,哪位愿意领命?”
  席中立时就有好几位将军抱拳起身:“臣请命!”
  竟就这么轻飘飘地化解了。
  呼延可牧万分不甘:“秦王陛下,我说的并不是您的宦官。”
  “不然孤身边还有谁?”姬越状似不解。
  呼延可牧咬牙:“您右手边这位……”他难道不是人吗?
  那么大一只呢!
  “你是说卫郎?”姬越更不解了,“你说我秦国能人众多,卫郎并非秦人,而是楚人,此事与他何干?”
  呼延可牧:“……”
  千算万算没算到那小白脸竟不是秦国人。
  姬越话音刚落,卫敛便没忍住轻笑了一下。
  这一笑,万物失色。
  竟比重华公主的舞姿更动人心。
  卫敛能够感受到姬越对他的维护,因而很开心。
  但他自不是只会躲在姬越身后的人。
  呼延可牧看似一个大老粗,实则粗中有细,一番话里设了无数陷阱。
  ——秦国能人众多,随便挑出一个想必都能降服。
  当着诸国使臣的面,这般将秦国夸到天上,捧到云里,而此时呼延可牧“随便”挑出的人却并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岂不是当众丢了秦国的脸面。
  ——便是我七岁的小妹妹呼延图娅,也会骑着小马驹在草原上跑。
  这话更是从一开始就堵死了卫敛的退路。他若以不会骑马为由拒绝,便是承认大秦一名将近成年的男子,还不如人家草原上一个七岁的小姑娘。
  泱泱大国,如何能失了颜面。
  此番境况,他不暴露自己会马术的事实,便只能承认自己无能。而他这一认,认的就是秦国的无能。
  倘若他与姬越只是寻常后妃君王,定然会因此招致姬越不喜,从而失宠。他一失宠,重华公主的机会就来了。
  呼延可牧为重华公主出气的目的也达到了。
  今日能坐在这七国席位上的,除了卫衍那个绣花枕头,没有一个是善茬。
  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姬越一句“卫郎并非秦人”,就将呼延可牧精心布下的局巧妙化解。
  只是他不需要。
  这一仗,卫敛可以赢得更加漂亮。
  “臣既嫁了陛下。”卫敛启唇,“今后自然是秦人。”
  姬越神情一顿,冲他使了个眼色。
  卫敛这是在做什么?
  现在可不是彰显恩爱的时候。卫敛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他是在为他解围。他才将人从漩涡里捞出来,卫敛怎么又自己跳回去了?
  卫敛只当看不见姬越的眼色:“三日之后,我自会将马驯得服服帖帖。”
  姬越:“……”
  “卫敛!”姬越低喝一声,差点气到心梗。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卫敛不会马术,就算三日之内速成,骑骑性情温和的普通马驹便好,如何能驾驭烈马?
  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当儿戏!
  卫敛只望他:“陛下信臣。”
  姬越:“……”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其他事上他自然是无条件信卫敛的,可降服烈马?这相当于还未学会走路就要先开始跑步,姬越无论如何也不会盲目。
  呼延可牧见卫敛应下,生怕他反悔,立刻道:“好!我就知道秦王陛下胆识过人,身边必然也不会有胆小如鼠之辈。三日后跑马场,我等静观公子驰骋烈马的风姿!”
  原本秦王出言维护,他还以为这事儿没戏了。谁曾想这小白脸身板弱不禁风,脑袋也不太好使,竟又自个儿巴巴往火坑里跳。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小白脸恐怕连马背怎么上都不知道吧?三日后他若不能降服红鬃马,秦国私下必将沦为一个笑柄。
  卫敛输不起。
  -
  殿内气氛一时有些凝滞。秦王心情不悦,谁都能察觉一二。
  坐在姬越身旁的卫敛更能感受到,姬越满身都写着“孤不开心,孤非常不开心”,周身萦绕着低气压,散发出来的寒意令宫人都不敢接近。
  卫敛毫不怀疑姬越是想当场诛杀了呼延可牧的。
  只是这个场合不行。
  秦国虽强,能逐一压制各国,倘若六国合力,对秦国亦是一场硬仗。
  六国之所以至今未联合,皆因他们本身就有诸多是非牵扯。例如梁国与陈国不共戴天之仇,不逼到绝境,绝无可能联手。而六国间有血海深仇者不在少数,本身就竖着一道巨大的鸿沟,彼此防备不能互相信任,又何来的合作?
  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何谓绝境?
  自是秦王决意彻底灭六国之时。
  而今还时机未到。秦征战多年,劳民伤财,亦需休养生息。
  所以姬越还不能当众不管不顾地撕破脸,让这盘散沙凝聚起来,化为沙尘暴席卷秦国。
  为王者,一举一动都自有他的考量。
  但也因这种种顾虑,姬越只能眼睁睁看着卫敛接下这烫手山芋,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卫敛唤道:“陛下。”
  姬越:“哼。”
  卫敛在桌下悄悄拽他的袖子:“别生气啦。”
  姬越身子侧向另一边:“哼。”
  卫敛从果盘里拈了颗葡萄,慢条斯理地剥着,而后将晶莹圆润的果肉递到姬越唇边:“尝尝。”
  姬越张口就将葡萄含了进去,咽下后还没忘记他现在还在生气中,又补了一句:“哼。”
  如果不是场合不妥,卫敛简直想当场笑出声了。
  姬三岁,你幼不幼稚啊?
  “你信我有分寸。”卫敛道,“不给你丢人。”
  “丢人有什么要紧?”姬越侧目瞥他一眼,又转回头去,低声说了句,“……你没事才好。”
  他只恨上回说要教卫敛骑马,为何迟迟不兑现,以至于如今只有三日时间临时抱佛脚。
  姬越纵是诸葛再世,也想不出解决这个局面的法子。他可以将红鬃马驯服,但三日后六国使臣前,亲自上马的必然是卫敛。红鬃马能认他,却不能认别人。
  倘若那畜生敢将卫敛摔下马,他第一个先砍了它的头。
  卫敛眼中光华流转:“这是不生我的气了?”
  姬越立刻道:“生气!”
  “那,”卫敛执起一樽酒,“臣满饮一杯,权当给陛下赔不是。”
  一醉解千愁。既可以跳过今晚羞耻上药的步骤,又可以避开姬越宴会结束后的发落,人事不省,万事不管。
  他真是太聪明了。
  酒真是个好东西。
  “你别!”姬越惊恐地回过头,就见卫敛已经将整杯酒一饮而尽。
  卫敛抬手拭了拭唇边的酒渍:“别什么?”
  “……”
  宴会上的酒没有上回姬越特意准备的烈,所以卫敛还能够保持清醒。
  “这酒……还挺好喝的。”卫敛顿了顿,又想去斟满,“再来一杯。”
  然后他去拿了碟子里的葡萄。
  姬越:“……”
  他觉得卫敛现在好像也不是很清醒。
  卫敛拿了葡萄,还未去皮,就想往嘴里放,姬越连忙夺过葡萄:“不能直接吃。”
  葡萄是洗过的,带皮吃也可以,但卫敛这情况,姬越怕他连皮带籽一起咽下去。
  卫敛抬起醉意朦胧的眼:“你把酒给我。”
  姬越:“……这是葡萄。”
  “不要抢我的酒。”
  “这是葡萄。”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自己有酒不喝,非要来抢我的。”
  姬越:“……”他跟一个醉鬼争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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