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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方思(古代架空)——素光同

时间:2020-04-04 14:21:40  作者:素光同
  楚开容介绍道:“这位是卫凌风,丹医派大弟子。沈尧是他的师弟,丹医派掌门第十代嫡传。”
  段夫人果然捧场:“自古少年出英才。”
  卫凌风知道,段夫人见过的“英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疑惑的是,为什么沈尧告诉他,段无痕的父亲曾经见过丹医派掌门,而现在,段夫人也提起了丹医派的大名?
  他抱拳道:“段夫人谬赞了。我与师弟们只钻研医术……”
  楚开容搭了一腔:“他们不学武功。”
  卫凌风颔首:“正是如此。”
  楚开容未作评价,蓦地一笑。反倒是段夫人感怀道:“可惜了你这孩子,资质和根骨都算是第一等。”
  段夫人虽然生得沉鱼落雁,衣裳首饰却是素净简朴,远不及楚夫人的锦衣玉带和朱缨宝钗。不过她的腰间挂着一串玳瑁。那些玳瑁绝非凡品,富有光泽。
  卫凌风多瞧了几眼,段夫人便说:“今日有缘,我可以为你测算……”
  卫凌风打断道:“段夫人……”
  一旁的楚开容又一次接话:“段夫人是慧谷禅师的关门弟子,擅长占卜,精通周易,专攻五行八卦。”
  段夫人取下那一串玳瑁,唇边笑意温善。她不需要卫凌风的首肯,自行摆卦,手法极快,连带着衣袂飘摇。周围的旁观者看得发愣,不由自主地退散,只剩卫凌风独自一人,面对着纷繁错杂的六十四卦象。
  卫凌风问她:“段夫人在算什么?”
  段夫人回答:“你的前程大运。”
  卫凌风又问:“为何要替我算前程?”
  段夫人缓缓伸出一只手,覆盖在卦象之上:“你的鼻子梁柱端直,山根连印,龙凤之眼,目明神清,这是人中豪杰的面相……而你自称不会武功。”
  卫凌风卷起了袖子:“我父母早逝,自幼家贫,幸得恩师提携,才能读书认字,行医问药。”
  段夫人的神情忽然大变。她解开卦象,喃喃自语道:“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
  她这句话说得很轻,只有卫凌风能听见。楚开容和楚夫人走过来问她结果,她也不回答,只是拢紧了衣襟,对卫凌风的态度转而冷淡许多。
  楚开容瞧出端倪,恳请段夫人给他也算上一卦。然而,段夫人自有一套规矩——她每天只会占卜一次,仅仅探索最想知道的谜题。一旦消除了疑云,她就闭口不言。
  卫凌风从未学过五行八卦。他不清楚段夫人猜到了什么,袖中拳头握紧,青筋隐现,骨节向外凸起。
  江湖传闻:“凉州段家无庸才。”这句话的意思是,凉州段家,久负盛名,无论是段家的家主、少主、主母亦或者门下弟子,每个人都是才华横溢。
  卫凌风朝着楚开容等人挥手,告别道:“我须得去一趟药房,先走一步。”
  天气不似昨日晴朗。云雾如烟,阴雨绵绵,卫凌风抬袖掩面,轻咳一声,还没走出多远,楚开容喊住他:“卫大夫,沈尧怎么样了?”
  卫凌风没转身,只说:“多谢楚公子关心,我师弟已经好多了。”
  他和黄半夏穿过一条游廊,在雨中撑起一把伞。水滴迸溅,雨势渐急,湖中泛黄的荷叶受其牵连,虚晃半晌,轻摇不断。卫凌风沿着湖畔前行,背影消失在飘渺风雨中。
  楚开容遥望他远去,又听段夫人问了一句:“今天早晨,你们见过我夫君了吗?”
  楚开容恭敬道:“段伯父心怀大仁大义。他惦念着安江城的灾情,还有那场瘟疫的源头。今日一早,他带着几位亲随,动身去了安江城。”
  段夫人闻言,闭眼叹气:“我知道他要去。”
  楚开容略感疑惑:凉州段家之所以在江湖上声望崇高,不仅是因为他们重视武学,更是因为他们发扬光大了“善义仁德”。安江城的瘟疫惨烈,百姓死伤无数。而段家身为近邻,于情于理,都会出手相助……那么,这位段夫人怎么一副厄运当头的神情?
  他把玩着手中折扇,眉头轻锁,意态闲适。
  *
  当日午时,浓云密布,雷光乍现,降下一场倾盆大雨。
  天幕如阴如晦,白昼堪比黑夜,四处皆是暗沉光景。庭院中的那些芭蕉藤萝、繁花绿树,逃不脱狂风骤雨的倾轧。沈尧倚在窗边,观望片刻,不禁感慨道:“师兄,你瞧,花朵都凋谢了。”
  他所唤的师兄,正是许兴修。
  许兴修来得很早。他给沈尧诊脉,又送来一顿饭。师兄弟二人围坐桌边,吃饱喝足,庆幸这一次劫后余生。
  许兴修说:“我现在一看到花,就想起花蕾散,想起你死里逃生,大师兄妙手回春。”
  沈尧喜滋滋道:“嘿嘿,大师兄的医术,能赶上师父了吧?”
  许兴修摇头:“差得远了。”
  沈尧登时一愣。他看着雨滴滑落屋檐,懒散道:“大师兄是师父最器重的弟子……”
  许兴修握着一根细长的银簪,挑弄一盏香炉里的烟灰:“我倒觉得,师父最器重的弟子,是你,而不是卫凌风。”
  沈尧揽住他的肩膀:“何以见得?”
  许兴修沉吟片刻,答道:“据我所知,师父没有把丹医派的《灵素心法》传给大师兄。”
  沈尧早就知道那个《灵素心法》,这是丹医派的命门所在,只能传给每一任掌门。所以,沈尧替卫凌风辩解道:“我们的师父正当壮年,大师兄又这么年轻,他现在就当上掌门,有什么用呢?捞不到好处,还要管东管西。”
  许兴修笑道:“也是哦,你说得对。”
  许兴修转移话题,继续和沈尧谈天说地。他们以茶代酒,倒也尽兴。
  窗外的水珠千万滴,落叶残花飘零一地。远方忽然传来一阵号角声,那声音三短三长,颇为急促,听得沈尧胸腔发闷,背后渗出潮湿的汗意。
  他大病初愈,体质虚弱。
  许兴修抚摸他的额头:“小师弟啊,你可是难受得紧?”
  沈尧烦躁道:“哪里传来的怪声?”
  话音未落,他又听见一阵兵器碰撞的重响。庭院的围墙外侧,二十几位身着黑衣的段家武士,顶风逆行,持剑在暴雨中穿梭。
  负责伺候沈尧的两位丫鬟冲进屋子,告诫道:“沈公子,许公子,请勿出门。”
  段家的丫鬟训练有素。她们跪坐于地面,神态沉稳,不慌不忙道:“公子放心,奴婢们会护您周全。”
  饶是沈尧再混沌,这会儿他也明白了——段家内部出大事了。
  他问:“你们看到卫凌风和黄半夏了吗?”
  丫鬟摇头:“没有。”
  沈尧很焦虑:“我大师兄不会武功啊。”
  他搓揉双手,急得团团转。那种恐慌和躁动,就像是土匪来村子里打劫,妻子留守家中,望眼欲穿,而丈夫尚未归家,生死未卜。
  沈尧坐立难安,又问那位丫鬟:“堂堂凉州段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丫鬟起初不肯明言,架不住沈尧一再纠缠,只好讲出实情:“魔教……是魔教派人来了。沈公子,请你务必不要出门。”
  她只知道魔教派人围攻段家,却不知道,魔教来势汹汹,高手如云,攻势远比之前任何一次迅猛。
  众所周知,段家宅邸的四周,遍布一片天罡桃花阵。阵法变化多端,奥妙无穷,哪怕是楚开容这样的青年才俊,都在阵法中昏了头,全靠一位段家侍卫引路,才能走到前厅。
  段家众人都以为,魔教歹徒会被天罡桃花阵困住。
  谁知,那批歹徒化用雨水,连珠串线,须臾荡平了桃花林。
  卫凌风听闻此事,第一反应是:“云棠来了。”
  他不过是在自言自语,黄半夏抱着药材问他:“云什么?你说谁啊?”
  卫凌风摇头,没再解释。他和黄半夏站在走廊外侧,站岗的侍卫对他们抱拳:“卫大夫,请你进屋避难。桃花林已被破阵,魔教众人穷凶极恶……”
  侍卫一句话没说完,蓦然拔剑。
  卫凌风偏过头,正好见到一位青衣姑娘。那姑娘眉目狡黠,鬓发盘起,姿容秀丽动人,却扛着一把弯刀,刀沿沾满了鲜血。她的背后跟随四位黑衣人。
  卫凌风做了个口型:“柳青青?”
  柳青青抿唇,朝他一笑。
  两人之间,隔着段家的侍卫。
  段家侍卫一句废话都没说,凌空一纵,剑尖向前。柳青青借力使力,脚步疾飞,衣袍长掠一棵大树。她踏离树干的那一瞬,反手便是一击刀光,而那四位出身魔教的黑衣人更是从东南西北多路包抄,当场将段家侍卫逼进一个死局。
  卫凌风抬起一只手,挡在黄半夏的双眼之前。
  在他伸手以后,那侍卫的项上头颅,便被柳青青切掉了。
  接下来,柳青青右手提刀,鞋底带血,一步一个深红色脚印,娉娉婷婷走向了卫凌风。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拥抱!
  我整个人都灼热起来了!
  等我圣诞放假了,我就画一张地图,再写一个武功测试游戏给大家玩
 
 
第28章 劫狱(二)
  卫凌风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还用衣袖兜着几味药材,低声说:“柳青青,你的武功,大有精进。”
  柳青青绕着他转了一圈。两人对视之际,柳青青挥了挥手,嗓音极轻:“你快走吧。”
  卫凌风没从她身上感受到杀气,正欲告别,黄半夏却突然开口:“魔教……魔教孽畜!”
  茫茫雨幕中,鲜血被雨水冲刷,侵蚀着丰沛的草地。黄半夏扬起下巴,望着那个段家侍卫的尸体,遥想他方才还站在自己面前,还是个活生生的男子。如今,他魂飞西天,死无全尸。
  他今年多少岁?
  他的父母亲人何在?
  他是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卫凌风,这才遭人毒手?否则,他的轻功很出色,逃跑不是更轻松?
  黄半夏手脚颤抖得厉害,脸色惨白。他其实很害怕,慌张到了极点。可是他越恐惧,心里就越恼怒,心头涌起不知何故的挣扎,他破口大骂道:“魔教孽畜,男盗女娼!贱没廉耻的脏骨头!猪狗不如的臭东西!为非作歹,滥杀无辜,苍天有眼,善恶有报,定会收走你们这帮狗贼!”
  他扯着嗓子,愤怒地吼叫。
  他原地蹦跳,筋骨都在灼烧。
  他恨不得拿出一把剑,立刻为段家的勇士报仇。
  柳青青皮笑肉不笑,缓缓迫近。她的眼神充满挑衅,像是一只猫见到了耗子。
  周围的黑衣人正要动手,却被柳青青拦下。她说:“我要亲自割开这位少侠的胸膛……掏出他的心脏,看看他的血,是不是比别人更红?”
  卫凌风抱拳行礼:“江湖纷争,错综复杂。那些话,并非他的本意。”
  柳青青推开卫凌风,锋利的刀尖直指黄半夏。
  黄半夏身躯僵硬,肩膀震颤起伏。他的裆部湿濡,淡黄色的水滴迸溅出来——原来是他尿裤子了。
  他羞愧懊恼,连忙闭紧双目,催促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无人应答。
  黄半夏听见柳青青腕间的银铃轻响,预料中的剧痛始终没有到来。
  半晌后,庭院中的雨声渺远,卫凌风拍了一下黄半夏的后背:“她走了。”
  黄半夏睁眼,仿佛大病初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卫凌风看着他,居高临下地说:“两派相争,犹如战场杀敌,是生是死,只看那个人的造化。段家杀魔教,魔教杀段家,一报还一报,哪有什么善恶之分。”
  黄半夏伸直脖子,结结巴巴道:“那侍卫……他是无辜的。”
  卫凌风却说:“他身为段家武士,在其位,谋其政。既享段家威名,便要为人卖命。”
  黄半夏仍是浑浑噩噩的,哪里听得进卫凌风的话。他一手搓着脸面,一手捂着□□,没过一会儿,竟然悄无声息地哭了。
  “明日上午,”卫凌风叹气道,“你先回安江城,不必再跟着我们。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你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黄半夏闻言抬头,只瞧见卫凌风的背影。眨眼的功夫,黄半夏就看不到他了。
  卫凌风的身形一闪而逝。他穿进一片丰茂的草丛中,鞋不沾地,恍如鬼魅飘荡。他耳清目明,擅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很快便追上柳青青等人。
  柳青青勇往直前,加入一场混乱的恶战。
  魔教的高手们已经打通了段家地牢。今日雷光骤现,风雨作乱,不利于段家摆开宏大的剑阵。而魔教的教主云棠修炼无量神功,化用万物云雨,势如破竹。
  云棠身穿一袭红衣,赤足行走在虚空。
  她的纱裙被剑气割破,露出一截雪白脚踝。段家的武士们持剑劈砍,云棠朝他们一笑,美目流盼,明艳倾城,活脱脱一个不知廉耻的妖物。
  “无痕,你去杀了她!”段家的某位宗师发话。
  段无痕的长剑染血。他已经解决了五个魔教暗卫。那帮人都是技艺高超的死士,目标明确,前赴后继地纠缠他,均被段无痕一剑斩成两截。
  他反手握剑,脚尖点地。
  虚空中剑气流溢,穿透一片滂沱雨水,如同咆哮奔涌的千军万马,交织成密不透风的漩涡,笔直地刺向云棠。
  他一心要她死。
  云棠长久凝视段无痕,目光停驻在他的脸上。她翻过掌心,衣袖飘舞如蝴蝶,整座庭院的大树都被连根拔起,撞击段无痕的猛烈剑风。
  她笑着说:“白瞎了你这张脸。”
  卫凌风也听见了这句话。
  他扶着石壁,背靠一座假山。他注意到远处的段家宗师——那人年约六七十岁,鬓发灰白,身着一件广袖长袍,端的是一副道貌岸然的老头儿模样。
  这位老头盘膝坐地,袖中藏有乾坤。他五指捻着七枚暗器,正是传说中的“七星斩”,精妙凌厉,战无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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