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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难做(穿越重生)——铭心之诺tvxq

时间:2020-04-05 16:17:46  作者:铭心之诺tvxq
  沈世岸回答了声:“好。”
  医生在离开的时候还是说了句:“以后还是注意点,做好扩张措施,不要太过激烈,便飞快的出了门。”
  如天气预报所报道的一样,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许宁果在医生处理的时候就醒了过来。虽然还是晕晕乎乎的,但是涂了药还是舒服了不少。他从床头柜拿出“离婚协议”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他怕等下沈世岸就走了,这份东西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拿出去了。
  沈世岸很快发现了动静,回头看着许宁果拖着颤抖的双腿走路的模样,手上不自觉的攥紧了些。
  许宁果看着回头望着他的沈世岸实在不知道开头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氛围,还是鼓起了勇气开口说道:“昨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五周年,我本来想着……”
  话还没说完,沈世岸阴沉着脸:“不用你反复提醒。透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沈世岸一开口,许宁果便知道自己又搞砸了事情,只好连忙开口:“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是说我本来想着送你份礼物。”心急所以解释,开头声音响亮,过后声音越来越小,沈世岸从许宁果的话中听出了委屈的情绪来。
  他收敛好情绪抬头望着许宁果拿出了一个文件夹。“哦?怎么,房产还是股票基金。你觉得我缺这些?”
  许宁果回复:“不是,这是离婚协议,我想你可能愿意收下这份东西。”
  沈世岸还没来得及琢磨没来由的暴躁,话已经先出了口:“你威胁我的时候说结婚就结婚,你现在想离就离,世界上有这么便宜的事?”
  自从方然死后,沈世岸只要站在许宁果的面前就状如疯癫,阴晴不定,许宁果摸不清楚他的脾气。然而这次的许宁果却从所未有的感到“累”这个字的含义。他说不通沈世岸,沈世岸也不愿听他说任何话。他放弃了小心翼翼,放弃了正常沟通。只好很坚定的说出心中所想。
  “我想你会开心收到这份东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能不能稍微听我说几句,对于过去威胁的事情我很抱歉,方然的事情我没脸说些什么,我用我这一生记着歉疚。我这辈子不会好过的,我死后是要下地狱的,我用一辈子赎罪不行吗?这辈子不行,就下辈子,我本来想着你都这么讨厌我了,这份协议于你而言是解脱。我只是希望你开心点。我这辈子是要戴着镣铐过活的,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你不一样。你是无辜的,是被我害了的,但是你可以尝试着往前看,也许会开始新的生活呢。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一点。也不行吗?世岸哥哥。”
  这个称呼从四年前方然死去的那一天起许宁果没有再喊过,以往许宁果喊沈世岸哥哥的时候,是撒泼,是撒娇,是讨饶,灵动十足。而今天是恳求,是带着恳求的心死后的寂寥。
  沈世岸回了句:“好的很”,似是觉得不太过瘾,反复的强调:“好得很,好的很,难得,难得。”说着便毫不犹豫的签下协议。笔尖锋利,字体刚硬,棱角分明。一样字如其人。
  “下周三九点民政局门口见,记得准时到。”
  “好!我会准时到的。”
  (后面开启重生,以前发生的事情慢慢来。)
 
 
第3章 重生了
  许宁果呆在家里养了几天,伤好的差不多了,很快到了星期三,他今天穿了件浅色牛仔裤,露了截脚踝。穿了件白色休闲衬衫,显得清爽又干净,完全不像是已经26的男人。像个刚进校园的大学生。
  许宁果体毛并不茂盛,一觉醒来胡子都没长出多少,他还是前前后后的刮了一遍,抬头看了下镜子,收拾的干净又体面。结婚结的非常狼狈,离婚竟然想着体面,真的有些好笑。许宁果看了眼镜子里苦笑的自己。自言自语:“别笑的这么勉强,真难看。”
  打起精神看了下时间七点整,他带起协议和必备的手续资料开车出了门,先去了趟医院。到了医院站在病房门外看着方糖正和护士姐姐聊天,开心的小模样看起来聊的很不错。许宁果推开房门还没打招呼。方糖已经看到许宁果进来,开心的叫了声“许哥哥。”
  许宁果连忙应了声,护士看到许宁果进来,自觉退出了病房,方糖看了眼许宁果,还没来得及发问。
  提前开口说:“今天没带数位板,等下哥哥有点事情要去办,呆不了很久,下周你动手术醒来就能看见哥哥给你准备画画礼物了。”
  方糖先天的心脏病天生就决定了她不是个好动的孩子,只适合安安静静的呆着,许宁果一般到医院会带着数位板,画画陪方糖度过医院无聊的时光,许宁果画一上午,方糖就能看一上午。
  方糖是个听话乖巧的小女孩,很容易满足,静静的陪着不说话,她就非常开心。她渴望外面的世界,却无法像正常孩子一样拥有最起码的童年,她不是安静的呆在家里就是呆在医院的病房里。许宁果外出写生都会拍些照片,带回几幅画送给她,方糖这时候能散发出由内到外的高兴。
  下周一就要动手术,手术都有风险性,失败的可能性有一定的几率,就算手术能成功,排异反应还是一个巨大的问题。但是方糖已经不能在拖了,好不容易等到了适配的心脏。这已经是难得的“幸运”了,虽然上天带给她的又是不幸。许宁果的担忧方糖都能敏锐的感知到,也许是因为家庭环境,也许是因为身体的疾病,都让方糖显示着不同于她这个年龄段的敏感与早熟。
  “许哥哥,我不会有事情的,哥哥在天上保佑我呢,你放心吧。”方糖笑的单纯又明朗。方糖的安慰反倒让许宁果有些无地自容。
  许宁果不自觉的落下了眼泪,害怕方糖有情绪波动,连忙安抚道:“嗯,好人都有好报,许哥哥相信你一定能好起来。”
  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八点二十,这个时候正好处于上班高峰期,幸好医院和民政局的距离不算太远。许宁果向方糖告别。站起身来打算离开的时候。方糖还是鼓起勇气问起了沈世岸。
  “许哥哥,沈哥哥在我动手术那天会来吗?”方糖其实是有点怕沈世岸的,沈世岸其实对她不错,只不过每次来的时候都板着脸,有点严肃,远不如许宁果给她带来的亲切感。但是她知道他是个好人。
  “会的,我们都会来的,等着你平安出来,许哥哥的礼物还要等你签收啊。”
  “那我们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八点五十分,许宁果提前到了民政局,沈世岸九点准时到了民政局。两人成了民政局九点开门的第一对离婚对象。民政局的员工清早还犯着困,都没心情劝说更多,只简单问了一句:“是否都想清楚了。”两人默契的点了头,员工快速的走流程,签字,提交协议资料,身份证件,打印离婚证,效率相当快速高效。
  出了大门,沈世岸提前客气的说了句:“再见。”
  许宁果嘴角微笑回应:再见。还没来得及友好的转身告别,沈世岸刻薄的添了一句:“再也不见。”
  许宁果嘴角挂着的笑差点维持不住,还是强撑着回应了一句:“还要再委屈你一天,下周一糖糖的手术日可能还要见上一面。”
  沈世岸皱了下眉,幅度不大,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可是许宁果还是看到了,这几乎是沈世岸下意识表达不满的动作。沈世岸张了下口,终究觉得毫无意义,便不再开口转身离去,动作相当的潇洒利落。
  许宁果在原地望了会,转身低声说了句:“也好。”
  这几天他要赶着在方糖手术前把画赶出来,前些天发现材料不够,有些常用的颜料快没了,画的润色必不可少,想着多屯点。这几天在家能安心弄好画。常用的一般能容易买到,马路对面的普通画材店就能买到,他穿过马路买了短缺的材料便等绿灯过人行道。
  这边在停车场的沈世岸下了车抬脚踹了下汽车轮胎,车子无缘无故抛了锚,检查了半天没发现原因,停车场信号很差劲,沈世岸走出停车场便打电话告诉地址让小赵来接他。
  挂了电话抬头就看到马路侧对面的许宁果。许宁果拿着两大袋东西在等待的过程中有点费劲,塑料袋子把手勒出了红印,两只手都拿满了东西,不好轮换手,只得暂时放下袋子缓解一下。绿灯指示灯亮起,许宁果重新拿起袋子,抬腿往对面走去。低头的一瞬间,看了眼塑料袋里的东西,他想着方糖收下画的时候开心表情,心情有些愉悦,全然没有发现冲向他的汽车。
  而站在不远处的沈世岸目睹了一切。他看到了飞速冲向许宁果的汽车,时间转瞬即逝,声音破口而出,许宁果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纸张落地,颜料齐飞,血液鲜红,混在一起透着一股诡异的色差凌乱感。
  开车撞人的车主车子开的歪歪扭扭,撞了人车子有些失控,歪了方向撞向了路边的电线杆,而车子的室内空间内看见了两瓶高度白酒的酒瓶。车辆的高峰期已过,车辆并不多,然而发生车祸的同时,附近的路人已经拿出了手机叫救护车,报警。
  比沈世岸更靠近许宁果的路人已经围了一圈,中国自古不缺看热闹的群众,短短一分钟不到,许宁果周围已经聚集了一群不少的群众。
  沈世岸踉跄着跑过来的时候,场面有点血腥难看,他甚至不敢抱起许宁果,胸口有点塌陷,内脏不知道有没有破裂出血,沈世岸不敢碰。许宁果还有意识,嘴角溢出了血,白衬衫全是血渍和一些杂乱无章的颜料污渍,张口准备说句话唇边便溢出了血。
  “果宝,别说话,别说话,你忍着点,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放心,没事的。”
  “咳……,别墅的画室有一副正在润色的画,画的差不多了,本来是手术那天送给糖糖的,虽然有点瑕疵,但是等她醒来麻烦你给她带过去。”
  “不会的,果宝,画还等着你画完呢?不许乱说,求你,别说话了。”许宁果说一句话便吐一口血,场面触目惊心。沈世岸心底有一种难言的恐慌。
  “谢谢你帮我瞒着糖糖他哥哥的事情,我对不起方然,对不起方糖,看来是真的要下辈子还了,今天我还和她作了约定,我不想食言。但是方糖受不了刺激,下周一她没见到我就说我给她准备礼物惊喜去了,让她安心手术。”
  沈世岸看着许宁果的瞳孔越来越涣散只能不断说话唤起许宁果的意识,嘴里念叨着:“别睡,果宝,别睡。”
  然而事情已成定局,多说也于事无补,许宁果说了最后一句话就停止了心跳。沈世岸的手依旧按在许宁果的手腕脉搏上,从微弱到没有,始终不敢去探鼻息心跳。固执着自欺欺人。
  沈世岸眼底一片模糊,脑中浮现出那个一起长大的少年模样,许宁果比一般男生发育来的慢些,初三读完还没变声,声音尖细带着股雌雄莫辨的味道,个子不高,被班上新来的转学生当成了女生,那段时间沈世岸去外地参加竞赛,班上同学趴在桌子上午休,许宁果称病请假去医务室,实际上溜到学校的后山草坪上透气,转学生在草坪上拦着许宁果让他做他女朋友。
  那时的许宁果是许家矜贵养着的许家小少爷,何曾受过这等委屈,二话不说抬脚就踹人,连连骂道:“我那点像个女的,今天我不踹死你难消小爷我心头之恨。”
  转学生还沉浸在说好的女的变成了男的的震惊中不可自拔,连许宁果踹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许宁果踢完人迅速的估摸了一下对方的战斗值,得出了应该打不过的结论,抱着打不过就跑的至理名言果断落跑。
  撒娇,耍赖,讨饶,许宁果用的炉火纯青,沈世岸和许家都愿意疼着,宠着,只求他一生自由快乐,平安康健。二十来岁的许宁果对着沈世岸谨小慎微,小心翼翼,每一天过的都痛苦煎熬。临死前对着沈世岸说的话也照样让人痛彻心扉,他说:“这下真的是再也不见了。”
  许宁果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醒来的时候摸到了头上的纱布,看着自己所处的房间,俨然是他在许家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的大难不死,房门已经推开了来。看到了年轻了好几岁的老妈,还没来得及想通事情的关窍所在。 就听到了令人错觉的话语。
  “叫你不要成天上下的到处瞎窜,乐极生悲了吧。这别到时候学校是考上了,人傻了。好了,果宝,妈妈已经帮你请好了假,军训就不要去了,这几天安心呆在家里修养。听到没。”
  看了眼呆滞的许宁果,许母正想问他怎么了,手机铃声打断了她思路,许宁果看着妈妈出了房门,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
  2018年9月1号,走到镜子面前看着明显要年轻稚嫩好几岁的脸。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聚集到了许宁果心头。
  他重生了,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的自己。
 
 
第4章 又见沈世岸
  而此时许宁果头痛欲裂,只能躺着休息养神,适应了痛感,就这样顶着一脑门缠紧的绷带睡了过去。
  身体意识似乎还带着残留的疼痛,26岁的许宁果被酒驾司机撞倒横死街头,18岁的许宁果因为喝醉酒而摔破了脑袋。疼痛刺激着意识,身体跟上反应,两种痛感交织着刺激思维神经,让许宁果睡得并不安稳,他感受到了一双温热的手,有些舒服,他往前蹭了蹭,彻底的睡了过去。许宁果一觉睡到了下午六点。肚子有点饿,已经到了家里的晚饭时间。
  走出房门下楼梯看到沈世岸坐在自家桌上吃饭,许宁果一时间有点缓不过神来,他死前沈世岸崩溃的神情还历历在目,而此刻沈世岸却和爸爸在温馨的吃着饭,聊着天,前后的巨大的反差让许宁果有点发懵。
  “你这孩子,站在那里干嘛呀,傻了吧唧的,快过来吃饭。”许母指了下沈世岸旁边的座位,示意许宁果过去坐着吃饭。许宁果不动声色的在沈世岸旁边坐下。沈世岸笑着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转头继续和许父聊刚才被打断的话题。
  一顿饭吃的还算安静,许宁果是真的有些饿了,动作虽然比起平常要快些,但吃相并不难看。沈世岸并没有和许宁果说话,只是许宁果的碗里总能多出几块排骨。沈世岸神情淡然,自成风范,许宁果难得的生出几分恍惚感。
  许宁果吃完饭没有离开饭桌,安静等着沈世岸和许父聊完,亲自送沈世岸出门,贸然不打招呼的离开饭桌显得很没教养,沈世岸应该是专门来看他的,他更加没有理由离开,这样并不符合常理。当年的许宁果会缠着沈世岸,世岸哥哥,世岸哥哥的瞎叫唤,依依不舍地送他出门还会问他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已经大四的沈世岸接管家里的公司并不容易,没有一蹴而就,没有从天空降,培养一个继承人不容易,哪怕沈世岸已经足够的优秀,沈父还是有心要打磨沈世岸,让他慢慢从基层做起,沈世岸常常忙着脚不着地也要抽空回复许宁果的信息。许宁果也不在乎他到底有没有及时回复,只是一股脑地每天发着:每天吃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看谁不顺眼,心情好烦等诸如此类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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