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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风(近代现代)——鲸风Douma

时间:2020-04-07 19:49:50  作者:鲸风Douma
  胖子说的口干,喝了口水,给自己蓄满,正要接着说,突然看见温朝安一脸尴尬地看着他身后,胖子奇道:“哎哥,你怎……”
  他话音未落,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于东子,给你脸了是吧,谁他妈都敢说?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胖子刚开始说的时候,温朝安就看见顾余岳走进店扫视,应该是在找沈青湖他们坐哪。沈青湖离的远,听不见胖子说什么,可门口的顾余岳可以,他听见自己名字之后,干脆人也不找了,大步朝温朝安这桌走过来。
  店里人少,几个初中生聚头不是什么大事,似乎也不少见,店家看了一眼就不管了,可温朝安越发的紧张起来。
  “啪”一声,温朝安吓了一跳,他侧头看声源——是周茸,他把筷子往碗上一磕,然后拿了张纸擦嘴,对胖子说到:“东子,吃饭。”
  金丝框眼镜适时伸手拉了下于东子。
  于东子瞪了顾余岳一眼,不再说什么,转而闷头吃他的面。
  顾余岳仗着他哥们儿离得不远,又抓着于东子说他坏话,连干一架的准备都做好了,谁知这些人突然就不理他了,一个搭茬的都没,反而越发怒火冲头,伸手一把抓住于东子的领子,把他生生拽歪过去。
  于东子手下一滑,面酱蹭了半脸,筷子尾巴碰倒了杯子,里面刚满上的水,顷刻间就朝着斜对角的温朝安流了过去。
  温朝安猝不及防,没能完全避开,淋了裤子,一道深色的水痕从腿中滑向侧边。
  裤子是来这里以后妈妈新给他买的。还没穿几天就弄脏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妈妈讨厌了。明明他还很注意。
  温朝安的心在这一刻就难受了起来。
  见状,周茸不干了,“腾”地站起身,没等谁反应,两步扯上顾余岳了:“煞笔,谁给谁脸了?在这没事找事?”
  顾余岳就越发拉紧于东子的领子:“我今天还就不松了!周茸,你小子有本事你就揍我,最好揍得我爸都认不出我,你看看咱俩谁吃不了兜着走!”
  周茸笑了一声:“这你说的,煞笔,你他妈要是敢松手,我这一次打得你这辈子见不了人!”
  于东子听完翻着眼睛瞪顾余岳,他有人给撑腰,嘴里哼哼唧唧,大概也是“你有种别松”的意思。
  动静闹得越来越大,店家要来劝架,可这两个都是倔主,谁也不松手,于东子太胖,没一会就勒得脸红脖子粗,他那口饭不知道咽没咽下去,脸边蹭上的酱都快干了。
  温朝安求助似的看了眼金丝框眼镜,可那小眼镜是个斯文人,还不紧不慢品了口茶。
  那边的沈青湖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冷淡地远远看了一眼,没有离席助阵的意思。
  温朝安觉得自己身负重任,皱眉去拉周茸,想让他先冷静冷静,还没等他站起来,先听见一个笑着的,温和的声音。
  “这——是不是有点激烈了?把人家顾客都吓跑了,损失算你俩谁的?”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温朝安手一顿,他愣了下,这才看见一个人从顾余岳身后走出来——他晚了顾余岳两步,刚进门这边就拉扯上了,反而没了存在感。
  来人个头不高,和周茸差不多,穿了件胸口有黄色艺术字母的大码黑短袖,乍一看并不突出,来劝架显得不自量力,然,他好像也不是来劝架的。
  他脚步不停,笑着绕过周茸,这下,温朝安看见他的全貌了,只见他米色短裤,踩着双比墙面还白的运动鞋,人很随意,手中还一边一个拿着两个甜筒。他手臂和小腿形状紧实,能看出是个经常运动的人。
  温朝安有些走神地想,这个身形不该只有这么点个头。
  那人大大方方坐在温朝安身侧,就是刚才周茸的位置,抬头对着站起来准备劝架的温朝安笑了下,将甜筒递给他:“哥哥帮我拿一下吧。”
  哥哥……?
  温朝安被这个称呼搞懵了。
  他有些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这才发现,他笑起来眼睛是会弯起来的,盛着亮一样,等温朝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下意识按照这个人的请求做了。
  指尖的触碰一滑而过,温朝安看了一眼,那人手腕粗细适中,上面戴了一只银扣的表,表旁边还有一根粗线的红绳,映得皮肤很白。
  温朝安对时尚没有任何理解,却依然觉得这比顾余岳的一头黄毛要好看多了。
  甜筒外有层餐纸,握在手里,能感到一点点微小的余温。
  那人旁若无人地从兜里掏出一小沓纸,低头擦凳子上的水,然后对温朝安说“你坐”,见温朝安愣愣地坐了之后,顺手在桌沿一抹,将纸停在有水的地方一堵,剩下的纸放在桌子上:“不好意思啊,我朋友今天忘吃药,犯病了。这个纸是外面甜筒店拿的,都给你。”
  温朝安很小声地“啊”了一下,似乎来不及反应,那人已经转回“战场”,看着是想劝架,周茸在此时突然松了手。
  那人对周茸感激地笑了下,转头对顾余岳说:“走了,你湖哥还在那等着呢,人今天是出来约会的,别惹他不高兴。”
  顾余岳低低“哼”了声,最后还是不情不愿松了手。
  东子拽回领子,摸着脖子喘气。
  一场风波便这么平息了。
  两人正要走,温朝安手里还捏着甜筒,他半起身要叫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他叫什么,有些尴尬的时侯,就见那人“哎”了一声,折回身来:“哎呀,哥哥,差点忘了。”
  温朝安赶紧把手里的甜筒递过去,那人接了其中一个,对他晃了晃:“谢谢哥哥帮我拿,那个就是买来送给哥哥的,刚刚对不起了,你别生气啊。”说完,他冲温朝安笑了笑,转身往沈青湖那桌走了。
  原来这样的人也是有的啊。
  温朝安愣愣地想,他看了看手里的甜筒,上面的尖尖已经有些化了。
  “陆浅颂,”周茸突然说,“顾余岳的表了十万八千里的表哥,他人还不错,要不是有他,顾余岳那煞笔早就被人爆头了。”
  陆浅颂。
  温朝安“嗯”了一声坐回去。
  他手里的甜筒被周茸拿过去,周茸撒娇,对他说:“哥,一会我请你吃,这个给我好不好?”
  本来周茸就是想吃凉的,温朝安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对面一直没说话的金丝框眼镜却发了声,好像看不下去了:“周茸,你连个冰淇淋都抢?”
  周茸在甜筒上狠咬了一个豁豁,说道:“这是我哥,他凭什么在我之前送?顾余岳不是好东西,他表哥……他表哥的冰淇淋又能好到哪里去?”
  受了惊吓的于东子这个时候脸色已经好多了,他恨声道:“茸儿你说得对!他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我是个不灵敏的胖子好欺负,过两天我就让我爸帮我报个武术班,练出个什么黑段白段的我揍死他!”
  “人家那是跆拳道,黑带多少多少段,”金丝框眼镜毫不客气地发言,“你还是别去了,说出来丢人。”
  “跆拳道就跆拳道呗,”东子吃了饭,口中鼓囊道,“反正又差不太多。”
  “真算了吧,看你这样子,打多少吃多少,正负相消。没用。”
  几人哄笑一团。
  温朝安也笑,他一直很难和大家的话题融在一起,可不知为什么,现在他却觉得这样也不错。
  -
  不远,陆浅颂听着声音往温朝安那里看了眼,沈青湖的小女朋友正靠着沈青湖撒娇,他把小姑娘往怀里一带,问陆浅颂:“小颂,看什么呢?”
  “没什么,”陆浅颂笑了笑,把手里塌下来的甜筒尖尖吃了,“看见个个子挺高的小哥哥,长得还挺可爱的。”
  “省省,”沈青湖说,“你爸要是知道,你腿就没了。”
  “那不至于,”陆浅颂哈哈笑,用手支着头,“全尸还是能留下吧。”
  那小姑娘嫌沈青湖不理她,哼哼唧唧的,沈青湖觉得烦,但是还是哄。
  陆浅颂往温朝安那里又看了一眼,碍着柱子东西了视线,什么也没看见,于是只好把手里的甜筒吃完了。
 
 
第3章 少女之友
  从那天之后,温朝安时不时就会跟着周茸出去转一转,周茸关系最好的朋友就是胖子和金丝眼镜的高个子,只要出去就是四人行的模式。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是一个多月,温朝安渐渐打开了心扉,却要准备回家了。
  对此,周茸很不满意,他屡次问爸妈为什么要把温朝安送回去,爸妈的回答都是要照顾爷爷,说他们家小,现在还没有把爷爷接来的条件,等明年装修了新家就会把他们都接回来一起住了。
  周茸每每被这么堵回去都要生一阵闷气,他家确实没多大,可三间房子,他和温朝安,爸和妈,最后一间给爷爷,像这个月不就住下了,那为什么不能一直这样住?
  根本就是不愿意,哪有什么不行。
  他躺在被窝里和温朝安倒苦水:“我好生气。”
  温朝安像以往一样回答他:“马上就上初三了,升学这年很关键的,我们住一起肯定互相影响,而且最后一年我也不好转学啊,我很不上的。爸妈都是为了我们考虑。”
  虽然这么说,但温朝安心中已经知道原因了,温爸温妈平时都要上班,两个人实在是没办法兼顾太多,而且他也看了,城市花钱的地方这么多,要平白无故多两个人吃喝,不会有谁愿意的。
  再一个就是,他是他爸爸甩不掉的拖油瓶,尽管他拖得很不合格,这么多年都没有和他们一起住,可是要是突然来了,周茸的妈妈不会厌恶吗?
  不过温朝安不会把这些告诉周茸,他只会想办法岔开话题。
  “我明——白,我懂,我知——道——”周茸闷在被子里拖着声音,“我全——知道。”
  “嗯。”温朝安回他,“先好好学习吧,考在一个学校不就行了?”
  过了会,温朝安想了想,犹豫了一下,问道:“茸茸,就是,你们学校……初三都是往哪里升呢?范围广不广?”
  周茸摇头:“不知道,选学校不还得看我考多少分啊,也不是说上哪就哪的,不过本校的直升也很好,大部分都会选那吧。”
  “那我得有准备啊,我们那的学校肯定难考到城里来,”温朝安有事相求,放软了声音说,“茸茸,你有没有熟悉的……嗯,老师,或者上届的朋友之类的,能给我一些资料参考参考。”
  “没的。”
  周茸想也不想,他说完后好像怕温朝安失落,又担心他无助,因为温朝安似乎真的没有办法获得这边的学习资料,在城里又只认识周茸这几个同级生,于是周茸还是仔细琢磨了一番,突然一拍脑门,翻身而起,惊喜地叫道:“哥!我有个好办法!”
  温朝安看他。
  “既不用去和老师说话,也不用找人要题,”周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我啊!我给你传呗,我学什么你学什么,咱俩一样,到时候肯定能考一起去!”
  温朝安:“……”
  多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他其实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也就是想这么问的。
  周茸冲他眨了眨眼睛,说:“得了,别找别人了,这事包在我身上!”
  -
  第二天,温朝安收拾行李时,温爸敲了他的门,给了他一个崭新的手机。
  温朝安跟温爸其实不怎么亲近,他长这么大,一直在老家。因为他妈妈早在生他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三岁的时候温爸丢下他去了城市,隔年带回来一个阿姨和一个周茸,没多久阿姨成了妈妈,周茸成了弟弟。
  对父母,温朝安都很陌生,可父亲更微妙一些,因为他和继母说的话都比跟他说的多,实在匪夷所思。
  温朝安本是要推辞的,不过温爸先上手摸了摸他的头,说:“拿着吧。茸茸说要把学习资料传给你,这样也方便。”
  温朝安确实想靠学习资料考好一些,他知道他那里和城市有多大差别。
  “爸爸知道你心里肯定不愿意回去,可是爸爸这里确实没办法同时照顾你们,明白吗?”温爸坐在床边,措辞不知是想好了还是现说的:“爷爷年纪大了,家里这些用具他都不熟,在这又没有街邻陪着,每天一个人也很孤独,还有你学校的事情,学籍不好转,不是几天就能办好的。你和茸茸都小,他又爱玩不懂事,你懂事些,就再等等,爸爸换了大房子,等安排好了就接你们来城里住好不好?”
  温朝安听了之后愣了愣,他以为只是临出发了的一些嘱咐,却没料到是这么一番话。
  他想说“我没有不愿意回去”,他还想说“手机也不是我非要要的”,他一开始就知道,难处很多,他从来没有想留下来,因为如果可以,那早就接了不是吗?
  他很懂事地想过,大概真的是不合适,上学的事情,照顾爷爷的事情,爸妈上班的事情……很多很多,甚至于是温妈不想有个别人生的孩子在家他都想过。
  可他没想到会有人来这么劝他,没想到劝他的人是温爸。
  他觉得自己被当成了一个狭隘、小气又无理取闹的小孩,这番谈话让他的懂事和乖巧变成笑话,让他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
  明明他什么都不肖想。
  可最终,温朝安接过手机,除了道谢,什么都没有多说。
  -
  温朝安和爷爷回了老家。
  老人家腿上的石膏拆了,腿部肌肉萎缩了些,两腿并在一起的时候能明显看出一大一小来,温朝安看得难过,就时常当爷爷的拐杖,撑着他走走停停。
  老人家总说那都不是什么事,笑话温朝安一惊一乍的,温朝安就不说话,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但只要爷爷哄他一句,他就重新笑容满面。他对父母其实心里有点疙瘩,不过听爷爷说了很多关于爸妈辛苦之类的话,他就点头,心中也是慢慢就接受了。
  在小地方,初三的课业并不算重,温朝安还有时间回家逗逗邻居家的狗崽儿,不过他有心考去城市里,就更是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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