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把自己的家给玩完了,最后落到这个下场……
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这边,徐天迅更头疼地搓搓额角,看着眼前一鬼两人。
“我说你们几位能不能尊重一下国家法律?别闹什么情感深厚不深厚的,顶罪是你们说顶就能顶的吗?谁做的,就该谁来受!”
“都胡咧咧啥玩意呢?”
这案子最后还是小三主犯,不过刘高升变成从犯,因为他年纪小,又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忽悠犯罪,所以就判了一年。
进去的时候,袁凤萍给他带了一堆五三,同时嘱咐监管一定要让他在空余时间多多做题,争取出来之后跟上学习进度,继续高考!
其实这案子还有一个关键性证据,那个下单买凶的手机——也就是刘国高的手机。
那手机不见,是因为被刘国高自己给藏起来了。他一死,魂魄脑子清醒了,就猜到不对了,那个和恶作剧一样的死亡定制,竟然还是真的……
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背上罪名,他就把手机藏自己身上了。第一次尸检的时候,是普通人动手,拿鬼力忽悠他们一下就行。第二次……
第二次他就被切开了胸膛,而手机被他藏在头盖骨下面,在剧毒的遮掩下,直到他自己说出来之后他们才找到。
最后的最后……
刘国高顶着一头绿毛,落寞地投胎去了。
也许是刘高升的话对他产生了某些刺激,他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话。
“来生绝不做渣男!”
这句话被苏辞北截图发给顾彦泽。
顾彦泽:????
怎么还有他的事呢?
直到最后刘国高的尸体被火化处理,那毒师也没有冒出头,苏辞北估计他是不肯为了残留的那么点练毒冒险。所以收完诊金之后,他就退出了查案三人组,任凭章鸿益说得再诱人,他也没有半点心动。
不过倒也不是断了所有联系,章鸿益话多爱唠叨,每次遇见啥都爱找苏辞北聊个天什么的,态度非常热情。
苏辞北呢……
天天看着鬼魂的脸多无聊,有个人聊天也挺好的,两人最爱一起组队打游戏。没半个月就熟悉地看起来像是多年的好兄弟。说话提要求的时候,估计也少了很多。
这天——
“什么???苏哥,你想买座山?”耳机了传来章鸿益拔高了八度的声音,“土豪!苏哥哥求包养啊!”
“滚一边去,”苏辞北笑骂一声,解释道:“我还不知道钱够不够呢,只是有个想法,那种比较偏僻适合种植药材的小山,租金应该不是很贵吧?”
“那要看你想租哪儿的,”章鸿益不愧是章家的人,对于这种事了解地门清,“如果是那种已经有村民开辟出基本药田,平常还负责巡逻的,那种就很贵。”
“一次租下来最少几百万,不过如果是普通的小山头,就比较便宜,但是要找到比较适合种药材的地方不容易。”
“土壤气候都要合适,还得时时刻刻地看护着,周围还要请人护山,否则很容易就被那些偷挖的人给刨光了。这要真租下来,最少五六十万吧,而且还要买药材种子,养护施肥之类的,零零种种加起来还是得百万出头。”
想到小时候被带去山上采药的艰辛,章鸿益不由地啧了一声。
“苏哥,你要想买可真得提前想清楚,到时候往山里一蹲,连和我打游戏都会嫌信号差劲呢,到时候我可不会带你一起飞。”
“说得好像你带我飞了一样。”苏辞北砰砰打死两个游戏人物,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但其实这个买山计划已经在他心中筹谋了很久了。
刘国高给的诊金应该够初期买药材种子的钱了吧?
当天晚上,顾彦泽得到了超级奢华温馨待遇。苏辞北自制手工炸酱面,加了两个鸡蛋,一根火腿肠,酱料还是自制的牛肉辣酱,味道超棒。
说实话,顾彦泽推开门看到拿着钥匙坐在饭桌旁等他的苏辞北时,第一反应是警觉……
“这是……怎么了?”
他没犯什么事吧?为什么苏辞北的笑容看起来那么……可怕?
苏辞北把面碗和钥匙往他前面一放,“来,我们做个交易吧。”
第12章 感冒鬼01【已修】
苏辞北和顾彦泽做了个小交易,让地府做担保,在那种荒无人迹的山林里,租下了一座小山头。
他选定的那座小山,是真的偏,属于深山老林的深山老林,除了某些在山林里寻药,或者追踪野生动物之类的人,基本不会有人闲着往那边钻。
在这种地方承包山林听起来有点扯,但苏辞北要的就是这种偏僻,确切地来说,他是要那个地方的使用权,周边的看护什么的,他会想办法在不使用人力的情况下搞定。
一瓶三品解毒丹当代价,那座山头在十年内属于他。
从今天起,他也是个有山的男人了。
看着自己银行账户上的余额,苏辞北流下了辛酸的泪水。
为什么药材种子都那么贵?
只买了预计不到三分之一的数量,他就没钱了。
他真的好穷。
穷人苏辞北猛地燃起了对于赚钱最热切的期望,具体表现为宠物诊所在白天终于能够正常营业了!
虽然开店的时间比隔壁店要晚两个小时,晚上关门也要早一点,但是他长得好看啊!
颜值高,总是容易吃香。
接待了几个客人之后,秋平路这边有家宠物诊所的医生小哥哥超级帅,这个传言就长了翅膀一样的飞出去。
这些天,他经常会遇到那些带着小宠物结伴来他这里的女孩子们。有的是真的宠物生病,也有的就是过来看看人,随便找个借口,比如医生你觉得我家猫猫吃现在的这种猫粮可以吗?——之类的。
最厉害的一位,把他们小区里流浪的大橘猫给逮了过来。据说是怕他过胖,准备来给它检查一下身体,顺带……绝育。
苏辞北:“……”
在大橘绝望的眼神中,他切掉了它的蛋蛋。
白天的人流量增加,并不会导致晚上的客流量也随之增加。苏辞北已经近一周时间,没接到鬼魂的单子了,不过他并不着急。
大单并不是时时刻刻都会有,但只要耐心等待,总会有鬼上门。
“叩叩叩——”
熟悉的敲门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带出寂寥地回响。
苏辞北放下手里的书籍,拉开大门,门外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看见,仿佛刚刚的敲门声就只是一个不知名人士的恶作剧一般。
在这个不太适宜的时间段,莫名让人感觉有些背后发凉。
“你好呀……”
模糊不清的童声突然响起,带着阴森的风,一颗黑咕隆咚的皮球从门口灯光照不到的黑暗中滚了出来,骨碌碌几圈,恰巧停留在苏辞北身前。
一个走路踉踉跄跄,摇手晃脚像个小鸭子似的身影从后面追了出来。那应该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男孩,他穿着件灰扑扑的T恤,过长的衣摆垂下去遮住了大半个身体。
在他的颈部以上,本该是脑袋的位置——
空空如也。
地上的皮球诡异地自己转动了一圈,黑乎乎纠缠成一团的头发滑落,露出一张惨白到接近透明的脸来,大大的眼睛盯着苏辞北转了一圈。
他的嘴唇缓缓开合,声音含含糊糊地冒出来。
“你好,请问你是医生吗?”
苏辞北看着脚边的头颅,他叹息一声,蹲下身伸出手,捧起它把它放回到原来应该在的位置上。
“小朋友,晚上那么冷就不要把自己的脑袋丢来丢去玩了,会感冒的。”
“扑通——”
松开手之后,失去支撑的脑袋立刻又掉落到地上,带着灰尘骨碌碌滚了出去。
苏辞北:“……”
小男孩:“……”
店门前的气氛此时诡异地沉默。
“不用装的,我的颈椎骨断了,接不上去。”
脑袋又自己灵巧地滚了回来,小男孩的身体捧起它,搂在怀里抱着。那张白净的小脸上沾上了灰黑色的痕迹,东一块西一块变成了一只小花猫。
苏辞北的手指动了动,没忍住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他,他转身推开了自己的店门。
“把脸擦一擦吧,你来找我,是想找我治什么病?”
说这话的时候,苏辞北的眼神在小男孩脑袋和颈部的接口处扫了扫。还好,断掉的那截不是很多,如果缝合接上的话,也不用担心变成短脖子鬼。
“想喝点什么?”
小男孩张张嘴,原来要说的话,在出口的一瞬间拐了个弯,变成了:“娃哈哈。”
苏辞北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冰箱:“……换一个。”
“QQ星?”
“换。”
“旺仔牛奶?”
“换。”
“……”
小男孩沉默地看着苏辞北,眼神里有些许的疑问,大概是想问,你的冰箱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苏辞北淡定地从冰箱里拿出一袋牛奶麦片,冲水泡好之后递给他。这是之前在超市里买回来的准备当早餐的,简单方便又快捷,但后来被某人承包了早餐之后,他就没怎么再碰过这个了,这好这时候拿来哄小孩。
小男孩捧着杯子给放在膝盖上的脑袋喂了一口,神情认真。
“医生哥哥,你出诊吗?”
刚才还是医生,喂了杯麦片就是医生哥哥了?苏辞北为这小孩的好收买感到哭笑不得,他温声回答道:
“出诊的,一切医生会做的事,我都会做到。但是我的收费会很贵,你确定你有钱请我去吗?”
诊所不是慈善所,就算他觉得这小孩挺有趣也不能不收钱,更何况……他还是只厉鬼。
浑身黑气弥漫,坐下来没多久他坐着的木椅就被打湿了一半,水雾凝成液态,滴滴答答地滴落下来,顺着他的脚尖滴成了两个小水洼。
他的死因应该和水有些关系,脖子上的伤口又那么明显,暂时不确定是死于斩首还是死因溺水。咦?
苏辞北的眼神在男孩的裤脚上停留几秒,那件黑麻质地的裤管上竟然被烫出了几个大洞。仔细看去,在他的衣摆上也有棕黑色火撩过的痕迹。
火烧吗?
苏辞北略微皱眉,但下一秒就抚平眉梢,端起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
“应该可以的,”小男孩踮起脚尖,在苏辞北没看到的时候悄悄蹭了蹭椅子,那些弥漫的湿气就如同遇到海绵一般,极快地被吸收掉。
“当初很多好心的叔叔阿姨给我们烧了纸钱,院长攒起来之后一直都没有用,所以我们看病还是有钱的。”
“院长?”
“恩,生病的就是院长和其他的小朋友。”
这次来请他看病的是一个孤儿院里的鬼魂们,据说是最近天气变化,引发了大面积的流行性感冒,有几个小孩子鬼烧了好几天。再这么下去,就算是鬼也要被烧坏脑子了,所以他们才千方百计地打听到了他这家专门给鬼看病的诊所。
流行性感冒的话,用西医的方式见效比较快些。苏辞北去楼上拿输液工具的时候,鬼使神差地百度了一把那个孤儿院的名字。
小葵花孤儿院。
十五年前发生火灾,当时在院内的三十四名孩子加上院长和职工,几乎全部死亡,只有两个孩子活了下来。
火灾原因是由于煤气泄露,官方猜测可能是因为孤儿院的煤气灶使用年限较长,管道硬化后造成的煤气泄露,继而引发火灾。
当时这件事在A市闹得挺大的,孩子们都没有亲人,政府给他们办了个简单的葬礼,很多人自发地来送别他们。如果光算冥币,他们确实是有一笔比较大的存款。
“医生哥哥,你好了吗?”
楼下传来小男孩的催促声,苏辞北应了一声匆匆将那条新闻翻了一遍,拎着医药箱走了下去。
小葵花孤儿院现在的位置是个公园,十五年前属于偏僻地段,经过飞速开发城市向外拓展后,周围都兴建起高楼大厦,连这么晚了都还有一对对的小年轻在公园里转悠。
李雅是个工作了几年的小白领,孤身在外难免有点寂寞。找了几任男朋友最后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惨淡分手后,她愤怒地去买了只哈士奇回来。
养男人不如养狗!
狗还每次都能在她需要的时候陪着她呢,男人能干什么?
抛去对于哈士奇拆家的愤怒,她还是挺宠着她的狗的,前两天降温哈士奇有点打喷嚏了,还带去宠物诊所看了。
晚上还天天挑人流量不多的时候,带狗出去遛弯。在被哈士奇牵着跑地气喘吁吁的时候,李雅的眼角余光里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咦,这不是那个超帅的宠物诊所医生吗?他怎么来这了?难不成他也是住在附近?
李雅蠢蠢欲动地想来个偶遇,没想到跟着走了两步,一个转弯的功夫那医生就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她怎么觉得,那医生好像还牵着一个小孩子呢?
…………
“到啦,”小男孩牵着苏辞北把他带进了一间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建筑,门口挂着的已经褪色的牌匾上写着——小葵花孤儿院,半敞的窗户里隐隐飘出孩童们玩闹的声音。
客厅的灯没有被打开,黑漆漆地看不清里面的摆设。苏辞北拎着医药箱一脚踏入,下一秒,清冷的空气带着一股阴森的感觉迅速袭击他的感官。
“砰——”
门在他身后,沉重地关上了。
小男孩的声音带着诡异的笑意,在空荡的房间里幽幽地带出一阵回响。
“医生哥哥,欢迎来带小葵花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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