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们家八抬大轿接上门的”自从摸清了这小子的性子,安其羽是一点儿也不怕他。
邱十瑳顿时语塞,古往今来都是这样,八抬大轿接上门的媳妇儿那是很尊贵的象征,丈夫妻子拌嘴了,媳妇儿就会以这件事堵丈夫的嘴。
“那又怎样,你不怕我家少爷休了你?”小叶子给自家少爷壮胆。
“要真的休了我,我还赚了一笔银子,多划算啊”安其羽美滋滋的想着。
邱十瑳突然反应过来了“你昨晚那么听话都是装的?”可恶,这夫郎就不应该娶进门。
邱十瑳叫来阿岭,让他去干一件事。
安其羽看他们三个神神叨叨的,很是鄙视,有本事明着来,几个大男人,一天到晚的讨论些阴暗的事。
阿岭出去后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安其羽只见他在邱十瑳耳边说着什么。邱十瑳疑惑的看着安其羽“300两的聘礼只有30多两了?你都拿去干什么了?”
“你查我的嫁妆?”安其羽不可置信,嫁妆的钥匙都在他手里,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偷了我的钥匙?”安其羽摸摸身上的一串钥匙,这些东西他都随身带着。
看他那老土样,邱十瑳十分不屑“还要什么钥匙啊,阿岭力气大,直接砸了那些盒子”
邱十瑳知道安大同家给了孙百蓁将近100两,这银子应该就是从自家下的聘礼里拿的,那其它不见了的100多两银子去哪儿了?
“好啊你,我就知道你是为了银子来的,我说嘛,随便一头驴牵过来就行了,我爹非得八抬大轿将你抬进门,真是晦气!”邱十瑳怒气冲冲地咽不下这口气。
安其羽听了这话,冷哼一声并不在意,一鼓作气将夫人那里给送过来的汤全喝光了。
邱十瑳越想越替自己委屈“几百两本少爷可以买好看的丫鬟服侍,现在却娶了个不贤良的小哥儿”
阿岭听了这话提醒道“这可说错了,外面卖的那些好看丫头要么是戴罪之身要么是不洁之身,哪能娶回来做媳妇儿。农家的身份纯良,配少爷您是绰绰有余”
“我爹是让你来伺候不是让你来气死少爷我”邱十瑳唉声叹气“我爹娘说有了媳妇这日子就跟神仙似的,有人嘘寒问暖有人帮你暖被窝,怎么我一点儿也没感觉到”
阿岭和小叶子听了这话低着头当作没听到,安其羽在一旁红了耳朵小声骂道“流氓”
第三日回门,安其羽早就迫不及待了。
看着他将家里好吃的好玩的都装进包袱,连茶杯都有,邱十瑳很是暴躁“你怎么像个乞丐一样,这要是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
安其羽抱着一大包东西很是满足“这都是爹娘赏给我的小玩意儿,说了可以任凭我处置,我为什么不能带回娘家”就是爹娘给的玉佩翡翠之类的他找不着,不知道被自己放在哪儿了。
嫁了人还一心向着娘家的事邱十瑳总算见识到了“你就算带着这些废品回去,你爹娘也不会收,还不如直接带银子”
“我身上就一些铜板”安其羽进邱家之前以为做这富贵人家的少夫郎会有花不完的银子,可真正嫁进来以后才知道这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每个月只会给一两银子,吃穿都是在家里。
“我有银子啊”邱十瑳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在安其羽眼前晃了晃“分你一半”
安其羽见他真的分了自己银子很是脸红,嫁进来这几天自己天天和他作对,可这人好像有点儿缺心眼,一点也不记仇。
“我就不要了吧”安其羽将银子推了回去。
“别啊,这都是用你的东西买的”邱十瑳笑嘻嘻的说道。
“我的东西?”安其羽有些疑惑。
“对啊,爹娘赏给你的那些首饰我挑了些贵重的让小叶子拿出去全卖了,啧,就是那典当铺太黑心了,坑了我不少银子”
“我看你才是真的黑心!”安其羽扔下手中的包袱就开始揍他“那些翡翠玉佩是你爹娘给的,给我的时候就说了要好好收着。现在东西不见了我怎么和他们解释,你个缺心眼儿的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你敢动手?真是反了你了”邱十瑳不让小叶子两个插手,决定行使一回自己做夫君的权利,今天非得叫这小哥儿知道他的厉害!
钥儿带着巧儿过来就见两个人的身影在地上滚来滚去,仔细一看不正是少爷和少夫郎吗?
光天化日的也不害臊,钥儿和巧儿都背过身去。
正想咳嗽一声,钥儿觉得后面这声音有些不对劲,两个人好像是在打架。
“哎哟我的两个祖宗啊”钥儿急了开始推旁边两个有些束手无策的人“你们都是死人呐,还不拉开他们两个”
“钥儿姐姐,这少夫郎的身体我们得避讳着点儿啊”小叶子说的倒是真话,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打架,这些小子劝架的时候要是不小心碰到少夫郎的身子可怎么解释。
钥儿眼见那小哥儿一脚踢在了自家少爷的命根子上,心猛地直跳,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叫上巧儿开始拉人。
就这么一会子邱员外和夫人都被惊动了,赶过来一看,被拉住的新婚夫妇脸上都挂彩了。
邱员外看自己儿子脸上只有一小块肿,而这新进门的哥儿脸上肿了一大片还有些血渍,露出来的手上也是有些红肿。
邱员外忍不住‘啪’的一巴掌就打了上去。
邱十瑳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爹。
将下人全都赶走,邱员外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以往都说你顽劣我只不信,可今儿个是回门的日子,你将自己夫郎打成这样子怎么见人?这让外面的人知道了该怎么说你,又该怎么议论我们?”
邱员外叹了一口气命令道“在伤好之前不准出门”
“我爹娘还在家等我”安其羽嘴角肿着有些说不清话。
“我会让人告知你爹娘一声”邱员外对这哥儿也有些意见,哪有打夫君的哥儿,这不翻了天了?要不是看着他伤势更重一些,今天非得让他跪祠堂。
爹娘走后,邱十瑳看着这恶毒的哥儿红了眼,他爹娘还以为他占了上风,只有自己知道这小哥儿招招都打在了外人看不见的地方。
虽然邱十瑳力气大,但安其羽有股巧劲,打蛇打七寸,安其羽不仅照着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打,还专门挑那重要部位猛踹。
安其羽第一战以胜利告终,心满意足地坐下。
小叶子去抽屉里找那些上好的伤药给邱十瑳涂抹,“行了,你们出去”邱十瑳不想让阿岭两个人知道自己被打得厉害,让他们出去后自己脱衣裳抹药。
安其羽看一直没人给自己伤药也没人搭理过自己,心里空空地有些难过。看了看被众人关心的邱十瑳,趁邱十瑳不注意一把抢走了他手上的药。
安其羽抢了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以为他又会和自己打架的安其羽却发现邱十瑳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
不等一会儿,地上开始‘啪’‘啪’的响,安其羽往地上一看,是邱十瑳不停流淌的泪水。
安其羽有些慌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打架输了就哭的男子。
邱十瑳趴在桌子上就开始小声的哭,一边哭一边抹泪。那委屈的模样看得安其羽很有罪恶感。
“我把药给你就是了”安其羽想了想把药塞到邱十瑳手里,邱十瑳没接,那药瓶又滚到了地下。
安其羽有些不知所措,捡起药瓶后呆呆的站了很久。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拿着药瓶给这小子抹药。
看着邱十瑳后颈上自己偷偷掐的血痕,安其羽有些不好意思的给他上药。再是后背、腰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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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安大同和柳翠天还没亮就起床弄了一大桌子菜等着自己两个孩子回门。
俗话说,这孩子嫁得好与不好看回门这天就能看出一二。
“爹,娘”安琦语提着食盒挎着孙百蓁的手进来了。
安大同两夫妇听见女儿的声音这眼泪就下来了。
“岳丈岳母”孙百蓁恭敬地给两人行礼。
“爹,这是婆母今日早起做的两碗糖水肉丸子还有一些汤”安琦语提着食盒给爹娘看。
“诶,好,好”柳翠带着女儿先进厨房,安大同领着孙百蓁去厅堂坐着谈话。
“你们姐弟两去的这些日子,娘是怎么都睡不安稳”柳翠忧心道“你婆母对你怎样?”
“好着呢,她知道我在咱家没干过活,所以在家的这些日子做饭打扫都是婆母自己做,我给夫君洗衣裳就行”
“那就好,那就好”柳翠想了想还是叮嘱道“你嫁出去就是孙家的女人,这做饭以及家里一应事物还是得开始上手做,再也不能像在家一样。你婆母干活的时候你也去搭把手,要不然这男人心里会对你有想法,觉得你不敬公婆”
“娘~我知道的”安琦语难得撒娇一回,柳翠也就不多话了。
安琦语两人来了快一刻钟的时间,桌上的菜都重新热过两遍了,还是没看见邱家的人影。
安大同没办法又去了村口等着,还是没等着。
“不等了,咱们先吃”安大同招呼女儿女婿。
孙百蓁多吃了几口腊肉,安琦语看着就给他碗里夹腊肉猪蹄。
安大同不停的和孙百蓁喝酒聊天脸都红了半边,柳翠反而吃不下,这饭都吃了快两刻钟,按理说邱家有马车,应该很快就到,怎么没一点动静。
“安老爷,诶哟,向您问好了”阿临被青山吩咐过来,就见安家大门敞开,站在门口都能闻见屋子里的肉香味。
安大同连忙起身想让人入座。
“别,不用管我”阿临抱拳微微弯腰以此表达邱家对他们的歉意“咱家少爷身子不适,须得修养几日,少夫郎体贴少爷,留在家中照顾,所以今日来不成了”
安大同听了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顿时酒醒了大半。那邱少爷前几日还飞扬跋扈的,怎么今日就病得出不了门?
“哦…,感谢这位小哥”安大同上前去给了阿临十几个铜板“给您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阿临没想到出来这安家村一趟也能得些东西,心中十分高兴又多说了几句“过不了几日咱少爷身体好些了,一定携少夫郎回门”
柳翠在心里嘀咕,这错过了回门的日子还叫回门吗?
安大同送走了阿临后心中一时忧心反倒没了胃口,自家哥儿的性子他最了解,就是把他腿打折了,爬也会爬回来,也不知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孙百蓁看安大同夫妇那忧心忡忡的样子,借着酒杯的掩盖翘起了嘴角。
安琦语也担心着这个弟弟,上次这邱十瑳给她夫君难堪后她就对这人没了好感,在她看来这人平日里肯定是作威作福惯了,也不知羽哥儿在邱家会不会被欺负。
——
“娘,我说了不用”安琦语在厨房里头阻止她娘。
“你爹爹让我给你们带上,你要是不让,岂不是让我们难过”柳翠将两条腊肉给捆上了。
“这腊猪蹄就给羽哥儿留着,他爱吃这些”柳翠看着挂在房梁上的猪蹄有些伤感。
家里给两个孩子办完亲事后,不仅存的50两银子没了,还欠了十几两的外债。
这猪蹄腊肉也是向自己娘家借钱买的,想着今日回门让两孩子带回去。
安琦语红了脸很不好意思,今日孙百蓁多吃了几口肉,她怕爹娘嫌弃。
“娘,夫君他读书费脑子,所以吃得多了些”
柳翠听她这么说倒是想起了什么“你在他家吃得怎么样,家里暖和不,诶哟对了,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
柳翠想起了什么念叨道“家里留了几百捆柴,我让你爹借个车给你们拉几十捆过去”
“当家的,当家的”刘翠说着去叫安大同。
安琦语在后头看着就湿了眼眶,家里为她操心太多了。
“岳丈,我来吧”孙百蓁看见安大同给他抽柴火有些过意不去。
“不用,你这读书人的手,矜贵,可别冻坏了”安大同抽了一大堆柴火中间的木柴。
上头和下头的木柴都湿了,只有中间才是最干燥的,安大同给孙百蓁指指这东西,自豪的说道“你们读书人不懂这些,做饭的木头湿不湿无所谓,这取暖的木头一定得干燥,要不然这湿木头出来的烟辣眼睛”
“胡说呢”柳翠说道“小孩都懂的事你还拿出来说道”
孙百蓁笑道“还真有些不明白,我平日里读书娘都不让我干活,现在连榆树旱柳都分不清”
这家人其乐融融地说着话,邱家的邱十瑳却躲在三姐的房间里头不肯出门,饭都不肯吃。
“我的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林琇听钥儿说自己这儿子躲在出嫁的女儿的闺房不肯出门。
往日里自己儿子受了委屈就会这样,今儿个这是怎么了?谁给他气受了?
“夫人,会不会是因为少夫郎对少爷对手,所以少爷觉得…”钥儿对着担心的夫人说道。
也是这个理,一个嫁进门的哥儿竟敢对自己夫君无礼,这传出去还不得说她儿子软弱可欺?
“我说得好好教训那小哥儿,老爷不让”林琇有些气恼,原以为那哥儿读过书又长得俏,家中又是老实本分的人才同意这门亲事。
“这个媒婆,我非得好好说说她,当初怎么就被她给骗了!”林琇将气撒在了田媒婆身上。
躲在三姐房中的邱十瑳蹲在地上红着一张脸在发呆,他竟然被一个小哥儿占了便宜,这张脸不能要了,太丢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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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邱十瑳把自己锁在房间直到邱家吃晚饭的时候还不肯出门,这把邱员外都给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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