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佳妮那日听到的巨响就是您与警方,欧文侦探缠斗时的枪声。
这次合作大获全胜之后,您愿意戴罪立功,而斯图尔特先生为了报答侦探和警方,主动提议让阿佳妮成为第二个被‘采花’的对象。
为了方便警方行动,以及防止自己‘单纯’的女儿露出马脚,他特意将蒙在鼓里的阿佳妮喊去打高尔夫,好让蹩脚的肖恩警长有机会去偷内裤。
甚至决定在最后一天才告诉她实情。”
渝州觉得自己抓住了真相。
然而弗莱伯格却道:“不是他主动提议的。是我去求他的,我们原本准备好的人在调查邪教时被扭断了脖子,不得已,才去找的斯图尔特。”弗莱伯格意味深长地看着渝州。
渝州咳嗽了一声,装作没听见。
“即便如此,那小老头依然不同意,他的理由很简单,阿佳妮已经订婚,名誉不能受损。”弗莱伯格道。
“那您是怎么说服他的?”渝州问道。
“既然说服不了,那我就不浪费口舌了。直接先斩后奏。” 弗莱伯格霸气道。
“你就不怕他恼羞成怒,把这事捅到辛普森那去,我记得他俩关系似乎不错。”渝州有些吃惊。
“所以,事后我警告了他一番,如果他办事不牢靠,将以叛国罪论处。你别看他现在风光无两,想和国家斗,还嫩点,更别说他的父母,妻子,他所有的产业都留在英国。
他很生气,却又没办法,只得乖乖和我们配合,可那小老头脸皮薄,觉得愧对女儿,不知该如何说明情况。最后还是我出马,和阿佳妮一番详谈,她不仅聪明,而且通情达理,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渝州想起昨夜布朗夫人拉着阿佳妮入房间的场景:“我觉得您可以改名叫土匪了,怪盗先生。”
弗莱伯格微微一笑:“这能怪我吗?我们唯一的警花不是被你所杀?”
“是”渝州摸了摸鼻子,没有否认。
“理由?”
“我想打入警方内部,被她发现了,她要杀我。”渝州简单概述了一番,他并不害怕弗莱伯格会说出去,因为今晚之后,他再也不会见到弗莱伯格了,
“阿佳妮被侵犯是你设计的吗?露丝小姐那出人意料的慷慨陈词是你帮她写的吗?”
弗莱伯格脸色也凝重起来:“不管你信不信,迫害一位花季少女绝不是怪盗所为,我只是让她和莉莉安娜那样,声称自己被侵犯,没想到她真的出事了。
今日的事情太多了,我没法分心去帮助她调查凶手。
至于露丝,更与我无关,她不在我们的计划内,更何况她怀着孕,我不会让一位孕妇去接触高强度的辐射。
我不知道那位隐藏在黑暗中的蛊惑者对她说了什么,即便我告知露丝保险库中可能有高辐射源,她依然毫不退缩,坚持要进入其中。”
渝州:“既然你不打算利用露丝,又准备如何进入保险库,要知道明天夜里船就要到达41°N 49°W,在那个地方,遍布着敌人的势力,你们不可能赢。”
弗莱伯格:“我不需要进入保险库。只需要确认那件东西就在里面。第一天我随口说了句船上的防卫不佳,要求进入保险库,找寻怪盗可能出手的方式,但辛普森拒绝了。
第二天一个女孩被盗,我要求进入,他依然拒绝。
第三天,第四天,到了第五天,死了3个人,2位无辜女孩受害,如果这样,他依然不愿意让我进入保险库,那就说明东西就在里面。
毕竟,海洋之星被盗,蜂巢可不会支付辛普森一毛钱。”
弗莱伯格说完顿了顿,道,“我回答了你那么多问题,但我心中的疑问却无法消弭。不知,你是否愿意为我解疑答惑?”
渝州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等价交换,如果他不回答,那么弗莱伯格也不会再回答他任何问题。
想到这,渝州手指轻扣栏杆:“当然。”
弗莱伯格嘴角一勾:“那位背着小提琴的女孩是你们的人吗?”
渝州:“是的。她给你们提供了不少线索吧。”
“不错,70%的线索是她提供的。她还冒险与蜂巢的首领接触,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聪慧女士。”弗莱伯格道,“我能问一句她为什么帮助我们吗?”
“她可不是帮助你们。她只想趁乱拿走放在保险库中的海洋之星。” 渝州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同伴。
虽然黑桃4的第二种族很强,放在平时,或许有机会在海洋之心出现的一瞬间偷到它,但这是图书馆副本,瑰梦石绝对不会允许有人用这种取巧的方式,因此,黑桃4也不得不先走一遍蜂巢的剧情。
弗莱伯格耸耸肩:“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我还以为苏格兰场要迎来第一位桥牌俱乐部的警探。”
弗莱伯格说着,脸上却丝毫没有遗憾之色。
轮到渝州的回合,他想了想,问道:“盛宴之夜,那两位割喉者是你们动得手吗?”
弗莱伯格点点头:“肖恩的手下不小心暴了身份,为了不让蜂巢发现警方已偷偷上了船,我们不得已杀了知情的犯人,还把现场伪装成邪教犯案的样子。
谁知蜂巢早就知道了,那天晚上还残忍地杀害了三名警探。”
嗯,就是你们认定的苏格兰场后备队员把c022的消息卖给了蜂巢。渝州无声地说道。
见渝州不再发问,弗莱伯格便接过了提问权,“你们组织的首领是谁,创建这个组织有什么目的,上船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渝州: “啧啧啧,你这三个问题问的……”
弗莱伯格却没有半点被拆穿的不自然,泰然道:“你不觉得一个个问太慢了吗?”
身边有卩恕在,渝州倒也不怕他耍赖:“第一,我没有见过首领,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掌握着一切生杀大权,我是被逼上的船。”
渝州说的倒也不是假话,他们的组织,可不是什么棋牌俱乐部,而是十维公约,
“第二,我不知道他创建俱乐部的目的是什么,第三,为了得到海洋之星。我相信关于这个问题那6位关在警视厅的人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
弗莱伯格对这个答案并不算太满意,他刚想再问,便被渝州放在唇上的手指制止了,“现在,轮到我了。三个问题,第一,死神13型的来历,第二,你是怎么落网的,第三,你为何会代替欧文侦探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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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隐藏最深的人大家都没猜出来,再接再厉。
第133章 mist on the titannia(四十八)
弗莱伯格看着远方迷雾中时隐时现的炮火, 拿出一根雪茄, 剪开一端的圆头, 点上:“我的时间不多了,方便起见, 我还是从头叙述吧。
半个月前,狮子座流星雨划过,降落在伦敦附近的海域, 一艘渔船被击沉, 有人报了警,苏格兰场前去查探,很快,便在陨石残骸时中发现了一架疑似外星飞船的东西。
可还没等专业研究人员到达, 飞船中最重要的一件武器竟不翼而飞。
那就是死神13型, 当时接手的军队还没抵达,警探看管不力, 让人在眼皮子底下盗走了东西, 他们不敢声张, 只能偷偷派人寻找。”
“你是说,除苏格兰场外,没人知道飞船中有那件战争武器。”渝州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难怪警方会用如此迂回的方式寻找死神13型的燃料。
弗莱伯格哂笑, 嗓音低沉迷人:“可不是吗, 他们知道这次大事不妙, 便伪造记录, 将那件武器从登记名册上删除。
暗地里偷偷调查,这一查便查到了蜂巢头上。
而泰坦尼亚号是他们认为最可能运输出境的选项。”
渝州接话道:“但邮轮主人辛普森卡勒与某一位高官有染,东西丢失也确是警视厅的责任。
所以,他们不敢大张旗鼓,转而打起了欧文侦探的主意。
在怪盗案中,这两方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说不定东西丢失的第一时间,魂不守舍的警探没有上报领导,而是跑去询问了欧文侦探,于是,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也被拖入了这次事件。”
“不错。”弗莱伯格道,“死神13型的核心能源是一块核燃料,如果它爆炸,整个世界都会夷为平地。
其余部件可以缓缓,但它必须被找到。
据第一个接触者所言,虽然它密封严谨但依然会向外辐射能量,因此如果这件东西在船上,它只能放在保险库里。”
渝州顺着他的话说道:
“也是凑了巧,世界上最美的宝石海洋之心将在船上拍卖,所以,作为犯人的你提议要求戴罪立功,用你的身份给辛普森卡勒递预告信,借机进入保险库,找回死神13型?而条件就是,释放你?”
“戴罪立功,呵,释放,呵。”弗莱伯格的笑容从朦胧的烟雾中透过,如同隐没在山间的幽鬼,既嘲讽又冷淡,他弹了弹雪茄,灰白的烟灰没有落入寂静深海,而是围绕他指尖打转,
“你看,这个世界只在我指尖旋转,是快是慢,我说了算。”
说着,那些飘飘扬扬的粉尘竟脱离了地心引力,在空中舞成了一条盘旋之蛇,它吐着信子,似要腾空而起。就在这时,弗莱伯格大手一张,蛇便无声地被他握在掌心,重新化灰,坠入深海:
“他们想要抓住我,做梦。
我上船只是为了赎罪。那一天在斯图尔特家表演逃脱魔术时,欧文侦探被我误伤。
作为一名优秀的魔术师,竟然伤害了我最忠实的观众,这个失误简直不可原谅。
既然犯了错误,理应承担责任。”
渝州:“于是,你自愿被抓?”
弗莱伯格:“是的,我自愿被抓,为自己定了一个月的刑期。然而刑期还未开始,就遇见了前来求助的苏格兰场。
但欧文侦探被我误伤,别说走路,连喘气都难,苏格兰场那群家伙见状也只能无奈放弃。”
“但你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欧文侦探很忧郁,每天都在为这事苦恼。”弗莱伯格耸耸肩,看不出表情:“没办法,他的伤因我而起,为了赎罪,我自愿代替他,前往泰坦尼亚号完成这次危险重重的表演。”
忧郁?苦恼?渝州想了想原著欧文侦探的性格,心中不由怀疑,这真不是侦探吃准了怪盗先生的性格,和苏格兰场演了一场双簧,来逼他出手吗?
“计划是谁定的?”
“我定的。我不喜欢别人插手我的魔术。”弗莱伯格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很走运,欧文侦探想回美国看病,一早就买了可可西里号的回程票。
于是我伪装成他的样子,在伦敦大街走了几圈,为的就是要引起辛普森.卡勒的注意。
毕竟一个年过70的虚弱老人,美国国籍,又买了回程票,怎么看也和泰坦尼亚号即将发生的风波无关,而且即便有关,也比其他正值壮年的侦探好拿捏。
果然。辛普森卡勒在接到预告信之后,放弃了英国本土的侦探,挑选了比尔.欧文。”
回答完毕,弗莱伯格问出了他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组织,特别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个金,是否来自那艘坠毁的飞船?”
渝州笑了,他大概能猜出弗莱伯格脑补了什么奇怪剧情,只指着那片深邃的,包容一切的海洋道:“不,他不来自星空,他来自深海。”
弗莱伯格: “他还会继续这样下去吗?”
渝州知道弗莱伯格口中的“这样”指的是杀人。他忌惮卩恕的实力,害怕碎颅事件愈演愈烈。
渝州展颜一笑,用指尖点着自己的心脏,若有所指。“放心,我已经抓住他了。”
“那就好。”说完,弗莱伯格便不再多言。
渝州:“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弗莱伯格指着海阔天空的远方道:“我的罪已经赎了,自然是刑满释放。”
渝州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架快艇从远处迷雾区交锋的枪林弹雨中躲闪而出,驶向泰坦尼亚号。
弗莱伯格双手插在口袋里,轻巧地跳上栏杆,只见他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顶魔术师礼帽,对渝州致意:“接我的人已经来了。我要走了。”
“再见。”渝州也同他道别。
这重刑犯身边连个看守人都没有,警方显然是人手不够,同时也有了让一名怪盗逃脱的心理准备。既然警方都放弃了,他又何必非要去伸张正义。
“遇见你很高兴,相信我们会再见面的。”弗莱伯格说完,便要飞身入海,却听安全通道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听到这阵脚步声,弗莱伯格神色一滞,很快从护栏上跳下,5个呼吸间,他重新变回了欧文侦探的脸。
来人正是沙文。
他一把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在黑夜中兴奋道:“欧文侦探,我和约里克警探负责的那一块已经完成,东西也被取出放在您的房间了。肖恩警官说保险库那也行事良好,这次我们赢定了。”
沙文兴奋地擦着额头的汗渍和血迹,然后才迟钝地发现渝州也在甲上,“Jack,你也在啊。”
“做得不错。”弗莱伯格看着他在月色下飞舞的金色卷发,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缓缓说道,“我居住在附近海岛上的一位好友,得知我渡假回归,恳切邀请我去参加他儿子的婚礼,现在已经派船过来接我了。”
“您是要直接离开吗?可是您不是答应要带我去您的庄园参观吗?”沙文话语中满是失落和委屈。
“其实,我好友如此急切,并不全然为了婚礼。”
“您是说有案子?”沙文眼睛亮了起来。
“不错。婚礼前,他收到了一封古怪的匿名信。”
“那,那我不打扰您了,您可以将地址留给我吗,等我到了美国,一定会去拜访您的。”沙文整了整衣襟,又挺起了胸膛。
“孩子,你没懂我的意思,”弗莱伯格笑得一脸慈祥,“我是说,你愿意和我一起参加婚礼吗?毕竟,你可是我钦定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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