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无求头托腮,撒谎是为了隐瞒……
解散的目的显而易见, 无论如何都逃不脱隐瞒秘密这件事。
他不知道是门派在主动隐瞒, 还是被势力所迫不得不隐瞒。
但隐瞒的对象几乎有了范围……大则玄门,小则……应玄淮。
许无求突然想到了在同一时间段, 应玄淮恰好遇见了一件特别紧急的事情。
那件事说来也巧……不是很难解决,偏偏这世界上只有应玄淮能够解决。
应玄淮处理一件事情的速度他是知道的,基本上也就是半天时间。
半天……恰好攒到了那个时候。
许无求冷笑一声, 可真是巧呀!大灾大难本来就少,还真的是会挑时候!
处理事情的门派是应玄淮挑的,属于随机事件。
如果没有出意外, 在那个时候那个门派应该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门派,没有任何瓜葛。
然而去了……却出事了!
是什么能打倒一个顶流门派?同样的……是什么能力能够遮掩住气息?
如今的许无求实力虽不足当初的一半,但当年的灵识已经恢复了。
在前世秒天秒地的灵识之下,他却没有探寻到对方的踪迹……
至于应玄淮……现在的许无求还打不过他。但许无求可以保证,在如今众神陨落的情况下,应玄淮的实力是当之无愧的世间第一!
对方的气息……却能同时逃脱他们两个人。事情做到这一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许无求闭着眼按了按太阳穴,终是遇到了当年的对手。
他们二人的确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但如果对手不是这世间的呢?
那东西来自世间之外,许无求曾将他称为天外来客,那东西的能力实在是无法抵挡……
想到这儿许无求不由攥紧拳头,上一世应玄淮就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虽然……应玄淮本不用死。
上一世他下山的目的也是为了那东西,早有大能者算出世间将遭逢一难,无数人早在几十年之前也都知道了这件事情,然而他们却茫无头绪。
对方是谁?长得什么样子?在哪儿?他们一一不知。
只知道……他们过不了多少就就会死。
许无求回忆了上辈子的结局……所幸终于找出了办法,这世间最后得救了。
许无求现在几乎能确定这幕后真凶是那“天外来客”,他们可能在谋划什么……今家也许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点边角料,但为了计划不泄密,做了很多巧合,瞒住玄门,瞒住应玄淮。
许无求觉得这件事他目前可能找不到答案,但今家……也许可以作为追查他们踪迹的线索。
他想到了上次应玄淮在地府与之博弈的黑气,那估计也是“天外来客”的一部分。
不然应玄淮也不可能放下手中正进行的案子专门去追踪它。
许无求是重生者,他知道的要比常人多。
比如“天外来客”,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体。他们以实力说话,实力越高,在团体中的话语权越大。
他们中间的“帝王”毋庸置疑是里面最强大的存在,他可以决策到整个团体,力量更是比团体中的“二把手”强大无数倍,他们之间的实力断档很明显。
一想到那个“帝王”,许无求的眼神微冷,他想起了上辈子那些事,幸好……那帝王最后死了……
他看了一眼天空,很蓝,万里无云。他笑了一笑,想这么多干什么?反正最后不是什么都解决了吗?
……
一直待在这里的许无求,实在是等不及了。他伸手画了一张符,根据符燃起来烟被吹着的风向拉过小鬼直接朝那边跑去。
小鬼觉得自己在飞,事实上他真的在飞。
他无语地看着自己被许无求拽着的手,对方胳膊抬起来的弧度太高,导致他被拉起来后双脚不能碰到地面。
鬼魂本来就轻,被这样一拉像一个风筝一样随风摆着。
许无求跑着跑着,像是想起来什么边跑边转头,边对小鬼说道。
“我告诉你,等会儿见到他,千万不能把老子马甲扒了!”
马甲扒了……小鬼有些困惑。
“什么马甲?”
许无求冲着小鬼一笑:“哪有什么马甲?你只要需要记住老子是个纯真善良,人如白莲,实力低微……”
小鬼:“……”这话说出来你真的好意思?
他不能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何如此虚伪,然而他只能认命地接受了这一切。
自己选的爹含泪都得认下!
……
应玄淮自刚拿到那张画,周围的气势就变得不一样了。
画上面充满了黑气,这和他在地府里遇到的黑气同出本源。很明显这件事有了那些人插手……
他仔细看着那幅画,是一张油画,对于民国时期而言,那时候正处于东西文化相撞,在在宅子里摆一张西方的油画也算说得过去。
他试图在画上面找到不一样的地方,然而除了本身散发的气息之外,无论如何只能证明它是一幅油画。
这张油画绝对隐藏着什么……
应玄淮收敛住表情,他将画卷在一起用绳子绑住。打算找到许无求与他一起回到玄盟会之后再仔细研究。
然而,就在他打算出去找人的时候,身后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道人影。
对方的脸上擦着□□,像一个小丑一样蹑手蹑脚地跟在应玄淮身后。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应玄淮手中的油画,瞳孔向外挤压仿佛因为过度关注差点要掉下来。
他伸出手试探地将画偷回来,像是下一步就要成功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画像的时候……
突然应玄淮转过身,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对方一瞬间僵在了原地,世间第一果真名不虚传,本来差一点就要成功了!
他的眼眸中多了一丝狠色,不行!无论是谁这幅画一定要拿到!哪怕是在次丧了命……
应玄淮感受到了对方的用力,然而他神情不动,俯视着对方嘴中念着一个名字。
对方听到这个熟悉的字眼之后,瞳孔猛缩。男人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当时即有名气的一人的儿子,今朝的情人之一……对吗?”
对方僵在了原地,知道了又能怎样?无论如何他今天一定要将这一幅画拿到!
他突然一吹口哨,从四面八方赶来的黑气停留在应玄淮周围,应玄淮能够感受到周围的气势开始变得不一样。
他看了看手中的画……眼眸有些疑惑,这东西真的有这么重要?
然而,无论对方的人数再多,应玄淮始终稳如泰山,屹然不动。
四面八方的手想要抓住应玄淮,却还没有靠近就被应玄淮的威压给弹飞,那人见状,急得在一旁急跳脚。
他们不知道在这里持续了多久,然而就在这时,不远方的上空突然雷霆大震,隐隐约约有黑色劫云出现。
应玄淮似心有所感眼皮一跳,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些强烈的不安。
对方见状,拼其所有扑了过去,一把抓过了应玄淮手里的画!
应玄淮的心神瞬间回来,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手皱了皱眉,又看了对方如是珍宝地将画藏在了空间里……
“为什么处心积虑地想要得到这幅画?”应玄淮挑眉问道。
那“人”冷哼一声不作解释,反正画已经被他收进了空间里,即使他死了应玄淮也取不出来。
既然想要得到的已经到手,那便不宜久留,他在黑气的掩埋中迅速跑到了外界。然而应玄淮终不是常人,无论他跑得有多快,对方始终不急不缓地跟在他身后。
那“人”暴躁无比,就在这时那不远处的雷劫突然降下,那“人”眼皮一跳。
不知道为何他心慌无比,他飞快地掐动手指计算着什么……
不对!绝对不可能是这个结果!怎么可能?!
应玄淮看着对方焦急的神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今朝。
他伸出手掐算着今朝的命格,然而没有几步,他便瞬间停下。
今朝死了,魂飞魄散,应玄淮的眼中有一瞬间的迷惘。今朝那个鬼他是知道的,其骨灰一直拴在青年的腰间。
然而……为什么会突然魂飞魄散……?
他皱起眉头,难不成是青年出了什么事了?
第六十一章
应玄淮眼睛闪过一抹忧色,他看着转过头看向那“人”, 那“人”面目惊恐, 犹如被雷劈了一半……
应玄淮心系青年, 已经无法再慢悠悠地拖延下去。他正起神色,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来解决这件事情。
对方感受到应玄淮的气势变化, 缓缓地抬起头,眼中的情绪被折得完完全全。
“应会长……不!应尊……”那“人”嚼着这几个字眼,像是在笑。
“我知道我无论如何都敌不过您,所以不打算与您硬扛下去。我想您做的这一切,无非是想知道这背后的真相……”他一笑, 方才被威压震出的内伤使学血迹从他的嘴角滑落。
“……不劳烦您这样追查下去了, 我直接告诉您真相怎么样?”
应玄淮沉眸:“你以为你说的我会信吗??”
那人笑道:“无论您信不信,总之……这也算是一个交代。”
应玄淮不言,那人自顾自地说道。
“您既然知道我是谁,那想必您也知道我和今朝的事……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哦对!估计您已经通过这股黑气猜出来了。
不知道多少年前我来到这个世界,一开始我将这人间当成我的饲养圈, 没事就在这里游玩。
我看尽这里的喜与悲, 看尽人间繁华与富贵……时间长了,我竟然也有了想融入这里的想法。
然而……我只是一团黑气, 我并没有实体, 这怎么可以?我自认为我要比这世间所有人高贵, 怎么可能没有和他们一样的生活?”那“人”神情有些骄傲。
“我知道这世间有六道轮回,于是我打算去阴间将自己转世到一个富贵人家……”那人眉头一拧,有些不愉快。
“我以为我投胎之后会非常有意思, 届时可以以上位者的眼光去看这些仍在凡尘挣扎的人,然而在奈何桥附近我遇见了一个卖汤的老太太。”
卖汤……?应玄淮深思,一下子想到那人应该就是孟婆。
那“人”叹了一口气:“我还是黑气的时候在人间学了很多,学着和一些女人一起学讨价还价,学着如何占小便宜,却偏偏没有去听一些民间传闻……”
应玄淮色异动,似乎预料到什么,看那人的眼神有些怪异。
“你想的没错,看到卖汤的我觉得新鲜,那老太太告诉我像我这种黑气也可以喝汤,我从来没有尝过食物的滋味,听到这话我更是新奇地不得了。”那“人”自嘲一笑。
“当然真正让我喝它的原因不是因为没尝过,主要是因为它免费……”
应玄淮:“……”这真是奇怪的思维。
那“人”悔不当初:“转世之后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自己拥有了怎样的实力,就这样我慢慢地长大,可却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长大之后,我成了‘父亲’最得意的儿子,经常被他炫耀给其他的亲朋好友,那个时候我竟然还天真的想着以后如何将家族发扬光大……
然而……我遇到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人”眼中露出了痴迷。
“他很美很美,他的样貌刚好和我幻想所爱之人长得一样……”
应玄淮知道他说的是谁,在一旁提醒道:“可他是个男人……”
“哼!”那“人”冷哼一声:“你这个老封建!迂腐的思想!真正的爱情是突破性别的……”
应玄淮:“……”
“同性之恋毕竟有违阴阳……”应玄淮想到了当今的情形,又不得不改口:“我的确阻止不了,但还是不提倡。”
“呵呵……”那“人”提起唇角:“您孤寡一人这么多年惯了,自然不会懂爱情之玄妙,我估计您到坐化恐怕都找不到一个与您共度余生的人……如此看来,您不理解也算是正常。”
应玄淮:“……”他总有一种对方在嘲笑他的感觉。
他的语气依旧淡薄:“你说对了,我的确无心情爱。不过有朝一日,即使真有了这种想法,对方也绝对女性。”
“哼……”那“人”嘲讽道:“我信你个鬼!您真当我是瞎子……”
应玄淮皱眉:“什么意思?”
那“人”刚想开口,眼珠子一转:“我为什么要说?”
应玄淮:“……”不说也罢,以他来看反正这事也是无关紧要。
那人发现自己被应玄淮扰乱了话题,有些气急败坏,好气没气地接着讲道。
“我喜欢他,然而他却是我‘父亲’的妾,我的心在道德与爱慕之间辗转反侧,我经过一番挣扎最终做下这不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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