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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邪(玄幻灵异)——奶口卡

时间:2020-04-11 13:44:28  作者:奶口卡
  游邪将他肩头打湿的发丝拨到一边,从背后拥着他,掌心置于容沅瑾丹田处,不动声色地为容沅瑾渡去真气。
  容沅瑾双眸轻阖,胸腔下的烧灼瘙痒被缓缓流入身体的真气抚平,他抬手覆上游邪的手背,许久才开口:“娘子。”
  “嗯。”游邪闻声向前倾身,将下巴搁在容沅瑾肩头。
  容沅瑾沾着水汽的眼睫漆黑,声音轻淡:“我眉心是不是也落了印记?”
  游邪一僵,掌中运着的真气顿时泄了,他怔怔地看着容沅瑾:“说什么呢,怎么会……”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的。”容沅瑾睁开眼睛,眼中晕着一层潮湿的雾气,他抬手摩挲着自己颈上那颗木珠,“若不是这颗珠子,我这口气,恐怕早在七年前就该断了。”
  游邪眉头蹙紧,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来,心中堵闷得厉害。
  “这珠子是你给我的吧。”容沅瑾偏头问他。
  游邪:“……你又知道了。”
  容沅瑾轻笑了一声,在他怀中转了个身,垂着湿漉漉的睫毛,舀起热水淋在游邪冰凉的肩膀上,温声道:“你今日提起那钗子我才想起,那支钗上的花纹与我这颗珠子有些相似……我想,莫非七年前便是你救了我?”
  “……嗯。”游邪稍稍垂眸,望着他泛粉的鼻尖,“七年前,你从山崖上跌下来,我恰巧经过,被你撞了满怀。”
  七年前,苍岈山。
  这苍岈山早年间因地势陡峭、猛兽频出闻名,由此鲜少有人进山,连同附近的猎户都情愿舍近求远到其他山头涉猎,久而久之便滋养出这样一个草木繁茂,灵气凝集的修道圣地。
  地是宝地,却不适宜久居。
  游邪在此山中修炼百年,得道后自立仙府,却时常想念苍岈山中那池灵波碧谭。
  那日便是如此。
  那裹着单薄血衣的小少年从山崖滚落时,游邪刚从极寒刺骨的灵潭中出来,浑身冰冷至极。他正扬手将贴在背上的湿发挽起,眸光瞥过一黑影朝他砸来,下意识伸手接了一把,那小少年便结结实实地砸进他怀中。
  怀中人的衣衫被崖壁的枝杈挂得几乎难以蔽体,泥土混着血液糊了满脸,双目紧阖着,在游邪怀中打着哆嗦,也不知是疼得还是冻得。
  游邪皱着眉头探了探他的鼻息,甚是微弱,恐怕命不多时。
  游邪本就不是爱管闲事之人,逆天改命又是大忌。他将人放下,穿好衣裳打算离去,不料那小少年竟在这时醒了,一双湿润的杏眼怯生生地看着他,声音虚弱:“……是你救了我吗?”
  游邪愣在原地,一时之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小少年等不到回答,竟扶着寒石艰难地撑起身,绷着一张小脸少年老成地拱手作揖,糯糯地说:“多谢恩公出手相救。”
  这一声恩公将游邪叫得眼皮抖了三抖。
  小少年见他表情不对,误以为是自己礼数不周,“噗通”一声跪下来,前额结结实实得磕在地上:“大恩无以为报,沅瑾这条命是恩公救回来的,以后便是恩公的了。”
  游邪头皮一乍,僵硬回道:“不……不必如此……”
  作者有话说:
  赶恩公上架
 
 
第18章 白狐
  容沅瑾听到此处笑了起来:“于是你便真的救了我?”
  游邪叹气:“领了恩公的礼,冠了恩公的头衔,自然得救。”
  桶中水有些冷了,游邪从水里起身,将容沅瑾抱起,替他擦拭完身体后把他塞进被窝里。容沅瑾凑过来环住游邪的腰,追问:“然后呢?”
  “你一介肉体凡胎之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虽说小命保住了,但一旦落下病根,久而久之眉心自然会浮摄魂印,我便想取一缕灵识庇护你。”游邪下颌抵在容沅瑾头顶,“本想直接将灵识渡给你,奈何你当时过于虚弱,根本无法承受,我手边又没有合适的物件,只好取了木钗化珠,发丝做线,弄了个小玩意儿,将灵识封于其中。”
  游邪勾住他颈间细丝,把木珠拿到手上把玩:“也算是个信物。”
  “信物?”容沅瑾心中一惊,瞪大了眼睛抬头看他,“你从那么早便……”
  “想到哪里去了。”游邪搓了搓他皱起的眉心,眼中挂着无奈,“当初我的确动过留下你的念头,但并非如今这种……只是当时见你乖巧伶俐,我又孤身寂寞,便想着收你当义子养在身边逗乐也好。谁知你一心念着回家,叨扰得我耳根都生了茧子,没两天我便被你烦得将你送回家去了。”
  容沅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竟是义子……那你为何后来又截我花轿?”
  游邪将他拥进怀中,轻声问:“多年前,你救过一只白狐,还记得它吗?”
  “是了,那只瘸腿的……你怎么知道?”
  游邪轻抚着他凉滑的长发,眼神愈发柔和起来。
  “我借了那白狐的眼睛,一直在看你。”
  那时,容沅瑾刚随竹青到蔺乡落户。他性子内敛,不善言辞。每每见同龄人三五成群时,都心里艳羡,却又不敢上前搭话。
  若是有人唤他,他便凑过去;若是没人唤他,他便就只肯远远地待着,望着他们嬉笑欢游。
  这样时间一长,大家在私下里便对他颇有微词,说他不合群,久而久之,他们都不愿再带他玩了。
  而捡到那只瘸腿的白狐那日,容沅瑾正从学堂回来。
  他途经一座土地庙,忽见几个小男孩儿朝庙外墙角掷了小碎石子,黪青的墙角地上团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白狐,狐狸眼睛虚觑,巴巴地望着他。容沅瑾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上前呵斥走了几个小孩儿,才将那可怜的白狐抱起,带它去向山林:‘’可怜狐儿,且快些,归家去。”
  他把小狐放了下来,那只小狐狸又跌倒在地上,容沅瑾这才注意到它脚上有伤。他思索片刻,决定先把它带回家里再说。
  待到回家之后,他同竹青一起替它把毛发清洗干净,帮它包扎好。因为它有伤,没办法走路,他又担心小狐再被人欺负,便养在了院子里。
  容沅瑾在私塾的时候无人可以谈天论地,有烦心事又不肯与竹青讲,怕竹青为他操心,便只好同白狐一一说来。
  月余,白狐的腿脚恢复了,竹青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他实在没有办法照料它,便将它送归山林了。
  那之后,他与白狐便再不复相见。
  “后来夜里还偷偷抹了几回眼泪?”游邪笑。
  容沅瑾脸有些红,闷嗯了一声:“毕竟养了那么久,有了感情,怎能轻易割舍。”
  游邪摸着他清瘦的脊背:“起初我也是闲来无事,见你总一个人待着,看着怪心疼人的,便不时过来找你玩。”
  “有吗?”容沅瑾抬头,神色不解,“我怎么没再见过你?”
  游邪扬眉:“……或许是你没认出来?”
  容沅瑾愣愣。
  游邪思索着,粗略数出一二:“街边的小贩,枝头的雀儿,临街的书生……哦对,有一次还扮了你们书院告假的小胖子。”
  “啊!”容沅瑾恍然,“我真是迟钝,竟从未留意……”
  游邪轻声笑了。
  手臂忽然有些痒,容沅瑾抬手,手背倏地触碰上一片微凉的绒毛,他怔了一下,忙从游邪怀中挣出来,边掀被子神色慌张道:“什么……”
  游邪衣衫大敞着,露出精瘦苍白的胸膛,薄衫下探出一条蓬松的白色狐尾,毛茸茸的尾巴轻轻勾住他的手臂。
  容沅瑾惊喜万分,抬手想碰,又不敢:“娘子,这是……”
  游邪侧身躺在床上,白皙的手臂撑在脑后,三千黑发铺了一枕,乌黑的发丝间冒出一对白色绒毛的尖耳,耳内泛着浅嫩的淡粉。
  “你以前总爱摸着白狐的耳朵,与它谈心,不记得了吗?”
  “可是,那毕竟是白狐……”眼前的却是个活生生的人。
  游邪笑了,拉着他的手道:“别怕,是人是狐有何区别?左右都是我,都是你。”
  容沅瑾闻言耳根更热,眼见那双狐耳触手可及,仍是从前模样但心境却不同往日。他趴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抬手去触碰游邪头顶的狐耳,指尖下的耳朵敏感地颤动了一下。
  游邪问:“好摸吗?”
  容沅瑾脸泛薄红,眼尾勾起一抹有些稚气的笑,他得了趣,动作也愈发大胆,叹道:“从前总听人说狐妖最会偷心,你虽不是狐妖,这副模样出现时也是十分可爱,一颗心恨不能直接给你。”
  “你这颗心自然是要给我。”游邪将尾巴垂在他腰间轻轻甩动,由着他玩,“不止这一生给我,往后也给我。”
  “这怎么……”容沅瑾动作一顿,似有所想地看向他,认真地说,“你想要,我自然双手奉上。”
  游邪细长的眸里含满了盎然的春意:“好相公,君子一言,你以后可别忘了。”
  夜深了,容沅瑾也玩累了,倚在游邪怀里昏昏欲睡,怀中抱着游邪幻化出的雪白狐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狐尾上光滑柔软的皮毛。
  容沅瑾阖着双眸,长睫乖顺地垂在眼上,嗓音散漫而轻细:“娘子。”
  游邪应声后,半晌没等到回答,他听着耳边均匀平稳的呼吸,轻轻扬手,无声将房中烛火熄灭。
  怀中人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他的手拉到自己腰上,许久后,低声开口。
  “以后别再往药里添东西了。”
 
 
第19章 终章
  “虽有一缕灵识相护,但毕竟顶不上几年,加上书生执意不肯再饮恋人心头血续命,这邪神哪怕心中有百般不舍,到底只能随了他的意愿。”
  “二人定下生生世世之约,但这茫茫浮世,要寻一人如何容易?邪神心知此事难如登天,却仍应下了他。”
  “又过数年,二人长厢厮守终难抵过病痛折磨。”
  “书生药石罔顾,到底舍邪神而去,从此留他一人独活,为这一个虚无缥缈的来世在人间挣扎。”
  “这故事便止于此。但……”说书人话音一顿,捏起一盏温茶低头小啜。
  座上众人追问:“但什么?您别卖关子了,下一世两人究竟重逢了吗?”
  说书人将手中瓷杯放下,展开折扇,置于身前轻摇:“这书生病逝后啊,黑白二使来将其魂魄收走,邪神却迟迟未将亡夫下葬,仍搂着他未寒的尸骨睡了两宿。”
  众人唏嘘不已:“哎,确是个痴情种。”
  “书生下葬前夕,游邪伤心欲绝,竟从眼中流下一滴血泪来。”说书人抬眼,扫过台下胜雪华服的青年,摇扇悠悠道,“血泪滴在书生眼角,化成一颗朱砂痣。邪神抚着书生眼角洇出的红痣,道,该换个地方给你,眼下痣多泪,到时我又要心疼。”
  “血泪可化痣?您可别是先编出来诓我们的。”台下有人将信将疑道。
  说书人摇头晃脑:“信则有,不信则无……这是两生的缘分,小老儿从不信口开河。不信哪?公子不如四处看看,说不定身边就有赤色泪痣之人!”
  发问那人闻言疑惑地收回目光,当真打量起了周遭同行者。那人正兀自落泪,抬手揩了一把眼角,这动作叫他看见后先是一愣,紧接着恍然大悟,抚掌大笑道:“您老准是故意的!这不是拿我们祁哥儿打趣儿呢吧!还编得像模像样,骗了祁哥儿好多眼泪!喏,祁哥儿,让我瞧瞧——”
  祁汜瑾抬手抹去眼泪,眼尾泪痣被袖口绣线祥纹蹭得殷红,瓮声道:“去你的。”
  那人若有所思,却也不再玩笑了。
  这祁汜瑾乃是当今丞相家中独子,出身显赫,称得上一句含着金汤匙长大。他从小被家中长辈姊妹捧手心里宠着,周身被一众侍女伺候着,居然没养出个跋扈性子,待人恭敬有礼,温文尔雅,着实为朝中同僚赞叹“君子如玉”,连带丞相提起这个儿子也面上有光。只是祁公子唯一一处不足便是不太合群,按说他这样的出身,便是傲气些、纨绔些也无妨,可他偏不像其他世家子弟那样得了空就三五游玩,放马溪畔、登高名山,夜宿红楼、走马遛鸟,这些事他一样不做,规矩得让人意外。
  祁汜瑾生平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泡在书院里,与那些纨绔世子们看不上的穷书生结交。
  若只是如此,倒也不稀奇,可他结交书生并非为了吟诗作赋,闲来无事便爱领人到处去寻书馆,听那些说书人们讲些奇门趣事。越离奇的故事,祁汜瑾越是喜欢,听到兴头上了,就像自己也成了故事中人,为主角的团圆而欢喜,也为他们的悲剧暗自神伤。
  前两日听说城南新开了一家书馆,提起这地儿的人神秘兮兮地说此处的说书先生净爱讲些别地儿听不到的风流韵事,还不是寻常男子与女子的故事。
  祁汜瑾听得脸红,本不愿意来,奈何架不住友人劝说去凑个热闹,加上他其实心中也对这事好奇,便端着副薄面儿来了。
  戏终人散,祁汜瑾与友人起身欲要离去,身后一道低沉的嗓音将他唤住。
  “公子留步。”
  祁汜瑾一怔,忽觉这道声音有些莫名耳熟,转身去看时,却被眼前的人牢牢吸引住了目光。
  说话那人着一袭黑色素面长衫,外衬一件单薄的绛紫纱袍,乌黑长发自然垂散在背上,在他愣神间,已经阔步走到跟前。
  狭长眼眸勾起细微的弧度,眼梢带着柔润的笑意,每一分都似曾相识。
  祁汜瑾目送他在自己跟前站定,分明只有短短数尺的距离,那人却走得缓慢而坚定,仿佛他跨越的不是书馆那些桌椅板凳,不是周遭人群的肩膀脚背,而是每一寸难捱的岁月。
  来人见祁汜瑾目不转睛看向自己,笑意顿深,递了个物事去他眼底:“你的香囊,落在座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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