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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穷(近代现代)——青端

时间:2020-04-12 13:33:24  作者:青端
  薛庭:“……”
  薛庭放下拖鞋,像昨晚那样,把童淮又打横抱了起来。
  童淮浑身不适应,感觉这样毫无男子气概,但身在敌手不敢反抗,委委屈屈地打商量:“能别这么抱吗?”
  “能,”薛庭语气凉凉的,“别在腰上或者自己走,选一个。”
  童淮:“谢谢,您这样抱着我充满了男子气概。”
  说完还伸手抱死了薛庭的脖子,生怕他下一秒不耐烦,真把他扔下去自己走。
  薛庭眼底的笑意一闪即逝,把童淮抱进浴室。
  然后他闲闲地抱着手,倚在门边,看童淮艰难地扶着墙慢腾腾地挪到马桶边,抿着唇瞪过来,一双眼水汪汪的,耳根通红。
  他终于没忍住,偏头笑出声,懒懒地扬扬手,不欺负人了,阖上门离开。
  等童淮洗漱完,耐心等在外面的薛庭又抱着他下楼去。
  薛老爷子的腿本就有老毛病,老年人骨头也脆弱,恢复得慢,到现在腿脚依旧不利索,拿着喷水壶,颤巍巍地从屋外走进来,见童淮被薛庭搬下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上前。
  一时间,两个伤号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对对方的同情与怜爱,惺惺相惜。
  薛老爷子坐到沙发上,拍拍身边,示意薛庭把人放这儿来。
  薛庭把童淮放下,半眯着眼,盯着这俩不省心的伤号:“您别拎着他乱跑。”
  童淮和薛老爷子同时啧了声。
  薛老爷子已经听薛庭说过昨晚的事,戴上老花镜,忧心地打量着童淮:“小童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痛不痛?”
  童淮小时候更娇气,一点小伤小病都不消停,绞尽脑汁地引起童敬远关注,最好是让他立刻放下工作跑来陪他。
  等到了十五六岁,他反而不喜欢再让童敬远因为他而耽误工作,唠唠叨叨的碎碎念和抱怨不少,磕磕碰碰的伤和生病却瞒得死死的。
  只要没出大问题,就不用告诉童敬远。
  介于他小时候那大惊小怪的脾气,童敬远一直觉得儿子有什么毛病肯定都会跟自己说,没说就是没事,因此非常放心。
  所以听到薛老爷子的问话,童淮习惯性地不让长辈担心,笑眯眯地弯起眼:“就小腿受了伤,不疼了,一点都不疼,您别担心。”
  “瞎说,哪有受了伤不疼的。”
  薛老爷子不买账,故意虎下脸,枯瘦的手掌轻轻拉过童淮的手,看他手上也有擦伤,叹了口气:“在爷爷面前就不要硬撑啦,你这小孩儿。”
  童淮迟缓地眨了眨眼,觉得眼眶有点热热的。
  薛老爷子满腔慈爱,可惜在制冷机孙子身上得不到用武之地,瞅着面前乖乖的小孩,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心疼,再想想孙子的行径,琢磨了会儿,突然开口:“小童,你家里也没人,腿伤了也照顾不了自己,要不……最近住这边来?”
  “啊?”童淮呆了。
  他刚还在思考要不最近去俞问家,以及他去俞问家后,该怎么和薛庭交待。
  老爷子开了口,决心也坚定了:“来这也好有个照应,啊?庭庭不爱说话,家里就跟没他这个人似的,多你也能多点声音。”
  震愕过后,童淮的第一反应是拒绝,可对着老人家诚恳的神色,又不知该怎么拒绝。
  而且薛庭会肯?
  他在心里组织着委婉拒绝的话,忽听不远处传来清清淡淡的声音:“多你一个也不多。”
  童淮抬眼,撞上了薛庭的视线。
  站在厨房门边的薛庭神色如常,眼神深水无澜,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只静静地盯着他,仿佛等不到他的回应,就不会收回目光。
  虽然他没再说其他的,但童淮就是觉得,薛庭希望他留下来。
  到嘴的话转了个弯,他的嘴唇动了动:“那……打扰了。”
  老爷子咧嘴一笑,薛庭平淡地“嗯”了声,回厨房继续忙活。
  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童淮张了张嘴,简直怀疑薛庭是个魅惑人心的妖怪。
  要不怎么两人一对视,他就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没等太久,俩吃白食的等到了今日午饭。薛庭将菜盘端上桌,用围裙擦了擦手,摘下围裙,从墙角提起袋猫粮:“你们先吃。”
  童淮想起那三只小猫在他这儿养着,赶紧举手:“我也想去。”
  薛庭唔了声,瞟他一眼,还是把他半托半抱起来,进了隔壁一间空着的小房间。
  屋里的杂物都被清除了,墙边立着个精致的手工猫窝,瞧着比市场上卖的好看,里面铺着层软毯,是薛老爷子的手笔。
  三只小猫排排趴在窗边,翻着肚皮晒太阳,听到动静,喵喵叫着跑过来。
  童淮僵硬地提着右腿,抓着薛庭当拐杖,也不管几只小猫咪听不听得懂,对它们道:“小花找到了,等它好了,就带它回来和你们重聚,别担心啊。”
  说完了又小小声补充:“到时候你们就该去割蛋蛋了。”
  “……”薛庭瞅他,“你可以不用告诉它们这个。”
  “它们也有知情权嘛。”
  说着,童淮趁薛庭弯腰倒猫粮,也跟着弯下腰,挨个摸摸小猫暖乎乎毛茸茸的皮毛。
  小猫们凑到盛猫粮的碗边,咯吱咯吱吃起猫粮。
  薛庭瞥了眼揉揉这个、捏捏那个,一脸不亦乐乎的童淮,恶劣地扬了扬眉,腾地直起身。
  童淮猝不及防,“啊”地叫出声,差点摔倒,条件反射性地抱紧了薛庭,薄怒:“你就不能通知下再起来。”
  薛庭勾了勾唇角,顺势揽住他的腰,忽略他的质问,岔开话题:“爷爷该等急了,走了。”
  童淮的腿还疼着,没什么胃口,不过在别人家吃饭,他不好意思剩太多,半碗饭细嚼慢咽的,到老爷子去睡午觉了才吃完,看薛庭把碗碟收下去,他想起件事,心里一抖:“薛哥,我的奶呢?”
  薛庭想起他昨晚半死不活的还惦记着牛奶,满脸无言,从冰箱旁把牛奶拿过来,递给他一盒:“你这么喜欢喝牛奶?”
  “能长高,”童淮的表情严肃,朝着头顶比划了下,“你看我,是不是比暑假高点了?我前天量了下,一米七八了!”
  四舍五入,就是一米八了!
  真正的一米八战术性沉默了下,盯着他头顶一缕翘起来的、作弊充作身高的卷毛,敷衍地哦了声:“高了。”
  童淮狐疑:“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那么不真诚?”
  薛庭思考片刻,决定顺从本心,愉快地一巴掌把他翘起来的卷毛摁下去:“现在你一米七六了。”
  童淮:“……”
  干。
  和童敬远一样讨厌。
  既然决定了恢复自由行动能力前,都暂时借住在薛庭家,就得把一些必备的东西带过来。
  而且天气在转凉。
  周末的作业再不做,童淮也要凉。
  出门之前,薛庭给许星洲打了个电话,把事情大致说了下,请了今晚的晚自习假。
  随即把自行车架出来,抱童淮坐上后座。
  童淮腿疼,蜷着往薛庭身上靠,这次没被挥开。
  他靠得心安理得,摸出吃饭前拿去充电的手机,开机后直接戳开微信。
  网速不太好,卡了几秒,刷新出消息,林秘书早上就回复了。
  -林秘书:好。
  -林秘书:小淮,这人有前科,打架斗殴砍人抢劫什么都干过,你没受伤吧???
  -林秘书:睡醒了告诉我真实情况!
  童淮思索了下,指尖戳戳屏幕。
  -不卷很直:林叔你看我像会受伤的样子吗,我同学现在还站不起来呢,我想给他出出气
  -林秘书:真没受伤?是上次那个同学?
  -不卷很直:是,他打架挺厉害的嘛,一个人扛上去,幸好警察及时来了
  人不在前,童淮编得又像模像样,林秘书也跟童敬远犯了同样的错误,以为童淮还是那个小感冒都要哭唧唧地叫老爹快回家的小孩儿,放下心来,没有再进一步调查。
  只要他再进一步调查,童淮的谎言就会被拆穿。
  童淮紧张地盯着屏幕,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片刻,跳出来句话:行,这事好办,你那个同学下半辈子都不会再碰到他。对了,他叫什么?
  童淮知道这茬差不多是过去了,敲字:薛庭。
  薛庭啊。
  林秘书心想,那都不用我们出手啊。
  他彻底放下心了,回了个OK。
  顺利解决林秘书,童淮松了口气。
  这一刻他又很庆幸,幸好童敬远近年来生意扩展到国外,老是出差老是忙,没在这边盯着,否则绝对穿帮。
  等童敬远下次回来,估计临岚都大雪满城了。
  把手机揣回兜里,童淮往前趴了趴,抱着薛庭的腰,下巴抵在他背上:“薛哥,我们先去看看小花吧?”
  他的声音含混不清,听起来软绵绵的,下颔轻轻摩挲着薛庭的后背,隔着层薄薄的衣料,每说一个字,触感都无比清晰。
  后背麻麻痒痒,薛庭单手掌着自行车,回手不轻不重地扇开他:“不要撒娇。”
  童淮躲开他的手,撇撇嘴:“你这么凶,你对象知道吗?”
  薛庭没回答,因为他没对象。
  到了兽医院,童淮歪歪斜斜地被薛庭扶下来,拍拍坐骑小四,语重心长:“婷婷,你得努力了,不把小四换一换,以后你对象要坐在宝马里哭的。”
  薛庭听到前面俩字就懒得搭理他,锁好自行车,拎着他往里走。
  小花不愧是望臻区流浪猫一霸,生命力出奇的旺盛,昨晚被送来时还气息奄奄的,做完小手术又吃了药,被精心照料了一夜,今天就恢复了点活力,见谁都一副不好招惹的大爷脸。
  它的左眼差点瞎了,好在童淮去得及时。
  现在那双漂亮的翡翠绿竖瞳已经能够半睁开,完好无损地倒映着两个来看望它的人的影子。
  向来见谁都炸毛的三花猫卸下了满身防备,虚弱地眨了眨眼,细细地叫了一声。
  童淮看着一反常态的小猫咪,蠢蠢欲动:“薛庭,你说我现在摸它,它还有力气抓我吗?”
  什么毛病。薛庭眄他:“别作死。”
  “不,”童淮义正辞严,“我就喜欢我摸它它又反抗不了的样子。”
  薛庭:“……”
  那我也挺喜欢我摸你你又反抗不了的样子。
  童淮认识了小花几个月,终于大着胆子,伸出了罪恶的手。
  出乎意料的,曾经满脸“你要敢碰我你就死定了”的小花没有反抗。
  它似乎知道面前的少年为了救它受了伤,顺从地低下头,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轻拱了拱童淮的手指。
  童淮稍稍一愣,下一刻,亮晶晶的笑意从眼底迸发而出,蔓延到嘴角,惊喜地转头叫:“薛庭,你看!”
  薛庭的视线掠过他带笑的眉梢眼角。
  因为是从心底升到眼底、再蔓延到唇弯的笑意,童淮的笑容里没有掺杂任何一点虚伪、杂质与阴霾。
  像在没有边际的黑暗中,陡然腾空亮起的一朵烟火。
  是闪闪发光的。
  他没有看小花,目光直直垂落在童淮脸上,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
  安静半晌,他嗯了一声:“看到了。”
 
 
第31章 
  小花精神不济, 得等养好伤,观察一段时间, 才能接回去。
  童淮坐在边上,看小花睡过去了, 扶着薛庭站起来:“走吧。”
  周末老屋附近总是聚集着一群熊孩子, 吵吵嚷嚷的,破旧的楼道里倒很安静。
  从盛夏到初秋, 薛庭送童淮回来过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走进这个楼道, 进入了童淮家里。
  这是童淮妈妈长大的地方,于他和童敬远来说有特殊含义。
  除了俞问, 童淮也是第一次带其他人走进来。
  出乎意料的,没感到排斥。
  斑驳陈旧的防盗门嘎吱一声, 徐徐打开,露出了老屋的全貌。
  蒙上时光滤镜的墙壁,仿佛上个世纪风格的家具, 墙壁上还糊着报纸, 整个空间又小又旧, 但井井有条。
  薛庭感到稀奇, 扬了扬长眉:“我还以为你待的地方会是狗窝。”
  童淮毫不心虚:“我勤快。”
  ——我勤快的陈阿姨三五天来一次!
  说完, 他拒绝了薛庭的陪同,自己一蹦一挪地扶着桌椅进了主卧, 去收拾需要的东西。
  薛庭没什么意见, 一手插在兜里, 环顾四周。
  这种狭小破旧的环境,与浑身精致的童淮格格不入。
  不是说童淮的穿着打扮有多华丽,而是他身上有种若有若无的、仿佛是被精心细养长大的精致,敞亮,明净,又通透。
  那是从每一寸皮肉骨骼、到眉眼唇角、到举手投足的行动中,都散溢出来的气质。
  实际上,童淮所说的经历,与他本人显露出的神采也不相容。
  没有哪个经历过黑暗的人,能有他那种清澈无暇的眼神。
  薛庭原本有一丝狐疑,对童淮叙述的悲惨经历抱有半信半不信的态度,可环视了一番周围环境,又拿捏不定了。
  显然,童淮很喜欢这间屋子,也很熟悉这里的环境。
  世界上应该不会有哪个傻逼,有钱但脑子坏了,会在暑假跑到小餐馆里端盘擦桌,还放着更舒适的地方不待,一直住在这种地方。
  薛庭思毕,淡淡一哂。
  他最近好像总是忍不住关注童淮,情绪也经常受到他的影响。
  他收回目光,走到窗台边,想到这里应该是童淮几次目送自己离开的地方,掀开窗帘,发现阳台上摆放着一盆小小的月季。
  童淮的课本多半留在教室,需要带走的不多,在衣柜里一通乱翻,胡乱扯了几件衣服,跟着作业和课本一股脑地塞进书包,扶着墙跳出主卧,瞅见薛庭站在窗边,在看童敬远心头的小花花,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帮我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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