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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穷(近代现代)——青端

时间:2020-04-12 13:33:24  作者:青端
  童敬远去年没赶上,今年果然信守承诺,在童淮生日这天赶回来了。
  童淮没再邀请一大帮同学凑热闹,靠在薛庭身上,乐滋滋地收了一堆红包和祝福,把俞问和薛老爷子请了过来,跟薛庭和童敬远过了个简单又温馨的生日。
  吃晚饭时,童敬远满脸柔和:“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童淮思考了下,认真地道:“想要一套金太阳试卷。”
  俞问:“……”
  童敬远:“…………”
  崽,你变了。
  吃完饭切了蛋糕,童淮陪老童和俞问喝了点酒,感觉自己要醉了,果断把薛庭坑过去。
  他记得薛庭不太会喝酒,上次他过生日,都是他帮薛庭挡的酒。
  薛庭瞥过来一眼,要笑不笑的。
  剩下三分之二的酒进肚,他照旧口齿清晰,思维清楚,走路稳当。
  童淮瞪大了眼,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老爷子不贪杯,浅尝辄止。
  他跟童敬远以前在商场上打过交道,还挺聊得来,童敬远也敬重这位前辈,看时间差不多了,老爷子又想回去,就叫了司机,亲自送老爷子回去,捎带上俞问。
  陈阿姨生病请假,家里一下空荡荡,只剩下两人。
  童淮没醉,不过被酒精麻痹,反应很慢,有点呆,在原地坐了会儿,慢吞吞地拉着薛庭上楼回房间。
  进了屋,这才嘟囔着想起问罪:“你还说不骗我了,酒量是怎么回事?”
  他大部分时间都跟薛庭住那边的公寓,童敬远回来就回家住,屋里的陈设不变,沾染着他的气息。
  薛庭的指尖抚了抚他微红的脸颊,嘴角弯了弯,进屋将他抵在门边,说话时有淡淡酒气:“我错了,想怎么罚我?”
  童淮又支支吾吾地想不出来怎么罚他,他一向不是很会为难人。
  看他认真思考,薛庭忽然道:“淮崽,十八岁了。”
  童淮半垂的眼睫一颤。
  他拽着薛庭的衣领,故作镇定:“你想对我做坏事吗?”
  薛庭低下头,因为喝了酒而微热的嘴唇在他颈边擦过,呼吸温热,不答反问:“愿意吗?”
  童淮想,他有很多答案,可以逗着薛庭玩。
  可触到他带有几分侵略性的眼神,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一把干柴,被人浇了油,又被点上火,呼啦一声迎风烧着,滚烫滚烫的。
  启唇的瞬间,薛庭偏头吻了过来,将两个很轻的字碾碎在了彼此的唇齿间。
  天旋地转,思维被熬成了一团浆糊。
  最后童淮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汗还是泪了。
  薛庭似乎轻笑了声,手掌拂开他的额发,在他唇上深深一吻,明明占尽主导权,却要问他:“淮崽,一起吗?”
  童淮的嗓子哑了,很想哭,但他刚刚哭过,起了反效果,只能用一双红红的没什么威慑性的眼瞪他,恨恨地一口咬上他的喉结。
  恍惚间,他觉得薛庭有时比十二月的寒冬还冰冷。
  又比七月的盛夏燥热。
 
 
第58章 
  大概是因为被学神的气息深入沾染,国庆后第一次月考结束,童淮的成绩又提升了。
  离燕大往年的最低录取分数线还有段距离,不过希望也很大了。
  高三很累,上课复习,下课刷题,偶尔偷一点闲,趁着课间小憩一会儿,就好像睡过了半个世纪,睁开眼精神依旧疲倦,只过了几分钟。
  班里的人不再打打闹闹,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看书的看书,背书的背书,刷题的刷题,连最不安分的赵苟也在闷头学习。
  一天赶着一天的,上半学期匆匆而逝,倒数日历越来越薄。
  寒假只有十天,试卷却有一箩筐,没哪天能休息,写完了寒假作业,就又开学了。
  一模童淮没考到自己想要的分数,有薛庭的安慰也郁闷了几天。
  随之迎来个好消息。
  高中最后一次春游。
  吕子然作为许星洲最靠谱的贴心小助手,最先得到春游的消息,回到死气沉沉的班里,为了鼓舞大家,提前宣布:“今年春游是去云掩寺。”
  大伙儿顿时“啊”地长长一声,表示失望:“那么近,就在城外,有什么意思啊?”
  “要是去影视城就好了,我爱豆最近来临岚拍戏了。”
  “你爱豆谁啊?”
  “她爱豆沈霁呀,咱童哥也很喜欢他,上次还跟薛哥去看他演唱会了。”
  “孜然,可以血书不去云掩寺吗,我最讨厌爬山了。”
  班里滚油般沸腾起来,吵吵嚷嚷的,平时最闹腾的赵苟反而没跟着瞎凑合,回头朝童淮挤眉弄眼:“小童,据说云掩寺的许愿树很灵,求啥啥灵。”
  “你想求啥?”童淮闷头写完一道题,忙里抽闲看他一眼。
  赵苟捧脸羞涩:“我想求它保佑我高考前脱单。”
  陈源嘲笑:“德行。”
  “你懂啥,最好的年纪不谈个恋爱,过了盛夏就剩下了。”
  童淮也开启嘲讽:“就三个月了,做梦吧你。”
  “那棵树可灵了!”
  陈源听他瞎扯淡,翻了个白眼,扯着他的耳朵把他拎回来:“还想早恋?你《逍遥游》背完了吗?”
  童淮握着笔,瞅着这俩扯头花的塑料兄弟止不住地乐。
  乐完了转头一看,薛庭的手肘抵着桌面,一手托着下颔,似乎听赵苟胡扯听得还挺认真。
  他顿感惊奇,戳戳薛庭的腰,凑过去贼兮兮地问:“婷婷,作为新时代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你难道还信老狗说的那套?”
  连老童都不信这些。
  薛庭收回目光,语气风轻云淡:“不信。”
  童淮表示强烈怀疑,瞅来瞅去的,被他笑着揉了把头毛,啧了声奋起反抗:“让你别摸我头了,我要是毕业前长不到一米八,肯定就是你摸矮的。”
  赵苟被陈源按着默写《逍遥游》,闻声转头继续强力卖安利:“可以许愿啊!那棵树真的很灵!”
  童淮不屑:“你看我像迷信的人吗?”
  周考没有取消,春游安排在周日,早上八点出发,下午两点回来,取消晚自习。
  即使如此,能出去散散心,大伙儿也乐疯了,出发时都忘了自己之前有多嫌弃,集体真香。
  三班带队的是班主任许星洲。
  上车的时候,他身边多了个身量颇高的陌生男人,戴着顶帽子,帽檐压得很低,脸被口罩遮得严严实实。
  学生们好奇地打量,许星洲只是笑笑,也不介绍,领着那人走到后排坐下。
  许星洲有点晕车,收到一堆同学表示关心的晕车药晕车贴橘子话梅,抱着挨着窗户坐下。那人就坐在他旁边,靠近过道,大巴车一启动,抱着手就睡。
  童淮跟薛庭也坐在后排,没来由地觉得这人很眼熟,好奇又纳闷,忍不住瞅了他好一会儿。
  薛庭靠着椅背抱着手,面无表情地瞅着从上车起就没看过自己一眼的童淮,耐心耗尽,抬手把他的下颔捏回来:“看什么?”
  童淮比划了下,指指戴着帽子的那人,压低声音:“我觉得他有点眼熟。”
  他说得很小声,那个睡着了似的男人却似是听到了,懒倦地撩起眼皮眄过来,抬头时露出几缕发丝,漆黑里挑染着银白,一双桃花眼顾盼生姿,熠熠生辉。
  没等童淮看清楚,薛庭就把他的脑袋摁向自己怀里,淡定地冲那人稍一颔首:“打扰了。”
  童淮委委屈屈地把脑袋靠在他肩上,嘀咕了一路的眼熟。
  那种若有若无的熟悉很折磨人,像是缺了点什么,只要能记起一个字,就可以立刻想起来。
  三月的早晨还有些冷,大巴车绕过弯道,远处的云掩寺在山岚中若隐若现,仿佛能听到遥远而清越的钟声。
  云掩寺是临岚小有名气的景点之一,历史不长不短,坐落在城北外的云掩山上,青石阶从山脚延伸直山顶,时光遗留在石阶上的痕迹在破碎的边角若隐若现,一眼望不到头。
  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怀着不同的心思,驻足攀爬。
  车停之前,许星洲站起来,稍微说了几句注意事项:“别乱跑,随时保持联系,到集合的时间必须立刻过来。”
  学生们长长地“哦”了声。
  一群人在车上就提出比赛谁最先到云掩寺,下了车,欢呼一声,就冲上石阶。
  童淮昨晚睡得晚,没兴致跟着跑,懒哒哒的挂在薛庭身上,慢吞吞地一级石阶一级石阶往上挪,冷眼看着赵苟这牲口拖着翻白眼的陈源跑过自己身边,兴冲冲地嚷嚷:“我先去许愿了!”
  童淮揉揉腰,哼哼唧唧:“我佛不渡棒槌。”
  薛庭轻忽地笑了声。
  俩人散步似的,慢慢悠悠地缀在最末尾,爬上顶时,山岚已散,天空放晴了,山上的空气有些凉润,但很干净,吸一口气都觉得被净化了。
  周遭鸟声环绕,桃花开遍了山头,簇簇生霞,极目处淡粉青碧,生机勃勃,很能洗刷整天泡在题海里的眼睛。
  出来走走果然能放松,因为一模成绩郁闷了一阵的童淮舒心多了。
  周末来寺庙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不少都是中年夫妇,高考在即,像是来给孩子求符祈福的。
  跨进高高的门槛,童淮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赵苟很向往的那棵“许愿树”。
  隔着面墙,巨大的榕树也露出了几分容貌,繁茂的枝叶间挂满了数不清的红丝带,承载着成百上千人的愿望,在风中飞舞翩跹着。
  童淮原本对许愿不感兴趣,见此心里一动。
  可是前天才在薛庭面前说下大话,现在凑过去许愿肯定会被嘲讽。
  他琢磨了下,笑眯眯的:“庭哥,我忽然想起我爸在这好像认识人,我去打个招呼,你先逛逛。”
  薛庭点了点头。
  童淮蹿进人潮里,跟着人流四处转了转,回头看了看,没见薛庭了,赶紧找了个小沙弥,凑过去问许愿树的路,脚步轻快地走过去。
  许愿树下人很多,童淮往里挤了挤,眸光一瞥,就看到了薛庭。
  薛庭刚在红丝带上写了串什么字,递给工作人员系了上去。
  童淮:“……”
  这人还口口声声地跟他说不信!
  童淮瞪了瞪眼,挤过去嚯地一拍他的肩膀:“被我逮着了吧?”
  薛庭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少见的愣了下,眉毛一扬,心平气和:“淮崽,你过来干什么?”
  童淮理直气壮:“逮你,从刚刚我就发现你露出的破绽了,特地给你下了饵。”
  薛庭似笑非笑:“是吗?”
  童淮腆着脸跟他对视片刻,好奇死了:“你许了什么愿?祝我考上燕大?”
  薛庭揉了把他的头毛,递给他一道红丝带,淡淡道:“这个不用信神。”
  童淮拿起笔,琢磨许什么愿:“那信什么?”
  薛庭道:“信你,信我。”
  童淮的动作一顿。
  心脏忽然跳得有些快,他耳根发热,磨磨蹭蹭的,躲着薛庭的视线,溜到他背后,将自己的愿望写下来,递给工作人员挂上,侧头问:“你还没说,许的什么愿?”
  薛庭悠哉哉的:“等你考上六百七就告诉你。”
  六百七十分是燕大历史最低录取线。
  那就是现在不说了。
  童淮不乐意理他了:“那我也不告诉你我的愿望。”
  幼稚的报复,像个小孩儿。
  薛庭有的是办法套出他的话,神色和善,没有意见。
  两人在这儿一耽搁,吕子然跟林谈雅也过来了,见着两人,还有些惊讶:“薛庭,童淮,你们也来许愿啊?”
  林谈雅瞅瞅两人靠得极近、几乎交握的手,露出一丝微笑。
  童淮和薛庭的表情是一个模子里刻出的冷静,异口同声:“没有。”
  “那你们来干什么?”吕子然推推眼镜,表情疑惑。
  童淮瞟了眼那棵巨大的榕树,机智地回答:“看风景!”
  许愿树的确漂亮,几乎有种壮观梦幻的美,繁茂的树叶在风中簌簌而动,响着沙沙声,无数红绸带随风而动,伴着古寺里的梵音与香烛气,似乎生出了几分神性。
  这个回答看起来是过关了,童淮赶紧拉着薛庭溜。
  跑远了,他和薛庭对视一眼,双双失笑。
  爬山浪费了不少时间,日头很快升起来。
  童淮跟薛庭在寺庙里乱逛,偶尔胡乱找个佛像拜拜,玩累了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歇,忽然听到一阵喊:“童哥,薛哥,来拍照!”
  不远处的赵苟在招手。
  “来了!”
  童淮抬首一笑,牵着薛庭的手,风一阵似的跑过去,肩并肩站到最后一排。
  “咔嚓”一声。
  又是一张青春的留存。
 
 
第59章 
  “咔嚓!”
  “哎,最后一排,中间那两个男生,别靠那么近。”
  摄影师从相机里抬起眼,指了指三班最后面的薛庭和童淮:“拍毕业照呢,正经一点。”
  前排的哄笑着瞅过来调侃,童淮撇撇嘴,不情不愿地离薛庭远了一厘米,一手勾着他的脖子,扬声问:“行了呗?我跟我哥就想挨着。”
  摄影师好笑地点了下头,又重新拍了张照。
  六月初,艳阳高照。
  燥热的熏风拂过校园里的青碧树叶,裹着蝉鸣声,吹拂到教学楼前一排排拍毕业照的毕业生面上。
  三中各个角落散落着各班学生,不知道是哪个多愁善感的班级,忽然集体唱起了离别的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不少学生在悠悠扬扬的歌声里,忽然就嗷地哭了起来,抱着相熟的同学和喜欢的老师呜呜哇哇地不撒手,叫喊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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