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缕火光直飞冲天,“阮儿快!”
说完两个小人儿掌心相扣,闭着眼睛虔诚地许下了自己的心愿。
“希望阿爹和六哥哥平安顺遂。”
“希望阮儿能多笑一笑。”
小彩蛋:
(你们总是因为李宴的臭脸而忽视他是个美男子)
李宴生得一双凤眼,嘴唇也是薄薄的两瓣,本该薄情的面相却因着刀削斧凿般的线条多了几分俊美疏朗。
他长着一颗虎牙,笑起来的时候平白又多了两分稚气,可他甚少露笑,就连说话也是不到不得已的地步绝不开口。
可阮元怎会知道呢?
因为接吻的时候他的那颗牙总会磕到他,舌头上嘴唇上细小的口子都是他磕出来的。(本身技术就差,硬件条件还不好,渣渣!)
因着这颗牙,他在阮元身上留下的咬痕总有一个小点点是泛着血的。
第15章
两人许完愿后盯着皇宫注视良久,“阮儿,等长大了,你想出宫还是留在这儿?”
阮勺儿仰着头疑惑地望着他,“能出去吗?”
“当然可以啊,等哥哥及冠后,父皇会赐封地和番号,到时候就可以出宫建府,咱们两个做对闲云野鹤,游历河山逍遥自在。”
说完,他低头看向身侧的小人,含笑问道,“那阮儿想在哪里呢?”
阮勺儿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眸,六哥哥的眼睛里面有星星啊。
呆愣了一会儿后他才迟迟开口道,“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李潜听到后露齿一笑,脸颊上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像是盛着酒,要让人醉了一样,“阮儿可真甜,”心里抹了蜜嘴上就又想耍贫了,“那若是出去了,可就再也见不到阿爹啦?”
刚刚说完,原本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的阮勺儿倏地垮下了脸,绷着小嘴一脸哀怨地看着他。
你闲着没事逗他做什么。李潜在心里呼了自己一巴掌后连忙又哄,“哥哥吓唬你的,咱们不出去,咱们就在宫里守着阮公公好不好?”
阮勺儿听到他这么说当然是欢喜的,他可一点都不想离开阿爹,“真的,不出去了?”
李潜看着阮勺儿眼底浅浅的笑意, 轻叹了口气,无奈中带着一丝丝的宠溺说道,“不出去啦。”
说完闭着眼睛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其实他本就没打算做个闲散王爷,若想平平安安地过完一辈子就只能坐到金銮殿的那把龙椅上,只有在万万人之上,才能免去那些无故的朝堂纷争,护住重要的人,给他一世安稳。
阮勺儿看着李潜懊悔的模样,生怕他会不高兴,伸出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说:“哥哥,其实,我们,也,也可以出去的。”
话刚说完自己就被抱进了一个软软的怀里,“笨瓜,哥哥以后也要给你一个这样的盛世繁华。”
朝来暮往,冬去春来,两人一天天的长大,这些年李潜个子猛地往起窜,可偏偏阮勺儿就是不长,都十几岁了却仍是在李潜胸膛的位置。
皇子们长到十六岁后就不必再去上书房,会有专门的太傅在各个宫中教辅功课,其实不过就是人少了,地方变了。
对李潜来说,身边还多了一个软塌塌的小摆件。
“阮儿,阮儿?”这日李潜看完兵法打算去喝水时,瞧见阮勺儿的脑袋搭在他腿上一动不动,他轻声叫了两下还是没动静。
李潜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头蹲下身,看着睡得小脸泛红的阮勺儿,他的心跳猛地加快,鬼事神差地低头吻上了阮勺儿微张的小嘴。
“阮儿是我的。”
圆润挺翘的鼻头,红润小巧的嘴巴还有藏在薄薄眼皮之下的透彻黑眸,每一样都让李潜着迷。
他六岁时第一次瞧见这个小孩就喜欢得不得了,长得漂亮,性格也是软软的,还懂事得厉害,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让人忍不住地想把最好的捧到他跟前,保护他疼爱他。
这些年来,他自然知道自己对阮勺儿起了什么样的心思,他喜欢这个奶团子,是父皇对阮公公的那种喜欢。
他偏执,喜欢的就是要保护好,就是要好好疼,好好爱,那个人也必须喜欢自己。
不过他不着急,阮儿还小,他们还有好长一段时间相处生活。
阮勺儿在他深情注视的目光中醒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向着四周看了一眼,像是在找什么。
目光在屋内扫过,却始终没有看到他的六哥哥,他着急地想站起来,可手刚一扶到地上就被人从背后抱了回去。
“阮儿找什么呢?”
阮勺儿跌坐在他怀里,背对着他仰头看道,“找,六哥哥。”
李潜被他瞧得心颤,收紧胳膊将他牢牢锁在怀里,拿脸在他发顶亲昵地摩挲了两下,而后低头往他额头上烙下一个甜腻腻的吻,喜爱之意了然于目。
“真软乎。”
第16章
阮勺儿被他蹭的痒痒,拧着身子要挣开,李潜闷笑一声松了胳膊。
阮勺儿脱身之后转过去正对着他盘腿而坐,“哥哥,小黑他现在吃的,越来越少了,我刚刚做梦,梦见他死了,死之前还一直舔我的手,我们两个都哭了。”他垂着眼帘小声说道,声腔里藏不住的委屈与难过。
“哥哥,小黑他还能活多久呀?”
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在等李潜的回答。
小黑一年前就已经很少动弹了,常常往台阶上一趴,晒上一天的太阳,每顿吃食也是阮勺儿给他端到跟前,一人一狗经常一坐就是半天。
李潜不忍心看他难过,轻声安抚道,“小黑能活到阮儿及冠呢,他现在就是老了,骨头软懒得动,别的地方还好好的呢,你多和它说说话他就舍不得撇下你了。”
阮勺儿自然不信他的说辞,可他也知道,生老病死,万物皆难逃过,这谁也没办法左右。
李潜瞧着阮勺儿在那儿发楞以为他还在为小黑的事难过,伸手捏了一把阮勺儿的脸,想着和他说些高兴的事儿,“马上要到皇家围猎了,”
他话还没说完阮勺儿就颇有些欢喜地抬头打断了他,“围猎?”小孩眼睛里晃着星星,刚刚的阴翳被淡淡的喜悦冲散。
李潜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眼神幽暗,像在密谋什么,“对呀,今年终于可以去围猎场看看了。”皇子年满十六才准许进围场角逐,这是为数不多的在皇上面前表现的机会。
说着他将阮勺儿从地上拽起来往书房走,歪头笑道,眸中又是温柔一片,“到时候哥哥给你猎只兔子回来,好不好?”
阮勺儿虽然不言语但是眼睛里的喜悦却要溢了出来。
他在宫中长到十四岁,阮元和李潜顾及他的安危,除去小轩阁与重华宫,别的地方都没带他去过。
可阮勺儿再乖巧内敛,对外面的事物仍会有些向往。
阮勺儿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能去吗?”说完忽闪着睫毛一脸期待地问他。
李潜佯装思考了一会儿,看着阮勺儿渐渐垮下来的小脸才“勉为其难”地说道,“那就带你去吧。”
说完弯下腰点了点自己的侧脸,意在讨一个香吻。
阮勺儿笑得露出了两个甜甜的梨涡,抬手搂住李潜的脖子轻轻亲了一口。
回到书房后李潜从书架上抽出了一个木盒,里面装着柄只有一掌长的银制弯刀,“阮儿试试,”说着将那弯刀放到阮勺儿的掌心。
藏蓝色的刀鞘上嵌着一颗黑曜石,弯刀在阮勺儿的手中闪着神秘又危险的光。
刀身不长不短,刚好可以让他藏匿在掌心里。
“去了围场,哥哥就身不由己了,保不准会被叫到哪里,到时候你就将这弯刀放到袖口,若有人挑事,直接滑出来防身,这刀刃淬着毒,稍稍划破些皮肉那人就难逃生天,不过片刻内要不了他们的性命,到时记得趁机逃了,记住了?”
阮勺儿双手捧着新得的宝贝,嘴角压制不住地往上挑,眼睛里也是藏不住的欢喜,“嗯,不会乱跑的。”
天气转凉,一年一度的皇室围猎大会也要开始了。
千骑开路破开无边猎场,苍鹰掠野直冲万里九霄,旌旗在风中呼啸,一路上鼓角齐鸣,惹人意气激昂。
“阮儿期待吗?”
李潜本该骑马随行,可若这样,阮勺儿就只能跟在后面,他心疼阮勺儿便扯了个谎讨来了一辆马车,此时两人正悠哉地坐在车内向着无边草场眺望。
自从进了围场,阮勺儿的眼睛就没有从外面挪开过,听到李潜问他话才留恋地撇开头抿出两个梨涡小声回道,“嗯,期待!”
李潜笑着在他头上揉了一把。
这些年阮儿胆子还是小小的,在外人面前更是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不过好在偶尔会冲着他笑笑,轻声说些惹人心软的话。
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地想去戳阮勺儿脸上凹下去的两个小坑坑,阮勺儿被他戳得不胜其烦,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腿上让他不要再动了。
小彩蛋:
阮勺儿五六岁的时候路过御花园,瞟见了荡秋千的小宫女,他觉得好玩也想要,可他又不敢说,回去之后就自己偷偷地摸出了根绳子费半天劲才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秋千(只有一根绳子的那种)。
做好之后他着急地往上爬。小小孩童哪有劲栓得紧绳子呀,刚抬起脚绳子一松,pia地就摔地上了。
这么一下摔得他泪眼朦胧,哼哼唧唧得还不敢出声,迈着小短腿仓惶地去收落下来的绳子。
李潜听见声响赶紧跑出来看,瞧见这副景象也不知该恼还是该笑。
“这是要自缢吗?哥哥就待你这么不好?”阮勺儿眼睛往哪瞟,多看两眼什么,他都能记到心里,谁知这小家伙这么能倒腾,愣是等不及秋千建起来。
阮勺攥着麻绳低着头不敢看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
第二天李潜就让宫人加工加点地拴好了一个大秋千。
阮勺儿眼睛发着光不露声色地爬上去,轻轻踩着小黑的背自顾自地荡到了晚上。
第17章
车马不一会就驶入了围场深处。
宫人早在半月前就建好了营帐与遮阳的罗伞,此刻一到便能寻到歇脚的地方。
李潜将阮勺儿带到一块阴凉处,吩咐宫人置好瓜果与软榻后对阮勺儿说道,“阮儿留在这里等着,哥哥一会儿会在那射箭,”说着指向了不远处立着靶子的地方,“千万不要乱跑知道吗?”
阮勺儿乖乖地点了点头,嘴角带笑小声说道,“哥哥要拿第一。”
李潜听后笑弯了眼,他俯身将小孩儿罩进怀里,贴近他的肩头轻声耳语,“当然了,哥哥给阮儿赢只火狐狸回来!”
说完起身亲了下阮勺儿的发顶,又摸了摸他袖口藏着的东西,确认妥当后才肯往校场走去。
走之前对着阮勺儿身后的宫人交代了句“看好阮儿”。
阮勺儿捏着衣袖看着前方的校场,少年身着轻衫手握长弓,骑着骏马在草场驰骋,疾风撩起马鬃,蹄下卷起尘土,指哨一响,盘旋在高空的海东青直冲而下,稳稳落在少年的臂膀上,天清气朗碧空万里,少年与远方融为一体。
“六哥哥…”阮勺儿对李潜的仰慕之情溢于言表,眼睛片刻不眨地盯着校场上的白衫少年,嘴角勾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软软儿!”突如其来的挑逗声惊了正沉醉于李潜飒爽英姿中的阮勺儿。
他缓缓转过头,一张绝艳的面庞出现在他眼前。
来人穿着一身粉淡衣衫,半散着长发,唇上像是涂了胭脂,勾挑的眼尾也染着红,眼波流转间竟比寻常女子还要惊艳几分。
“狐狸精?”
他正想着,来人就伸手在他屁股上揩了把油,“你真是那都软乎乎的!来让哥哥抱抱!”
阮勺儿被他吓了一跳也不言语,转过身闷头就往两个宫人身后钻。
“狐狸精”被他逗得直乐,伸手捏住阮勺儿的后领将他提到了跟前。
“老六还真没说错,你这胆子可是比兔子还小啊?”
那人凑到阮勺儿面前想着细细打量一番,可阮勺儿捂着脸杵在原地就是不给他看。
“喂!别挡了!我可不是坏人,老六让我过来带你去转转,”说着又要觍着脸往阮勺儿面前凑,“你想骑马吗?哥哥带你去射箭呀?”
阮勺不想和他说话,就想在这里乖乖地等着他的六哥哥来接他。
半晌没有说话的阮勺儿从指缝里露出一只眼睛,为难似的嘟囔道,“您回去吧,我,我不骑马,也不射箭,您,您走吧。”
来人听着小孩儿说话带上了哭腔,慌忙地站起身往后趔趄着退了两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你可别哭啊,你你你你,不许哭!闭嘴!”
说完站在原地不敢再招惹这个祖宗了。好好的说哭就哭,跟个丫头一样!
那人心里独自念叨着,看着小孩儿肩头不抖动了才试探性地又往回走了两步,“你不哭了吧?”
阮勺儿被这个人吓得掌心都湿透了,“这人好奇怪啊,他到底是谁呀?”阮勺儿心里乱成了一团麻,紧张地站在原地不敢妄动。
来人看着阮勺儿绷紧的背,心尖儿上不由犯了点酸,“这小孩儿也太警惕了些。”
他不忍再逗阮勺儿,就在自己脚边扫净了一块儿地,盘腿坐下了,“勺儿?”
阮勺儿刚刚听着没有声音还以为这人回去了,转身一看,这人竟自顾自的坐下了!
可这人一看就是天皇贵胄,又不能把他请回去...
“嗯。”阮勺儿哼哼了一声算是答过了。
那人听到有回应便打开了话匣子,不依不饶地开始追问,“老六他有没有和你讲过我?你知不知道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你想不想知道阮公公的事儿?”
他的问题密得像断了线的珠子,阮勺儿在一旁半句话都插不上。
“阮,阮公公!”一听到关于阮元的事他总能拿出十二分的心力,猛地听他提及,声音也比平日里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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