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江潮扑了两捧水在脸上,不敢睁开眼睛。
他真是疯了······
在知道金风可能是杀害郭恒的凶手时候包庇他;在金风撒谎是蓝枫在公交站台杀人的时候包庇他;在知道金风是反社会人格的心理变态后,为什么还是不能摆脱他?
为什么还会一步步陷进去?
江潮哆嗦搓着脸,手指颤栗起来。
他知道,他心里都清楚,可是这个时候叫他承认,他做不到······
江潮收拾好以后,慢吞吞的出了房间。
金风已经准备齐妥在门廊下面等他了。
江潮走过去,低声:“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金风嗯了声,“先去警局吧。”
江潮点头,他从柜子里拿了车钥匙,便载着金风出门。
这个时候的金家已经被清场了,发生命案的地方被封锁起来,就连仆人都被强制遣送回家。
金风却好像对这个偌大的冷清清的金家没什么兴趣。
他抱着书本教材,正认真的看着。
江潮偷偷瞥了一眼,只是正常的医学教材,密密麻麻的字看的人眼睛发酸。
说起来,金风还真的是靠谱而又好学的学生,十分谦虚且认真,经常能看见他在看书。
如果不是胡呈生告诉他关于金风的事情,说实话他还是会选择相信金风只是个普通的学生。
江潮胡乱想着事情,到警局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金风作为金家现在的一个代理人,需要走很多程序,并且要单独接受问话。
江潮也需要接受问话,但是由于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保镖,并没有太过在意。
走完程序,江潮就被待到等候室坐着,等金风回来。
他坐下来就准备掏手机,刚想给苏钧打电话,等候室的门就被苏钧砰的打开了。
江潮看了一眼门,“这门挺结实的。”
苏钧反手关上门,然后坐到了江潮面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副坦白从宽,抗拒弄死他的模样。
江潮叹口气,酝酿了一会台词,然后一五一十的把和金风的事情说了出来,自然省去了后来第二次第三次互相探索身体的事情。
第34章 认床
两个人走到警局门口,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男人早就在等着了,他看见金风来了, 先是谄媚的一笑, 然后走上前打招呼:“金少爷~”
金风非常有风度的上前,与他握手, 脸上荡漾着客气的笑容,“你好。”
“不好意思, 今天麻烦你走一趟了。”那个人摇摇头,“都是程序要求的,您不要介意。”
金风笑笑,不甚在意, “没事, 我们市民理应配合工作。”
“金少爷真是明事理。”那人搓搓手, “那个犯人已经查清楚了是杀害您们家保镖三人,以及犯下公交站台杀人案的凶手, 多亏了您给我们提供线索, 要不然我们还和无头苍蝇一样,真是非常感谢金少爷您了。”
江潮听到这话,不由惊呼出声, 那天晚上在公交车站台杀人的明显就不是蓝枫,只要调出来公交车站台对面的监控,就能发现的啊,为什么他们还会认为蓝枫杀了人?
金风侧头看了一眼江潮,柔声问:“怎么了?”
江潮顿了顿, 问:“那天晚上查了的摄像头是蓝枫吗?”
黑大衣看了一眼江潮,似乎不太清楚他的身份,但是看金风对江潮的态度很好,也耐着性子回答道:“根据金少爷的口供,我们确实去查了,进行比对,就是那个犯人。”
江潮脸色一白,难道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还是出现了幻象?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金风的脸,想要在他微微笑的脸上找出一丝丝异象。
但是,并没有。
金风又和黑大衣寒暄了一会,两个人才分开。
“怎么?脸色不好?”金风侧头,故意调侃江潮,眼里一派笑意。
江潮垂眸,“那个人明明不是蓝枫,为什么?”
金风想了想,回答:“是谁不重要,是我想要凶手是谁就是谁。”
江潮顿住脚步,几乎笃定的说:“那凶手并不是蓝枫了?”
“就算那个晚上不是他,但是那三个保镖也是他杀的。”金风拉开车门,示意江潮上去。
江潮别扭,不习惯金风这样做,他倔强的回复:“我是保镖!”
金风挑眉,“我乐意为你做这些事,你除了是我的保镖还是我的爱人。”
得得得······
鸡同鸭讲,没的聊······
江潮认命的坐上副驾驶,看金风开车。
金风开车很快,车技极好,他的反应速度比一般人要好上很多,不拖泥带水,一段路江潮要开二十分钟,金风只要十五分钟。
“你这车开的真······不错······”江潮衷心的夸奖。
金风坦然的接受,“谢谢。”
江潮犹豫了一会,想找个话题,他想了想,直接问:“你为什么要对警察说是蓝枫杀人?你就算试探我,也可以用别的方式的。”
金风面无表情,“我没有在试探你。”
江潮反应能力很快,立即抓住了要点,“那是在嫁祸蓝枫了?”
金风这才点点头,“对。”
江潮听他承认,旋即明白了,试探的问:“你要对你爸动手了?”
金风忽然侧头,对着江潮粲然一笑,“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怎么?不高兴吗?”
江潮觉得很无辜,他明明很开心,哪里不开心,金风就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低头笑,金铸和金风两个神经病,他们俩鬼打鬼,两败俱伤那是最好了。
再不济,也要金铸脱层皮。
按照金风这个脑回路,自己猜不透的事情,金铸那样暴力至上的人就更加猜不透了。
不过,金家人真的是······令人无解。
意见分歧起来,连父子也会相残。
啧啧啧······
·······
金风开车驶入了学校,他一向是热爱学习,非常认真的上了两节课。
然后被上次的教授又逮着了,在那里讨论学术问题。
江潮在边上听的想打呵欠。
金风一边笑眯眯的听着教授的话,还时不时的扫几眼江潮,总能把江潮的哈欠吓到停住。
那教授也感觉到江潮的异动,不停地转头看他。
江潮露出营业笑容,还点了点头。
结果,惹的那个教授频频回头,连学术也不讨论了,就侧头盯着江潮。
江潮摸摸鼻子,低头躲过教授的眼神,生怕金风又是一个不高兴做些有的没的。
金风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脸色微微变化,侧身挡在江潮面前,微笑着说:“邢教授,我还有事,今天就暂时聊到这里了。”
“哦······哦······好。”教授呆呆的点了点头,便转身去拿书,揣在胳膊下面就往教室外面去。
江潮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他看向金风。
金风这一次没有调侃他了,好像在想什么事一样,他顿了一会,拉着江潮的手,“走吧。”
江潮意识到了不对劲,然后立即当做没有发现什么怪异的模样,乖顺的跟着金风往回去。
金家现在是不能住了,金风在市区闹市有一套公寓,是两个公寓打通了当成一间,足足有三个房间。
在金家的事情解决之前,金风打算都住在公寓里面。
随之而来的就是江潮要跟他来这里,不用回金家住宅,见到金铸的机会就更少,和金风在这个并不算宽敞的空间里,要呆上很长一段时间。
江潮有些忧郁。
还好采买好新的生活用品,已经是下班的点了。
江潮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转头颠颠的就要出门。
金风凑过来,揽过他的腰肢,语气暧昧,“急着走干什么?”
江潮侧头,不敢看金风的脸,“不干什么,我回去休息啊~”
“在这里也可以休息。”
“不行,我认床。”
金风扑哧一笑,“哦是吗?那你昨晚睡得很香。”
江潮脸红,他嘴硬的很,“那是特殊情况,我真的认床。”
“算了,你都这样说了,我不强留你了,今晚好好休息。”金风语气温柔,面上却没什么柔和的表情,双眼更是冷静,他亲了亲江潮的耳垂,便放开了他。
江潮得了松缓,转头挤出门外,然后带上门。
金风看他逃似的奔出去,不由笑了起来,而眼里似乎有些了一丝笑意。
江潮下了公寓楼以后,他直接打车往学校去。
现在已经六点钟了,不知道那个教授还在不在,今天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惊讶的样子,但是心里好奇的和猫挠似的。
那个教授肯定知道一点自己的情况,是关于什么方向的,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这个教授是金风的熟人,如果能套出一点关于金风的事情,就更赚了。
到了学校,江潮急匆匆的奔进学校大门,往教学楼那边跑,这时候晚自习也没有开始,里面几乎没什么人在,只有几个学生匆匆走过的身影。
江潮找了两层楼也没有找到白天的那个教授,就在失望的准备下楼回去的时候,那个教授忽然从卫生间走出来,和江潮碰了正面。
“唉······那个邢教授?”江潮一把拉住他。
邢教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了,带着厚重的眼睛,头发花白,脸色苍白的辨别了一会江潮,然后恍然大悟道:“是你啊!”
“对对对,是我。”江潮心想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跟金风一起来的吗?”邢教授伸头看了一眼别处,没看见其他人影。
江潮挤出白天那个营业笑容,妄图用美色打动他,“不是,我自己来的,有些事情想问问您。”
只是这次老教授没有被打动,反而低头沉思了一会。
江潮:“······教授?”
邢教授想了很久,皱着眉头问:“你是不是姓江?”
江潮莫名其妙的点点头,“对。”
他又问:“你是不是有个妹妹?”
听到妹妹这个词眼,江潮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的狰狞,他忽然上前一步,揪住了老教授的衣领,把他勒的够呛。
“你干嘛?你别动手!你放我下来!”老教授很难受,挣扎了两下便力竭了。
江潮怕引来人,将老教授直接推进了卫生间,反手锁上了门。
老教授吓得腿软,连忙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说了,“你别急,我是因为看你长得熟悉,名字也熟悉,就多嘴问几句,你既然这么大反应,那我猜的肯定是真的,你是姜暮的哥哥对不对?”
江潮冷着脸,看着老教授,“你有什么目的?”
老教授呸了一声,“我一个教书的能有什么目的,你放我下来,我慢慢和你说!”
江潮打量了两下,知道他在自己手里跑不了,便松开了衣领。
老教授被松开赶紧缓口气,他咳嗽了两声,说:“前两年金风还是大学生的时候,我就在教他了,那时候正好出了Omega被拐卖的社会事件,因为离我们实验室近,就把那个Omega送到我们学校了。”
江潮一愣,“所以那份急性心肌梗塞的死亡报告是你们出的?”
老教授听了这话,眼神闪躲,他叹口气道:“确实是我主刀解剖的,但是那份报告却不是我写的。”
江潮觉得头昏,他捏住眉头,回想起来当年姜暮死后的事情。
因为姜暮自杀的事情闹得很大,不少媒体都关注起来,网络上还有她的很多资料,但是为了掩盖Omega的买卖事件,维护自己的利益,很多身处高位的人参与进来压住舆论。
但是越压制越反弹,最后金铸直接将姜暮的尸体送到了解剖台上,用一份意外死亡的报告打发了所有人,之后这件事也确实不了了之了。
“金风那个时候是我最好的学生,在实验室参与助手实习,并且刚刚才开始,我私心带他去一起解剖,想叫他愧疚,至少能阻止他爸爸解剖你的······妹妹,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只是冷静的和我一起完成了所有解剖工作,他的表现太好了,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解剖人体,让我一度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黑暗中的江潮横眉怒目,咬着牙关忍耐自己的情绪爆发,他就像是一直被关在牢笼里的野兽,随时都要爆发,老教授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不由退后两步。
紧接着,他听见了江潮冷冽的像是寒冰的声音。
“所以,他······知道名字对吗?我妹妹的名字。”
老教授被吓得不轻,口齿不清的回道:“对,他一直都知道,当时还提到了死者有家属,一个哥哥,名字叫江······什么,就是你的名字。”
江潮忽然笑了起来,“知道了,不好意思今天麻烦您了教授。”
老教授一激灵,唉了一声,转头想走。
江潮又说:“今天我找你的事情,我不想第三个人知道,教授。”
“好好好,我不会讲的,什么都不讲。”老教授一边回答,一边拧开门,然后腿脚利索的往外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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