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没接着问了,甚至都没有提到金风的名字。
武萤左看看右看看,觉得气氛似乎好了一点,他站起来,“我去倒杯水。”
“我去吧。”江潮坐起来,望向窗外,“水都冷了,我去烧点热水。”
说着,他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拿着热水壶,顺便扫了一眼楼下,莫哥还在。
看来苏钧来的消息,金风很快就会知道。
江潮烧完了热水,直接提着热水壶到沙发前,准备给苏钧和武萤一人倒杯热水。
武萤打了个哈欠,“你们自己喝吧,我想去睡觉。”
江潮挑眉,弯腰给苏钧倒水,一边倒一边问:“最近怎么样?”
苏钧被问的发蒙,“什么怎······”
江潮给他倒满了一整杯,扭头放下了热水壶。
突然,苏钧的话止住,像是紧绷的弦被一把扯断了,十分怪异的停在了那里。
江潮迷茫地回头看他,只见苏钧脸色变得狰狞,双眼通红,他的双手搭在膝盖上,现在正紧紧的攒在一起,青筋暴露。
“你······怎么了???”江潮被他忽然变脸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苏钧猛然站起来,大力的拽住江潮的衣领,啪的一声撸开江潮的后脖子上的头发,看见他腺体上深深的咬痕,目眦欲裂:“你被谁标记了?!”
江潮对苏钧没半点防备,被他偷袭个正着,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苏钧已经吼完了。
“你疯了吧?”江潮连忙抬手格挡住他,然后捂住自己的脖子。
苏钧被他推了一个趔趄,暴怒的质问声震耳欲聋,“你被谁标记了?!”
江潮皱眉,他往后退了几步,淡定的回答:“苏钧,你这话问的是不是不应该?我被谁标记了,和你应该没什么太大关系?”
“什么叫做没关系!!!?”
“······苏钧,你现在最好冷静一点。”
江潮回头想找武萤,可武萤溜得比兔子还快,转头跑到了房门边,还遥遥喊:“苏钧你冷静点啊!”
“······”
苏钧不善地看了一眼武萤,武萤缩缩脑袋,他打个哈欠,“我要睡觉了,你们慢慢聊。”
瞬间,客厅就只剩江潮和苏钧面对面了。
气氛安静的怕人。
“你是被谁标记的?是金风?还是谁?”
江潮看着苏钧暴怒的脸,张张嘴,没有说话。
可这模样落入苏钧眼里,似乎让他更加生气了,他完全没明白江潮的意思,以为江潮是故意不说的,生气的喊道:“你说啊!你几天不到就被人标记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苏钧,你冷静一点。”江潮捏住眉头,“我被人标记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苏钧的手掌紧了紧,“什么叫我这么生气?你被标记不是大事吗???”
江潮顿了一瞬,忽地抬头,直直的看着苏钧的眼神,“苏钧,你清醒一点!我踏马不是姜暮!!!”
“······”
“我喜欢谁,我被谁标记,和你苏钧没半点关系,我们只是朋友,而你连我妹夫都算不是,你只是我妹妹的男朋友!”
“我本来不想和你闹这么僵,我们四五年的同学,你还曾经是我妹妹的男朋友,你现在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你说别人疯了,说别人是个神经病,可你现在和神经病有什么区别!”
“苏钧,你究竟把我当什么?我踏马就是被狗标记了,也不关你的事!”
砰的一声,苏钧一把踹开沙发,因为太过用力,那个双人小沙发被砸到墙上,哐当的落到了地砖上,动静大的几层楼都能听见。
“江潮!”苏钧上前,狠狠的瞪着江潮,眼里染上了可怖的情绪。
两个人离得极近,苏钧作为alpha的优势在这个时候完全展露出来,高大的身材,压制性的气息,统统都让江潮觉得不舒服。
“苏钧!”江潮推开他,“你真的疯了,苏钧,我踏马真不是姜暮。”
苏钧全然不听,他恼怒的望着江潮,“你到底是被谁标记了?”
江潮真的怒了,“老子被金风标记了,老子踏马喜欢他!你别发疯了!”
“我早就被他标记了,一个月前就被标记了,我心甘情愿,甚至还觉得高兴,我不管他是什么神经病,心理变态,我只知道我就喜欢他。”
“我江潮喜欢他金风。”
“你苏钧喜欢我的妹妹,被你害死的姜暮!不是我江潮!”
“·······”
话刚落音,苏钧的脸上浮现了一种怪异的表情,眼神狰狞,但是脸部肌肉好像失调了似的,想哭又想笑的模样,双手甚至在颤抖。
他忽然像是记起来什么似的,不禁流下泪来,双手颤抖着伸向了江潮的脖子,“是我害死了她,我那天开到了路口,就差那么一点路,我懒得开过去,懒得掉头,所以要姜暮自己走,她很听话就走了,然后······都是我害死了她,都是我的错······”
苏钧哆哆嗦嗦的说着,双手搭到了江潮的脖子上,突然用力的卡住江潮喉咙。
而他的脸上满是泪痕,双眼无神的看着江潮。
江潮被掐的一激灵,他赶紧扣住苏钧的手腕,“喂!你给我放手!”
正在两个人扭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武萤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了房间,抄起沙发上的烟灰缸就砸向苏钧的脑袋。
武萤这下子砸的实在是狠,苏钧直挺挺就倒下去了。
江潮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苏钧······他疯了。”
武萤淡定的扔掉了烟灰缸,“不用你说,我也能看出来了。”
江潮有些后怕,他被掐了几次脖子,虽然金铸骇人,但是也没被熟人掐住来的刺激,况且还是苏钧。
江潮有气无力的瘫在沙发上,抬头看向武萤,“你得让何庭回来处理。”
武萤深呼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
忽然,大门被人敲得噼里啪啦的响,好像有人在撞门,力道极大。
让江潮和武萤都吓了一跳。
第49章 窃听器
江潮最先反应过来, 抄起了武萤丢下的烟灰缸,跑到门后面喊:“谁在外面!?”
听到江潮的声音, 外面的敲门声忽然停住了。
江潮一愣, 正准备再喊。
哪知道莫哥的声音响起来了,“喂!江潮?你没死吧?”
江潮听到他担忧的声音, 随即放下了烟灰缸,回头对武萤摆摆手:“没事, 是我认识的人。”
说着,江潮拉开了大门。
只见莫哥一脸凝重的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警棍,他扫了一眼地上的苏钧, 然后问:“你没事吧?”
江潮摇摇头, “我没事, 你怎么上来了?”
莫哥见他谨慎,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机, 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个要给你的, 我忘记给了,就想着给你送来,正好听见你们在打架, 所以一时着急撞了门。”
江潮哦了一声,听完了莫哥解释,才小心翼翼的接过手机,他没有放进口袋里,反而查看起来那个最新款手机。
武萤皱眉, 觉得有些奇怪,但没有说什么话,只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而江潮查完了手机,莫哥又问:“这个人要我帮你们处理了吗?”
江潮:“······不用,这是我朋友,不用你处理。”
莫哥挑眉,“你朋友?你们打架掀沙发的吗?”
江潮看着狼藉的客厅和东倒西歪的沙发,咳嗽一声:“没事就闹着玩呢。”
莫哥的目光落到了地上苏钧的脑袋上,还崩出了点红血丝。
江潮脸红:“真的,就玩没轻没重的。”
莫哥点点头,当什么都没看见,他不好意思冲着武萤一笑,然后低声对江潮说:“那我先走了。”
江潮摆摆手,“不送。”
······
等莫哥关上大门,武萤把烟灰缸收起来,放到了柜子里,“他是谁?”
江潮沉吟,“一个朋友。”
武萤又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里?”
江潮把沙发扶起来,推倒茶几边,头也不敢抬,“我说的。”
武萤冷哼,蹲在柜子前,拉开了柜门,然后抄起按烟灰缸。
江潮吓得一哆嗦,连忙摆手:“等等,我说,你放下!”
武萤颠了两下烟灰缸,站起来朝着江潮走过去。
江潮忍不住往后退,一边退一边嬉皮笑脸的解释:“他真的是我朋友,怕我遇到危险,送我回来,就那早餐还是他买的呢!”
武萤举起来烟灰缸,“你不是说你只剩二十块,专门给我买的早餐吗!?”
江潮:“·······你先放下来再说。”
武萤气绝,“他是不是金风的人?”
江潮不敢回答,只能摆手:“你先放下来!”
“是不是!?”武萤作势要砸。
江潮连忙捂住脑袋,“是是是!”
武萤呸了一口,把烟灰缸放下来,他坐回沙发上,沉思了一会,又问:“前两天,你一直和金风在一起?”
江潮没办法,只能告诉武萤实话,“我被金铸追,到处乱窜,要不是他救了我,你也见不到我了,不过我就被他带到山里面,和他扯皮了两天才跑出来。”
武萤不信,“他那么轻易的就放了你了?”
江潮愣住,他忽地变了脸色,仔细想起来,刚刚他们三在这里打架,莫哥怎么就忽然正好出现了呢?
他说是来送手机,可是看他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起了争执,否则不会那样子撞门。
难道是那个手表里面真的有什么东西?
江潮想着,掏出了手表,又拉扯起来。
武萤见状,劈手夺了过来,肉疼的说:“你这么拽,手表肯定得坏,这表值钱的很,你别乱搞!”
江潮嘶了一声,“这时候你还念着钱啊?”
武萤不屑的哼起来,“你懂什么,这种表都是有专门仪器来开表壳子的,你这样掰就是暴殄天物,你想找什么,我给你拆行不行?”
“我觉得里面应该有什么东西,大概是金风放进去的。”
“······他对你真是坚持不懈,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武萤回房间找出了一个工具盒,然后把敞开来,在里面找了几个小螺丝刀一样的东西,开始对着金风的手表上下其手、大动干戈。
江潮瞧他还得弄一段时间,便掏出莫哥带来的手机。
手机是全新的,没有密码,不过有一张电话卡,看起来金风是真体贴,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了。
江潮解锁了屏幕,在手机划拉了半天,没找到一点信息,只在通讯录看见了一个号码,是金风的。
“喂,搞出来了。”武萤放下螺丝刀,撬开了手表,一个小小的黑色东西啪的一声蹦出来了。
江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飞到自己眼前的黑色小扣子一样的东西。
武萤舔舔唇,“给我瞧瞧。”
江潮摊开手给他看。
武萤只瞧了一眼,哟呵道:“金风是下本钱了,这可是窃听器,贼贵,一套也得几万块。”
江潮:“······”
武萤开始继续组装手表,好像丝毫不在意有窃听器。
江潮心里有点不舒服,他只要一想到昨晚金风那样抱着他,对他示弱,说不监视他,却暗地里装了窃听器,就恶心的想吐。
武萤手上虽然忙着,但是眼睛一直偷瞧江潮的面色,见他整张脸灰败,眉目紧缩,不知道因为生气还是什么,手指紧紧捏着自己的大腿,指尖都已经开始泛白了。
就算是这样,他也一声没吭。
可见这东西给江潮多大的伤害。
或者说他多么信任金风,但是没想到金风还是又一次想要控制住他的身心。
江潮兀自沉默着,过了许久,他好似缓过神来了一般,看着武萤手指翻飞装手表的器械。
其实,江潮对金风放的窃听器并没有太多意外,只是有了一种“还是这样”的倦怠感。
金风说话他知道不能信,他也没有打算去信。
可是如果他能够说上一回真话的话,至少还能表明他有决心想和江潮回到正轨上。
骗也骗了,服软也服了,这窃听器该装的装,该监视的还是监视着。
江潮忽然笑起来,颇觉得无趣且烦闷。
他笑一回,挪开了眼神,准备站起来。
武萤正好也装成了手表,“好了,你还要这个表吗?”
江潮犹豫了会,伸手接过来手表。
武萤见他伸了手,也不想拿表,也不恼怒,就抬着手,等他自己拿过去。
江潮思考着要把手表还给金风,毕竟这是值钱的东西,还是他妈妈给他的,自己也不想再和他多牵扯了,找个时间就把东西给他,彻底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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