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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001：“主人，001一直在您身边。”
姜含：“玩家168触发死亡条件，173身为黑桃皇后NPC，不捕杀她完成任务也就罢了，还试图阻拦我和章鱼兽做任务，你觉得173的举动符合副本规则吗？”
系统001：“主人，173的行为不符合副本规则。”
姜含：“既然你知道不符合规则，那为何不阻止？”
系统001沉默。
姜含：“你可别忘了我才是真正的NPC，我们的合作相辅相成，同时双方的行为也受到主系统考核。”
系统001忍了忍才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姜含：“把旋转门停下来，我要亲自捕杀玩家168。”顿了顿，“我要让玩家173知道，在这个副本里他就是一条狗。”
系统001再忍了忍，语气冰冷道：“是的主人。”
只消片刻，旋转门被强行停止。
易秋白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推力把他送到姜含面前。
姜含露出死神般的微笑，鄙夷道：“啧啧，英雄救美玩够了吗？”
易秋白的心沉了下来。
王蕊没发现两人之间的异常，欲挣扎着向姜含跑去，却被易秋白死死禁锢。
大大小小的章鱼兽如同潮水般向他们涌来。
姜含做了个手势，它们把易秋白逼退至角落。
那时王蕊才意识到蹊跷，小声道：“你是在救我吗？”
易秋白没有吭声，只是警惕地把王蕊护在身后。
王蕊质问道：“姜含你要杀我？”
姜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这么可爱我才舍不得杀你呢，过来，我这就带你出去。”
王蕊恐惧地藏在易秋白身后。
就在两军对峙时，晕头转向的骷髅人跌跌撞撞地来了。
昨天它被易秋白召唤出来后一直都藏在门里，方才旋转门转动得太厉害，骨头散得到处都是。
后来好不容易组装成形，结果有只眼珠被章鱼兽捡去了。
在上一个副本里怪物小冯也是把骷髅人的眼珠吞入腹中，结果被扒皮掏肠，这次也不例外。
发现了那只藏眼珠的章鱼兽，骷髅人立马冲进了兽群。
易秋白微微扬起嘴角。
很好，很强大，我喜欢！
顿时，整个古堡里全是尖叫鸡的声音，震耳欲聋！
骷髅人用暴力手段把章鱼兽集体解剖掏肠。
其气势排山倒海。
只消片刻，满地都是章鱼兽的器脏……
面对如此牛逼的道具，姜含默默地骂了句娘。
系统001也是大开眼界。
骷髅人兴致勃勃地在一堆尸体里翻找出眼珠，随后喜滋滋地在身上蹭了蹭，麻利地将其装入眼眶，滴溜溜地转了转。
完美！
姜含抽了抽嘴角，不由得后退两步，“001，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系统001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当然是玩一场大的。”
只听“砰”的一声，所有门全部爆破。
一颗颗巨大的章鱼头从门里探了出来，犹如炮弹般张着血盆大口，嘴里全是尖利的牙齿，把外头的玩家吓得连滚带爬。
胖子惊魂道：“操，这他妈是啥玩意儿？！”
一切就绪，系统001沉默了片刻才道：“命令格式输入完毕，启动攻击。”
顿时，所有章鱼头全部缩回门中。
惨绝人寰的尖叫鸡声音穿透了整个古堡，同时夹杂着凄厉怪异的惨呼声。
两道声音交替刺入耳中，令外头的玩家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第20章 系统001
被章鱼头攻击后的骷髅人早就成了一堆碎骨头.
旁边的易秋白同样被肢解成了一堆渣渣。
可怕的是他还活着，还能继续呼吸。
充满血腥的气息涌入胸腔，被撕碎的痛楚感密密麻麻地啃噬着他的神经。
易秋白试着动了动手指。
章鱼头见到手指头在动，触手立马卷起它啃食。
易秋白：“……”
生不如死的滋味，莫过于此！
系统001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攻击完毕，回收格式输入中，启动。”
只消片刻，所有章鱼头全部消失。
旋转门又恢复成了当初。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常。
系统001：“黑桃皇后NPC回档格式输入中，重启。”
易秋白的身体迅速组合复原，跟先前一样完好如初。
如果不是地上的碎骨头，他几乎会忘记方才被血虐的那一幕。
系统001：“道具修复格式输入中，重启。”
大大小小的章鱼兽重新回到现场，将易秋白团团围住。
骷髅人方才受到重击，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复原的。
易秋白方才被撕成粉碎，也是有气无力。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含把王蕊拖过去。
王蕊在经历过骷髅人的血腥和章鱼头的暴力场面后，早就被吓傻了。
她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哭喊，只是两眼空洞地看着易秋白，形同木偶。
姜含揪住王蕊的后颈，居高临下道：“173，你还有什么法宝，尽管使出来。”
易秋白暗暗握紧了拳头。
章鱼兽意识到他的危险，触手迅速出击，缠住他的四肢，把他按压在地上。
易秋白愤怒挣扎，却于事无补。
姜含伸手扬了扬，脊椎骨落到他手里，王蕊还不知道死神降临。
易秋白愤怒嘶吼，提醒王蕊快跑，却来不及了。
只听“砰”的一声重响，王蕊的后脑勺挨了一棒。
惨叫声响起。
似乎在那一刻王蕊的游魂才回归。
她捂住脑袋痛苦地跑了出去，又一棒击打到她的头上，她无力地倒了下去。
王蕊痛苦扭动的身躯犹如一条荆棘藤鞭打在易秋白的心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死亡边缘苦苦哀嚎，如蝼蚁般挣扎。
九条命！
九条命！
被愤怒浸染的热血在胸腔里翻涌，布满血丝的眼里全是彻骨恨意。
他看着对面的自己，咬牙切齿道：“别忘了你也是玩家！”
姜含提着脊椎骨走到他面前，一脚踩到他的脸上，唾弃道：“别忘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而你在这里，不过是一条狗。”
易秋白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姜含加重力道，字字如针道：“你以为你能拯救得了所有玩家吗，总有人会作死，总有人不知天高地厚，你装什么圣母？”
易秋白握紧拳头不说话。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王蕊扭曲的面庞，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直到最后死亡。
满腔热血一点点变冷，跳动的心脏一点点被灰烬吞噬，冷到了骨子里。
章鱼兽很快就把王蕊替代。
它尖叫着跑了出去，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
击垮一个人的意志力很有成就感，姜含非常享受。
看到易秋白心如死灰的样子，他兴致勃勃道：“现在你的手里已经有六条命了，还差三条才算完成任务，你猜下一条会是谁？”
易秋白冷声道：“你可以杀了我。”
姜含：“NPC可以杀任何玩家，唯独不能杀被托管的玩家，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相互依靠，相互生存。”又道，“为了保持这个副本的趣味性，你的两个队友我会把他们留到最后杀，让你亲眼看看他们死在你手里的惨状。”
易秋白看着他不说话，那双憎恨的眼睛令姜含趣味横生，“怎么，想干掉我？”
易秋白沉默。
姜含笑眯眯道：“你可别忘了，现在我寄居在你的壳子里，如果你伤害我，那便是伤害你自己。”顿了顿，“差点忘了我还是NPC呢，你觉得玩家有权限杀NPC吗？”
易秋白：“……”
心好累。
谁他妈设计出来的副本，傻几巴玩意儿！
觉得自己把对方彻底击溃，姜含这才满意地收手。
章鱼兽一溜烟地跑了，他施施然朝出口处走去。
易秋白艰难地爬了起来，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忽然提起脊椎骨朝他追去。
突如其来的袭击令姜含措手不及。
他惊呼一声，被重力强势推到门口。
高野刚好见到这一幕，立马朝易秋白冲去，把他撞开。
两人滚到走廊上扭打起来。
姜含惊魂未定地看着二人厮打，怕易秋白再对他出手，立马跑了。
易秋白愤怒咆哮，为自己身处逆境的孤立无助而绝望！
高野的阻拦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他把怨气全都发泄在他身上。
两人暴力攻击对方。
厮打中易秋白不慎把高野推下了栏杆！
“野哥！”
见到高野从高空坠落，胖子失声呼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高野坠落到二楼的空地上。
然而他还活着！
易秋白垫在他的身下。
华美厚重的长裙将两人包裹，易秋白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后脑勺缓慢浸出鲜血，浑身上下的骨头全都散了，身体好似被浸泡在冰窟窿里，透心凉。
琥珀色的眼睛平静地望着高野狼狈的面庞。
那种忍而不发的眼神令高野动容。
他张了张嘴，想对他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系统001叹息的声音在易秋白脑中响起，“主人的道具……损坏得太彻底了，需要001做修复处理。”
易秋白：“我还没死透？”
系统001：“被托管的玩家是不会死亡的，但受到伤害时痛觉依旧存在。”
易秋白闭上眼。
不想让高野看到自己的狼狈与无助，身形缓缓消失，遁入门中。
眼前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滩血迹昭示着方才发生的一幕是存在的。
胖子狂奔过来，见到高野好好地跪在地上，语无伦次道：“苍天保佑，野哥你竟然还活着！还活着！”
为了表达自己对苍天的虔诚，他激动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高野失魂落魄地看着他，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
见他不对劲，胖子赶忙上前看他的头。
干干净净的没有血迹，难道是被吓坏了？
女魔头的武器还遗留在现场，高野忽然捡起脊椎骨飞奔进了门中。
胖子大惊失色道：“野哥！”
他慌忙追了进去，马上又退了出来，急得团团转。
此刻易秋白安静地躺在门里。
温暖的阳光洒落到身上，绚烂斑斓的色彩笼罩着他。
治愈系的环境令他的心不再那么毛躁。
肉/体上的疼痛早已麻木，无所畏惧。
一道人影从远处走了过来，个子高高瘦瘦的，穿着普通的衬衫休闲裤和板鞋。
他提着工具箱，站到易秋白面前，向他微微躬身。
这是一张生面孔。
易秋白有气无力问：“你是谁？”
年轻男子腼腆地笑了笑，清秀的五官顿时充满了治愈的味道。
他蹲下身，把工具箱放到一旁，轻言细语道：“主人，我是系统001。”
易秋白愣住。
系统001走到身后把他小心翼翼地扶起。
他像烂泥似的瘫在对方的怀里，想起自己被章鱼头撕裂的场面，说道：“001你也挺会玩的。”
系统001：“比起主人来，001可差远了。”
易秋白冷哼一声。
系统001自顾打开工具箱，易秋白还以为是高科技的修复工具，结果是针线。
“？？？”
系统001：“主人可莫要嫌弃，经过001缝补后的道具非常耐用。”顿了顿，“就连章鱼头都啃不动。”
易秋白：“……”
好吧，理由很充足。
抬起他的胳膊，系统001专注地进行缝补。
易秋白似想到了什么，说道：“你同时在为我和NPC服务，本着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的原则，你老实给我交个底儿，这个副本的NPC是不是每次都在更换？”
系统001微微停顿，隔了半晌才道：“是的。”
“每一场都会更换？”
“是的。”
易秋白骂了句娘。
系统001一本正经道：“主人，说脏话是不文明的。”
易秋白看着他，那张脸温柔又治愈，哪怕是严肃的样子都令人忍不住想亲近。
“门里头的世界就是你吗？”
系统001：“主人为什么这样问？”
易秋白：“暖色系，色彩缤纷，让人心生温暖。”
系统001：“算是吧。”
易秋白：“只可惜副本模式跟你的治愈恰恰相反，它一开场就给玩家发死牌。”
系统001沉默。
易秋白继续说道：“玩家跟NPC之间的实力悬殊巨大，在你任职期间有见过玩家反杀NPC的情况吗？
“未曾。”
“一次都没有？”
“没有，001从未见过黑桃皇后NPC连任过。”
“操！”
“请主人节哀。”
“……”
第21章 与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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