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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是。”步城只说了三个字就没再解释了。
谢游语塞，算了，这人永远这样。
“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经纪人要给赵泽凯安排这个综艺？他明明能去更高档次，收视率更高的综艺。”谢游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自己想去，跟他经纪人无关。”
“嗯？”
步城抬头，“我跟他爸认识，以他的家底，想去哪都行。”
谢游明白了，他猜到赵泽凯可能是家里条件挺不错的，但是没有想过会不错成这样。
来娱乐圈真的纯粹就是来玩的，可能天生喜欢冒险，喜欢新奇，所以选了《美丽乡村》这个综艺。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出不了道就得回家继承家业的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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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需要拍摄几组定妆照，谢游早早地就去了摄影棚。
男女主是近段日子刚火起来的流量小生，谢游只知道名字，不太认识。
那两男女主似乎也不太认识，三个主角就这么各自站着，公众场合下明星之间的交往尤其需要谨慎，一个不小心那就是倒贴蹭热度。
三个人基本都各干各的，谢游闲来无事，就听旁边的工作人员聊天。
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谭琳琳。
“谭琳琳也太可怜了吧，电视剧拍了一半被通知换人？”一人说。
“嗯？换女主？不是都拍了好多镜头了吗？”
“导演不满意，说就是给违约金也要换人。”
“我看看。”
谢游也掏出手机看了看。
【新晋小花片场表现不佳，老艺骨直接暴走，称违约也要换女主】
贴了一个导演无数次喊NG的视频。
下边评论两边倒。
有站在导演方的，称赞导演的做法，表示要彻底防范如今娱乐圈流量化只靠脸不讲专业素质的现象。
也有人说导演对新人过分严格的，而且指出，谭琳琳的在拍戏时的表现其实在同期小花中算是好的一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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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NG多就换演员，这在娱乐圈的例子其实相当少，一般都是合作完之后表示再也不合作的。
这个视频里边谭琳琳表现并没有很差，所以视频的指向其实很明显。
谁买的通稿，一目了然。
不懂他这小师妹又搞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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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游往下滑别的热搜，陡然一条沸的热搜顶进他的眼睛。
“勒夏特列原理谢游。”
还没点进去好好看呢，周深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事办完了赶紧回公司一趟。”
声音似乎还透着股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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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深哥？”谢游敲开周深办公室的门。
“你看到热搜没？”周深问。
“嗯，我火了。”谢游云淡风轻。
“火啥啊，就这热度，一会就下去了。”周深笑。“这热搜完全是巧合，是天上掉下来的，还不趁着这热度再多弄一波关注度？”
谢游：“你打算做什么？”
周深：“这不是找你来商量了吗？你觉得现在这会给你扣一个学霸的帽子……”
谢游：“……”
谢游说，“别了吧，深哥，我当初怎么凉凉的你忘了吗？”
“当初是公司给你制定的战略不行，我当初也跟他们说了那个电竞人设不适合你，那段时间刚好电竞火，就非要往你身上安。”周深说。
谢游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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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的原因当然不止这一个，但是有些时候很多事情都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关系。
电竞美少年，当初公司给他扣了这么一个帽子。
谢游哪会电竞啊，也就随随便便打打游戏罢了，还是那种只会跟在队伍后边喊666那种。
只是有一次握着鼠标戴着耳机的样子被人拍了，还挺好看，什么‘从此小说电竞男主有了脸’之类的言论沸沸扬扬。
公司瞅准了时机，也不管后续会有什么影响，一瞬间网上铺天盖地关于‘电竞男主’的通稿。
得，真邀请谢游打游戏了也没事，这不还有人代打的嘛，结果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
有专业人士开始注意谢游节目中打游戏时候挪鼠标的姿势，按键盘的手势。
大家也终于发现，这人，压根就不会打好吗？
有粉自然有黑，黑粉瞅准时机，大带一波节奏。
谢游从全网捧到全网嘲也只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
刚好某节目上谢游真实战绩曝光，惨不忍睹。
网上的人纷纷夸张地模仿他，“大家好，我是电竞小王子——谢游，我的特长是，”那人很大幅度地耍了耍鼠标，夸张地全身都在颤，然后安静下来，扶了扶眼镜，“打电脑游戏。”
娱乐网站上还有很多关于他打游戏的视频剪辑，恶搞的，吐槽的，比比皆是。
本来这玩意一笑而过就是了，或者顺着潮流自黑一下也算是捡回好感度，结果谢游那公司不知怎么的脑一抽，一张律师函贴出来，把那些恶搞的人全起诉了。
自此，开始半全网黑。
真正到全网黑的阶段，是他那些年龄还不大的可爱的小粉丝们，在网上作天作地，直到败坏他所有的路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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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游那会几乎已经到了这样一个地步，一个自觉理智的人，在别人面前都不敢说自己曾经喜欢过谢游。
小视频平台下边，一有黑他的视频，几乎全是百万赞。
热评前几条永远都是。
“有意思吗？成天黑？人家招你惹你了，能不能不黑了？我都快赞不过来了。”
“哈哈哈楼上律师函警告！”
“有些人有些良心好吗？你只看见了人光鲜亮丽的外表，你知道人家背后有多努力吗？你知道人家为了写一首歌花多少时间找灵感吗？你知道人为了演好一个角色背后花了多少工夫吗？反正我不知道。”
谢游那会压根就没什么代表作，别人嘲起来似乎也更理直气壮。
再加上同一时期其他也有当红小鲜肉的公司的暗箱操作，谢游彻底变成了一个私生活混乱，智商低，情商低，耍大牌，草粉，娘气，没担当的过气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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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哥，人设这种东西吧，有利有弊，撑得起来就是好人设，撑不起来就是我两年前的下场。”谢游说。
“说实话，你高中成绩怎么样？”周深说。
谢游笑了，“不是，本质不在这，我之前已经崩过一次人设了，现在再来一次，看起来不会觉得有点搞笑吗？”
“那你的意思是？”
“顺其自然吧，别整这些有的没的了。”谢游说。
周深看着那个沸字，觉得巨可惜。但还是尊重了谢游的决定，某方面来说谢游说的也有道理。
“不过，我还是好奇，你咋还记得勒夏特列的？”周深说，“我当初成绩也算中上游了，要我现在讲，我是一点都讲不下来。”
谢游咳咳两声，“我说我这两年暗地里当过线上家教你敢信？”
周深：“！！”
谢游觉得不是什么事，“反正闲着没事干，又不让我解约去干别的事情，赚赚生活费。我用的小k的身份信息。”
“家教？教谁啊？”
“高中，两年下来一共带了六，高三占四。”
周深更惊。
过气流量暗地里其实是某平台线上家教？一小时拿100甚至少到50的那种？
什么操作？
“卧槽你高中肯定得是个学霸吧？不然哪敢教高三的？！”
谢游笑笑没说话。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你应该是本科毕业吧？”周深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嗯。”
“上的哪所大学？”
“A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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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谢游离开周深办公室周深还在那捶胸顿足。
A大！A大还不拿来操人设！呸，屁的操人设，人压根就是这种人设。
他都差点忍不住给谢游跪下求他给A大毕业证书。
这玩意往网上一放，谁还记得谢游以前的电竞人设啊？
妥妥的学霸啊，还有谁不服！
但其实谢游自有考量，依旧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周深。
谢游刚关上周深办公室的门。
身后一声怒喝，“谢游！有种再抢一次试试？”
第17章 当着他的面跟人睡了
来人正是他的小师妹，谭琳琳。
姑娘其实长的真挺不错，就是气势汹汹的脸怎么看怎么不可爱。
“凭什么非要针对我！”谭琳琳看起来很生气。
谢游不解，“你指的是？”
“抢了一次不够还要再抢一次？”谭琳琳说。
谢游觉得自己冤枉。
“导演把女主角色给了汤文文，汤文文跟谁关系好不用我说吧？”谭琳琳说。
“你觉得是我让张导把你角色换掉的吗？”
“不然还有谁？两年前你难道不是这么做的吗？现在又故技重施？”
谢游笑笑，“小琳子啊，你可真的太看的起我了，张导是业内公认的最看重艺术的影视制作人，向来最讨厌跟这些背地里的暗规则牵扯，他选中的人一般都是他自己看中的，别人左右不了他。”
谭琳琳才不信，冷哼一声，嘲讽道，“很久以前，别人眼里的你也是清风明月的。”
谢游心里摇头叹息不止，“我是不是之前跟你说过，连别人喜好都摸不清楚的人，谈什么上位出圈，换成别的导演，你说他对你图谋不轨，可能有人信，但是你说张导有这方面的嗜好，几乎没人会信。”
谭琳琳动摇了，但是倔强地就是想跟谢游对着干，“不是你还有谁，哪个导演会中途换人的……”
谢游听谭琳琳的声音有些委屈。
“资源是步总给的，要拿回去步总当然也有方法。”谭琳琳认死了就是谢游干的，“谢游，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你真的是这种……”
哪种？卖身子这种？
谢游心说嗯，现在真的是在卖身子了。
但是这事牵扯到步城就不太好了，他摆摆手，“上次跟你说的都是屁话，步总他不喜欢男人，步总清风明月，以事业为中心，你要说我就算了。”在公司可千万别说老板坏话……
谢游正说着，看见谭琳琳眼睛陡然睁大，“步……步总。”
谢游：怎么每次都来的这么及时。
步城看了眼谢游，然后跟谭琳琳说，“你跟我来一趟。”
谢游正要离开，步城回了个头，叫住谢游，“先别走，在这等我。”
谭琳琳的眼睛立马一亮，眼神在两人之间逡巡。
谢游：“……”
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之间有非法交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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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琳琳哭哭啼啼地出来，经过谢游的时候愣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谢游心想畜生果然还是畜生，才一会功夫就能把一个这么咄咄逼人的女孩给弄哭了。
步城随后出来，面无表情。
“走吧。”
“去哪？”
“你觉得？”步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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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游坐在步城的副驾驶上，外边夜幕刚好降临，他可怜的经纪人周深忙里忙外，还在加班，而他就要和他们的老板滚床单去了。
谢游叹口气。
“我感冒还没好。”他说道。
步城不说话，专心开车。
“我后天要去录第二期了，那边天实在热……穿高领有点……”谢游觉得自己就差跪下来求了。
仲恺电话来的及时，“兄弟？回来了？”
“嗯，怎么？”
“你是不是忘了件事？”仲恺说。
谢游不解。
仲恺恨铁不成钢，用力地啧了一声。
仲恺那边恰在这时响起了一阵生日快乐歌。
谢游猛地从副驾驶坐直，猛一拍自己脑袋，“嗷嗷嗷，忘了忘了，在哪？我马上……”
谢游说到一半，顿了顿，扭头看了一眼步城。
又重新接起电话，“我待会跟你说。”
电话里一阵嘟嘟声。
仲恺咋舌，“嘿，这孙子，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
“今天我能请一天假吗？”谢游说。
步城听到请假两个字无语了一会。
“去哪？”声音比刚才还要冷冰冰。
“一个朋友过生日，之前说过要一起过，去年已经放人家一次鸽子了……”
步城的表情更加不善，嘴上却说着，“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吧，反方向。我自己打车过……”
“圣浮？”
“嗯。”
于是步城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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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恺看见谢游来了，大大咧咧地抱了抱他，抱完了才发现人身后站着的步城。
一时之间动作都僵住了。
传说中的男朋友，呸，金主。
这人那天看他的表情就不太友善，今天更甚。
仲恺讪讪，松了手，“人都到了，就差你了，还带了朋友来啊？”
谢游往后看了一眼步城，颇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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