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失踪
秋去冬来,家长眼中一无是处的孩子举手投足都在影响这座城市,而真正对这座城市一无是处的人,却在改变这些影响力不同凡响的“大人物”。
“下雪了!”童工惊呼着,光着脚丫噔噔噔踩在地板上一路小跑直至走廊尽头,推开一扇厚重的实木门,探进半个身子向里面的人报告,“下雪了!”
陈橡林的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见一身薄睡衣又光着脚的童工,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回去穿衣服。”
童工一缩脖,慢慢退出房间,转身要走时又返回来,“这还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声音里满是小心翼翼的期盼。
陈橡林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童工低下头,看着自己洁白的脚丫一步步往两人的房间走去,身影说不出的失望与落寞。
陈橡林看着他,明明知道这是他惯用的小伎俩,仍然忍不住心疼,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忍不住叹息一声,面向电脑屏幕,转瞬又是满面春风,“今天的会就先到这,对这次元旦活动有疑问的请发我邮箱,散会。”
童工窝在卧室大床上,就着窗外偏偏雪花,掰着手指数数,“60.61.62…”
卧室门被推开,陈橡林双手撑着腰,看着床上有恃无恐的小家伙,无奈摇头,“你就仗着我宠你吧,起来,给你做炸鸡!”
童工嘻嘻笑着,从床上一跃而起直接扑进陈橡林怀里,陈橡林接住他,随手拿了一件外套给他披在身上。
“不冷。”童工做着没有意义的挣扎。
“穿着!”陈橡林给他屁股一下,“否则别想吃。”
某外星人韩剧火了以后,每年初雪吃炸鸡就成了一些情侣之间互动的桥段,而童工,只是单纯的找借口想吃炸鸡而已…
“酱要重辣,变态辣。”童工跟在陈橡林身边不停强调。
自从跟他在一起后,所有口味重的食物变成了限量供应,理由是为两人的“幸福”着想。
“一边呆着去!”陈橡林轻轻给了他一脚,“看你像变态!”
童工揉揉屁股,嘟嘴嘀咕,“哼,谁是变态谁知道!”
陈橡林听到他的小小反抗,一把把人拖上了料理台,手垫着冰凉的大理石台面,让他坐在他手上,托着他的脖子猛亲,“说谁变态,说谁变态。”
童工被他亲的痒痒,咯咯笑着推他,“你,就是你,你是大变态。”
陈橡林一口咬在他嘴巴上,“喜欢大变态吗?”
“喜欢。”童工想也不想的回答。
“你个小变态!”陈橡林又咬了一下,“去客厅玩,做好了叫你。”
童工点头,搭着他的肩膀蹭下料理台,走出厨房的时候还忍不住强调,“要重辣哦。”
陈橡林想着他也有段清汤寡水的日子了,难得满足他,做了重辣的酱。
童工用手指捻着一块鸡腿热泪盈眶,几口解决掉,吸着手指上的酱,差点想把手指给啃了,“太好吃了!”
陈橡林给他倒了一杯可乐,“嗯,好好享受。”
因为以后的一个月他都别想再吃辣了!
一连吃了好几块,童工才空出嘴巴说话,“刚才我妈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回家过节。”
陈橡林点头,“好。”
童工有段时间没回家了,元旦也该回去看看父母。
“回去别乱说话。”陈橡林实在担心这孩子一冲动把两人的关系说了,出柜这种事不做好万全的准备是要出人命的。
他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想当初他差点成了老太太刀下的“残次品。”
元旦临近,陈橡林帮童工准备了一些礼品,又在他包里塞了一些现金,开着他那辆无比扎眼的车,把童工送到他的老家G镇——一座以矿业闻名的小镇。
在车里吻到差点擦枪走火,揉捏着浑.身.软.绵的小家伙,陈橡林压着声音恶狠狠的说,“两天后我就来接你!”
童工一下下舔着他的嘴唇,“好。”
“还没有找到吗?”陈橡林双眼通红,满脸胡茬,身上的西装已经满是褶皱,完全没了往日风度翩翩意气风发的样子,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发青,手臂上的血管肌肉鼓起,仿佛要捏碎手机,“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给我找!”
挂断电话,陈橡林双手抱头,一下下用手机捶额角。
“林子。”丁慕于拍拍好兄弟的肩膀,“会找到的,放松一点。”
“都怪我。”陈橡林咬着牙,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不该那么高调的。”
从他回家到现在已经二十天了,童工和他的父母,了无音讯。
他的连号车牌H市无人不知,送童工回家的时候也不知道换一辆车,还让小家伙不要乱说话,明明就是他暴露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他平时高调无畏惯了,两人在一起以来,他从未打算替小家伙隐瞒与他的关系,都是让他直接暴露在人们的视线监视之下,直到小家伙失踪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愚蠢…
“童工回来那天晚上,一家人吵得凶得嘞,老童的大嗓门隔着几道墙都听得清楚,说童工不要脸,不走正道,丢了童家的人,要打死童工,哎呦,那孩子哭的惨得嘞,一晚上没消停…”
童家邻居的话像烙铁一样烫在陈橡林五脏六腑,疼的他愣是把牙龈咬出了血。
他的小家伙,平日里他宠着哄着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如今因为他被责打了一夜…
陈橡林把血水吐在地上,笑了。
敢动他的人,哪怕是小家伙的至亲也不行!
魏自林第一时间调取了G镇通往外界的所有道路监控,命令手下人逐车逐人排查,奋战几夜没寻到童工和他父母的半点踪迹。
“估计是走了山路。”魏自林指着地图上的一片山,“还真是小瞧了林子哥的老丈人了。”
“是人家不敢小瞧了林子哥。”郝刚跟他一起研究地图,“这片山选得好啊,小路四通八达的,逼着咱们把周边三个省搜个遍的节奏啊。”
“那就给我搜!”陈橡林重重踹了一脚茶几,金丝楠根包石的茶几发出骇人的吱吱声,在地上滑出去好几米远,在郝刚和魏自林面前将将停住。
“是。”魏自林的汗下来了,这根包石的茶几几百斤重,林子哥这一脚要是踹在他身上是要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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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地狱
搜索网不断向省外扩张,陈橡林找人的事在上位圈闹的沸沸扬扬,魏自林家老爷子以为丢了多了不起的人,问过儿子后知道是陈橡林的一个情儿…
“林子可从来不是冲动的人呐。”老爷子了解这几个孩子,丁慕于是典型的老虎脾气,冲锋陷阵型的人物,陈橡林却像一条毒蛇,背地里叼一口要人命的主儿,为了找一个情儿,竟然闹到省外去了,什么时候这么不冷静了?!。
“是。”魏自林拿着电话恭敬的说,“那孩子对于林子哥来说,不一样。”
“哦?”老爷子吧嗒几口烟袋锅,一双沧桑睿智的眼睛满含笑意,“找着了带过来我看看。”
这些孩子老爷子看着长大,出类拔萃的人尖儿,感情上却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没想到最先认真的却是平日里看起来最玩世不恭的人,这倒是出乎他意料了。
找到谈何容易啊!
魏自林紧锁眉头,这么严密的搜索,哪怕是一只蚊子都能被逮住,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这孩子难道是人间蒸发了不成?!
大屏幕前,陈橡林叼着一根烟望着密不透风的搜索网,神情无比落寞,童工消失二十五天了,这二十五天是他人生中最漫长最难熬的二十五天,他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没吃过一顿安稳饭,实在顶不住闭上眼睛都是在噩梦中惊醒的,梦里他的小家伙受尽折磨,哭着喊着叫他的名字,梦里仿佛近在咫尺的人却远隔千里,无论他怎么奔跑都无法到达小家伙的身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罪。
“告诉过你不许乱跑的,怎么这么不听话。”陈橡林喃喃自语,声音因为不间断的吸烟,已经无比干涩沙哑,“非得狠狠揍你一顿才行。”
“成,等你找到人的,往死里打。”丁慕于走到他的身边,揪下他嘴里的烟放进自己嘴里,“去睡会。”
陈橡林摇头,“睡不着。”
“人没找到,你不能垮。”丁慕于把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陈橡林往旁边移了一步,躲开了丁慕于的手,“别给我玩阴的。”
丁慕于嗤笑,“呵呵,我知道玩阴的谁也不是你的对手,不睡就不睡吧,你要是熬废了,童工就归我了。”
陈橡林斜了他一眼,“你要是能把人给我找着,我让他陪你睡一晚。”
丁慕于被嘴里的烟呛到了,“咳咳,我…我他妈的对不.伦恋没兴趣,你侄儿你自己留着睡吧。”
陈橡林笑了,帅气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生气,“等我找到他的,一定让他陪我把这一个月以来欠的觉都睡回来。”
“你可悠着点。”丁慕于勾住他的肩膀,一副吊儿郎当的流氓样,“别那孩子没死外边,倒死你身下了。”
“滚蛋,你才死了呢!”陈橡林抬起就是一脚,丁慕于侧身躲过转到陈橡林身侧,眼神一变,快速抬手砍向他的后颈。
陈橡林发现他的动机的时候已经晚了,“你大爷…”一句脏话没骂完就觉得脖子上一阵剧痛,眼前一黑,随即遁入无边黑暗…
跟童工在一起后,陈橡林的作息时间越来越规律,早睡早起比老人家还健康,睁眼后拿起床头上的闹钟看看,六点半,他要起床准备早饭了。
“嗯~不许起床。”怀里的人儿被他的动作吵醒,迷迷糊糊的爬上他的身体。
陈橡林笑着轻轻拍打他光.溜.溜的屁.股,“别耍赖,自己去睡。”
童工摇头,滑嫩的脸一下下磨蹭他的.胸.口,“就赖~”
“多大的人了,这么黏人,也不怕外人看见了笑话。”陈橡林把人往上揪揪,托着他的脸啃他的嘴。
“嗯,这里没有外人,只有家人。”童工笑嘻嘻回咬他的,“奶奶爱我还来不及呢。”
“你啊,恃宠而骄。”老太太的宠爱养的这孩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在家里他渐渐管不住他了,“真该让你父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看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我的父母呀…”童工嘟起嘴,被陈橡林咬到微肿的唇有些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到我跟男人在一起,估计会把我送到精神病医院吧。”
陈橡林哈哈大笑,揉揉他的头发,他喜欢童工头发长一些,情.起甩动时尤其动人,现在头发的长度已经快到肩膀的位置了,一夜的酣睡又被他揉了几下,头发乱成鸟窝,到真像一个小疯子。
“你个小疯子。”陈橡林用手指替他梳理几下头发,“再不听话就真把你送到精神病医院。”
“我又没病,干嘛送我去!”童工气嘟嘟的咬他的手。
陈橡林用手指勾着他舌头,上下逗弄他.柔.软.的舌,“我们国.家,两千年的时候才把同性恋从精神病目录中删除,但是有些黑医院仍然保留此项服务,我就给你送到这样的地方去,他们肯定乐意收治你这个重度同性恋患者。”
“啊!你欺负我,我才不要去精神病医院!不去精神病医院!不去…”
精神病医院!
陈橡林猛地坐起身,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我知道了!”
郝刚从椅子上惊醒,差点掉在地上,“哥,你怎么了?”
陈橡林翻身下床,开门就往外跑,“和尚,给我滚出来,我知道童工在哪了!”
“精神病医院?”丁慕于有些不敢相信,“他的父母不会这么狠心吧。”好好的孩子怎么舍得送进那种地方。
“记得童家邻居怎么说的吗,整整打骂小家伙一晚上,那样的父母什么事干不出来。”陈橡林指着童工家后面那一片山,“这片山往西走是X市,这里,除了温泉疗养外,还有什么最出名?”
“精神病医院。”魏自林快速回答,“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找不到他了,X市有几家小的精神病医院建在半山腰,他们根本没下山,走山路直接去了这里,我们之前没想到他会在精神病医院,一直在往外面搜查,方向完全错了。”
“哥,我听说这种小医院,根本不把病人当人看…”丁慕于一个眼刀甩过去,郝刚吓得一缩脖,不敢继续说了。
丁慕于站起来,“林子,我去把人给你带回来,保证一根毛都不带少的。”
陈橡林看都没看他,拎起外套往外走,“郝刚,走。”
“是!”郝刚高声应答,回头朝丁慕于鞠躬,抓抓头,“哥,我…我去了啊。”
“艹。”丁慕于骂了一句脏话,“混脾气上来真是够呛,我们一起去吧,魏子,你和你的人就别去了,省的节外生枝。”
魏自林点头称是。
“郝刚,打电话多叫几个人。”丁慕于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命令。
“带人干嘛,咱哥几个还怕救不了小童工吗?”郝刚摩拳擦掌,一副终于可以打架的兴奋变态模样。
丁慕于回身踹了他一脚,“我他妈的是怕救不了陈橡林!”
2016年1月26日夜,陈橡林像是一头脱缰的野兽,驾驶着一辆无牌车一间接一间撞破X市精神病医院的大门,黑色.军.购鞋在幽暗的走廊里发出渗人的声响,陈橡林面色冷峻犹如食人罗刹一般,仔细翻找每一个角落寻觅他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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