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店里有这种事儿，于文博不想连累店员，索性给他们放了假。
至于商场里的其他人，他只能暂时说声抱歉，等问题解决之后, 再尽量补偿他们。
出了商场之后, 他们打车直接去了警察局。
路上顾润安稍微和爷爷提了下这里的事情。
顾爷爷回了他一个“OK”的表情。
到警局之后，他们很容易就见到了宋艳。
甚至没有警察在跟前盯着他们。
宋艳的表情非常不好, 脸色更是憔悴不堪, 但至少没有扑上来打于文博。
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冷笑着开口, “来找我干吗？还不和你的狐狸精逍遥快活去。”
于文博抱着于璐璐, 努力忽略宋艳语气中的讽刺, “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话。”
于璐璐从于文博的怀中，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己的妈妈一眼。
宋艳看到于璐璐, 眼中有泪光一闪而过, 但她马上继续讽刺, “事情都是你做出来的，怕人说你就不要做。”
于文博深呼吸了一口，决定不纠结这件事，“密码箱的密码你是不是改了？钥匙你放在了哪里？”
宋艳的表情慌乱了一下，但马上变成了面无表情，“没有，怎么？是想给小情人存钱进去，还是想给小情人拿钱出来？”
于文博对她的胡搅蛮缠，只感觉疲惫，他直截了当地开口，“你到底往里面放了什么？”
宋艳唇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却不承认，“你胡说什么？我放什么了？你别想把什么都来给我？我什么都没做……”
于文博打断她，“不管你有没有放东西，把钥匙给我，我要开保险箱。”
宋艳得意的开口，“钥匙被我扔进了江里，你要的话就去捞吧！”
于文博听她这么说，又急又气，“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后果很严重？快点把钥匙拿出来！或者把密码给我。”
“我说扔了，你听不懂是不是，至于密码，我凭什么告诉你，后果严重又能有多严重？而且于文博，你这样对我，我现在巴不得你立刻就死了！到时候我会笑着看你的尸体！再从上面踩过去！”
于文博看着宋艳，眼中露出了一丝痛苦，“你就真的这么恨我？”
宋艳立刻叫起来，“我恨你！我恨你！我当然恨你！”
于文博“唰”一下站了起来，“我到底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宋艳，你摸摸你的良心，我于文博，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尽心竭力为这个家奔波着，我努力对你好，用心照顾女儿，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
这是于文博第一次对宋艳做的事情发出质问，宋艳足足呆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
但她马上歇斯底里起来，“是，你什么都没有做！你错就错在，你什么都没有做！总是我让你做什么你才做什么，你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主动为我做什么！你不爱我，你一点也不爱我，这就是你最大的错！”
她一边控诉着，一边流下眼泪来。
于文博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最终叹息了一声，“我做过很多，但你从来都不满意，于是我什么都不敢做了。”
“你做过什么？”宋艳马上也质问。
“你记得我给你送花么？”
“谈恋爱的时候，我送你玫瑰花，可你嫌红玫瑰俗艳，直接发了脾气，后来扔进了垃圾桶。”
宋艳还是哭，“本来就俗，本来就是你不用心。”
“下一次我送了蓝色妖姬，你又说蓝色是忧郁，是我在诅咒你，于是又是一顿发火，还是扔进了垃圾桶。”
“那又怎么样？”
“难道你要我送黄玫瑰么？”
“你敢！”宋艳马上喊了起来。
于文博看向了顾润安和尹浩然，“后来我又送了几次别的花，最终的结果是她说花朵这东西保质期太短，是我不爱她的证明。”
“就是！”宋艳好不心虚的开口。
于文博没理她，“可后来我不送了，还是我不爱她……这只是送花的事儿，还有吃饭的事儿、买礼物的事儿、一起出去玩的事儿……”
所以他觉得实在伺候不了这位大小姐，就提出了分手。
可后来……宋叔就病了。
她说自己会改，但没有一次不挑剔。
于是他真的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不敢计划，只是乖乖地听吩咐，但这也成了错。
但他之前还觉得，可能是自己真的做得不够，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可到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不管自己做什么，宋艳都绝对不会满足。
而宋艳听他说了这句话之后，眼泪掉得更快，“明明都是因为你不肯用心，你不肯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于文博问她，“那你为我做了什么事？”
“我爱你了啊！”宋艳马上回答。
于文博摇了摇头，“感谢你为我生了个女儿，她是最好的礼物。”
然后他看向顾润安，“顾先生，我没有办法……”
宋艳这样，根本无法沟通。
顾润安也看出来了，于是站起身来，“走吧！”
他再想想别的办法。
三个人刚刚走出几步，宋艳忽然乞求起来，“文博，求你，别和我离婚，我是真的爱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啊，我会改的，我真的会改的……只要你答应不和我离婚，我保证，我保证以后都会好好的。”
这一瞬间，于文博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甚至没敢回头看宋艳，最终略带痛苦地摇了头，“不可能的。”
他不知道以前璐璐有没有被打过，但他绝对不能给宋艳第二次机会。
宋艳也明白为什么，“就是因为于璐璐么？她都不怪我，你凭什么怪我？”
她甚至想冲过来拽于璐璐，但被防备着的尹浩然隔住。
但她依旧对着孩子嘶吼，“于璐璐，于璐璐，你和你爸说，你说你不许他离婚，他会听你的，于璐璐，要是离婚，你就没有妈了，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早晚会给你找后妈，她会虐待你……”
于璐璐被吓得哭了起来。
于文博看着宋艳，“你真是不可理喻！”
他的眼神中，有一丝的厌恶。
宋艳敏感地察觉到，然后蹲在地上痛哭，“我真的只是爱你啊！”
尹浩然忍不住插嘴，“你可别侮辱这个字了，说真的，就你干的这些事儿，要谁看都是你和他有仇，还是那种深仇大恨，不然不能这么损。”
宋艳受了刺激，对他直接大吼，“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尹浩然摊摊手，“我是不知道，那你跟我解释解释呗。”
宋艳站起来，恶狠狠地抹了把眼泪，“解释什么？”
“你为什么总那么挑剔他呢？比如送花那事儿。”
“那分明就是他不用心啊！你们男人果然只会为男人说话！”
“那你想要什么花？”尹浩然问道。
宋艳张了张口，但知道的那几样，于文博都送过，但每次她都觉得不吉利……
尹浩然也不追问，又问她，“你说他外面有别的女人，有什么证据么？”
“他不爱我，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尹浩然：……
他转头问于文博，“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带她去看看病么？”
于文博：……
见宋艳要发怒，尹浩然立刻问了下一个问题，“你还打孩子！”
宋艳又一次哭了出来，“我不是故意的，她也是我的孩子啊，我也很心疼，我就是……我就是，我真的压力很大，压力很大！”
“压力大是因为于文博店里的生意不好，不赚钱，还是因为你在他的店里放了什么东西？你知不知道那东西是做什么的？知不知道能害死他，甚至害死别人？你口口声声地说爱他，你就是这么爱他的么？”
尹浩然的声音骤然严厉了起来，“如果这叫爱，那我可真是替于文博感谢你八辈祖宗了！”
“什么害死他！我怎么会那么恶毒！只是让他不赚钱而已，如果他没有钱，靠我养着，就不会有那些狐狸精勾引他了！”宋艳尖叫着反驳。
可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承认放东西了，顿时捂住了嘴，眼中带泪楚楚可怜地看向于文博。
于文博避开了她的目光。
宋艳连忙开口，“你相信我，文博，你相信我，我没有想害死你，我这么爱你，怎么会想要你死。”
尹浩然忍不住提醒她，“你刚刚还说巴不得他死了，从他尸体上踩过去。”
“我那只是气话啊！”宋艳为自己辩解。
但几个人都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她连忙竹筒倒豆子一般说起来，“我真的没有，那东西真的只能让他破财而已！我真的只是希望没有狐狸精缠着他，真的啊！”
她反反复复地说着，说几句就哭一阵。
第81章 转运
这时顾润安说了一句话, “如果你的目的只是这个, 为什么你达到之后反而开始打于璐璐？”
宋艳愣了下，“我……我就是担心他发现这件事，压力太大……”
顾润安盯着她的眼睛，好似要看入她的心里, “你不是担心他发现这件事, 你只是发现自己根本过不了穷日子！”
宋艳瞬间就移开了目光。
但她这样的表现，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她还是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爱他, 所以才做错了事儿, 难道就不能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么？非要这么逼我么？”
顾润安觉得，做错事确实可以改, 但这不代表之前做错的事情就没有发生。
于文博也没有接她的话。
还是尹浩然开口, “你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 那总要做出些弥补的举动来, 不然凭什么要别人原谅你。”
宋艳若有所思, 却不开口。
于文博见她沉默, 于是又要往外走。
宋艳又叫起来，“不要走！不要走！我可以说，我可以说！”
于文博回头。
可宋艳忽然又提出了要求, “我可以说, 但是你不能告我家暴, 我要出去，我不想在这里……这是我的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于文博一次又一次地失望，这次甚至没有了什么感觉，他只是看着宋艳，一字一顿地开口，“做错了事情必须要接受惩罚。而孩子永远不是交换任何东西的筹码！”
宋艳听他这么说，又呜呜地哭起来。
于文博叹了口气，“宋艳，你总是说你爱我，你说你做这些事都是因为我……但不是，你确实爱我，你也爱璐璐，但是你最爱的，永远是你自己，你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你自己，你心里不是不明白，你只是不敢承认……但就算你不承认，我们之间也再无可能……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我言尽于此，我最后想和你说的是，你放在保险箱里的东西，对我，乃至对整个商场的影响极大，你但凡还有一点点的良知，都不应该牵连这么多的人，你说出来，不仅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自己，告诉我们，可以么？”
他的目光很平静。
没有怨恨，也没有希望。
这让宋艳的心中百感交集。
她觉得自己真的爱这个男人，爱到可以不顾一切。
可她又有点恍惚。
她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
所以她知道这几个人说的并没有错。
她只是不能承认……因为一旦承认了，那才是真的错了。
只要不承认，就还有借口。
可现在于文博把这一切都赤裸裸地揭露出来了……
她忽然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好，我告诉你们。”
事情是在一个多月前发生的。
那天是个周末，她和于文博说要全家出去玩……可以找一家有儿童娱乐设施的商场，把于璐璐放进去，于文博看着，自己去买衣服，晚上吃一顿大餐再回家。
可店里的一个店员生病了，店里客人比较多，忙不过来，于文博要去帮忙。
她当然不允许，就算于文博哄她说，那边也是商场，他可以在店里带着璐璐，她照旧逛街。
但她依旧不高兴，因为那边商场的档次比她想去的那个差了一截。
她觉得是于文博舍不得自己花钱，才故意这样。
于是她和于文博吵了一架，自己摔门走了。
可出门之后她心里更加不痛快，怎么想都觉得于文博并不是去店里，而是去和别的女人约会了。
虽然于文博长相不算出众，但他收入不错，现在的女人，最喜欢扒着这样的男人！
她越想越生气，于是决定要刷爆信用卡——她才不会把钱留给别的女人花。
邻近商场的街边有几个给人画像赚钱的“艺术家”，还有几个算命的。
她觉得这些人穿得都很脏，于是想要加快脚步走过去。
这时，却有一个算命的忽然开了口，“这位太太，是刚和先生闹了别扭么？”
她看了那人一眼，他拄着手杖，捂得严严实实的，还带着帽子和口罩——虽然是冬天，但也显得有些奇怪，就不想搭理。
但那人却又说了一句话，“您要是不理会的话，早晚会因为别的女人而家庭失和，到时候您将一无所有。”
她本来就疑心于文博有别人，听了这话顿时停下脚步，“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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