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从头到尾她们只是师徒感情……
呼出的气越来越少,顾筝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艰难抬眸望着明遥,眼眶在这一刻酸痛不已,“我只是……想当你娘子,想被你捧在手心上疼……难道不可以吗,师傅,我胸口好疼,像被人用刀割了一样……”
“筝筝,别说话了,”明遥亲了亲她眼角的泪,尸妖本没有泪,可这些日子她却不知道为自己流过多少泪,将人用力揉进身躯,“师傅……爱你。”
自从那次替她揉过胸口后,就隐隐觉得这不是作为一个师傅该有的感情和欲i望。只是因为困囿于礼教中,觉得这样的事有悖伦理,始终对不起内心,所以她才一直逃避,不去想已经越过正常师徒关系的感情。
“真的吗?不要骗我……师傅,我会真的相信你,不要骗我好不好?”顾筝搂住她的脖颈,呼吸稍微顺畅了些许,便迫不及待追问,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吻一路向下,顾筝看着女人的发顶,咬了咬唇,“那师傅……你还会娶你表妹吗?”
“不会。”明遥回了她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那师傅……你会娶我当娘子吗?”顾筝觉得自己在得寸进尺,可又觉得自己有权利这样问。
明遥从两条白玉之间抬起头来,觉得有些事要澄清一下,“语儿只是我表妹,我们没有成亲的约定,而筝筝你和我做了这种事,师傅自然会负责到底。”
听到负责到底四个字,顾筝难得娇羞了一下,转念想到章语儿,她说她们没有成亲约定,怎么可能?
“可是思凌师兄说你表妹双亲已故,你又年纪大了,正好娶了她让她给你生女,又可以了了舅舅的遗愿……”顾筝脚趾头蜷缩,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忍不住酸溜。
明遥在她锁骨上落下一吻,手指勾绕,成功惹得人颤栗不已,“父亲确实有这个打算,但为师拒绝了,语儿住进来不过是为了安置她,毕竟舅舅去世前交代了父亲,但那交代也仅是将人照顾好,不愁吃不愁穿即可。”
这下彻底将人安慰好,明遥爱怜抚了抚她脑袋,想到什么,眉心微蹙,“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是明思凌告诉你的么?”
顾筝点头,“没错,就是思凌师兄告诉我的,我还难过了好久,师傅……”
顾筝委屈看着她,像极了一个要人给她撑腰的小孩子,明遥好笑,“为师明日教训他。”
“罚他跪祠堂。”顾筝哼哼唧唧,补充一句。
“好。”
事后。
“还难受吗?”明遥躺在她身侧,和她面对面相视,顾筝摇了摇头,“不难受了师傅。”
这会冷静下来,顾筝又开始忧心忡忡,她不安地又问了一遍,“师傅,你真的会娶我吗?”
“会。”
“可我是尸妖……”顾筝想到自己的身份,忽然觉得难受起来,“我听说北方也有尸妖,但是没有哪一个人会愿意娶尸妖,她们要么是被玩/弄、被卖、要么伤痕累累之后被抛弃的下场……”
一个原因是尸妖不吉利,毕竟是尸山血海里衍生出来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不能生育,娶来当娘子只除了让人笑话之外别无用处。
明遥翻过她的肩胛,上面的槐花图腾已经消失不见,“除了父亲和我,没有别人知道你是尸妖。”
顾筝贴着她的胸口,“可是我不能给你生孩子。”
之前那次说师傅怀了她的孩子不过是骗她的,她根本连怎么用药物让人怀孕都不知道。
“那就我生。”明遥安慰她,“待我与父亲商量,我们择日完婚。”
***
第二天,两人去书房找上明盛玄,讲了此番意图。
“你这话当真?”明盛玄两鬓斑白,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犹疑,如果顾筝不是尸妖,不用她提,他自己都希望顾筝是他们明家一份子。
“父亲,女儿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女儿都考虑好了,莫要担心,一切有我。”
明盛玄叹了口气,他这个女儿事事让他放心,他也不是顽固不化的糟老头子,两人两情相悦他总不能棒打鸳鸯。
“既然你都考虑好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让人选个良辰吉日完婚吧。”
明遥:“多谢父亲成全。”
顾筝也眉开眼笑,抱住她,“师傅太好了,我要当你娘子了……”
没多久,两人要成亲的消息传遍整个明府,大伙儿都为她们感到高兴。
喜事近,明家上下张灯结彩,双喜字贴窗上,成婚酒宴并不大,除了几个父亲的好友外,基本来的人都是明家的人。
两人披着红盖头穿着喜服拜过堂后便送入洞房之内,屋外宾客酒过三巡,个个喝得昏昏欲坠,明思凌膝盖刚好没多久就又被遣去送人回去。
好在人不多,一个时辰就搞定了,回来之后,想要伙同几个师兄弟闹闹洞房,后来想了想自己跪了三天的膝盖,望天,遂作罢。
洞房里,烛光摇曳,芙蓉帐暖。
顾筝趴在明遥身上,还觉得有点不真实,可搂着身下人,她嘴角忍不住扬起,“师傅,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娘子了。”
明遥亲了亲她额角,“还叫师傅?”
顾筝双眸弯了弯,撑起半个身子,眼睛亮晶晶望着她,“娘子?”
明遥把被子盖在她白嫩的肩头,淡笑应了一声,“嗯。”
顾筝不依了,“我也要听你叫娘子。”
“娘子。”
宠溺的称呼从女人嘴里喊出,顾筝觉得胸口那里抹了糖浆似的,甜丝丝的。
此后几十年里,两人白头偕老过完余生。
——完——
第119章 江怡x夏悠悠篇
“江阿姨……”
江怡下班刚出写字楼就看到夏悠悠在门口等她。
“悠悠?你怎么来了?”江怡看到她不由得想起前天这孩子跟她表白的事, 也就在那时她才知道自己无意之中撩拨了小朋友, 还让人家对自己心生情愫。
夏悠悠穿着一件紧身的牛仔裤,腿细细的,搭配一件字母T恤和运动鞋, 整个人那么青春活力,放到平日里江怡是要欣赏这样的女孩子的, 因为年轻,总有股自信与活力, 让人心生向往, 可如今面对自己却表现得有些怯和不安。
“吃饭了吗?”江怡在心底叹气,走到她面前, 拨了拨她垂下的乌发,“没有的话想不想去那家叫Only的店吃个饭?”
夏悠悠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眼里迸出欣喜,点了点头,乖乖跟着她上车。
Only餐厅里, 两人点了两份西餐。
“悠悠,前天的事……”在等菜期间, 江怡到底还是先开口,“我一开始觉得你在开玩笑,哪怕退步一讲, 你真的对我有感情,我也以为你是对长辈的那种依恋……”
“江阿姨,不是的!”夏悠悠急了, 解释道,“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我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绝对不是对长辈的依恋,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想当你的另一半……”
“两位女士,你们点的菜到了。”侍者端上来几碟菜肴,打断了夏悠悠的话。
江怡:“我知道,先吃饭吧。”
夏悠悠只好点头答应,约莫一个小时后,吃了饭,两人径直驱车回公寓。
天也晚了,夏季的天向来都是燥热的,好在开了空调送来了清凉。
江怡洗漱完,穿着件清凉的睡衣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捏着笔慢慢转,一只手拿着今天的本子,在想着要怎么改成剧本,有时候实在没头绪,她就会和大多数女生一样,开始煲起剧来。
夏悠悠在浴室洗澡,那哗哗的水流声打断她的思绪,两分钟后,她不禁开始思考起晚饭没说完的事。
她知道,自己总在有意无意避开这个话题,哪怕自己提起了,那也不过是佯装镇定,浅淡即止。
实际上,她也有点慌,对小朋友这种感情她没考虑过,顾筝让她看自己的内心,可她的内心早已千疮百孔。
爱一个人太累了,她只想这辈子就这么孤独老去。
“江阿姨,我洗好了。”夏悠悠抹着头发出来到客厅,刚坐在江怡身边,江怡放下本子和笔就想起身回房,“天不早了,悠悠早点睡。”
夏悠悠抓住她手腕,语气恳求,“江阿姨,我们聊聊好不好……”
江怡顿了顿,低头目光复杂看向这个女孩,心底叹了口气。
夏悠悠迟疑,“江阿姨,你是觉得我还小吗?我年纪不小了。”
江怡坐下来,“说实话,我完全没想到你会跟我说这种事……”
“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夏悠悠看着她这个表情,心里一沉,“是上次那个在楼下找你的女人是吗?”
江怡神色微变。
夏悠悠握着她的手,“我不了解你的过去,但是如果你愿意说,我会认真倾听,我和你仅仅只是我们之间的事。江阿姨,我十三岁的时候你来看过我一次,蹲在我面前跟我说,要好好念书,女孩子虽然选择不了出生,但是可以选择以后走的路,女孩不比男孩差,最重要的是要学会爱自己。你知道我那时候在想什么吗?”
江怡望着她,“在想什么?”
夏悠悠笑了下,神情柔和下来,“我在想,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的人却没有好好爱自己。”
江怡脸色僵了一下,旋即笑道,“你一个小孩哪里懂那么多?”
“是啊,我也那么觉得,”夏悠悠敛下眉眼,“可是,那时候我就觉得你需要爱自己,甚至在想,你若是做不到爱自己,我不介意……替你爱你。”
“悠悠……”江怡心口一震,那个时候她正好被沈司云包养三年,自以为三年这么长的时间自己已经在那个女人心里留下一分半亩位置,可谁知现实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自己生日那个女人根本没记住,甚至连通电话都没有。
生日那天,她特意穿了件最好看的裙子,却从十二点一直等到凌晨四点,最后她自己一个人吹了蜡烛,孤零零过完28岁的生日。
“江阿姨,我好不容易来到你身边,我承认我有自己的私心,我不想只当你的小朋友。如果你还喜欢她,那我会放手,如果你不喜欢她了,而对我尚不清楚有没有那种感情,那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来了解你……甚至爱你?”
江怡失神看着面前的女孩,被人爱,多么诱人的承诺……曾经的她活得卑微,一朝看错人,赔上她十年的自尊和青春。也活得高冷难以近人,以至于认为这辈子就这么算了,一个人过也没什么不好。
可如今,有个人说要爱她,她茫然了。
一直以来,她只顾着追逐那道光,停下来才发现原来身后也有个小尾巴在追逐着自己,拼了全身的劲就为了和自己够着一点点。
江怡躲闪着夏悠悠热烈而真诚的目光,她没把手抽i出来,心乱如麻,“我……不知道。”
“江阿姨……”夏悠悠慢慢凑近她,视线一样被那双唇吸引住,一点点靠近,“让我爱你好不好?”
江怡受了蛊惑一样,怔怔看着她,直到唇上压下来软软的触感,带着小朋友问大人要糖果一样的小心翼翼,见自己没反对,便暗中欢喜慢慢深入。
“江阿姨……”
一紫一白两件睡裙散乱在地上,野火燎原,所到之处皆是颤栗和炙i热的温度。
***
写字楼里,有个穿工作服,胸前挂着一个牌的女人过来,“江怡,剧本你写出来了吗?张导说要看看。”
江怡回她,“写出来了,我已经发到他邮箱了。”
女人踩着高跟鞋过来,回到她自己的办公桌上,“那行。”
临到中午,手头上都没什么活要干了,还剩几分钟,几个同事唠嗑唠嗑起来。
“哎,婷姐,听说你最近结婚了?还是和一个比你小七八岁的小朋友?”潘娜才出差回来,不巧赶不上参加沈婷的婚礼。
有人搭腔,“可不是,那个女孩子还是从国家排球队出来的,一米七八的高个。”
潘娜啧啧道,“婷姐,你这是老牛吃嫩草啊。”
沈婷三十一了,今年年初熬到了总监的位置,谁能想到有一天居然勾到了一棵小嫩草。
沈婷佯装生气,眼里却是藏不住笑意,“别胡说,我家小朋友虎得很。”
“那就是嫩草吃老牛,婷姐,想不到你居然……”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那么回事。
沈婷得意挑了挑眉,“那又怎么样?总好过你们这一群单身狗。”
“卧槽,太无情了!”
“嗳,你家小朋友到底有多虎啊?瞧把你滋润得……”
刚好下班时间到,沈婷拎着包准备走,嗔怪回头,“国家排球队出来的,你们说有多虎?”
“咦~”
江怡看着她们说笑,也准备下班,突然有人cue她,“江怡,每天雷打不动在你楼下等你下班的小姑娘是你谁啊?”
女人八卦起来,没有哪一对火眼金睛是无辜的。
“我也想起来了,这两天我也老是看到楼下有个漂亮的姑娘,是不是穿着牛仔裤和T恤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她,有时候还会穿裙子过来,长发飘飘,像个刚毕业的学生妹。”
在电梯里,江怡被几个同事盯着,她无奈承认,“是我家小朋友。”
“咦!是不是我们想的那种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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