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你就是那种明明是别人按了静音键,你却第一感觉是自己聋了的人,怎会先去怪别人?”
这算什么比喻,我看向门口要敲门的李希,招手让她直接进来。
“老大,要先找出内鬼吗?”
我摇头,望去窗外的目光失神:“目前一致对外是首要任务,家事等外敌击退后关门再说,你们......”
突至陌生来电。
接听后对方冷静的声音灌入耳朵。
“9月7日早上五点,我家门口见。”
阵阵挂断音中我看着屋里不明所以的其他俩人:“卧槽!是陈老师!”
季铭和李希两脸懵逼,面面相觑,都带着这货疯了的表情转身出去。
第84章
从最开始工作室出现问题我就知道,并没立马插手是我以为季铭可以搞定。一门心思在跟陈左矣相处,危机之秋才回来力挽狂澜,着实铤而走险。
与卡康司耀发生争端的网店名叫LFD,全称live for dream 。在市场上活跃了好几年的小众品牌,创办者是两个女网红,她们不仅做服装也做彩妆,粉丝数量庞大,服务体系健全。
我花了一天,将两家工作室互怼的全部聊天记录与网络评论看了个遍。
不难看出卡康司耀明显处于弱势。越是还嘴无力越是将没底气暴露无疑,毕竟所有证据都指向致命的一点,我们是在LFD之后上架的新品。
广大的网友从来都只能看到表面无法窥探内里,不管在哪个行业抄袭者都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LFD店铺首页还挂着那几件所谓的被我们抄袭了的新品,作为被抄袭的受害者,得到了超多支持,售卖量不断暴涨。
而卡康司耀因百口莫辩越说越乱,只能当前暂时撤下货品静观其变。
这个局面让我很头疼,不知该从何入手,门外的员工恐怕要失望了,毫无解决办法的我,也只是带领着他们继续一起挨骂。
从齐一那接收设计稿的是季铭,然后李希负责和服装厂协商下订单,最后彭婧系统的进行报账付款,其他人都完全接触不到设计图纸。
售前准备就是这些,简单明了,分工明确。
既然是设计图泄露,定是这其中哪个环节有偏差。我不愿去怀疑我的员工,反而觉得是服装厂那边更有可能出现问题。为此我与在合作的服装厂的宋经理取得了联系,多次进行反复核对,却没有不对劲。
三天下来,痛骂依然在拼命的往下砸,除了受着,别无他法,咬着我们的狗得理不饶人迟迟不松口,卡康司耀不被咬死也会血流不止而死。
生日前一天我从工作室愁眉不展的回到家,见到了近两个月没见到的我妈。
“我还为你工作室开在这边开心,谁知你还总是往外跑。”
“我又不是出去瞎玩,我是有正事。”
我妈却突然转了话题:“我看席卓进组拍戏呢。”
我愣:“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他了?”
“从他来咱家之后,”我妈哼道,“你这么久没回来是也在剧组了?”
我无奈:“妈,我真是去办正事了。”
“早上帮你签收了个包裹,放你屋了。”
自从我上大学后,很少有我的包裹寄到家里来,每次快递小哥登门,都是送来我妈的各种衣服和化妆品。
我好奇的回房间,从床边将包裹拎起,拆开后在那个国际知名品牌背包上看到了张精美的纸条,立马就知是哪位神仙了。
上面的内容并不复杂,只有一句话,生日快乐,落款是个单字卓。
我第一反应是去骂坑爹的毕敬,怀疑他连我小时候几岁不尿床都跟席卓说了。
晚上与席卓通电话时,我先是说了包裹收到的事。
他惊讶:“今天就到了吗?我告诉当天到的,怎么提前一天。”
我问了个我也不知为什么要问的问题:“为什么给我买包?”
“普天下的男同胞不都在给媳妇买包么。”
我从他的“媳妇”俩字上回不过神,笑的放肆:“你这什么鬼称呼!”
我之前那个同品牌的背包还是去缅甸时被划坏的,之所以没换是我觉得我的手工改造缝补很有韵味。再说当初买的时候用了大笔银子,本着多背几年平均每天就花几毛钱的初衷,不想让它太早寿终正寝,席卓送了新款我立马将旧的打入了冷宫。
这不是席卓第一次送我东西,每次他都有绝对的不容我拒绝的理由,小到几十元的药,大到几万元的包。细心又小心,会在等到我说一声谢谢后彻底松口气。
躺在床上煲电话粥到半夜,十二点时他亲口跟我说了生日快乐。
我叹气:“我就这么二十六了。”
他也叹气:“还好我没错过你第二十六次生日。”
“你听毕敬说的对不对?”
“没,是自己查的。”
“查什么?”
“以前你的员工登记表,”他边说边笑,“你还真是典型的处女座,不论生活还是工作都追求完美,有目标也有毅力。”
我撇嘴:“我们处女座被黑的那么惨,你竟然在夸赞。”
“我夸的不是处女座,是你,”他继续道,“工作室最近怎么样?”
这么久以来我从没跟席卓说过我在创业上的任何事,但他总会隔三差五的问问,每次我给他的答案都是一切顺利,而后他就会转移话题。
可这次他却在继续追问。
“你打算怎么处理,说来我听听。”
听这语气,他怎么像是了解实情,我弱弱道:“什么怎么处理?”
“我是在问你,抄袭事件你打算怎么处理。”
看来他真的都知道,突然的委屈,我脱口而出:“我们没抄袭。”
席卓嗯了声:“我信,可别人不信,你的工作室怎么开下去。”
沉默了好半天,我才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我从不关注你?我不追问是我在等你跟我说,你爱面子也好,不想麻烦我也罢,我都尊重你的回答。”
他一直都知道吗?
“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你有没有解决办法。”
“我......”
席卓语气低沉:“向我求助就那么难吗?你对待别人都不是这样的,能被你特殊对待我很高兴,可我想帮你解决问题,而不是看着你去求别人帮你解决,你何时能明白,你是我的人,向我提什么要求都不过分。”
为什么一直都宁可去求助别人也不去求助他?
那是我怕我向他提出任何要求都会让我对他的爱变得目的不纯。所以才始终倔强的用实际行动生硬的证明我只爱他的人。
他看透我了,早看透了,站在我背后默默地等我回头跟他说我需要他,而我却从来都看不到他时刻为我准备的手。
那种心情应该跟我现在一样不好受吧。
我深吸口气:“卓哥,我需要你的幕后公关团队。”
第85章
娱乐圈里每位明星背后都有幕后公关团队的存在,受明星雇佣并对其进行准确的形象定位,制定并实施公共关系计划以帮助明星改善形象,从而在公众中建立良好信誉。
越是实力雄厚的公关团队越是让人看不透出招路数,他们利用专业的公关知识进行各种宣传,处理所遇到的公关危机并转危机为机会,甚至也可以耍手段拼阴谋颠倒是非。
席卓的公关团队在业界向来有极佳的口碑,这么多年,他每次站在风口浪尖都能全身而退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点名要用他的公关团队,他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了。之后我们像谈判一样各自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要所有操作必须匿名,不能让心机者有迹可循揪出背后帮我的是席卓方面。
席卓说只要他让人开始跟进,我不能再插手,并且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喊停。
明明是原创却被当作抄袭,卡康司耀之所以有理也没底气无非是没有能打胜仗的信心来面对迎头痛击。
整个工作室不到三十人,各个都是年纪轻轻的草根阶级,因梦想聚在一起,以为只要刻苦努力就能解决任何难题。
显然不是。这世道,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太多,谁也无法揣测真相的背后是什么。
席卓暗中从公关调了个小分队援助我,负责人第二天一大早就打来了电话,叫裴青,听了他的名字我有好半天的大脑空白不在状态,在他几次询问后我才回到正轨。
四十多分钟的通话里可以看出裴青是个头脑十分清晰的人,所有的问话没有废话,条理相当分明,语言通俗干练。
我一一将实情相告,并将我们手中掌握的证据给他发了过去,是季铭接收齐一设计稿文件时的内容和日期。除此之外,我们什么也拿不出来。
挂了电话后,我将那串陌生号码的备注存成了:裴青。
这个名字我不是第一次见,但我确定我们没有过任何交集,到底是在哪见过我又一时想不起,却隐约有股悲伤窜进肺里,疼痛了呼吸。
对于这种常年跟各种公关危机打交道的人来说,处理我们这点破事就像是完全不在话下似的,那雷厉风行的狠劲确实震撼了我。
只是我没想到,这几个人放出的第一招就是致歉信。妥妥的顺应大众舆论方向接下了卡康司耀是抄袭狗的事实。
我们全工作室都傻眼了,大家知我私下请了外援,放一百个心坐等好消息,在网上刷出以我的名义写的致歉信后,甚至有两个客服都气哭了。
我也算是知道了裴青为何要去我的账号和密码,盯着屏幕上言辞恳切的近千字满是歉意的文字,我一个头两个大。如果不是答应了不再掺和,我真的会立马制止,看来席卓是猜到他的人会如何出手,怕我搅乱才特意用条件束缚我。
致歉信下方署名公章齐全,将事实彻底钉死。我花了点功夫才将员工们的情绪稳住并叫他们不要再关注网上的任何消息。
但事实是,内鬼还在。
并且无法锁定是谁,这种感觉糟透了,就像身后站着一个人,离我很近,随时都会给我致命的一刀,我却躲不掉。
我干脆将其他人暂时放假,具体什么时候回岗位另行通知。
除了陪着我的毕恭和季铭,李希是最后一个走的,来我办公室站在门口突然就眼睛红了。
“老大,工作室不会解散的吧?”
这姑娘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性格豪爽乐观向上,看她湿了眼眶,屋里的三个男人都懵了。
毕恭先说了话:“不会的,你先回去休息吧,假期来之不易。”
我笑道:“别那么紧张,我们肯定没问题,恢复正常运作会通知你。”
“那就好,”李希破涕为笑,“老大说话我信。”
毕恭不服气:“你毕哥说话就不信是不是?”
待到李希吐了吐舌头转身离去后,季铭将门关上,一脸严肃:“学长,你觉得内鬼是谁。”
“没有头绪。”
季铭提议:“那就一个个排查,总能揪出来的。”
我叹气,看向屋里的俩人:“我晚上要出远门,你们俩也回去休息吧,这事谁都不要插手了,等我回来再说。”
“阿名,你找的外援到底行不行,”毕恭问道,“要不就让他们告呗,我们没做亏心事法律面前胜算会大的吧。”
我边说边将桌上的笔记本收进电脑包里:“有时候舆论打击比法律有用。”
眼看着明天就是跟陈左矣约好见面的日子,我大晚上落地京都,饥肠辘辘却吃不进饭。
庞大的焦虑占据内心,耗着精气神,连觉都睡不好。
工作室出了问题后严亿昀一直都有联系我询问情况,我告知在处理就搪塞了过去。水深到不是他能涉足的,有他的关心就够了。
下了一夜的大雨,快天亮都没停。四点三十分我到了陈左矣家门口。整个别墅笼罩在雨雾里,别有一番美意。
我撑着的伞是临时买的,伞面全部透明,抬头可看见阴沉天空,我站在那仰头看雨水不遗余力的砸落下来,等到陈左矣出来时,我的脖子都酸了。
我跟他打招呼:“陈老师。”
见他没打伞,连忙上前去帮他撑伞,他却将我的伞推开,扫了我一眼:“挺守时的。”
他穿了身运动装,很快就被雨水打湿了,走去我前面,小跑起来。
我怎么好意思继续撑伞,将雨伞收好立在了门口后转身跑着跟上他。那些日子陪他干了太多不按常理出牌的事,如此雨中晨跑并不算什么稀奇事。
工作室那边事情都没完全解决我就来见他了,满心等着他能开口说叫我来的目的,可他却一直不说话。
我们沿着街道跑着,湿透的衣裤贴在身上很不舒适。我的头发吸水散落,狼狈的不成样子。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我身边的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他说:“在雨中跑步很适合酣畅淋漓的思考。”
我附和着嗯了声。
“你的诚心是不会打动我的。”
我心一惊,感觉要悲剧。
第86章
陈左矣侧过头,他的目光让我倍感压力。
“打动我的是你努力朝着目标奔去的样子,和那无所畏惧带好了哪怕可能要输个精光的本钱也要和命运赌上一回的志气。仿佛连未来可能会辉煌的每一步都想好了,这种人,不成功是很难的,你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
我对他的直言夸赞给出了最条件反射的回应:“谢谢老师。”
“说说吧,你找我是为了什么?我决定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
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我激动的想哭,三十多天随他奔走的苦没有白吃,雨水顺着脸颊滑下,连视线都模糊了:“陈老师,我是真的想您能再次出山,哪怕不是为我所用,也希望您能找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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