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询问是否是罗束动的手脚后,白漾也毫不保留的给了我肯定答案。他还告诉我,我并不是孤军奋战。
拉满的弓箭,在事情变成一个走向后,直击出去。席卓团队终于在第二天一大早给出了回应,字字句句都在阐明我跟席卓的关系。
大方承认演唱会戒指事件里有我,而后的每一步都做足了解释,连棘手的我是同性恋的事实都大胆给出了肯定。
不遮不掩,不闪不躲,该有的线只增不减。纠正我与席卓是好友并非情侣,指明我们关系非同一般的要好,总结时至今日我与席卓友情深厚,不曾想竟有人利用海边抓拍和我的性取向大做文章对席卓进行恶意诽谤。
这一措辞,引发了同性情感支持者们的大力拥护也招来了千千万万满天星们的响应。
通篇言辞犀利,反击的大快人心。到底多少人会信不是重点,重点是给出了有理有据的否定。
这世上不缺真相,只是少有人知。
风雨未停,前路难测,我们选择将真相暂时埋葬。
爱上席卓这样的男人,所有的苦难本就是注定,我看得清,也认命。
第102章
因照顾我妈我接下来的几天留在医院没回工作室,其实她根本不用我照顾,她老人家在病假期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能自由活动还与同病房的病友相处极度融洽,院住的不亦乐乎,我的存在是多余。
我觉得是我潜意识里没做好坦然面对员工们的心理准备,所以才用陪在我妈身边当不理公事的借口。
毕恭几乎天天都跑医院,过来看看我妈,再跟我说说话。这小子从小在我妈眼皮子底下长大,又是个孝顺的主,我妈一生病,他比我都着急。
从他口中得知工作室一切运行顺利员工状态正常,我的心放下不少。
“有齐一在我省力很多,他最近在忙成立设计部广纳优秀新手设计师,是非常有意义的举措。”
毕恭接过话:“前天开会他还说了要将网店服饰全面提价和统一涨工资的事,大家都很赞同他想法。”
我点头:“齐一在管理方面比我有脑子,办事也靠谱。”
“阿名,别说我没提醒你,”毕恭坐在走廊椅子上掏出根烟,想起是在无烟区,摸火机的手停住,叹气道,“前面季铭的事你得吸取教训,不揽住大权,肯定又要出问题,到最后想挽救都来不及。”
我沉默后开口:“季铭确实教会了我不能随意信任人,可我也还坚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再说,齐一跟季铭性质不一样。”
“哪不一样。”
我笑笑:“你别忘了,卡康司耀有齐一的一半,他也是半个掌舵人,他有权利决定行进方向,况且他做的事都是事先跟我商量过的,没问题的。”
毕恭撇嘴:“最难的时候他不在,等你开出路后他在后面摇尾巴跟着,有什么可骄傲的。”
我纳闷毕恭向来不是背后嚼耳根子的人,怎么对一向好相处的齐一有如此偏见,一个团队重在团结,管理层不合力的话还怎么带着下面的人生财。我认真道:“我不管你对齐一有什么意见,他都是我们的战友,是可以交付后背的人。摆正你的态度,干好你手中的工作,其他的我自有分寸。”
“你看看你,我只是说两句闲话你就一本正经的教训我,”毕恭边说边起身,“你真是越来越有个老大的样子了。”
我哭笑不得:“看来你是从来没拿我当老大了?”
“说漏嘴了,”毕恭嘿嘿一笑,指指走廊另一头的吸烟区,“我去抽根烟。”
我回病房给我那跟对床阿姨大声说笑的妈倒了杯水后,苑淼来了。
这女人拎着果篮捧着鲜花,进门先对我妈叫了声姑,后把东西塞给了我。
看她凑到病床边问这问那的样子,我在心里不礼貌的想着,我妈在她工作的这家医院住了有几天,她要真关心她这个姑,早就该来了。
我在旁陪着笑,希望毕恭那个二货多抽两根烟,免得回来跟前任碰面会红了脸,弄不好还得红了眼。
谢天谢地苑淼并没多坐,很快就说要去忙工作,她起身离开时把我叫了出来。
我跟着她到走廊,带上门后就看到她的面容阴了天。
“程名,我问你,你到底跟席卓有没有关系。”
我就知她会当面问,但我不知该怎么回。显然她也并不想听我的任何回答,继续咄咄逼人,像席卓女友粉代表发言似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自以为是异想天开了,总想融到根本不属于你的世界里,我不管你是贪名还是图利,要作死也别把我们席卓的名誉搭进去......”
随后我的眼里是她一张一合的嘴,没有声音。
这几天我学会的最厉害的一件事就是,我不想看到的信息和我不想听到的话语,那便不会接收到心里去。
是毕恭打断了苑淼的话,他带着一身烟味回来,皱着眉将快贴到我脸上指着我责骂的女人拉开。
“你总是蛮不讲理,说话不中听,跟你妈一样。”
苑淼从毕恭手里抽出胳膊,哼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毕恭不怒反笑:“阿名脾气好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不行,我的忍耐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我劝你赶紧走,否则我容易动手。”
苑淼以前做毕恭女朋友时被毕恭宠爱成公主,甚至在他们分开后,毕恭还百般恳求复合把她拥护成女王,如今突然被毕恭言辞犀利的无情对待,苑淼满脸错愕。
我怕他们吵起来,拽着一脸冷漠的毕恭回屋,把苑淼隔在了门外。
“你真心还是演戏,”我轻笑着问,“都对你最心爱的女人不温柔了。”
“最心爱?”毕恭怒气难平,“以前那是我傻,他们一家人压根就都没看上过我。”
“她背那包,你买的?”
毕恭摇头:“那个海归给买的,当时跟我显摆好几天呢,怎么了。”
“假的,”我笑道,“刚才近距离我摸到了皮质,算是超级高仿了,但终究还是假的。”
毕恭推门就跑,应是追上了还没走远的苑淼,大喊一声,我从门缝里都听得到,而后就是医护人员对他撒声喧哗的各种提醒。
这小子一阵风的跑回来,笑出了声:“阿名,你没看到她表情,吃屎了一样。”
我点点头:“等她找人验过之后,会哭的。”
我也不知我怎么就变得这么蔫坏了,却不受内心原则排斥,坏的心安理得。
“她跟你说席卓的事?”
“提起席卓,”毕恭啧道,笑起来智商不太高的样子,“我要长成他那样,我出门横着走。”
我拍拍他肩膀:“下辈子吧,兄弟。”
一周后我妈出院的那天早上,席卓来到我的城市,在机场VIP通道出口匆忙被拍后再就没落入公众视线。
他是去进组的路上中转来这边的,在电话里听我说我妈要出院,非要过来看看她。
当天中午他带着司机和助理在医院地下车库等了将近两小时,我妈却不领情。
我商量来商量去苑淑洁女士她就是不下楼。
“妈,出院手续都办完了,你这样会耽误其他患者入院的,人家对床阿姨刚刚都跟着儿子走了,你就不能跟我走么。”
我妈靠坐在床上:“我不走,我再住几天。”
我叹气:“席卓特意来接你出院的,你不给他面子,你好歹给我一个啊。”
“谁的都不给。”
我见没效果,想再次给席卓打电话让他走,毕竟他晚上就得到达拍摄地。
我妈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我出院也可以,你得让我跟他单独谈谈。”
我惊:“妈你想干什么?”
第103章
我不知我妈要跟席卓谈什么,条件反射的抗拒抵挡不过家长的命令,再加上席卓欣然同意,事情就定了。
汇合后席卓迎上来礼貌地叫我妈阿姨,又笑着冲我眨眼睛,示意我放心。
三辆车都停在医院负二层的地下车库里,停车位并不挨着,席卓和我妈在的那辆车司机是小高,没一会儿就下车向着我们这辆车走来,给我妈和席卓留出了私人空间。
小高并没直接上来,而是敲敲车窗问车里的我和白漾想不想喝水,随后又去问斜对面那辆车里的贾骁和另一个安保。
见他是要去买水,我下了车跟他一起,路上询问怎么他们才五个人却开了三辆车。
小高回道:“现在地下车库可是我们成功甩掉跟车狗仔的利器。”
我不明白,继续问:“怎么讲。”
“在一段路程上截取几个点,这几个点就是地下车库,卓哥坐的车每到达一个地下车库,就已有一辆我们的车等在那,停靠后他快速换车然后离开地下车库继续上正路前进,以此类推,三辆车更方便分配,”小高笑了起来,“等最后我们接力般的到达目的地,那群孙子不是已经跟丢就是还在中途死等呢。”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真是高招。”
小高叹气:“谁不想消停的好好出行,都是被逼的,不得已老白才想了这么个法子,暂时看还是很管用的。”
每个明星都有一部躲狗仔辛酸史,想尽办法保护越来越缩小的私人空间真的着实不易。
前一阵的绯闻在逐渐平息,也意味着新的风浪在酝酿着继续。席卓出行没有不越发小心翼翼的道理。
听白漾说那些被曝光的海边照片经找相关专业人士查到了相机型号,在小优和何修婚礼上的摄影师里有两个与之符合,一个是在人可珠宝多年的摄影老师傅,另一个就是被罗束买通了的卫今。
“在金钱面前,太多人不断的下移底线,”白漾话语里有轻叹,“谁也不知哪个身边曾经可以信得过的伙伴就会参与下一场背叛,这就是我们这个圈子在外界眼里肮脏的本质原因,很多崇高的品质都可以拿物质来换,能够在一个又一个的诱惑前坚守阵地的都算是好汉。”
车里放着轻音乐,白漾依然坐在驾驶位,我依然坐在副驾驶。曾经我揣测过他的真诚,如今我敬佩着他的由衷。
他说过,有我是席卓的幸运,我想说,席卓有他才是更幸运。
我最重要的两个人在车里聊了一个多小时,我也就和白漾聊了同样的时间。
小高跟贾骁他们在另一辆车上斗地主,在看到我妈下车后连忙扔下扑克从车里出来。
苑淑洁女士表情没什么心情好坏的倾向,到我跟前后叫我回家。
白漾的意思是开车送我们回去,我妈坚持让他们不用管我们抓紧去忙正事。
我的注意力都在车里没出来的席卓身上,趁着我妈和白漾说话的间隙小跑着过去。
他坐在车里,我站在车外,我们通过开着的车窗短暂交流。
我急着问:“我妈都跟你说了什么。”
席卓笑着看我,摸摸我抓握在车窗边沿的手:“以后慢慢跟你说。”
我没得到想要的回答,更急了:“你就不能跟我学学也录音给我听吗?”
他挑眉:“那怎么行,你妈说话我得专心致志的听,不能分心。”
我在席卓这问不出来的话,在我妈那就更别指望了,我不太开心。
“从头到尾我都很紧张,”席卓笑着继续,“比我第一次去试镜都紧张,生怕你妈说我们在一起不行。”
一听这话我悬着的心放下,看来结果是好的,还没等再多问,小高就上车将车子启动了。
刚才还跟我笑着说话的男人立马慌张道:“我要走了,等我电话。”
最先走的那辆车是贾骁他们的,估计是先行去下一个转折点等待,其余的两辆也在我和我妈的注视下先后驶出了地下车库。
已经口罩遮面的席卓收回头和跟我们挥动的手,被那辆车带走了。
我好像对跟他分开没什么太深的负面情绪,因为从最一开始我们的相处就是这种不停用离别贯穿的模式。
他有他的工作要做,他是注定要身体和灵魂都在路上的人。而我在频繁的分开里早就从他那寻到了只增不减的安全感。
安全感不是来自他对我的深爱,而是来自他对我的偏爱。
我确定我在他那是例外,才会无比安心的对下次见面期待。
换新的住处是跟我妈商量过后决定的事,速度很快,跟毕恭看了几处后就定下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我妈连夜收拾打包行李,第二天一大早搬家公司就到场了。
我从出生就跟毕恭他们家住上下楼,后来十几岁时老城区改建我们集体搬迁后还住上下楼。到现在,我家和毕家做了二十多年的上下楼邻居。从楼区里出来时,毕恭他爸他妈跟在搬家公司的车后面送了好几个路口。要不是毕恭拦着,他们二老是肯定要到我们新住处帮忙收拾打扫的。
花了三天,我和我妈将家里所有东西收拾好后各自回归了工作岗位。
我并没看出工作室的员工对我有任何异样眼光,可能都是成年人擅长带别人想看的面具,可能都是忙着赚钱工作无心参与别人的生活。
不管是哪种,我都喜欢这样的结果。
在我再次要进京去见陈左矣的前一天晚上,严亿昀来了。
前两天在网上亿万斯年出道一周年的官方纪念视频里看到了他的身影时我还在不舒服于那一晚的不欢散场。没想过他还会主动找我,我以为他已经厌烦我,他却就那么突然的来了。
仍是先发来消息,说他在我工作室附近想跟我见一面。
上次他来我工作室还是在民居时,他遗落的足球我在搬新的地址后也带了过来,一直放在办公室收藏架上,想着正好还给他。
我工作装束,白衬衫黑西裤,抱着足球很不搭,穿街过道最后到达了那个咖啡厅,在楼梯口碰到了严亿昀的助理,简单的打了招呼后上楼。
整个二楼都没人,我在一张张咖啡桌中走过。感觉身后有人,一回身就看到了严亿昀。
他是去洗手间刚回来,洗过的双手还湿着,正笑着看我:“程名哥,我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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