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意在她旁边, 肌肤如冰雪般剔透，微微轻扬着头，脖颈曲线优美, 一滴水顺着她的鹅蛋脸滑落，薄薄的热气下若隐若现的曲线。
啊好羞耻！
谢知意背靠着温泉壁，闭着眼。
“姐姐？”
谢知意睁眼看着她道：“怎么了？”
顾净软身材本就瘦小，再加上她特意往温泉里低着身子，这会连脖子都没进了温泉里。
见状谢知意忍不住轻笑道：“你在干嘛？”
“我脖子疼, 我还想把脸没进去呢。”
谢知意闻言道：“你转过来。”
顾净软虽然不明白她想干嘛，但还是听话地转了过去。
直到她感觉到自己脖颈处缓缓袭来一抹不同于温泉的温度，柔柔的手劲让她浑身颤抖了一下。
“不舒服吗？”
“舒…服。”
“嗯，这是之前别人教我的。”
顾净软压下心里的那股奇异的感觉, 问道：
“谁啊？”
“一个朋友。”
“哦哦。”
因为经常睡姿不好，所以落枕已经是家常便饭，谢知意的手法很好，不仅是脖颈就连肩部的感觉都好了许多。
温泉是露天温泉，天色已黑，皓月当空, 星星满布。
两人就这样靠着温泉壁静静地没说话。
谢知意有些许困意，就为了看视频学那玩意，昨晚基本没睡上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顾净软并未察觉她的困倦，相比之下她就显得有精神多了。
“姐姐啊，我有一个朋友，她最近遇上了一点事。”
“又开始无中生友？”
谢知意显然是了解她的，刚一开口就断定她是无中生友。
“真的！真的是有个朋友。”
顾净软有点耳烫，但幸好是在温泉里，温度本来就高所以这会她的脸本就红扑扑的。
“嗯，然后呢？”
听着她回答的声音顾净软就觉得心安，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她最近喜欢上了一个人。”
“嗯。”
谢知意仔细想了想最近顾净软周围有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人，发现并没有，可能说的确实只是她的一个朋友吧。
“但是那个人太优秀了，她不敢说，该怎么办？”
从小优秀到大的谢知意并不是太理解这种感觉。
“那就让自己变优秀吧，只有优秀的人才有资格去选择，否则都是被选择。”
“但我感觉如果只是被选择她应该也很开心。”
谢知意微微皱眉，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被选择也会开心？”
顾净软摇摇头：“因为喜欢呀，而且优秀的人也不一定会被喜欢的人喜欢呀。”
“不会觉得没有自我吗？”谢知意已经很困了，感觉上下眼皮在打架。
“喜欢应该建立在平等的关系上，如果不是平等的关系就算在一起了后面也会遇到数不清的麻烦，跟门当户对是一个道理，明白吗？”
谢知意一口气说了很多，这会是真的撑不住了，靠着温泉壁缓缓闭上了眼睛。
顾净软还沉浸在谢知意的话里，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
但是过了一会又觉得奇怪，为什么姐姐会这么了解？
“姐姐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啊！”
“你是不是谈过恋爱？”
过了半晌，顾净软没听到回答，才转头看向旁边。
结果发现谢知意已经闭着眼睛靠着温泉壁睡着了。
顾净软挪了挪位置，轻轻唤了声：“姐姐？”
谢知意紧闭着双眼，睫毛长而卷，肌肤如玉，薄唇粉嫩，微微泛红的脸颊，没有平日里清冷疏离的感觉，有的只是周身暖意。
“姐姐啊…”
顾净软凑近了些，发现她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没有，伸手戳了戳她的脸，
“叫你今天戳我。”
“姐姐？”
谢知意依旧没有响动。
顾净软将脸又凑近了些，感觉自己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平稳的呼吸声，还有温泉水的药香味，满天星河映入温泉池的倒影，远处灯光彩照，顾净软被迷了心智，偷偷啄了一口谢知意的脸庞。
转头还低声喃喃：“我先借着，以后还给你，还多少都行，还哪都行。”
“你等等我就行…”
*
许盼盼发现，自从国庆放假回来以后顾净软整个人变了许多。
比如说此刻，硬拉着她们放学去书店买什么三十八套。
“我今天没空，我不去。”许盼盼听到她的话第一个拒绝，她花钱买那玩意儿还不如多喝一杯奶茶。
顾净软再将眼神投向宋思玉和万橙颜。
两人齐齐摇头，异口同声道：“我不去。”
“你们怎么能够这个样子！呜呜呜去嘛去嘛——人家给你们买三十八套～”
顾净软拉着宋思玉和万橙颜的袖子边朝两人放电，一边撒娇。
许盼盼在一旁见状呕吐：“你能不能做个人，太恶心了。”
“切，你懂个屁啊，思玉和颜颜最好最心软了，和你可不一样。”
许盼盼闻言半点没留情：“我呸，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马屁精。”
？？？？
顾净软对她有些无语，“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没听进去啊？叫你多看书！少用一些你不怎么擅长的词汇句子，不行今天我必须带你去书店！”
“就不去你追上我了再说略略略——”许盼盼朝她做鬼脸，气得顾净软伸手抓她。
“有本事你别跑啊。”
“你们慢点跑啊！”宋思玉见她们跑的那么急，担心撞到人开口提醒她们。
许盼盼常年运动，自然是顾净软比不过的。
“你有本事别回来。”顾净软累得气喘吁吁，停下步子恶狠狠地瞪着她。
许盼盼还偏不，就跟在她身后两三步距离，一边跟一边挑衅她，
“追不上我吧哈哈哈，气不气气不气？”
顾净软回头朝她冷哼一声。
“诶——”
“当——”
许盼盼刚想提醒她前面有人，结果就撞上了。
顾净软正好撞上她肩膀位置，疼得她反射性地揉了揉额头。
“走路不看路吗？”
这是她早上才听过的声音呀。
“姐姐，你怎么在这？”
“路过。”声音清清冷冷的，听不出情绪。
许盼盼跟在顾净软身后听见这话心里吐槽，还真是路得挺过的，这是准备从一个楼梯口穿过走廊再上楼梯？
顾净软点点头，“那好吧，我去上课了，姐姐拜拜～”
谢知意：“……”
“你没其他话说？”
“啊？”
顾净软想了想，难道是自己什么东西忘了吗？
没有吧。
“不是说下午一起买东西吗？”许盼盼右手肘撞了撞她。
“你不是说不去吗？”顾净软不懂怎么说变就变了。
“现在想去了。”
“哦，善变的女人。”
吐槽完她之后，顾净软才想起自己刚刚不小心忽视了谢知意。
“姐姐，我下午先不和你一起回家了。我去买点东西。”
谢知意还没说话，顾净软又添了一句，
“我现在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已经知道怎么回家了！不用担心我啦！”
谢知意没想到她会用自己说过的话来堵她。
心情瞬间有点不好了，淡淡回她道：“知道了。”
待谢知意走后，许盼盼激动地用肩撞了撞她，道：“可以啊，终于长大了，难得见你在谢知意面前这么硬气。”
顾净软白了她一眼：“这是我经过姐姐提醒，思考了两天才得出来的结论。”
“什么结论？”许盼盼好奇什么结论让她面对谢知意能够不再那种态度。
“急于求成，适得其反，我要先变优秀再温水煮青蛙。”
“了不起，真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
“过奖。”
“就怕你姐姐巴不得你离她远点，看你到时候还怎么煮青蛙。”
“许盼盼！”
听她这么一说顾净软有点后悔自己刚刚的行为，不过也就一点点而已。
姐姐说得对，应该“门当户对”。
如果谢知意知道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知道会怎么想。
而这会的她正在教室里拿着笔对着自己的日历本数数点点。
下课时间，教室里大都在讨论题，一片喧嚣。
同桌王佳见她竟然没在算题，有点好奇她在干嘛，凑近了一点低声问道：“知意你在干嘛啊？”
两人自同桌以来都相处得不错，谢知意觉得王佳善恶分明，人也热心，守信嘴严，而王佳也是打破了她对谢知意一贯的的看法，一点都不高冷，还挺好说话。
比如像现在。
“在算日子。”
“考试吗？”
马上十一月份中旬就有一次大型的市级联考，离现在不到二十天时间。
所以王佳第一反应就是她在算联考的日子。
仔细一看其实能看到谢知意的笔迹是留在二十五号前面的，也就是说她在往前推日子，而不是往后。
这是顾净软没有主动找她的天数。
谢知意本来想否认的，话到嘴边却又吞了下去，
“差不多吧。”
“唉，你不用担心的，你肯定是第一名，上次月考你都是年级第一，甩了第二名整整五十分呢！”
王佳是真心在夸奖她，她第一次遇见这么厉害的人，而且还和她成为同桌。
谢知意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但还是提了一句：“你进步也很大，试着多分配一点时间给数理化，多熟悉一下大题规律，说不定会有更大的进步。”
“真的吗？！”第一次被学神夸奖，王佳高兴得说不出话了。
谢知意点点头，而后又顿了顿，缓缓开口，
“你家里有妹妹吗？”
话题突然跳跃，王佳愣了一下，才答道：“有啊。”
“那你对你妹妹什么态度？”
“可爱的时候就想捏捏她，不可爱的时候恨不得抽她屁股。”
谢知意想了想是该抽一抽了，竟然这么多天不来找她，还忽视她只和自己的小姐妹腻腻歪歪。
“还有呢？”
“没了。对妹妹能有什么态度。”
“难道没有时时刻刻想看见她的心情吗？”
“没有。”王佳毫不犹豫，“妹妹而已为什么要时时刻刻看见，回家就能看见了啊。”
“那她来找你你会开心吗？”
“开心什么，她一找我准是找我要钱，有什么好开心的。”
？
那为什么顾净软一找她要钱她就很乐意？
谢知意有点怀疑王佳说的有妹妹是不是骗她的。
“亲妹妹？”
“肯定啊，不是亲妹妹我早就把她扔出去了。”
谢知意觉得事情有点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
“我有一个朋友。”
王佳下意识皱眉，“背锅侠朋友？”
“真朋友。”谢知意脸不红心不跳。
“好吧，然后呢？”王佳觉得谢知意也不像撒谎的样子。
“她有一个妹妹，妹妹之前对她爱搭不理的，结果有一天突然跑到她面前送了她一颗糖冲她甜甜地笑，给她买零食，后来每天以各种理由找她，还让她等她放学一起回家，妹妹不爱学习但是很听她的话……”
第一次听谢知意一次性说这么多话，王佳就猜测这件事有点棘手。
“那你那个朋友呢？什么态度？”
“她就觉得她很乖特别是笑的时候特别甜，就想带在身边了。”
王佳皱眉：“带在身边？这是什么话？”
“就是想看她笑。”
“具体点啊。”
“就是想看见她啊，有她在旁边就觉得很开心了。”
听她的解释王佳还是没太听懂，干脆帮她解释：
“看她烦自己也烦？不理她的时候会失落想为什么？见她和别人关系好离得近会跟抓狂想把两人分开将妹妹拉过来？”
谢知意听她说的都到了点子上，“她好像是这么说的…”
“男的女的？”
“女，不，男的。”
“亲妹妹？”
“不是。”
王佳看着她，斟酌开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能不知道，你回头问问那人，妹妹靠近他的时候有没有心慌，燥意，有没有那种心思。”
“哪种心思？”
“就是那种啊，想抱她啊什么的…懂吧。”
轰——
有什么东西瞬间在她脑袋里炸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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