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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近代现代)——不问三九

时间:2020-04-18 09:44:09  作者:不问三九
  “有朋友在啊?”汤母笑呵呵的,“那有什么吓一跳的。”
  “一抬头没防备看见个人,你们万一吓一跳,给他也吓一跳。”汤索言说。
  陶晓东已经走过来打招呼了,笑着叫“叔叔阿姨”。
  汤索言比较熟的那几个朋友他们差不多都见过,这位脸生。俩老人反应也快,挺热情地问好。
  “我是晓东,叔叔阿姨叫我晓东就行。”陶晓东站在一边说。
  他穿的汤索言衣服,人当爸妈的一眼就看出来了,汤母说了句:“孩子长得真精神。”
  “哟,做饭呢?”汤父往厨房看了一眼,问。
  汤索言说:“嗯,煲个汤,你们吃了没?”
  汤母说没,上午他俩来这边逛逛,正好来他这转一圈。本来还想着给他做饭的,这么一看也用不着她们了。
  “用,”汤索言笑着拉她去厨房,“你来了我就不担心露怯了,正好帮帮我。”
  临上厨房之前汤索言回头跟他爸说:“爸你泡壶茶喝。”
  陶晓东说:“我来。”
  “让我爸来,尝尝我爸泡的茶。”汤索言走过去在他旁边小声说了句,“别拘谨,跟我爸聊会儿。”
  陶晓东心说只要来的不是那位,我跟谁都能聊。
  他什么时候怕过聊天啊,跟谁都能聊得明明白白的。
  陶晓东他爸坐在沙发上,陶晓东从茶几底下拿了个小皮墩,坐在茶几对面,看着老头泡茶。
  汤索言长得就像他爸,鼻子嘴巴尤其像。
  “晓东做什么的?”等水开的工夫,汤父问他。
  “我是做纹身的,”陶晓东说完浅笑着摇了摇头,“上不得台面。”
  “怎么上不得?”老头挑起眉,说,“我确实没怎么接触过,不太了解。不过工作就是工作,都是凭本事生活,哪有什么台面不台面的,别这么想。”
  “是,都是工作。”陶晓东点了点头,从茶几底下拿了茶叶递过去,“有些时候会有人觉得这不是个好营生,有偏见,难免的。”
  老头“嗨”了声:“你管他们呢,谁比谁高贵哪去了。”
  陶晓东笑着应:“叔叔太开明了。”
  “说起来我也在电视上看过一小段,你们那也是艺术,难着呢。”汤父洗茶泡茶的动作慢慢的,很稳。陶晓东看着他,能看到一点熟悉的汤索言的神态。
  “抬高了。”陶晓东说,“像您说的,都是工作。”
  当着教授面就别谈自己那东西艺不艺术了,说到底不是一个领域的东西,谈了对方也听不明白。
  “跟索言怎么认识的?”汤父给他倒了杯茶,神情挺和蔼。
  陶晓东扶着杯,说得挺实在:“我弟弟是盲人,汤医生给治病。”
  一听这个,汤父“哟”了声:“治好了?”
  “没,治不好。”陶晓东说。
  汤父遗憾地叹了口气,而后说:“眼睛看不见的孩子,心里都看得更清楚。”
  陶晓东笑着“嗯”了声:“确实聪明,心里什么事儿都明白。”
  汤索言进去没几分钟就把厨房交给他妈了,过来沙发这边坐下,听着他们聊天。
  莫名其妙一起吃了顿饭,这比唐宁还让人防备不着。两位教授吃过饭就走了,招呼陶晓东有空去家里坐。
  他们说要走的时候陶晓东要下楼开车送,被他们挡回来了。
  汤索言拽了他胳膊一把:“不用,回来吧。”
  门一关,陶晓东看着汤索言,俩人现在看着对方都有点哭笑不得的意思。
  陶晓东说:“咱俩自己这还没明白呢,家长我都见过了。”
  “估计他俩也吓一跳,没想到我这能有人。”汤索言搭着他的后背一起回客厅,“开门一看,家里有个帅小伙。”
  “还穿你衣服。”陶晓东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叔叔阿姨现在都不知道想哪去了。”
  “想不到那么多,顶多想我有新朋友了。”汤索言说。
  “那不一样么?”陶晓东反问。
  “不然你还以为纯情到哪去了?”汤索言把他推到沙发处让他坐,“准……新朋友,和新朋友,你当还有多大区别。”
 
 
第36章 
  这一天过得很刺激。
  陶晓东一早来汤索言这儿, 小半天经历的事都挺考验人。下午过得还算平静, 汤索言放了个电影,俩人一起看完, 看完都有点昏昏欲睡的意思。
  之后各自躺了一边沙发, 陶晓东在躺椅那头, 汤索言在长条沙发这边,都睡了会儿。汤索言这段时间太累了, 缺觉, 睡得很熟。
  陶晓东中间醒了一次,伸手把落地帘拉上了, 给汤索言挡一点光。
  这样一起待着什么都不做的时间对他们来说挺不容易, 俩人都忙, 这种时间也就赶上个好周末才能有。除了上次汤索言生日陶晓东喝了酒那天,就再没有过这么平平静静一起待一天的时候了。
  这样待着是很拉近关系的,你和他全天待在一起,甚至衣服都不换, 你看的就是这个人原原本本的样子。他在家是什么样的, 睡觉是什么样的, 就是这样的人,看过了就了解了。
  汤索言这是有意让陶晓东看他,了解他的生活。
  现在陶晓东接触的,已经越来越贴近最真实的他,这跟两人当初一起做活动时的汤索言还是有差距的。汤索言在不熟悉的人眼里虽然温和,可也有距离。现在距离没了, 陶晓东手伸过去就能摸到他的脸。
  汤索言醒了天都有点擦黑了,也是冬天本来也黑得早,落地帘这么一遮,显得更暗。陶晓东坐在沙发上屈着一条腿看手机,跟人聊事情。
  汤索言眯着眼看了眼茶几上的电子小表,出了个声。
  “醒了啊?”陶晓东看过来,冲他笑了下。
  汤索言说“嗯”,又闭上眼睛,躺那醒盹儿。
  躺了能有十分钟,半睡半醒的。陶晓东一直在跟人说着话,手指在屏幕上敲。
  之前就有个节目导演托老猫找过陶晓东,想做一档纹身相关的综艺,要几个固定的评委。这种节目你没地位你坐那点评谁听你的。这个节目陶晓东推了,小众圈子往大众媒体上搬,拿来做综艺,在他看来是个笑话。节目做出来不管是成了还是没成,都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做凉了,观众一看这都什么东西,这也能拿来上节目?本来就受偏见的行业只会更让人踩。要是真做成了,你起的是个什么导向,现在小孩儿不缺钱,主意也正,看了节目脑子一热跟风弄个纹身,后果都不考虑,身上有个纹身以后有些行业直接就对你关了门。
  陶晓东当时看完企划直接就给否了,不管签约费多少他都没打算去。
  今天跟他发消息的是陶晓东一位老朋友,接了这个活,本来是想出去给自己打个广告,但最近家里突然有事生活乱成一团,实在没精力搞这个。可之前应都应了,合同也都签过了,节目眼看着要开录了,你现在直接撤了就得赔违约金。
  这朋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陶晓东,他要是能替的话节目组那边没二话。陶晓东有地位有能力有人捧,做评委席够格,也足够替他。
  平时那些小事陶晓东都能帮就帮,这真有事求到头上了,陶晓东不可能看着。可这事他真不想干,他在这个行当里确实不是什么低调的人,也挺能出头,但也不是什么活都往自己身上揽。陶晓东给提了几个人,让他问问。
  对方说:“那些导演早问过了,根本不出来,看不上。”
  陶晓东也看不上,给的钱听起来多,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其实也就三两个大图的事,犯不上为了那点钱受这个。要去的没有奔着钱的,都是为了名。
  聊到最后陶晓东说:我帮你想想辙。
  对方说:能想的我都想过了,没辙。妈的签合同的时候我他妈也没想那么多,违约金翻三倍,要不我就直接认赔了,不跟你说这些。
  陶晓东又跟他说了两句,放下了手机。
  “又睡了?”他朝着汤索言的方向问,这么半天他都没什么声。
  汤索言闭着眼说“没”,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早上也这样,现在也是,陶晓东看着他,看了几分钟之后笑了:“我突然发现你有点赖床。”
  “缺觉了就这样。”汤索言跟他说。
  “我还真当你是超人,半夜回来,四五点钟就起,能持续很多天。”陶晓东想起他们第一次一起出去活动的时候,几乎看不见他人。
  “忙起来的时候不觉得累,”汤索言闭着眼睛说,“那口气一直顶着,松不下来就不累。松了就得过几天才能缓过来。”
  陶晓东又让他躺了会儿,然后挪过去一点,说:“跟你说个事儿。”
  汤索言睁开眼看他:“说吧。”
  “我下周可能得出趟门。”陶晓东说,“帮朋友救个场。”
  “去哪儿?”汤索言问。
  陶晓东说了个地方,汤索言问去多久,陶晓东说还不知道,估计怎么也得十多天。
  汤索言眨了眨眼,坐了起来,说:“去吧,注意安全,也多休息。”
  陶晓东又往这边挪了挪,挨着汤索言坐。这俩人就没什么消停时候,陶晓东今年其实把很多事都推了,就只在店里干活,特意留了时间下来。可就这样也还是挺忙,不知道什么事就把时间占上了。
  汤索言那边刚开完年会,前前后后两周多将近三周。他刚完事时间能松一点了,陶晓东又要走了。
  这俩人想好好凑到一块似乎特别难。
  汤索言去做晚饭,两人都不怎么饿,用中午留的汤底煮了面。
  陶晓东在他身后转,说:“你少弄一点,我不太饿。”
  汤索言说好。
  晚饭过后又坐了会儿,快八点了。
  陶晓东站起来,说:“我换衣服,得回去了。”
  汤索言抬手扯住他。
  陶晓东看他,汤索言问:“明天还来吗?”
  “来。”陶晓东答。
  汤索言就不说话了,也不松手,就看着他。俩人都看着对方,你眨一下眼,我再慢慢眨一下。陶晓东动了动手指,试探着问:“我……再待会儿?”
  汤索言也不好好回答,只说:“我记得之前你说我忙完你陪我。”
  “我陪了啊,”陶晓东又坐下,汤索言放开他手腕,“我这不正陪呢么?”
  “你下周不是要走吗?”汤索言问他。
  陶晓东琢磨了两秒,脑子够用,捋了捋汤索言的话,低声问:“那要不……反正我明早还得来,要不我……别走了?”
  汤索言:“可以。”
  陶晓东真没这么想过,来的时候什么不干不净的都没想,拎着早餐就来了。来了之后这一天突飞猛进的,始终在他意料之外。
  好像汤索言拎着一兜小鞭炮,隔一会儿往他身上炸一个。
  “但我没想……”陶晓东话说完,还有点担心按照今天这个飞速发展的态势,晚上要失控。虽说感觉汤索言不是这样的人,但还是说了一句:“我没想别的,晚上我睡哪儿?”
  他话一出口汤索言就笑了,指了指客卧的方向:“脑子里想的东西自己洗洗。”
  “我洗什么啊!”陶晓东赶紧说,“干净着呢。”
  汤索言眼睛看了眼旁边的抱枕,就是陶晓东上午搁怀里搂着的那个。他话都不用说,眼神这么一瞟陶晓东自己就败了,笑着转开视线。
  汤索言留他,一是明早陶晓东还得来,确实犯不上折腾,另外也是想留个时间聊聊。本来应该下午聊,然而下午那点时间都睡过去了。
  汤索言往阳台铺了块地毯,茶台搬过去,拿了俩方垫,俩人一边一个。
  陶晓东上身穿的短袖,阳台没室内那么暖,汤索言给他拿了件外套。
  他俩从认识到现在,几乎没怎么好好聊过。最长的一次就是在甘肃的那个露台上,一共聊了三个小时。先是说说陶晓东和他弟弟,后来说的都是唐宁。那时候各揣各的心思,话也没说得那么透,都端着。那之后没机会,也没时间。
  现在他俩都这样了,抱过也搂过了,再含糊着不是那么回事,确实该聊聊了。
  “下周又一走十多天,还不给留点时间?”汤索言坐在那儿,问了句。
  “留。”陶晓东笑着点头。
  陶晓东靠着后面的玻璃门,看着外头,月亮看不见,对面的楼一户一户的都亮着灯。玻璃反光,能把房间里映得很清楚。反射出来的景象也同样真实,被外面的黑夜趁得更暖。
  暖色的灯,一个小茶台,还有左右两个人。
  陶晓东笑了下,说:“我挺喜欢你这儿。”
  汤索言说:“喜欢就好。”
  “其实我现在还有点不真实,晚上要在你这住,我之前没想过。”陶晓东还没跟陶淮南说晚上不回去了,要跟他说了那小狐狸不知道得脑补出多少戏。
  汤索言也跟他一样地靠着,低声笑了:“你这话说得好像要干什么了。”
  “就光住也够呛了,”陶晓东仔细回忆了下,诚实道,“我很久没在别人家过夜了。”
  “不习惯?”汤索言看向他。
  “也不是不习惯,”陶晓东喝了口茶,“就是还没想过,我怕你觉得快。”
  他既然说到这了,汤索言也就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我之前确实没打算这么快。”
  陶晓东知道,他俩在这件事情上一直有默契。
  汤索言这有个紫砂壶,是他爸给的,他今天泡茶用的就是这个,聊天的时候就适合慢慢折腾这些。
  “我不知道你是有意在圈我,还是无意的。”汤索言自嘲地摇了摇头,“反正不管是怎么,就像我跟你说的,我都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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