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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近代现代)——不问三九

时间:2020-04-18 09:44:09  作者:不问三九
  “了!”陶淮南故意只说个尾音,说完就笑,“哥你是不是把我俩忘了?”
  陶晓东“嗯”了声:“忘得七七八八了。”
  “行吧!”陶淮南好像心情很好,语气一直是扬着的,“快乐就好!”
  “我看你倒是挺快乐。”陶晓东说他。
  “我还行,我主要是一想到你快有对象了,我就激动!”陶淮南说完又问他,“是快有了还是已经有了?”
  陶晓东吃着水果懒得拿电话,他就一只手,所以这段时间接电话经常开免提。汤索言就坐他旁边在吃着水果,陶淮南这句一出陶晓东想关了免提都来不及。反正也不用关,俩人看了眼对方,陶晓东说:“差不多吧。”
  “差不多什么啊?”陶淮南哼哼着问。
  陶晓东又说:“都差不多。”
  陶淮南把他哥推到汤医生这,放心得不行。以前还小不懂事的时候希望他哥永远别结婚,也别谈恋爱,他希望哥哥是他一个人的。后来明白事了,又开始希望他哥做自己,有喜欢的人,有好的生活。
  这几年陶淮南一直希望他哥能找个好人定下来,但他哥好像从来就没这心思。现在终于有了,陶淮南比谁都希望他俩能好。
  陶晓东跟他聊了会儿,听见迟骋在那边让陶淮南开空调。陶淮南不喜欢空调,觉得干,所以总偷着关。身体又没那么好,冷了凉了容易感冒。迟骋找不着遥控器,让他别藏。
  陶晓东说:“你俩快点收拾睡觉,让苦哥学习别太晚。”
  陶淮南说好的,又跟他哥说了声晚安,挂了电话。
  “小南懂事。”汤索言和他说,“你把他带得很好。”
  “他总想得多,”陶晓东想着陶淮南,语气很柔和,“心里太敏感了,我有时候觉得他像个小动物什么的,对自己人亲近,对别人都很警惕。”
  汤索言用弯起的食指关节在眼睛旁敲了敲:“因为它。”
  “嗯。”陶晓东点头,“心里害怕。”
  汤索言对陶淮南的情况很了解,那么一双漂亮的眼睛却带了缺憾。汤索言跟陶晓东说:“临床迟早会有方案,科研一直有进展,只是还需要时间。”
  方案现在也有,只不过效果不明显,而且只能减缓。陶晓东对这个已经太了解了。他扭头看着汤索言,点点头说:“那我就等着汤医生治好我弟弟。”
  这话也有点半开玩笑的意思,汤索言说了句:“也是我弟弟。”
  陶晓东眨了眨眼,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弧度很柔和。
  每年圣诞店里人都得出去撒野一通,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多数都是年轻人,闹起来也真够呛。陶晓东手都这样了,他喝不了酒,就意思意思喝了两口凑个气氛。
  汤索言也在,其他人不太敢闹他,不管见多少面都觉得这位带着仙气儿一样,玩笑开多了都像是不尊重了。所以吃完饭他俩就回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省得放不开。大黄不能走,他得陪着这些小祖宗。
  街上圣诞气氛很浓,喜气洋洋的。
  陶晓东说:“大学那时候,我在美院,田毅在你们医学院。圣诞的时候他、我、还有老夏,我们仨去酒吧。那是我第一回 上酒吧,大一那年冬天。”
  刚才路过一个酒吧,陶晓东看见就突然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我那时候还穷呢,他们俩也就是普通学生。我们仨反正也就是瞎凑热闹。来了个两个小蜜蜂,挺漂亮,坐下就开始喝酒。我们还当她俩要拼个桌,以为这是想吊我们,老夏和田毅那俩傻子还挺来劲,就跟着喝。我不敢喝,他俩喝多了我得给他俩弄走。”
  陶晓东想想那时候还是想笑,太傻逼了。他接着说:“后来人把他俩喝得差不多了,站起来就走了,去旁边桌了。我们这才知道她俩喝的酒都算我们的,人就是店里的小蜜蜂,专门哄人喝酒挣提成的。”
  汤索言根本没怎么去过酒吧,不太了解这些。他听着陶晓东说,也笑了。
  “结账的时候喝出来两千多,那时候两千多挺实的,我那么穷我肯定是给不起,再说我也没喝我不给,我抠。”
  汤索言问:“最后谁给的?”
  “哪有钱给,那俩傻儿子也不服,他俩也就喝一半,别人喝的凭啥让他俩给。我反正不管,我一听两千多转头就走了。”
  他靠在椅背上笑了两声:“他俩后来从二楼洗手间跳下来跑了,因为这事他俩提心吊胆了挺长时间,做贼心虚,怕找到你们学校去。”
  汤索言也低声笑着,然后问他:“你不怕?”
  “我不,我一美院的,不像他们那么怕丢人。你们那儿都是高材生,真闹学校去他俩也别念了。”
  陶晓东还要再说别的,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汤索言手机就放在中间,他开着车,问陶晓东:“谁?”
  不知道为什么还没看他就已经预感到是谁了,陶晓东看了眼屏幕,照着念:“唐宁。”
  汤索言过了两秒说:“放着吧。”
  手机一直在陶晓东手里边振铃,陶晓东看着唐宁的名字,说:“好像不太好。”
  汤索言看他一眼,陶晓东说:“万一有事儿呢。”
  汤索言不发话说接,陶晓东肯定不会私自就接了,这毕竟是汤索言的手机。
  手机安静下来的时候,车里也挺安静的,也有点闷。
  但这种安静也没有持续太久,手机很快就又响了。
  汤索言不说接,陶晓东一直拿着手机,振得他手心发麻。
  其实到现在为止,陶晓东都不知道唐宁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找过自己,也找过汤索言,可他又什么都不说,他不想让汤索言和别人在一起这是一定的,但他从始至终都很克制,除了汤索言生日那天以外,他没失控过,也没表现出太过格的态度。
  他挺矛盾的。
  陶晓东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他想挽回,又放不下高傲的自尊。
  铃声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陶晓东说:“言哥,万一真有事儿呢?”
  陶晓东想得多,他有个常年需要牵挂着的弟弟,总要考虑各种各样可能发生的状况,他这种思维几乎已经定型了。唐宁一个人住,他万一有什么事的话第一个想到打电话求助的肯定是汤索言。生活里不可预计的事情太多了,他这么打电话陶晓东不敢放着。
  汤索言说:“不接不是怕你听什么,没故意避着你。不太合适。”
  “我知道。”陶晓东说,“我不在意这个,接吧?我有点担心。”
  汤索言看了看他,陶晓东手指一划,接通了。他开了免提,手机往汤索言那边递了递。
  唐宁叫了声“言哥”。
  汤索言问:“怎么了?”
  他语气挺平静的,唐宁问他:“你在哪?”
  汤索言说:“在外面。”
  唐宁问:“你自己?”
  汤索言说不是,问他有什么事。
  唐宁突然说了句乍听不着边际其实很直接的话,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后悔了。”
  陶晓东转头看向窗外,圣诞的灯把夜照得很亮。
  难得从唐宁嘴里出现在这么痛快直接的话。汤索言没问他后悔什么,只说了句:“别后悔,往前看吧。”
  他说完这句就从陶晓东手里接过手机挂断了电话。
  “所以不想当着你面接。”汤索言沉声说,“不管他说什么让你听着都不合适。”
  陶晓东笑了下说“没事儿”。
  汤索言把车拐进小区,陶晓东轻声说:“怎么现在才后悔。”
  汤索言问他:“你还希望他早点后悔?”
  “不希望。”陶晓东说完自己就先笑了,“我不装了,我现在怕死他后悔了。没吃到之前顶多是馋,吃着之后就害怕别人再给我拿走。”
  “你吃着什么了?”汤索言也浅浅笑了下。
  陶晓东心说我知道你对人好是什么滋味儿了,尝过了。
  所以他也是真的不懂唐宁:“唐医生竟然到现在才说后悔。”
  汤索言停了车,解开了安全带。熄了火,跟陶晓东说了句:“没人拿得走,自己留着吧。”
  他说完下了车,陶晓东反应过来之后也跟着下了车,追上汤索言,直接牵了他的手。汤索言自嘲地说了句:“别人懒得要,也就你还怕偷怕抢。”
  陶晓东紧攥着他的手:“谁懒得要,那也太狂妄了。反正我想要。”
  汤索言说:“知道了。特别特别想要,你说过了。”
 
 
第45章 
  元旦过后, 陶晓东的手已经不用打针了, 不那么疼了之后他就又闲不住,基本恢复了正常生活。早上汤索言上班了他把车开去店里, 如果不干活的话中午就去医院送个饭, 下午汤索言下班的时候他再过来, 两人一起回家。
  汤索言不太赞成他开车,不过陶晓东平时开车也基本就一只手, 老司机了, 单手开车还是不成问题的。
  店里的小助手跟陶晓东配合多了就熟练了,陶晓东用着顺手多了。他这么给陶晓东当一只手也挺累的, 得一直低着头, 陶晓东什么时候干完活他什么时候能起来。而且因为之前没这么干过, 怕自己配合得不好,所以一直显得有点紧张。
  小孩儿才二十岁,比陶淮南没大多少,陶晓东看着他们跟看自己弟弟似的。有一次小助手站起来拿东西, 碰了陶晓东的左手一下, 陶晓东还没动, 他自己先吓坏了,蹲那儿去看陶晓东受伤的手。
  陶晓东抬起来在他头上放了一下,用手心摸摸他的头安慰他。他听不见,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动作交流。小男生用紧张又担心的眼神看着他,陶晓东跟他说没事。
  最近店里小工们少了一些,学校考试月到了, 这些学生们原本都出不来,得在学校上自习准备考试。一帮小聋人小哑巴们,在学校占座经常占不上,话也不会说,让人抢了座也没法吵。陶晓东后来就都让他们过来店里,都去四楼消停学习,到了饭点儿下来吃饭,其他时间就老实学习。四楼不常用,一般只有开班讲课的时候才用,现在成了兼职学生们的自习室。
  欢戈考研的考试也刚结束了,自己觉得考得不太理想,今年考研估计是没戏了。所以最近这几天都有点低落,都不乐乐呵呵的了,店里这些纹身师哥哥们谁看着他谁都在他头上摸一把哄哄,被摸了两三天毛,这茬就又忘了。
  陶晓东拎着饭盒出门的时候欢戈还在门口问:“上医院啊东哥?”
  陶晓东点头,欢戈又问:“下午回不回了?”
  看见陶晓东说回,欢戈笑嘻嘻地帮开门:“去吧!”
  小孩儿心情阴两天晴两天,陶晓东笑笑,出门走了。
  医院最近也忙,汤索言都不坐门诊了,开会,手术,交流,年底年初这段时间医生们都不从容。
  陶晓东过去的时候他刚从手术室出来,衣服也没换,俩人在办公室门口见着,汤索言跟他说:“跟你说了别过来了,我下楼吃就行,你一只手少开车。”
  “没事儿。”陶晓东跟着一起进去,“不影响。”
  汤索言身后还有个大夫,是上次活动时飞机上挨着坐的小陈医生,开玩笑问:“陶总,你不能只给我们主任送饭啊,我们科这么多人,你偶尔带上我们不行吗?”
  陶晓东笑着点头:“好说。”
  小陈大夫来汤索言这取个东西,取完就走了。人走了汤索言又说:“明天别来,你手不方便,别让我操心。”
  “我反正待着也闷,出来转转。”陶晓东见汤索言办公桌上保温杯里没水,出去给他接了杯水回来。
  汤索言忙起来的时候中午经常就不吃了,或者谁把饭给他带上来,等他吃进口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早凉透了。医生职业病太多,陶晓东能顾就想顾着点。
  “我这周可能得加班。”汤索言跟陶晓东说完,干脆直接把后面的也都交代了,“接下来一直到过年,我可能休假的次数都不多。”
  “这么辛苦。”陶晓东笑着说,“但是我不忙,我今年事少,你不休假没事儿,反正天天能见着。”
  陶晓东打算好好的,中午送饭,晚上来接,手累了还能给搓搓手。汤大夫治病救人干的都是正事,陶晓东帮不上,也就能干点这些琐碎的小事。
  汤索言看着他,陶晓东问:“怎么了?”
  汤索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只笑着摇了摇头说没怎么,然后又问他:“不觉得我总是没时间很烦吗?”
  陶晓东一摆手:“谁还没有忙的时候,我一出门也挺久都见不着人。谁不忙啊,难免的。”
  现在都住人家里去了,陶晓东也不耍那点心眼儿了,送完饭也不马上走了,还能陪着坐会儿。
  俩人说着话,有人过来敲门。
  汤索言让进,是护士长过来了。
  “陈姐。”汤索言招呼了一声。
  “哎,吃完没呢?”护士长跟耳鼻喉科杨主任是夫妻,在医院很多年了,跟汤索言也很熟。
  汤索言说吃过了。
  陶晓东常来,护士长也知道他,互相点头笑笑算是招呼过了。陶晓东站起来让她坐。
  她摆摆手,笑着说:“我站会儿,坐久了累。”
  她过来就是有点事想说:“索言啊,上午病房那头闹得厉害,有个患者说是你让收的,咱这边没床位,而且她那个情况……”护士长摇了摇头说,“收不进来。”
  汤索言说了个患者名字,护士长点头说:“对,就是她。”
  汤索言说:“我知道这个。”
  “太闹了,家属在护士站撒泼,新来的一个实习小姑娘都让他给吓哭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家属护士长都见多了,不当回事。她跟汤索言说:“护士们说也没听你交代过收她,我就给撵走了。这种咱们科没法收,而且床位也是真没有,现在一个病房加两张床了已经,这些你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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