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希莫斯大人?”带孩子的男O激动地说,“你刚出去了不知道,他治好了茶花。”
“茶花?”那个扔面包的尖嗓门女人啊。
“怎么治得?教廷的治愈术还管这个?”
“嗯……他似乎是,切掉了茶花后脖子一块肉。”男O有点难于启齿。
“他切掉了处!”小泥鳅放低嗓子,“处/子肉?”
“嗯……对。”
“你确定他不是恶魔吗?”
“应该……不是吧?希莫斯大人长得一副天使面孔呢。他比礼拜堂的雕像还好看。”
“那干嘛毁坏我们O的人生幸福!”小泥鳅跳脚。一想起光冷冷的刀子在后脖颈划拉的感觉,他就全身发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命都快没了,就别提幸福啦。”男O慈爱地搂住孩子,摸摸小柠檬的头,叹息道。
桓修白想起系统刚刚响了两下,打开看了看,是两条提示,分隔了两分钟发送的。
【19:35 您好,附近有支点活动 】
【19:37 您好,附近有支点活动】
如果不是系统bug,说明附近除了希莫斯还有一个支点。
没想到,他和许爱莉暂时放弃了支点任务,却阴差阳错碰上了一个。
“老爷,你们要往林子里去吗?”小泥鳅扁着嘴,知道这人救了荒村一命,不怎么热情地提醒道 :“马上要卷起风雪了,森林的路会很难走,你们得放弃马匹,因为草丛高深有刺,马儿跨不过去的。”
他总结道:“最好明天等雪停再去。”
戈里叶点头:“我正有此意。不过魔藤可能会再出现,你在池塘边生一丛火给我,我来守夜。”
小泥鳅虽然表面不在乎,心里还是对这个男A主动扛起一切的态度大加赞赏。
这才是真正的骑士团精神!而不是现在那群油腻alpha吃酒打牌玩omega的劲头。
荒村里几乎都是患了病被其他村子赶出来的O们。这里原先只有小泥鳅居住,渐渐来了一些人,少年都如数接纳,将他们当成自己的村民,试图负起责任来。
除了男O带的那个孩子小柠檬是个alpha外,现在整个村里就只有戈里叶一个成年A。
戈里叶将弓箭放在手边,坐在磨光的石凳上,面对火堆烤火。许爱莉拿下了厚厚的羊毛毯,丢给他一副,自己摊开一副裹起来睡了。
他正望着吞吐的火舌出神,身边传来脚步声。扬起脸,火光照映在蜜色的脸上,给他的脸颊涂抹上一层诱人的光泽。
“你怎么不去睡?”他见希莫斯单独出行,一定不想暴露身份,就用“你”来称呼。
“能挡风的地方不多,我不想让他们睡太挤。”希莫斯坐了下来。
其实是他怕里面有跳蚤。
桓修白把卷成一团的毯子推过去,“去睡吧,在这儿也行,我看着。”
希莫斯接过毯子,放在一旁。“陛下不问我出现在这的原因吗?”
桓修白慢慢擦着佩剑:“我问了你就会说?”
席莫回抿唇:“我一向好给人答疑解难。”
小泥鳅冲上了他们所在的高台,面对两双眼睛,他后退了半步,不确定地问:“我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希莫斯温和一贯如常。
“我就想问问你们吃不吃面包夹火腿。”小泥鳅说话时眼睛不忘观察四周。
篝火,毯子,孤A寡O,要素齐全,哦……倒霉,那个女配也睡在对面。
不过这不妨碍他们围炉夜话。爱情往往在火光中诞生——他不记得是哪位大师的箴言了。
“你们有毯子……”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
希莫斯马上投过来类似怜悯的目光,问道:“你们缺毯子吗?半夜会落雪,空气寒冷。拿去吧,你们中还有个孩子。”
而那个骑士的脸色则不太好看。好吧,他的脸色从没多好看过。
但他明天一定会感谢我泥鳅哥神来一笔的帮助的!小泥鳅这么想着,忙不迭抱住羊毛毯,嘻嘻哈哈地连声道谢,以仿佛怕戈里叶追上来的速度跑路了。
桓修白觉得自己一开始就不该多管闲事。现在不光他没了毯子,连支点也没东西盖了。
“就把毯子让给更需要它的人们吧。”希莫斯轻轻说。
“凭什么?”那还不如他自己盖。
教皇的袍子轻薄,希莫斯身边也没有带可以御寒的厚外套。本着帮护支点的原则,桓修白将大氅丢了过去。
这样柔弱的教皇O应该就不会在风雪夜里出什么事了吧?
席莫回抓住温暖皮毛的一角,对他说:“你可以过来挨近我,两个人的体温足够度过寒夜。”
他从生理上也是alpha,只要不过敏,不介意接触对方。
桓修白转过头,两个人的视线在火光中交汇。
教皇也是omega,他都不介意,自己有什么介意的?
桓修白站起身,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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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切视角啦,终于进正题了,搞这么多助攻,还不成还像话吗,搞快点搞快点(我好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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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勾勾引引进行中
四下万籁俱寂,暗红的天幕后酝酿着一场波难。
裘衣温暖厚实,但要松松包住两个人,还是不够宽大。桓修白站在omega面前,希莫斯坦荡地望过来,他被看得有点心虚。
希莫斯前身是骑士团长不假,在这个小世界里,或许他的实力已经能跻身大陆前列,但和桓修白这个主源世界降维空降,设定又是非人类的比起来,教皇在桓修白眼中和一碰就碎没什么区别。
即便他自己里子是O,外表和性素却是不折不扣的硬汉A。A与O正常活动时的体能智力不存在差别,可一旦突发情潮,omega的劣势就会立即显现。
酸软,高热,发情阵热强度越高,体能和判断力就下降得越快,像世界【二十三】的酸笋O在连续发情后还那么能跑的实在罕见,大众O情热强度6级以上就需要扶着墙走了。
桓修白所在的主源世界是经过ABO人身权利大平衡斗争后的产物,近些年来,在MOC的深度影响下,O的权力和社会地位甚至隐隐高于A,社会上对A的评判和审查也苛刻得多。和现在这个未命名野生小世界比起来,主源世界里O的生活要舒畅好几倍。
将野兽关进笼子里,守护弱者的自由和安稳——MOC是这样宣传的。
可桓修白偶尔也会生出一些古怪的念头。
不顾一切扑向散发气味的O,这行为肖似野兽,但从现代发生的种种事实来看,许多“野兽”在恢复理智后更多的是懊悔,并不是想象中饱餐一顿的满足。而咄咄逼人利用社会舆论将A逼入绝望境地,甚至搞得对方倾家荡产自杀谢罪并从中攫取利益的O们,反而更符合桓修白对当代“野兽”的定义。
AO关系的斗争,仿佛从来没有尽头和结局。
有的大概仅是小家庭内的互相成全。但这种关系太难得了。桓修白在心底自嘲着,他可能一辈子也碰不到合意的人共度一生。
不仅因为他信息素的特殊性,还因为他不可能,也不会为一个alpha妥协。如果要做,他宁可做个alpha,掌控关系,被人依靠,而不是被动受人驱使。
桓修白摸了摸口袋,想起烟包丢在飞马兜囊里了。正要抬腿离开,希莫斯独特的声音出现:“你去哪?”
桓修白才想起在支点面前不能抽烟,这个世界肯定还没发明出卷烟这类东西。
他回去坐下,和希莫斯保持半臂距离。希莫斯持续微笑注视他,桓修白被对方盯紧了,只好朝他挨近了一些。
“陛下不愿意和我亲近吗?”希莫斯视线转向火堆,声线变得飘忽,“还是,你也听到了那些不堪的传言?”
割据混战的魔法世界里,omega的日子不好过。没有工业化生产价格低廉的抑制剂,没有完善的三性医疗部门,就连生理性发情也能被指责为污浊邪恶的象征。
教宗陛下/身为男O,被情势所逼,为在处境中挣扎立足而采取手段,这些桓修白都能理解。
不过,他在回答时还是说:“我没有听到什么传言,即使有,也不会轻信。”
人啊,总需要保留一些尊严的。
希莫斯轻轻问:“那为什么?”
那嗓音又轻又柔,无意间在桓修白广阔的心河上撩起了一道涟漪。
他以为自己感知错了,当他抬眸看过去时,希莫斯迅速扭转脸到另一侧。即使速度很快,还是让桓修白捕捉到那张脸上一丝隐约的悲哀。
样貌邪美的皇帝陛下低叹一声,拽起那件大衣,抖了抖抻开,披在omega身上。他像是要使对方安心下来一样,隔着狐皮缩短了最后的距离,和他身体挨着身体。
“因为我是alpha。”桓修白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花香,却辨别不出具体是哪一种。
这应该是教皇的信息素味,很清淡,和他自己的截然相反。
“性别于我而言并没有差别。”希莫斯说完,停顿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
桓修白马上根据传闻脑补出一些情节。也许和教皇利益交换的并不止A们,大陆上的权贵显赫ABO尽有,对希莫斯来说,碰触他肉/体的手属于谁,的确没有差别。因为无论怎样,都很难出于甘愿。
而教宗陛下接着语调轻快地说了一句:“可也不是每个A都能让我自愿坐在一起的。”
他飞快得瞥了戈里叶一眼,桓修白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垂下目光,自我嘲弄似的说了声:“抱歉,是我失言了。”
他忽然变得不自在起来了,扭过头没有再看戈里叶,仿佛恢复了平静。但桓修白和他靠得太近了,能清楚听到他极力压制却依旧急促的呼吸声。
桓修白在MOC任职五年,穿梭大小世界执行任务无数次,什么惊险刺激场面hold不住?偏偏此刻,他手足无措,脑子里搜寻不出一句正常的话来回答了。
感受到alpha皇帝的动摇,希莫斯攥紧了皮草,作出了温柔的笑,声音还稍微有点生硬:“戈里叶陛下,您就当今晚这番话不存在,”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嗓子些微发颤,“就让它消失在时间的潮流中吧。”
桓修白莫名心口一痛。教皇希莫斯身边必定围绕着各类谎言与欺骗,他主动卸下了坚韧温和的外壳,小心翼翼泄露出一点真心,想换得这个不为他美色所诱的年轻alpha一些纯挚无垢的回应。
无关利益权势,也无关体肌交融,只是最单纯的肯定。
但希莫斯一定清楚,戈里叶不可能娶他。与其在之后让戈里叶为难,不如现在就狠心掐断那点念想,各自重新归位吧。
明明都是身居高位的omega,教皇希莫斯就知情懂事,叫桓修白同情,而某位监察科长就自私得令他厌恶。
桓修白在心里以一个纯正alpha的视角将这二人摆在一起评断来评断去,还制定了项目逐一打分,完全忘记自己也是个纯O。
一段沉寂之后,希莫斯轻推开大氅站起身,“我去外边看看。”
桓修白知道是自己的沉默让他伤了心。如果他真的是戈里叶,现在或许已经动心了。
可他是桓修白,是不属于这个世界,注定要离开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是个omega啊。
他跟着起来了,希莫斯走下了台子。木柴不充分燃烧噼啪作响,许爱莉嘟囔着翻了个身,摊倒在石头上的皮草残留着体温。
桓修白急切地在脑子里寻找一个理由,对了,支点,他想起来了,现在跟希莫斯断绝关系很不利于之后执行支点任务,支点情绪波动也很容易造成情潮不规律,接着就是被恶意标记,世界崩塌。
所以!为了拯救世界,阻止小世界崩塌,维护MOC的利益,为自己挣得点数,他必须——
“希莫斯……”他喊住了omega。
希莫斯的背影明显僵了下,但也只有一瞬,因为他几乎立刻就转过身,对站在高台上的皇帝戈里叶露出笑容。
这笑容和桓修白之前看到的都不同,它不再拘束,除了温润还多了坚定与不屈,让他在桓修白心中一下子脱离了教皇柔弱的印象,和传闻中那个讨伐果断的骑士团长联系起来。
桓修白相信这是属于希莫斯的真挚,而并非教皇的。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细小的雪花,微风吹拂在他的脸颊,引起点点刺痛。桓修白注视着一枚雪花纷落在银发顶上,消失不见,听到希莫斯真切地说道:“你不必担心,戈里叶,我不会让我的污名牵连于你的。”
“我不是——”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希莫斯背过身,白袍在夜色衬托中更显得单薄孤独。
至少在桓修白眼中是这样的。
桓修白抓起裘袍,快步走下去,边说着:“我和你一起去,魔藤可能会再现。”
保护支点才是首要任务,他绝对没忘记任务重点。
席莫回在等他走过来时,百无聊赖地数着倾倒的木栅栏。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这些alpha根本抵抗不住这点手段,就如同,没有人能忽视他的美貌。
戏弄戈里叶的过程他尚且感到愉快,至少对这个人,他不用多吃抗过敏药。
“走吧。”戈里叶和他并排,固执地将皮草搭在他身上。
席莫回随着他的动作稍微含胸,这样能多少削除身高的影响,给戈里叶一种错觉,让他觉得自己是相对的被保护者。
没有哪个alpha膨胀的虚荣心能拒绝他的“真情”,哪怕只要露出那么一点点,也足以勾/引得他们上钩。
可席莫回尚未意识到,他的“攻势”阴差阳错在一个omega心中埋下了错误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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