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有点刁钻。
馋身子就不是喜欢了?
只有馋心灵才是真的喜欢?
我叹了口气:“你想确认这件事的时候,就没想过先问问我?”
李藏风眼上的亮光一退:“抱歉,我试探前的确该让你知道。”
我摇了摇头:“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你就没想过问问我——喜不喜欢你吗?”
李藏风一愣。
他好像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从来没想过直接问出来。
似乎是因为他觉得问出来会冒犯我,也似乎是因为他认为直接问出来,就根本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无论他是怎么想,我都想给自己挠挠头。
今天的信息有点过载,我的处理器暂时不够,得升级一下容量。
而且比起身子,他似乎是更馋我的心灵。
可我大概得让他失望。
因为比起他的心灵,我似乎是更馋他的身子?
我提那么多次瘤子,我老往他身边挤,我第一眼注意到他的俊。这一切都验证了我与俗人无异的眼光。
但也不太对啊。
在他身边我也很安心,我喜欢研究他的一些小细节,爱看他僵硬喜看他柔软,我还爱观察他那种时而坚毅,时而拿我完全没办法的无奈眼神。
可人家想走高大上的柏拉图路线的吧,我能吗?
我只想走俗辣辣的路线!我只想捏他的三个瘤子啊!
他在我要去救人去豁出性命的关头,给我抛出这么大一个炸弹。我咋办?
李藏风大概也看出我神情纠结,主动说:“你若觉得不妥,我也可以把……”
他的话还未说完,阿渡就先叫了起来。
“乌鸦!一群乌鸦往那边飞去了!”
乌鸦?
他平白无故提到乌鸦是什么意思?
阿渡忽的不看戏了,一个人飞奔了出去,我和李藏风对视一眼,也收起暧昧,回复正常,两个人像两道并排的风一样蹿了出去。
阿渡在前面飞,我和李藏风在后面追,追出了小树林,追出了小路,终于看见了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庙,咱们三个猛冲进去。
我一看见眼前的景象,身上凉的透透的,什么样的旖旎心思都收起来了。
是血。
大片大片的血。
几乎铺满了小小破庙的地面,洒在柱子上,落在神台上,溅了一些在神像上,也扑进了阿渡的鼻腔,刺进了我的眼里。
血泊里面,倒着一个我认识的人。
第97章 手术后请个假
今天去动了个小手术,手术后劲有点大,还在发炎,很疼,所以得请假一天,抱歉了
如果明天恢复的好,应该是6点或7点或8点更新,我尽量挑个整的时间
第98章 见梁挽
我叫方即云,我这心是一起一伏,想平也平不下来。
那个躺在血泊里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在囚车边上想要偷袭梁挽的一群人里的林轻。就是那个顶着小飞碟帽的人士。
还好不是老母亲。
还好不是封青衫。
可他双目猛凸,死状凄惨,头骨似被震碎,胸口也有重创,死前像是遭遇过一场恶战。
我一松口气,李藏风和阿渡就上前查看。
半晌后,二人得出了结论。
李藏风道:“他胸口中了封青衫一掌。可这一掌不致命,致命的是头上那一击。颅骨上有五个指印,足见此人指力深厚、不可小觑。”
我道:“这五指可是封青衫的?”
李藏风疑道:“胸口一掌已经足够让人重伤,再头上五指,就是故意杀人。这不似封青衫的作风。”
这也不像是梁挽的作风,而且梁挽自己也受着伤。
阿渡道:“谁杀的他不要紧,看他尸体的温度与僵硬程度,他死的时间不会太久,可能就是昨晚。”
这儿不久前才发生过一场恶战,线索就在这庙里。
我在听到“尸体还是温的”这一句话的瞬间,就已经开始搜罗起了整个庙堂。阿渡更是低头嗅探,我与他,加上李藏风,把这小破地方的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发现庙后头还有一个死人,是林轻的兄弟林重。
这个人同样死状凄惨,是背后中了一掌,再被人戳破脖颈而死。
戳破脖颈的同样是五根手指,这人的五指似天下间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利器,可轻易刺破皮肤。
而这两个人死在庙里的时间应该是差不多,都是昨天晚上。
除了他俩,庙里还另有十三处血迹,小的不过指甲片大小,似梅花朵朵齐开,大的是如飞箭喷射状。
奈何法医学不是我专业,痕迹学更与我不搭边,我看着这些血迹,也只能凭着经验本能瞎蒙。
封青衫和梁挽之前应该就在这边休息,这个很可能。
他们在晚上遭遇了敌人,这个更可能。
敌人里的林轻林重被封青衫打了一掌,重伤,但是这扭断脖颈和头骨震碎的狠辣招数,似乎不是封青衫干的,也不像是梁挽能干出来的。
莫非这二人遭遇敌袭,有人从天而降,救了他们?
还是敌人开始了内讧?有人趁林轻林重受伤之时杀了他们,然后好拿多一些的赏金?
总而言之,这个擅长用五指杀人的家伙,是整件事的关键,他究竟是梁挽一方的敌人,还是朋友?
还是说,这人就是封青衫本人?
我脑子有点凉,感觉这个联想似乎越过了边际。
但不是没有可能。
封青衫作为名捕,有隐藏的杀招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这几个人若是着意要他的命,那就是对抗公门,他情急之下杀了人,那也不算什么的。
可我怎么就觉得这么不对味呢?
李藏风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从沉思中回来,才发现他基本上是一直在盯我。阿渡则盯着一直在盯着我的李藏风。那我现在才想起来,几分钟前咱们还沉浸在一种过分旖旎的氛围里,如今得转个画风,拧成正经模式。
我一时没想好怎么转,我就说:“先把这二人身上搜罗一通,若是没有别的,咱们就先走吧。我想这一路上他们总会留下点痕迹。”
阿渡点了个头就开始到处嗅去了,我把这两个死人摸了一通,心里打着鼓,但一想到他俩也不是我杀的,那我就很自然把他俩身上的干粮都顺走了。
回过头,阿渡又有了新的发现。
破庙附近的脚印很杂,各种各样各个方向都有,路上偶有血迹,一点沾在树干上,几滴落于地上的草叶,显示出走的人步履匆忙。
我在看血迹的时候,李藏风在研究哪组是梁挽的脚印,他除了时不时地瞄我以外还是挺认真的,可惜最后还是阿渡趴在地上又闻又看了一会儿,才从里面分辨出了最新的脚印。
他趴下来的样子很熟练,特别干脆,一站起来就直接往前冲了。这个小懒货好像天生就是干追踪的,一路上焉了吧唧,嗅见猎物离自己近了,他就乐了,活跃度和兴奋度大幅提升,我和李藏风都险些没追上他。
追了一会儿,咱们冲进了另外一片小树林,地势越来越崎岖,光线越来越小,树是接天连地的长,叶和枝把天遮得严严实实,能透下来一点儿光都不容易。
走着走着,我忽然听见了一阵声响。
我和李藏风飞快地对视一眼,然后加速前冲,像两道风追着阿渡这只人形警犬,一齐冲向了林子的出口。
一到出口,先是一阵光洒下来,身上的寒意刚驱散了一半,我才暖了几分,这脚步就跟着停下了。
人的呼吸声、汗臭味、间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混合成了一种独特的臭味。
它向我的鼻腔砸来,它逼得我停下脚步,去看不远处的情况。
不远处躺了几个人。
和我交过手的青胡子和白胡子躺在地上,两个人的脖子和头上血淋淋的一片,不知是谁的手指插下去了五个洞。
他们旁边,梁挽躺在地上,脸朝下,不知生死,只有腰间一抹白布缠裹,显示出那一抹背后的旧伤。
再旁边一步,封青衫半蹲在梁挽旁边,整个人衣衫破碎,脸色苍白,发丝凌乱,可我却分明清楚地看到——他手掌上全是血,五指低垂下来,很是无力。
一滴滴往下流,粘稠而细密的液体散着铁锈味儿滴在梁挽身边,一股不真实的感觉扑面而来,像油画颜料被人打翻在地。
阿渡抬鼻四嗅,李藏风举目四望,这二人果真听话地没有动弹,我却想动,我再仔细一瞧,发现了梁挽的肩头上竟也有血印!他还受了新伤?他究竟是死是活?
我脚步一动,结果封青衫冲着我们低低喝道:“别过来!”
我只盯着他问:“为何不能?”
封青衫冷冷道:“你们再过来,三个人都得死!”
这算什么?
威胁?
还是警告?
我和李藏风对视一眼,阿渡的神色倒出乎寻常地平静,似乎在嗅着什么我和李藏风都闻不着的味道。
而封青衫,他扫视了一遍我们三人,眼皮子一直在跳,似乎在用眼说一句无声的话,可我不懂他这个人,我是看不懂他眼神里藏着什么。李藏风倒似看出了点东西,但接下来封青衫脸上的苍白就凝成了一股红。一种异乎寻常的红,积攒在了他两颊,在鼻尖透出,在眼下泛出,最后汇聚到了嘴角。
汇聚的结果就是——他忽的喉头一个耸动,喷出一口鲜血。
然后脖子一歪,就这么直直地倒了下去。
我还没来得及震惊呢,就发现几乎在他倒下的一瞬间,有一道人影从他身后徐徐升起。看得我倒吸一口凉气,吓得几乎没跳起来。
这人不声不响地藏在封青衫背后,我竟半分也没有察觉!
这是何等的隐匿能力?怎能做到连一丝气息也不漏,完全缩身缩骨地藏在人背后?
我再看这站起来的一人,仿佛瞧见了一个影子走到了人间。
他一身黑衣一头黑发,容貌秀美,皮肤白皙,可眼角眉梢泛着一股子鬼气邪气,想遮也遮不住。乍一看,我竟仿佛瞧见了苏未白归来,曹几何出场。他给人的感觉太令人不安了。
可这个人我不认识。
老七的记忆里没他。
我只瞧见他的五指有血,封青衫的五指也在滴血,可封青衫滴的是自己的血,他倒下去的时候,我瞧见他的手掌上有一个很清晰的指印。
可这个黑衣男子的手上,只有指尖有着整整齐齐的新血,指尖向上却是干干净净、白白嫩嫩。就好像是在羊奶里泡过似的,润得不像是一双会杀人的手。
这个黑衣男子扫了我们一眼,笑道:“你们来的有点迟。”
他看也不看倒下的封青衫,说:“这个人今天会死。”
说完,他又指了指那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梁挽。
“至于这个人,今天就由我来把他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怪我昨晚太累了没说清楚,昨晚动的的确是个小手术
就是打了麻药种了牙齿,缝了下口腔的伤口,创面还有点疼,需要吃消炎药和多休息,所以这几天更新可能会有点迟,但我会尽量在8点更新,如果有推迟或变动,会在评论区和微博上通知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金旻奎 2个;唯慕意之、我常常想起那个黑发的、恶魔面膜、才不是姐控、TheLonglyGrass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恶魔面膜 20瓶;木子氵亻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希望这几天能找出一个稳定的更新时间
第99章 指魔
我叫方即云,我现在主要是两个情绪在主宰。
一个心情是担心。
我实在担心梁挽,但若贸然过去,我怕这家伙会把他立起来当靶子,或是把封青衫当人质,那就有点得不偿失。况且他口口声声说梁挽得活着被他带走,所以老母亲应当无事。只是这封青衫还躺在地上,我听得他呼吸均匀有力,应当只是昏迷,但是他那口血该是受了内伤所致,也不能拖太久了。
另一个心情是想打人。
你说这家伙也是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躲在封青衫背后吓人?是不是他把封青衫伤成这样的?
我想他大概是存了鬼魅心思,等的是我们过去,咱们要是没准备地一上,他就蹿出来挠咱们,左边划五指,右边抓三下,和个猫儿挠人似的,非留下几个指印他才算开心。
那他开心,我们就肯定不开心了。
他说要把封捕头弄死,要把梁挽给带走,那我就决定让他也不开心一下了。
黑衣男子把酷话放完就搁那儿冷笑了,于是我上前一步,眼神一冷,脸色如刀,我在这一瞬把七哥的威压给全面解放了。
“把他给我,我容你活着离开。”
黑衣人眼神一凛,这个反应我可以预见。
结果阿渡的眼神也跟着亮起来了,这个我还没有预见到。
他不但眼睛亮了,人还非常兴奋地往我旁边凑,似乎我身上的味道也发生了同等剧烈的变化。
闻什么闻?你会看气氛么你?
我现在是把七哥的光环顶头上了,你闻得我破功了怎么办?
李藏风立刻就点了点阿渡的肩头,点了一下阿渡眼神的亮度就下调一下。
那黑衣人饶有兴趣地看了我一眼:“你是他们中的首领?”
我冷冷道:“你还未答我的话,我何必回答你的?”
黑衣人笑了笑:“长街上那个帮着梁挽力退众敌的‘小方’就是你?”
我冷冷道:“这似乎和你没什么关系。”
黑衣人笑道:“可你若死在我手上,那就和我有关系了。你生的不错,武功也不错,我总得知道自己杀的人是谁。”
我明白了,我想到了。
这家伙的装逼流派是“不说人话派”。
对于这种流派,我们要用物理方法教他们学会说人话。
我淡淡道:“你知道我是小方,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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