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池倾说的几句话来看,应该不会是什么小事。偏偏池倾说话语气淡定,又让乔书佑自己做选择,就感觉也不像是什么大问题了。
乔书佑懵了懵,因为太突然,他没这个准备。
不过最后还是说道:“……我过来吧,我想亲口听她说。”
“好,那让司机送你来公司吧。”顿了顿,池倾又道,“但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对你来说,可能有些残忍。”
连池倾都说残忍,乔书佑又犹豫了一下。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他不想再逃避了:“……没事,我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二的更新在晚上11点,么么啾(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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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的目标之一是要写两本甜到齁的甜文,贺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放一下《无法攻略的贺先生》文案,喜欢的话收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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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商越习惯了见到陶洛清。
那个扬言要追到自己,每天早上总在公司楼下为自己送热咖啡的漂亮小家伙。
寒意萧冷的冬日早晨,小家伙的笑容却宛如暖阳。
贺商越心里期待每天都能见到他,但因无法确认小家伙是否真心,态度始终淡漠。
*
再一次见到小家伙的身影,贺商越心里微暖,偏偏嘴上还是那样:“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叫你别再来了吗?”
他以为小家伙会继续对他笑。
然而这次陶洛清却道:“这次来是告诉你,以后我都不会出现了。”
追了霸道骄傲的贺商越两个月,费劲了所有心思,奈何贺商越仍旧不为所动,陶洛清决定放弃。
*
但两个月后,难得下楼取次快递的陶洛清却在自家楼下被贺商越堵住。
贺商越强势霸道地抱住他,将他困在宽大结实的怀抱里,低头问:“为什么不出现了?招惹了我就想跑?”
陶洛清眨着迷惑不解的双眼:“……不是你说的……”
话被贺商越打断,他眼也不眨,不容置喙地说道:“我没说。”
*生子/传统霸总攻X小网红哭包受
—无责任小剧场—
陶洛清没什么特长,唯一的特长就是爱哭。
贺商越也没什么特长,唯一的特长就是霸道。
陶洛清:你又欺负我!!
贺商越:不准哭啊,哭了这回就没完了。
陶洛清:……我憋住不哭
第28章
乔书佑在池倾的会客室见到了舅妈沈夏惠。
她坐在椅子上, 面容憔悴, 眼圈泛红,显然是才刚刚哭过。
池倾没有让乔书佑一来就去见沈夏惠, 在办公室里, 池倾问他:“真做心理准备了吗?”
池倾越是这样提醒, 乔书佑就觉得真相越吓人——可池倾的表情又是真的淡定,如果只单纯看池倾表情, 乔书佑大概会觉得池倾是在跟他开玩笑。
只是他更清楚,池倾不是会在这种事上玩笑的人。
但乔书佑还是问了他:“很吓人的真相吗?”
池倾想了想,其实他想说的不是吓人, 而是现实。只是在他心里, 乔书佑天真单纯, 大概会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所以才用了这么两个字。
池倾道:“或许会吓到你。”
“那也得知道才行。”乔书佑深呼吸一口气, “不过我能问一句, 为什么是我舅妈在这里, 我舅舅呢?”
池倾一笑:“我请你去舅舅去别处玩了, 明天就能回来了。”
听池倾说这话, 乔书佑就能猜到他舅舅大概是已经消失好几天了,否则怎么能让他舅妈开口。
乔书佑忍住了想问池倾到底对他舅舅做了什么的冲动——他怕自己知道了会受不了,还是不知道好。
池倾带着乔书佑走进了会客室,沈夏惠看到乔书佑进来,神色憔悴慌张。
有小几个月没见了,沈夏惠的状态看上去比先前差了许多。
乔书佑也不想跟她客套招呼, 想起罗其明对自己做过的事,他不相信沈夏惠一点都不知情。
不过的确不需要再客套什么,池倾让他坐下后,就对沈夏惠道:“可以了,把真相再说一遍吧。”
沈夏惠看着乔书佑,显然是说不出口了,池倾不耐地再催了一遍:“赶紧说吧,不想见你孩子了?”
沈夏惠欲言又止好几次,最后才慢慢说出来。
她口中的真相对乔书佑而言,确实残忍。
乔正荣在罗其明地方留的后路,不单是现金,还有不少黄金。事发后乔家名下所有财产都被冻结查封,所以这很早就转到了罗其明那里。
乔家这些年给了罗其明他们太多好处,又是罗可妍的亲弟弟,乔正荣就是想罗其明不至于背叛罗可妍,才会将东西交到他们手上。
但当初交给他们的时候,没有明说是什么东西,也不让他们打开来看。乔正荣那会儿说这是他给罗其明的面子,让他以后拿去给罗可妍的礼物,只不能说是他给的。
这种事以前也是有的,毕竟乔正荣家大业大,相比之下罗其明显得尤其磕碜。罗可妍在乎这个弟弟,往年有什么大日子,乔正荣就会安排礼物给罗其明让他送——不外乎就是为了让罗可妍高兴,觉得弟弟出息了。
所以收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们妥善保管起来了,一开始并没有打开看,只等着乔正荣安排日子。
但最后只等到了一个乔家落败的日子。
乔家其实没有对不起罗其明的地方,乔正荣从一开始就严厉禁止他参与这场“投资”,可罗其明没有听乔正荣的话。他总以为跟着乔正荣是稳赚,暗中把全部家底都扔了进去,本想赚的盆满钵满,最后却赔得一干二净。
这时候他们就打起了这些东西的主意,偷偷打开来看,发现是钱跟黄金后,起了贼心。
他们是想私吞这笔钱,只是没料到乔正荣出事时还来得及告诉罗可妍。
一开始他们各种拖延借口,说什么等风头过去了,再缓一缓。但罗可妍想带乔书佑出国的心急切,她明白离开这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渐渐意识到罗其明是不想将这笔钱给她了,姐弟俩便开始为了这件事起争执。
或许罗可妍是觉得自己能搞定,或许是不想让乔书佑为了这些事情糟心,总之她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乔书佑。
而会坠楼是个意外,并不是罗可妍自杀。
罗其明跟罗可妍在阳台争执的时候,失手推了罗可妍一把,才使她掉了下去。当时他们都很害怕,但因为乔家才出事,又没有人知道罗可妍跟罗其明有金钱纠纷,只当罗其明是唯一伸出援手的人,并没有谁怀疑是罗其明下的手。
他们也的确运气好。
没人谁看到这幕,邻居家的阳台监控也只有罗可妍掉下去的画面,最后这件事情就当成自杀结了。
后来怕乔书佑怀疑追究,又是被债主逼债,罗其明心一狠才推乔书佑出去抵债。
要不是池倾插手,也许这件事情就会永远这么过去,谁都不会知道真相如何。偏偏乔书佑被池倾看上,节外生枝,最后他们还是没能保住这件事情。
可能是这些事情太过荒唐,根本不像是现实中会发生的事,乔书佑听了反而没有真实感,总觉得是假的,是沈夏惠编出来骗他的。
沈夏惠说完后,面色苍白地看向池倾:“……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可以让我见孩子了吧?”
池倾看了看乔书佑,然后道:“可以,明天他们就能回来了,你还能见到你老公。”
沈夏惠却道:“随他死不死,我只要孩子。”
池倾叫人将沈夏惠带出去了,对乔书佑道:“明天你舅舅就会去自首的……你还好吗?”
乔书佑也不知道自己好不好,他好像都没什么感情了——他或许该很震惊,或许该反应很大,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听到这样的事情,他竟然也不觉得有多意外。
过了很久,他才问池倾:“……你是怎么让她开口的?”
这说来也可笑。
“夫妻两个因为分赃不均吵起来的,最后又牵连出不少其他事情,像是你舅舅在外面欠了多少债,为什么会欠债……以及,在外养了多少情人,所以我介入没有多难,你舅妈挺好骗的。”池倾道,“最初说出真相的是他们的孩子。小孩子见到了这个过程,一唬,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池倾观察着乔书佑,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样,池倾还以为是将他吓傻了,再问了一回:“你真的没事吗?”
“我该有事吗?”乔书佑呆呆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我不应该这样接受,但又好像没有太意外,我不知道……”
乔书佑的反应比自己想象中的冷静多了。
可能真是因为池倾事先提示了太多遍,或者是他也已经接受了罗可妍的离开跟罗其明的背叛,到最后他也没哭,只是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第二天乔书佑就照常工作去了。
他录制的第一期顾知然还算满意,因为时间紧凑,这天要连着录好几期,连罗其明自首的消息都不曾关注——虽然这没有再于网上引起什么轩然大波,不过还是上了当地的新闻。但乔书佑潜意识还是排斥看到这些消息的,他不想在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以后,还有人对乔家的事对罗可妍的死议论纷纷,所以连手机都关了。
乔书佑一口气录到了天黑,等结束的时候,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才打开时间看手机,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顾知然没来,今天这里就只他一个人。乔书佑是因为没感觉到饿,要是感觉到饿,他起码会看一眼时间。
顾知然本来是让他今天先录三期,结果乔书佑超额录了五期,意识到自己讲了十多个小时后,嗓子开始变得又疼又干。
司机还在门口等他,乔书佑感觉有些抱歉,平时这个点司机早就可以下班了,结果因为他忘了时间,让司机也在这边等着。
到家池倾还没回来,乔书佑脑子混混沌沌的,喝了杯水后先开始喂猫,然后就坐在客厅的地上整理白天的课件。
他要讲的课程就十期,每期一个半小时,白天讲的时候应该状态还不错,起码乔书佑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但现在却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讲了什么。
他开始担心,顾知然要求挺高的,他怕白天自己哪里有出错的地方,万一被顾知然否决,就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池倾回来的时候乔书佑已经回房间睡觉了,自从上回冷战之后,池倾看到了乔书佑多么不愿意跟自己睡觉的心情,所以也就没有再逼过他。
但乔书佑睡不着,他在床上呆坐了很长时间,后来尝试闭眼睡觉,可怎么都睡不着。
乔书佑觉得自己好像是哪里坏掉了。
他不难过,很平静,可就是哪里堵住了不通气,所以他感觉不到饿感觉不到困,甚至没有恐惧,这一刻有着无论做什么都好像无所畏惧的勇气。
乔书佑翻身下床开始换衣服,然后去了池倾的房间。
他尽量轻手轻脚不发出太大声音,而妮妮在后面跟着他,进了池倾房间后跳上床,直接踩到池倾脸上——乔书佑连忙将妮妮抱开了,虽然他自己也是直接踩上了池倾的床,这点跟猫一样。
池倾被猫踩了满脸,自然醒来,他还以为是什么鬼东西,醒来先开灯,然后就看到了乔书佑在他的床上。
毫无防备地就先对上乔书佑那双粉色眼眸,大半夜的,池倾都要被吓一跳——他不敢相信,乔书佑怎么会主动到他这里来,莫非这是他在做梦?
池倾问:“怎么了?”
乔书佑的声音几乎没有情绪:“我睡不着,我能问你借辆车吗?”
“借车?”
“对,我想开车去看日出,你能借我一辆车吗?”
池倾已经坐了起来。他多少能感受到一些乔书佑情绪上的变化,从昨天见过沈夏惠开始,乔书佑就有哪里不太对劲。
池倾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多,他道:“你一个人去?我陪你吧。”
乔书佑摇头:“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想一个人去。”
池倾没坚持,而是说:“那我给你拿钥匙,你平时坐的那辆可以吗?”
“可以的。”
“你会开车吗?”
“当然会,我有驾照的,我以前也有车的,不过现在没了而已。”
池倾去给乔书佑拿了车钥匙,怎么看都觉得乔书佑透着诡异,接过车钥匙的时候,还对自己说了声“谢谢”,然后又问:“我能再拿一瓶你的酒吗?”
“酒?”
“对,我想看日出的时候喝酒。”
“你想酒驾吗?”
乔书佑懵了一下:“对不起,我忘记这个了。”
池倾终于知道乔书佑哪里奇怪了,开口“谢谢”,闭口“对不起”,说话好像一个机器人,没有任何感情起伏。
池倾哪里真放心让乔书佑一个人出去,乔书佑出门后,池倾也立刻跟上了。
乔书佑虽然会开车,但自己上路的次数并不多。现在开的还不是自己熟悉的车,连手感都要适应好久。不过幸亏凌晨时分车子很少,他开得很慢,真是去了海边,准备看日出。
就是乔书佑对路不熟悉,天色黑暗,车速又慢,听着导航中途却还是开错两次路线,等终于到了的时候,已经接近四点了。
乔书佑并不是第一次看日出,在他的记忆中,凌晨四点左右天色应该是能慢慢亮起来了,可现在却还是漆黑一片。
直到他将车子熄火,一切寂静下来,车内开始渐渐变冷的时候,才意识到——那会儿是夏天,白昼长,现在是深冬,早上六点天都不一定亮起来。
乔书佑感觉有些难过,南方的冬天多阴多雨,他可能看不到日出了。
而一天劳累未眠再加开车紧张的疲惫终于在意识到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之后向他袭来,从心向外散发的重量压制着乔书佑,他开始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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