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原端着水和果盘走进去,在他屁股上踢了两脚,说:“你跟谁老子呢。”
“我难受,老子一下怎么了?”周上离仍旧趴着,理所当然的老子论。
萧秋原将水杯和果盘放下,不作声的出来,很快拿了块热帕子进去,将他翻过来,擦脸擦手,动作不怎么好,语气却温柔:“起来喝水,吃水果。”
周上离一下子凉爽,人也精神了点,端水喝了,看见果盘里剥好的橘子和削好的苹果,嘿嘿一笑,“爱你。”
萧秋原扯过枕头给他颠在背后,自己接过果盘端着,像个尽责的仆人,周上离吃着橘子苹果,脚丫子晃来晃去,然后开始侵犯萧秋原的领地,对萧秋原无辜的脚实施撞夹挠等低端攻击招式。
萧秋原任由他玩着,漫不经心的问:“你昨晚逼我吃药记得吗?”
“嗯?有吗?”周上离不记得,他头痛,拍拍手,往萧秋原怀里一倒,“帮我揉揉。”
“嗯?”萧秋原愣住:“揉哪里?”
周上离也愣住,随即大笑,笑得头更痛了,“我头痛,这里的头指脑袋,萧老板,你思想可是越来越不可描述了。”
萧秋原也笑,他真的想歪了,怪周上离常常一语双关,把他培养成了多思多想的优秀人才。
享受着按头服务,周上离说:“你接着说。”
萧秋原书接上文:“你非逼着我吃药,可是我已经吃过了,你非说没看见我吃,还朝药瓶子发火,差点没砸了,我为了保住药瓶子,被逼着又吃了一次。”
“啊?”周上离支起脖子看着他:“那不是吃多了?”
萧秋原点头,周上离担忧的问:“反应大吗?”
“容易变傻。”萧秋原也是一脸担忧。
周上离反而哦了一声,不以为然的说:“这没事,你要是傻了,我会把你教导成一个优秀的工具人。”
萧秋原笑着在他肚子上拍了一巴掌,抗议:“我不要做工具人!”
“反正你都傻了。”周上离得意的翘着二郎腿,把仅剩的一块苹果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说:“先预习,来,叫老公。”
萧秋原一抬手把他脑袋从腿上挪开,收拾了盘子和水杯,回来直接躺下,“睡觉。”顿了一下,接着吐出两个字:“老公。”
周上离乐得不行,一个人笑了半天,摸进被窝里,一点睡意也无,转头看了看萧秋原,侧身背对着,看样子似乎睡着了。
周上离侧身靠过去,搂住他小声的说:“萧老板,来做运动。”
萧秋原没绷住,笑了,问:“你不头痛了?”
周上离往他身上爬,把人压住,目光灼灼,“运动有利于身体健康,头就不痛了。”
萧秋原无奈的叹了口气,顺从的抬胳膊脱掉衣服,趁周上离脱衣服正蒙住头的时候,一个打挺,反守为攻。
“诶!诶!偷袭啊!好歹让我把衣服顺利脱了呀。”周上离挣了几下,发现手被缚住了,眼睛也看不到,顿时警惕的问:“你干嘛?”
萧秋原坏笑道:“我为了证明你的不信是对的,决定走情/趣路线。”
周上离一连几个不,事后缓了半天,总结道:“也还行。”
梅言禺的海报效果非常好,他来拿照片的时候,穿着校服,看起来年龄很小,影楼里的顾客纷纷侧目,无一不对他多看两眼。
站在人前,第一感觉是这男孩好干净,看见他的脸,又会被这男孩好漂亮冲击,李桃像护犊子似的把人拉到存放货物的小隔间,充满爱心的问装裱好的照片拿不拿得动。
梅言禺表情始终冷冷的,对李桃口气还算温和,“我打车回去,谢谢姐姐。”
李桃听见这句姐姐,简直甜到了心里,周上离走进来,歪着头打量梅言禺,问他:“一个人?”
“那你以为还有谁?”梅言禺对周上离十分冷淡,冷冷一瞥之后,语出惊人,“你脖子上的吻痕太明显了。”
周上离一个二十八岁的男青年,愣是被他这句话弄得面红耳赤,不由自主的扯了扯衣服领子,干咳一声问:“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以为他要拒绝,没想到他爽快的点头:“好啊。”
周上离哭笑不得,说出口的话不好收回,而且还是刚说出口的,只好说:“那你得等一等,我跟那边的客户定下时间才能走,你能等吗?”
梅言禺手一摊,“等呗。”
帮着把东西放上车,梅言禺像个大老板似的正襟危坐在副驾驶,周上离启动车子,打开导航,一路没怎么说话,等红灯的时候,周上离摸出一支烟,烟是揣在衣服的夹层里,拿出来的时候烟盒都已经皱巴了,幸好烟没有折坏。
“他不让你抽?”梅言禺上车后的第一句话。
周上离点燃,点头,梅言禺面无表情目视前方,说:“如果我是你,我要抽就当着他的抽,你背着他抽,就跟偷|情一样,还得完美善后,累得慌!”
“咳!”周上离被呛着了,他只是背着萧秋原抽个烟,怎么上升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你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
“信任往往就是一点一点被摧毁的,爱信不信!”梅言禺说完,将头一撇转向窗外。
周上离吐了口烟圈,看了看手里的烟,掐了,沉默了一会,他问:“你为什么对我敌意这么大?”
梅言禺不说话,周上离接着问:“因为蒋歌今?”
梅言禺冷哼:“知道还问。”
“你喜欢他?”
“他对我也没安好心。”
周上离乐了,他早猜到,但梅言禺这么爽快的承认,他还真有点意外,梅言禺看起来会是个别扭的小孩,原来竟然这么通透,不可貌相。
梅言禺家不算远,十几分钟就到了,下车后,不道谢,周上离故意问:“不请我去你家喝口水?”
梅言禺似乎认真思考了他的问题,居然有几分歉意,说:“我妈不喜欢外人去我家,一切陌生的人物她都当作是危害我前途的障碍,抱歉。”
周上离赶紧说:“我开玩笑的,你赶紧回去。”
“嗯。”梅言禺提着海报进小区去了。
周上离看见他跟打招呼的保安乖巧的笑,蹲下摸了摸一条散步的狗,挑了挑眉,心想蒋歌今栽定了。
半道上祖毓就催他赶紧回去,说是店里有人闹事,听祖毓的声音,是躲在某个角落或是卫生间给他通风报信,末了提了一嘴:“你最好悄么声的解决,别让秋原知道。”
周上离来不及问为什么,祖毓已经把电话挂了。
到了店,看见气势逼人坐在休息室里的人,周上离用眼神询问一旁的顾雯雯,顾雯雯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自从周上离出柜后,他和顾雯雯的默契一点都没有了。
坐在休息室里的人是楚天霸的老婆,叫什么名周上离给忘了,只记得她的梦中情人是一座岛,看她眼神凌厉,有种殊死搏斗的决绝,周上离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你好。”周上离刚踏进去,打了个招呼,女人那双眼睛刀子似的甩在他的脸上。
“楚天霸呢?”开门见山找老公。
周上离一头雾水:“我不是很明白。”
“他走了,离家出走,留下话说要跟我离婚。”或许梦中情人终究虚幻,老公才是实际需求,之前颇为惊艳的女人变得沧桑不少。
周上离更加弄不懂她坐在这里的意图了,便问:“他去哪儿了?”
“你问我?那我坐在这儿的意义何在呢?”女人翻了个白眼,抱着双臂冷笑。
周上离顺着她的问题问:“是啊,你为什么坐在这儿呢?”
“少装糊涂,我知道你是同性恋,我也知道你们圈子啊,多龌龊的事都有,拐人老公的事就很普遍,我呢也不是棒打鸳鸯的人,我就是想问问清楚,我哪点对不起他,他要这样对我!你把叫出来,我们和平解决。”女人看起来十分隐忍。
周上离觉得好笑,真笑了,“我想你误会了,我没见过他。”
“敢做不敢认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拆了你这座影楼!”女人终于撕掉努力维持的优雅,蹭一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坐着的周上离,“他天天对着你给他拍得海报抹眼泪,不是你是谁啊!”
周上离可太冤枉了,楚天霸是直男,再说他也不喜欢楚天霸那类型,突然被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他还找不出证据证明清白,只好双手一摊,无可奈何的说:“我不知道啊。”
女人气白了一张脸,“你真要我把事情闹大吗?找来警察?”
“不是,女士,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最近一次见他还是你和他一起来的那次,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周上离虽然怕她冲过来挠他的脸,但为了显示他说的全是肺腑之言,仍旧坐着没动,“如果你非要找警察,我愿意配合你。”
一看威胁不成,女人一屁股跌坐下来,开始抹眼泪,周上离转头朝外边看戏的祖毓及顾雯雯一等耸了耸肩,朝祖毓挤眉弄眼的求助。
祖毓进去安抚,周上离趁机抽身出来,苦思冥想,只好打电话给庄襄问一问。
“在你那儿!”周上离急忙转头看了看休息室,好在没听见,立马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庄襄在电话里把楚天霸结婚以后所受的精神折磨一一道来,配上他刻意哀婉的嗓音,听得周上离眼前出现了一张极度悲惨的脸,不由得皱了皱眉。
“有那么严重吗?”
“你别不信,你要是看见老楚你就知道了。”庄襄唉声叹气:“本来我是不愿意卷入人家的家事,可是看见老楚那么可怜那么惨,怎么也算是相识一场,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吧。”
周上离说:“我现在过来找你们,商量一下,申明,我得带上秋原。”
“带吧带吧,我还没正式跟他见过面呢。”庄襄很热情的说。
周上离让祖毓好好哄着那女人,偷偷出门去稻香与鱼找萧秋原。
第47章 萧?周上离先生和周?萧秋原先生
萧秋原对周上离所受的冤枉没多大反应,听说要见周上离的朋友,对于自己穿着简单而自惭形秽,到了庄襄住的地方,仍旧念叨着同一句话,“我应该换件衣服的。”
周上离摇头叹气,按照庄襄的指示找到门口,周上离刚要抬手敲门,门一下子拉开一条缝,然后要开不开的自我挣扎上了,周上离和萧秋原面面相觑,以为门成精了。
“你不用走,老楚!”庄襄的声音从门后传出来,接着门砰一声关上了。
周上离的刘海被一股风吹成了两半,他甩了甩头,没把被迫分开的刘海汇合一路,萧秋原伸手给他拂了下,然后又说:“我真应该换件衣服。”
“不用,一会打起来弄坏了衣服不可惜。”周上离敲门。
萧秋原活动了下脖子和手腕,周上离看了他一眼,两个人同时笑起来。
庄襄开门见是周上离,没来得及跟一旁的萧秋原正式会晤,一把将周上离拉进去,愁眉苦脸的说:“哭呢,赶紧劝劝。”
“不至于吧?”周上离吃惊不小,楚天霸虽然人与名字不相符,挺秀气,但不至于这么脆弱吧。
然而,楚天霸在哭,手里抱着一卷纸巾,哭得梨花带雨的,周上离想转身走,庄襄死死拉住他。
萧秋原轻声问道:“什么情况?”
庄襄把周上离往前面推,这才空出手来跟萧秋原握手:“庄襄,直的。”
萧秋原回握:“萧秋原,弯的。”
“久仰,闻名不如见面。”与萧秋原深刻了解后,庄襄对楚天霸说:“老楚,上离来了。”
楚天霸看了看周上离,警觉的问道:“你告诉她我的下落了?”
“没有没有。”周上离赶紧摆手,把情况一说,问道:“你俩不是刚结婚没多久么?怎么就闹离婚呢?”
一提这个,楚天霸又是泪流满面,咬牙切齿的说:“她就是法|西|斯!别人结了婚,出门都是某先生的太太,只有我,结个婚,连姓都给改了,出门变成张先生,她呢,仍旧是高贵的张小姐,你说,我是她哥还是她老公!”
周上离和萧秋原同时摸了摸鼻子,庄襄安慰道:“没事,男人能屈能伸,以后生了孩子,还不得姓楚,最后赢家还不是你。”
“好,我忍!”楚天霸擤了把鼻涕,继续咬牙切齿的说:“可是她扼杀我的梦想,破坏我的兴趣,中伤我的朋友,分明是要把我与世隔绝!”
“呃,”周上离斟酌着开口:“你选择跟她结婚不是已经放弃你的梦想和兴趣了吗?”
“好,我忍!”楚天霸愤怒不减,挥手激动的说:“那我的朋友呢!前段时间,樱花娘子约我喝茶,因为她最近准备的作品我比较有经验,想找我聊聊,她知道了,非说我对她不忠,去掀人老底!樱花娘子的老底经得住掀吗?害得人家从人人夸变成人人骂,还说,如果她被逼死了,我就是罪魁祸首。”
庄襄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楚天霸瞪了他一眼,萧秋原生生忍住了往外扩展的嘴角,不得不战术干咳。
周上离弱弱的问:“樱花娘子怎么了?”
楚天霸吃惊的看着他,有点同情的说:“你家那位不会也是个法|西|斯吧?圈内闹得沸沸扬扬,你居然不知道?”
萧秋原想辩解一下,一来楚天霸不了解他,二来也没个实质证据证明自己,只好对庄襄微笑,庄襄也回了个微笑,似乎相信他不是。
周上离长叹一声,决定用最有效的方式安慰楚天霸而为自己不了解圈内的事做一个解释,“创业难呐!哪有时间关注圈内的事呢,前段时间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还是找人借的,对了,”指了指身后的萧秋原:“债主,一直跟着我要债呢,难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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