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手误。”杜砚不着痕迹抽回了手,那里已经渗出了薄汗,他刻意加大了音量,“你是想说,你也喜欢我吗?”
商砚:“不然呢?”心中有些微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杜砚把手伸进裤兜,悄悄保存录音并发送给了杜寻。
脑中闪过刚刚看到的楼梯上的画面,杜寻手里抓着的,好像是石像,他手心不自觉握紧,或许只是看错了。
姑且,信他一次吧。
商砚心中更加不妙,很快这不妙的预感成真,杜砚也带他去了木屋。
甫一进门,正对着大门的餐桌上摆着三碗面,已经不冒热气了,这是杜寻出木屋前做好的。
“这是?”除了他以外,就只有杜寻有这里的钥匙,对方通常只做两碗,这次为什么多了一碗?
“其实......”商砚只得承认,“就在一个小时前,他带我来过。”
杜砚没有说话,他只是悠悠地盯着对方,眸光如蒙迷雾,令人生惧又令人心生探索之心。
“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些东西,可能对当年的事情有帮助。”如果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商砚选择转移话题。
“是吗?带我去看看。”杜砚收回了目光,凝滞的气氛轻快了一些。
二楼杜母房间里,翻阅文件地声音不绝于耳。
杜砚心里其实也倾向于是林母和杜父一起背叛了杜母,但想起商砚发的那条信息,还是按捺住了性子,只问:“你怎么看?”
商砚沉吟片刻道:“目前并不确定,许盈会找人盯着林母那边,林言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儿子,今晚会有结果。”
“嗯。”
“另外我觉得,你可以趁机去试试你爸的口风,如果肯静心谈一次,应该会有许多收获。”
“嗯。”
“这件事急不来,这么多年都等了,再耐心一点,不要打草惊蛇。”
“嗯。”
他说一句对方应一句,乖的有些反常了,商砚奇怪抬眼看去,恰与对方探究的视线对个正着。
这是我的事情,你为什么那么关心?
他清晰从对方眼底看出了这个疑问,于是极自然回道:“我并不是一定要插手你的事,但这件事影响你心情,我想你高兴。”
杜砚怔了怔,对方的态度太过自然,却并不突兀,他问:“我们上辈子后来是什么关系?”
“我们......”商砚笑了笑,眸光有些怀念,这一刻,他沉溺于过去的时光中,那是一种谁也插不进去的氛围,“我还是希望你能自己想起来。”
眼前人这一刻很远,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杜砚突然有些心慌,好似很久以前,他曾经历过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不要走。”他如沉迷于梦魇,眸光呆滞。
极度恐慌下,脑海中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
【叮,杜砚线上升至百分之八十。】
‘意思是记忆的恢复进度也是百分之八十?’算算时间,那岂不是?
该不是问心境那次吧?
【是的,祝你好运。】系统再一次为商砚默哀。
“阿砚。”杜砚不抱头了,目光却阴郁起来,这是让人灵魂都发颤的目光。
“嗯,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一些东西?”商砚已经开始问候苍蝇的祖宗十八代。
“当然。”杜砚笑的阴森,轻飘飘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我就想问问你,爽吗?”
商砚干笑,“这个......”
“还有,你这个人,并不像是被人胁迫的人,所以,之前那些都是骗人的鬼话吧。”
“你听我......”
“皇甫敖说的前世,是他对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马上要两边翻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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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霸道总裁俏影帝
怒意汹涌翻腾, 几乎要烧到嗓子眼,但杜砚面上依旧噙着淡笑。
他瞥了眼仿佛石化成雕塑的人, 这是已经心虚了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声音都仿佛噙着笑, 只是这笑意没什么温度。
“这个......”三个问题一个赛一个的要命,商砚决定避重就轻, 先回答第一个问题。
既然还愿意听解释,那么说明不是不可以原谅, 态度很重要。
“我错了。”事情已经圆不回去了, 先积极承认错误。
杜砚眉梢微动, 缓缓掀起眼皮, 露出深潭般的眼眸, 在这明镜般的目光下,隐藏的一切似乎都无所遁形。
“错哪里了?”
商砚小心肝颤了颤。
“虽然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在心上人面前控制住自己, 但真没控制住,也是男人的问题。”他半是**半是愧疚地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另外真的很爽,所以我才情难自禁。”
“花言巧语。”上辈子自己已经给过教训了,这件事暂时揭过, 杜砚轻轻颤了下眼, 鸦羽般的长睫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接着回答。”
第二第三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只是这真相对于对方太过残忍。
他张了张唇,打算还是先死鸭子嘴硬,“之前那些不是鬼话。”准确来说, 不完全是。
“他不是那个前世。”还没完全恢复记忆,的确不算完全是。
杜砚眸中戾气一闪而过,几乎要气笑了,手中的文件都快被揉碎了,“你是不是漏了两个字?”
“哪两个?”继续装糊涂。
杜砚一字一顿,“不和是中间,还有个完全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商砚模凌两可,再具体的却是如何也不肯说了。
“你......”话语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杜砚伸手捏过商砚的下巴,很想教训下这不诚实的舌头,但最终还是松了手,他甚至没有用力,那下巴毫发无损。
他深吸一口气,咽下那暴怒的情绪,正打算摊牌,楼下就传来了敲门声。
是杜父。
商砚几乎感动的泪流满面,老丈人实在太可靠了有木有。
他还没有想好应对之策,自然是能拖则拖的好。
下楼之前,他特意把那张出生证明纸捏起来藏在衣兜里了。
杜父看见两人,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回来了,旁边带的是?”
他不着痕迹地对商砚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你可以啊,两个都拿下了,现在的年轻人果真不可小觑。
“......”商砚实在有苦难言。
“您不认识?”杜砚扬了扬眉。
杜父面露奇怪,“你才带人回来,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其实杜父的表现语气都很自然,但......
商砚有些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
“可是我听大哥说,杜寻在您面前说要和他结婚。”杜砚笑的很温和,似怒非怒地看了商砚一眼。
好样的,连我爸都收买了,乖乖等着,回去再找你算帐。
商砚:“......”
杜父揉了下太阳穴,“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记不太清了,宴会快结束了,你得去露个脸。”
他向商砚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我尽力了,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杜砚本来只是想去宴会露个脸,但在商砚有意无意地友好帮助下,硬生生被那些攀交情的人拉着聊到了十二点。
等到最终清净时,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他强势地捏住商砚的手腕,“跟我回去。”
“等等,你不想找你爸问清真相了吗?”商砚一脸我都是为你好的样子。
这一聊恐怕至少也得几个小时,而且说不定聊完就暂时没心情理会他的事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杜砚斜睨了他一眼,直接拉过对方的手臂,“你跟我一起去。”
商砚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含情脉脉道:“嗯,我说过会陪你。”其实他确实有打算趁机会逃跑。
他们去时,杜父正拿着一张老照片在看,那是他与杜母的结婚照。
他看的很认真,甚至两人进来都完全没有发现,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杜砚沉默地看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淡潮,“活着的时候不珍惜,现在倒是每年都惺惺作态。”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杜父这才回神,不动声色地收起了老照片。
“来了有一会了,看的那么认真,不知道还以为你有多想他,既然这样,那时候为什么一个月都未必回来一次呢?”杜父并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正因此杜砚才格外纠结,无法不怨,却又无法怨到彻底,所以这些年他们总是避免见面。
杜父闻言也不恼,长者的平和与睿智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他沉吟片刻,开始娓娓道来。
“我与你母亲只是家族联姻,我并不喜欢她,这一点,在最开始说的很清楚。”
“你也说了只是一开始,后面呢?”
“后来有了你们,时间长了,我慢慢也对她产生了一些感情,那是一种相濡以沫的亲情,那时候我想,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杜砚不置可否,“后来你几乎对我们不闻不问,这就是所谓的感情?”
“这件事情,是你母亲要求的。”杜父眸中划过一丝淡淡的愧疚。
他又抽出那张照片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她。”
“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在嫁给我之前没有过感情经历,所以后来,对我产生了一些男女之间的感情。”
杜父老脸一红,在孩子面前说这些着实尴尬,“我记得那次我生日,她打扮的很美,问我有没有,嗯,喜欢上她,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情,根本无法勉强,你们知道的。”
商砚嘴角一抽,“您该不是,实话实说了?”
“当然,我不能骗她。”杜父语气认真,这严肃的样子与杜深很像。
其实比起杜寻砚来,杜深的性子更得杜父看重。
气氛沉寂下来,整个房间里落针可闻。
半晌,还是商砚打破了尴尬,他叹了口气,“您真有勇气。”他简直无法理解,都结婚生子了,编个善意的谎言不好吗?反正总要做一辈子的夫妻的。
杜砚意有所指道:“确实比某些人有勇气。”
嗓子眼的火又开始往上窜,算起来两辈子某人都在不断骗他,嘴里没一句实话。
商砚摸了下鼻子,避开了眼神攻击,他看向可靠的岳父大人,“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她说需要时间调整,暂时不想见我,所以有一段时间我基本都在公司工作不回去。”
原来事情真相是这样吗?杜砚垂下眼眸,长睫掩盖住那丝痛苦和惶恐,“可如果是这样,她为什么会自杀?”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那会是谁,他吗?
“这件事情我也很奇怪。”杜父脸色沉了沉,“我记得后来她说走出来了,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不像是假的,我们也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
“可是又过了一阵,她开始躲躲闪闪,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没过多久就......”杜父神色有些痛苦,缓了好一阵才继续说,“我记得那一阵,除了你们以外,就是林依蓉跟她走的最近,可惜我还没来得及问人就不见了,直到前几天才找到人的行踪。”
杜砚手开始发起抖来,“有一件事,您务必要诚实回答我。”
“你说。”对于亲近的人,他从不说谎。
杜砚走上前去,盯着杜父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您和林姨,有没有超出的情谊?”
“你说什么?”杜父震惊地胡子一抖,“在你眼里我是这样不堪的人吗?”
虽然不喜欢杜母,但该尽的责任和义务他都有做到位,出轨这件事绝无可能。
“而且我跟她,连单独见面都没有过,还谈什么情谊?”如果真要说,他总觉得对方对他有敌意。
“我知道了。”从神态可知,对方没有说谎,杜砚略糟心地扫了眼某‘不堪’的人。
商砚无辜躺枪,难道他不专情吗?
“爸。”这个字似是耗尽了杜砚所有的勇气,之后薄唇几度张合,都没能说出含在唇里的那句对不起。
他只是说,“我先走了。”
杜父目送着两人匆忙离去的背影,倒是开怀大笑。
这孩子。
路上,杜砚一直无意识攥着商砚的手,他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恐慌。
这样无意识地颤动持续了一路,进门时还是商砚拿过对方的手按的指纹解锁。
“不要怕,你看着我的眼睛。”商砚一脚踢上了门,把人按在墙上,顺便按开了灯泡。
杜砚胸膛还在极速起伏,眼神也有些涣散。
“深呼吸,按我说的做,对,就是这样。”对方如鱼般大口地喘了几口气后终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商砚也松了口气,再接再厉,“你刚刚也听到了,最后那段时间,是林言的母亲和你母亲走的最近,所以关键一定在她身上,在那之前,你不要妄自揣测,我保证,不会是你的原因才......”导致你母亲自杀。
他曾经拿这个理由试探了系统,答案是否定的,那么,就不会是因为杜寻砚,或者说,是不完全。
杜砚往他身后扫了一眼,像是不小心看到了什么,愣了愣,但很快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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