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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界演员(近代现代)——北南

时间:2020-04-25 09:38:37  作者:北南
  “他贪玩,对感情一直不怎么开窍。”顾拙言答,“我戏谑过他的性取向,他还骂我。”
  瞿燕庭爆料:“他还跟我吹牛,说谈过的女朋友绕解放碑三圈。”
  顾拙言说:“听他扯淡,他青春期的名言是——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我只属于音乐。”
  瞿燕庭乐不可支,关火,滚沸的热油平息,厨房一下子静了。他明白顾拙言不是无缘无故地剖白,也清楚对方想获取什么。
  “我毫不怀疑陆文对我的喜欢。”他说,“我对他也是认真的。”
  最后一片牛肉切好,顾拙言道:“有这句话就行了,我信。”
  瞿燕庭玩笑地说:“会不会有点轻率?”
  顾拙言回答:“能去千里外帮他摆平麻烦的大编剧,也愿意为他的朋友洗手作羹汤,够说明一切了。”
  所有火锅材料弄好,其他人进来端盘子。瞿燕庭用托盘盛了六只威士忌杯端出去,不出他所料,餐桌上已经开了三瓶红酒。
  鸳鸯汤底渐渐沸腾,大家围坐一圈,先举杯碰了一下。
  连奕铭抱着劝酒的目标,见瞿燕庭涮红汤、蘸辣椒干碟,顿时犹豫起来,问:“瞿老师,你吃这么辣,再喝酒会不会胃疼?”
  陆文抢答道:“那当然了,喝饮料吧。”
  不料瞿燕庭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红酒跟饮料也差不多。”他端起来玻璃杯,先一步说,“谢谢你带的酒,我敬你。”
  连奕铭落于被动,喝完,给苏望夹了片肥牛。
  苏望吃下去,自然地说:“瞿老师,你忙活这么多,应该我们敬你。”
  瞿燕庭痛快地喝了,道:“小事,有机会给你们烧菜吃。”
  苏望说:“拙言厨艺也不错,还让他打下手。”
  顾拙言收到信号,搁筷子拿酒杯,把劝酒搞得风度翩翩:“瞿老师,我也敬你,跟你聊天很舒服。”
  “谢谢。”瞿燕庭斯文更甚,行事却豪迈,“红酒一口干掉是不是有点滑稽,那我干了,你随意就好。”
  顾拙言傻眼,等瞿燕庭轻松饮尽,他哪好意思随意,跟着一起干了。
  桌上的三瓶红酒很快见底,瞿燕庭开了第四瓶,亲自给大家倒酒,每次给他自己倒得更多一点,弄得考察组连毛病都挑不出。
  陆文和庄凡心默默围观,各自捧着一碗肉,陆文说:“也不知道这仨人图什么。”
  庄凡心道:“我也无法理解。”
  喝完第六瓶,苏望的脸白里透粉,止损停下来,埋头吃东西。顾拙言也悬崖勒马,撑着头对锅里的高汤发呆。
  只剩连奕铭骑虎难下,他带的酒,他起的头,就此认栽未免太丢人。何况那俩孙子在桌下踢了他好几脚,让他撑住。
  再次举杯,他的胳膊有点麻,说:“瞿老师……以后想喝酒,去索菲找我。”
  瞿燕庭伸手碰连奕铭的杯身,摆着端庄的姿态吃最辣,喝最猛,仰颈吞下深红的酒液,回道:“好,那现在还喝吗?”
  连奕铭摆摆手,不忘装个逼:“就这样吧,主要是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瞿燕庭信服地点头,给足对方面子,说:“怕喝了酒不舒服,我提前泡了蜂蜜水,烤了焦糖蛋羹,你们吃一碗吧。”
  考察组回过味儿来,顾拙言进厨房前瞿燕庭就准备好了醒酒甜点,说明早料到他们会败北……相觑一眼,三张脸全红了。
  庄凡心小声道:“净给我丢人。”
  陆文说:“领悟到找一个好对象有多重要了吗?”
  一顿火锅吃了两个半小时,饭后,陆文转移到客厅看电影,瞿燕庭和庄凡心在茶几上摆花弄草。
  另外三人仍留在餐桌前,顾拙言喝掉蜂蜜水清醒了一些,说:“下次打探好再行动,我受不了这种滑铁卢。”
  “大意了。”连奕铭道,“不过这个蛋羹怪好吃的。”
  苏望搓了搓脸:“打起精神来,酒桌输了,咱们牌桌上见分晓。”
  顾拙言计划道:“据我了解,瞿老师吃软不吃硬,先示弱输两把,让他放松警惕,再反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同意。”连奕铭说,“设个限,输多少就停,别让瞿老师太尴尬。”
  苏望想了想:“万把块就行了。”
  一刻钟后,考察组酒醒得差不多了,招呼着要打麻将,在客厅搬了张喝下午茶的小方桌,把一盒子麻将块倒出来。
  瞿燕庭平时没机会玩儿,上次在葡萄藤下也没有尽兴,主动入局,说:“我替陆文吧。”
  顾拙言道:“那太好了。”
  连奕铭说:“陆文的水平只适合玩泥巴。”
  苏望道:“我们早就想把他踹了。”
  洗牌声哗哗作响,瞿燕庭纵上一点毛衣袖子,匀停的小臂露出来,在翠绿色的麻将块之间推摸。常年打字的手指格外灵活,码好牌,他坐庄掷骰子。
  各人的钱夹摆在桌角,定大小,算翻,桌面上叮铃咣当地玩起来。
  三圈过去,瞿燕庭连输,钱包瘪了一些。苏望、顾拙言和连奕铭陷入思索,在他们故意示弱的情况下瞿燕庭都能输,说明牌技和陆文挺般配的。
  沙发上,陆文和庄凡心在嗑瓜子,一起关注着牌桌上的情况。陆文提议:“要不要打赌他们谁赢得最多?”
  庄凡心道:“苏望吧,顾拙言说他最厉害。”
  “我押瞿老师。”陆文咔嚓咔嚓嗑了两颗,“赌多少?”
  庄凡心善良地劝他:“别感情用事,瞿老师目前还没赢过。”
  刚说完,瞿燕庭终于胡了一把,他在牌桌上不爱吭声,只笑笑,曲起手指在桌角敲了敲。另外三人给钱,没有当回事。
  陆文说:“怎么样?”
  “才赢一把。”庄凡心开始吃杏仁,“看下一把会不会赢。”
  过了会儿,瞿燕庭推牌,漂亮的清一色。
  陆文说:“我靠,你的嘴开过光啊?”
  庄凡心瞪大眼睛:“他们下一把不会又输吧,今天能干点有面子的事吗?”
  一打三,瞿燕庭连赢钱的笑都省去了,抿着薄唇,指关节敲得泛着粉红色,前几圈输掉的钱已经赢回来。
  偶一抬头,他朝陆文飞了一眼。
  “瞿老师还顾得上给我抛媚眼。”陆文蹿火地说,“顾拙言怎么不看看你啊?”
  庄凡心道:“他还有脸看我,他拿的现金是我爸给的红包。”
  牌桌上基本没人说话,考察组被打得有点蒙,苏望挺起精神,抛弃连奕铭和顾拙言,全神和瞿燕庭切磋起来。
  陆文隔岸观火:“操,苏望开始反杀了。”
  庄凡心说:“咱们到底赌多少?”
  陆文道:“他们赢多少就赌多少,微信转账。”
  庄凡心羡慕地嗑瓜子:“哇噻,瞿老师又赢回去了。”
  陆文灵光乍现,说:“他们都是瞎闹腾,凡心,你觉得瞿老师怎么样?毕竟你和瞿老师是一个类型的。”
  “我们一个类型?”庄凡心没懂,“我可没这么酷。”
  陆文小声说:“你们俩都是一对gay里面,怎么说呢……我和顾拙言一个型号,所以你和瞿老师一个型号,懂了吗?”
  庄凡心反问:“既然那样,为什么他俩在一起打牌,咱俩在一起聊天?”
  陆文噎住,惊奇中透着些茫然。
  这时,又是推牌声,瞿燕庭将桌角零散的红钞敛起来,数了数,说:“八千八,挺吉利的数字,要不就玩到这儿吧。”
  众人心知肚明,万把块就打住,是怕他们太尴尬。
  苏望第一次在牌桌上跌,问:“瞿老师,你一开始是故意输的吧?”
  瞿燕庭像讲故事:“我父母去世早,养活我弟弟的那些年为了钱做过不少事。当时生活在四川,我为了解决一顿饭、一本书的难题,经常和街坊们打麻将。先输后赢这一套我实践过无数次,面对反应迟钝的老太太也能输得很自然。”
  桌上一时无言,三个人的思绪停留在前半句中。
  瞿燕庭起身,说:“我去切点水果吧。”
  陆文追上去,见瞿燕庭站在采光走廊的落地窗边,抱着手臂微低着头,似乎是累了。他停在瞿燕庭的身侧,把对方的头按在肩膀上。
  瞿燕庭顺势环住陆文的腰,问:“我今天表现得好吗?”
  “嗯。”陆文说,“其实你不用表现这么好。”
  瞿燕庭道:“我知道你的朋友在试我。”
  但他并不介意,也没有想象中的抵触,甚至不知道在哪一刻彻底放松下来。
  或许是顾拙言帮他切牛肉的时候,说陆文真的喜欢他;或许是连奕铭把蛋羹吃光,在碗底压的纸巾上留言“瞿老师,你也喝了很多,蜂蜜水留给你。”;又或许是他连输几把牌之后,苏望流露出怜爱的眼神,忍不住给他喂了几张牌。
  还有庄凡心,瞿燕庭真的很喜欢那些花,以及花朵间写着“愿你们幸福”的卡片。
  突然,几声轻咳。
  陆文和瞿燕庭松开,几步外,大伙儿看戏般扎着堆儿。庄凡心说:“瞿老师,别切水果了,等会儿吃蛋糕吧。”
  瞿燕庭笑应:“好。”
  顾拙言说:“陆文就交给你了,该打打,该骂骂,不用忍着。”
  瞿燕庭点点头:“那我当真了。”
  连奕铭道:“对我们这些人也不用太惯着。”
  瞿燕庭说:“那麻将桌你们收拾。”
  苏望斜倚着墙,输光了现金依旧潇洒:“我第一次输这么惨,感觉还挺特别的,八千八就当份子钱。”
  陆文问:“庆祝乔迁?”
  “那也太不浪漫了。”苏望答道,“祝贺你们恋爱。”
  瞿燕庭在阳光下微微发晕,怀疑是酒劲上来了,当着众人把陆文抱住,他闭上眼睛,确定这样的好光景并不是一场梦。
  不足三秒,陆文一嗓子把他吵醒:“庄凡心,你还没转账呢!”
 
 
第66章 
  瞿燕庭在紫山的别墅过了一夜, 昨天没开车, 今早陆文送他去工作室。城市里的企业陆续返工,从紫山出来, 不到半小时就堵在了路上。
  瞿燕庭陷在副驾驶的座椅中, 手臂搭着车门, 掌心向下用手腕撑着额角,双腿岔开几寸, 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摩挲腰间的裤绳。
  他换了条裤子, 纯白色柔棉运动裤,裤脚收口, 与米白色毛衣和浅色板鞋倒是很搭, 只不过陆文的尺码大了一点。
  从出门到现在, 瞿燕庭没有说过一句话。
  车厢静得令人不安,陆文打开音乐,挑了首长笛独奏的浪漫曲,然后打破沉默:“瞿老师, 早餐想吃什么, 和兴楼的早茶好不好?”
  瞿燕庭没反应, 越过挡风玻璃望着前一辆车的车顶。
  陆文一无奈便舔嘴唇,说:“对了,我把花包起来装后备箱了,你种阳台上吧,给我也是浪费。”
  车流松动,陆文给油滑出去一截, 左手握方向盘,右手伸到旁边抓瞿燕庭的手腕,用低音炮界最温柔的语气说:“你搭理我一下……”
  男人就吃这一套,瞿燕庭总算吭声,就俩字:“腿疼。”
  陆文讪讪地撸头发,昨晚上床睡觉时他抱着瞿燕庭亲热,本来还好,感觉被挑起来便控制不住了。
  他觍着脸求,一声声地叫瞿老师、叫哥,吻着瞿燕庭的耳垂念名字。嘴上哄着,却仗着体力优势逼迫,把衣服该撩的撩,该褪的褪,半分都没含糊。
  陆文软硬兼施让瞿燕庭顺着他,将人按在枕上,拢着双腿解决了一次。
  瞿燕庭咬着绣花的枕套一角,烫得轻轻地抖。大腿根部的肌肤最嫩,磨破了皮,红得像涂满了胭脂。
  肉体上的疼痛就算了,关键是陆文从背后摁着他、弄着他,那股疯狂的力量和劲头……特别像个牲口,让他有点发憷。
  瞿燕庭一夜没睡好,翻身时双腿摩擦会疼醒,气人的是,陆文餍足地呼呼大睡,早上精神抖擞地绕着紫山公园晨跑。
  牛仔裤也不敢穿了,找了这条料子软的,可还是疼,轮胎压过减速带颠一下都疼,瞿燕庭发愁,到了工作室该怎么在同事面前走路。
  陆文哄道:“我错了,下次我一定小心。”
  瞿燕庭挣开腕子:“你还要有下次?”
  陆文单手打方向盘:“我……我还挺期待的。”
  瞿燕庭冷冷地骂:“牲口。”
  陆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右手伸在副驾上没拿开,轻轻覆盖住瞿燕庭的大腿,说:“擦药你嫌蛰得疼,我给你吹,你又不让。”
  瞿燕庭道:“那儿怎么吹?”
  “怎么不行啊。”陆文扬起眉毛,笑得蔫儿坏,“用嘴,什么都给你办了。”
  瞿燕庭怔了一下,脸颊浮一片红,脑海里简直有画面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几个月前陆文进他的房间要裹成爱斯基摩人,如今青天白日就敢开黄腔。
  路过和兴楼,陆文下车买早点,出手阔绰地拎回两大袋,一份给瞿燕庭,其他请纸上烟云工作室的同事吃。
  一路开进小区,陆文靠边停,说:“今天赶两个行程,晚上收工我来接你。”
  瞿燕庭体谅他辛苦,道:“不用了,我让助理送我。”
  “都下班了还使唤人家。”陆文说,“放心吧,我尽早。”
  瞿燕庭忍痛走进大门,第一天复工人不多,编剧来了两位,负责项目的有三个,加上于南,反正两袋早餐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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