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迟钝的感知到一切,立刻手忙脚乱揪住曲哲衣领,将人一把从身.上掀开。
两人皆是面红如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只是冷风扫过,嘴里怎么带着血腥气?
曲哲抬指在唇上摸了摸,哟,破了。
再看薛子安,满嘴鲜红,像刚吃过生肉一般。
“呃...劲儿使大了,主要我也没经验,那个...多多见谅啊。”
沉默许久,薛子安抬手抿掉唇角血迹,人直接炸了!
“周寅!你!你!......”恬不知耻?龌龊恶心?臭不要脸?卑鄙下流?
他气得挑不出用哪个词形容,脸差点憋紫,最后崩出两个字,“流!氓!”
第41章 出变故
曲哲流.氓这个名头算是坐实了,只是吻.技着实有待提高。
当一身燥热退去,那些令人眩晕的麻木消散,曲哲和薛子安都不禁皱起眉头。
嘴疼,里面外面一起疼,动一动都会流血。
曲哲曾畅想过,和心仪之人热吻会是何种场景,或缠绵,或羞涩,或热烈,或难舍,但怎么都没想到,会亲到满嘴流血,被人一把揪开。
尴尬,尴尬到想死。
“那个…”他抬手指着薛子安脸颊,“你脸上,还有血。对,就那。”
薛子安气得头顶快冒青烟了,光天化日,居然把自己撞到树上肯!
“薛统领!”方术从不远处跑过来,对着两人施礼,“二殿下,薛统领。刚看明尚公主独自离开茶楼,属下找了你们半天。”
方术气儿还没喘匀,但发现气氛似乎不大对。瞪眼瞧了瞧薛子安,“你嘴怎么了?怎么破了?还在流血呢。”
薛子安忙舔了下唇,卷进口中一股腥咸,唇上微微刺痛。这个位置…该是二皇子门牙磕的。
方术见薛子安黑着脸,再转头一看,咦?二皇子嘴上怎么也破了?怎么也在流血?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猛地倒吸口凉气,看来自己问了不该问的,或者,是不是压根不该出现啊?他缓缓低下头,“那个…好像那边还有点别的事,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不必!”薛子安霸气丢出两个字。
曲哲抬手放在唇边,干咳一声,“我们一起走吧。”
方术:“啊,是,二殿下。”
薛子安脚下生风,一个人大步离去。
丢下曲哲原地尴尬,丢下方术不明所以。
“嘶…”曲哲抱着膀子,“你家主子向来这个脾气?”
方术皱了皱眉,“嗯,若有人惹他,脸能黑好几天。”
“啧,这么吓人?”
方术用力点点头。
话果真不错,回去路上,曲哲几次主动和薛子安搭话,他都被置若惘然。
之后几天,也一概避而不见。
在被冷落数日后,曲哲终于开始反思,薛子安到底为什么生气?
他的意识里,两人关系已经心照不宣,毕竟定情信物都送了,就剩那么层窗户纸,捅不捅破都无所谓。
所以亲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撑着下巴,难道是因为磕破他嘴了?
嗯…看来自己的技艺有待提高啊!等下次,下次绝对不会。
曲哲想到这,觉得一切问题都已迎刃而解。便愉快的拎起酒瓶和新鲜出炉的驴板肠,准备去找杨毅喝酒。
巡查营里,薛子安手中把玩着那块鸡血石禁步。
最近他心里很乱,甚至有些迷茫。
在二皇子出现前,他的生活一直平静无澜,甚至可以说有些枯燥、乏味。但那样的日子让他过的很清醒,明白自己的责任,明白自己的未来,也看得清自己的现在。
原以为他的人生不会界越出格,会一直按照既定轨迹行走,至少不会有背常理与人伦。
直到阿哲出现,平静打破,规则打破,未来…
薛子安低低叹出口气,眉头不自觉皱在一起。
未来该怎么办?他的未来里是否真的有自己?还是就为一时兴起,为了偶然的愉悦,为了所谓那些心跳与刺激。
明尚公主的事情还没有定论,眼前已是一团乱麻。他怎么想的?居然又对自己做出那种举动。
当然,薛子安心里有二皇子,这件事不置可否,甚至感情用的比对方还要深。
可是面对眼前这些状况,他准备好了吗?两个人又要怎样去面对一切?
薛子安闭上眼,甚至有些沮丧。操之过急只会将二人推到两难境地,甚至万劫不复,这些事阿哲有没有想过?
“薛统领。”方术小跑着进门。
薛子安忙将禁步攥在掌心,正了正色,“何事?”
“刑部传来消息,”他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道,“明尚公主在卧仙楼,服毒自尽了。”
“什么?”薛子安悚然一惊,忠贞烈女…还真应了二皇子的话!
“消息是否准确?”他心里还抱着丝期望,但人已起身向外走去。
“绝对准确。”
“马上派人给二皇子通个信,我们先去卧仙楼。”
“是!”
两人匆匆向外走去,薛子安第一反应就是怕此事会牵扯二皇子,“那边情况怎么样?”
“听说今早是公主身边侍女报的案,此事非同小可,便直接由刑部潘尚书主理。昨日明尚公主收到大逸国王来信,意思大概是让她不要任性,和亲之事不可能撤回。”
方术跟在薛子安身后,继续说道,“明尚公主收到这份信后,十分绝望,大闹一场又用鞭子打了两名奴才,还扬言要以死相逼。之后她便一人回了房间,下人们不敢再劝,直到今早,才发现公主服毒自尽。”
薛子安骑上逐雷,“为何断言是自尽,不是他杀?”
“因为门窗都是从里面锁好的,而且公主换上了一身华服,没有挣扎迹象,死相颇为安详。”
前来和亲的公主身死异乡,无论自杀还是他杀,于二皇子都没益处。
只是若为自杀,宁国方面责任不大。若为他杀,怕是会引起争端。
薛子安赶到时,卧仙楼已被刑部封锁。
潘尚书亲自带队,彻查此事,见他二人过来,便上前询问道,“薛统领,昨日何人负责附近一带巡查工作?”
“回潘尚书,正是薛某。”
“可发现什么异样?”
薛子安回想一下,“并未发现。”
潘尚书捋了捋山羊胡,默默点头。
“究竟怎么回事?”曲哲下了马车,急匆匆跑进来,身后跟着大查周,一身随从打扮。
几日不见,再一见竟是这番场景。两人默默对视一眼,薛子安俯身施礼,“拜见二皇子。”
恭敬有余,亲密不足。
曲哲咂巴下嘴,没滋没味回了句,“免礼。”
潘尚书从一旁走过来,“启禀二皇子殿下,经臣初步查看,公主应为自杀,随行人员也可作证,昨日公主便有轻生迹象。”
明尚公主自杀,这件事若一经公布,绝对能惊动整个京都,余温搅动整个大逸。而与此事直接挂上关系的,一是宁帝,一是大逸国王,而另一个则是曲哲。
很明显,两位父亲逼婚,导致公主走投无路,选择一死了之。可这两位爹不是一般的爹,都是高高在上,神威不容撼动的爹。
结果可想而知,黑锅怕是要自己来背,即便不背,也跑不出被黑这条路。
曲哲想的很明白,对外什么结果不重要,但真相一定要查明,至少背锅也要背个明白锅。
“她尸首呢?还在房间里?”
潘尚书:“是,未曾挪动。”
曲哲径直向内走去,“我去看看,刑部的就不必跟过来了。”
大查周默不作声走在身后,曲哲偏过头,小声说道,“你查仔细点,他们不一定会说真话,以我对明尚了解,她应不会轻生。”
“是,小的心里有数,殿下放心。”
房门打开,屋子里很规整。由于门窗紧闭,焚香味浓到有些呛鼻。
薛子安从曲哲身后递过个手帕,脸依旧黑着,除了这个动作,一个字没说。
曲哲心照不宣,接过捂住口鼻,他对气味敏感,只一点便会引发咳症。“谢了。”
冷脸没吱声,从背后绕进屋内。
曲哲没习过武,对查探案件也不在行。进去瞧了一眼,明尚的确死相安详,可比郭崇恩那种死法强多了。她躺在那,更像是睡着一般。
大查周先看了看尸体,又到窗口查探一番,两人东翻西找,查的很是仔细,而曲哲则在一旁椅子上坐着,闲的心安理得。
前前后后两刻钟左右,大查周方转头暗示,查验完毕。
“好,有什么回去说。”曲哲起身向外走,可刚迈出两步,眼前突然黑了一下。
薛子安一把抓住他手臂,“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曲哲用力眨几下眼,又深吸两口气,眩晕感方慢慢散去,“许是刚刚起猛了,没事。”
“嗯。”薛子安隐去眼中刹那慌乱,松开手,黑脸又挂了回来。
“喂,”曲哲反手抓住他,带着点难得一见的歉意,“嘴好了没啊?还生我气呢?”
这不问的废话吗?
薛子安一双星眸似带了刀子,“烦请殿下注意场合与言行。”
挣开手,他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潘尚书不知何时已在门口候着,见二皇子走出来,忙上前问道,“殿下可有什么发现?”
曲哲背着手,身姿颀长,眉目低垂间散发着几分不舍与惋惜,“潘尚书该是知道本王与公主的关系,前几日我们还一起在茶馆饮茶,却不想…”
一时哽咽,局外人乍一看,还以为二皇子对公主情谊浓厚。
“殿下还请节哀。”潘尚书适时递出一句。
“本王就来看她一眼,见最后一程走得还算安详,也就放心了。”
人家一片痴心,你却问他对死者案件有何发现,这简直是伤口上撒盐啊。
潘尚书不敢继续言语,只好让开路,毕恭毕敬送二皇子离开。
第42章 敞心扉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三个人刚回到二皇子府上,曲哲便迫不及待问道。
“绝对他杀。”大查周直言不讳,“虽然各处细节做的已经很好,但还是逃不过我大查周的眼睛。”
“的确,刺客应是从窗口离开的。”薛子安也同意他的看法。“先以铜丝系住窗栓,人出去后再将铜丝抽走,栓插落下,造成自杀假象。”
大查周:“这点我也注意到了,窗栓上有新被铜丝割出的划痕。”
“但是没有挣扎迹象啊,”曲哲一时没搞清楚,“再说,如若他杀,刺客怎么做到让公主不出一点动静,乖乖被下毒的?”
“殿下刚刚出门时,是不是觉得头晕?” 大查周煞有其事。
“晕了一下,也不知怎么搞的。”
“我这人,鼻子灵的很。”大查周用手指蹭蹭鼻尖,“屋子里有迷药的味道,但基本被熏香盖住,这就是公主为何会乖乖被下毒的原因。”
曲哲用手指不断敲击着桌案,“快说,少卖关子。”
“先从窗缝吹进去迷药,将公主迷晕,然后再进屋下毒。”大查周突然压低了声音,“而且公主身上的衣服,有几处配饰弄错了。”
曲哲嘴角轻轻抽动一下,“什么意思?公主的衣服…是刺客给换上的?”
大查周点头,“正是。那身衣服乃是庆典时所穿礼服,十分讲究,配饰头饰也很繁复。依小的推测,应为男子所为。”
未出嫁的公主,丧命先不提,临死前还失了清白!
曲哲以手扶额,“谁呀…能做出这种事来!”
“咳咳”大查周清了清嗓,“依现在形势看来,最有动机做这事的,只有殿下您啊。”
“小心我一巴掌把你扇出城。”曲哲白了他一眼,不过现在分析下去,的确只有曲哲有动机做这样一件事。
伪造公主自杀,逃避联姻。
毕竟大逸公主刚到京都,不可能树敌。如若刺客是冲着大逸去的,直接杀便好,没必要拐这么多弯。
“什么人会煞费苦心做这些?目的又是怎样?”
曲哲直接躺倒在椅背上,又想起刺杀自己的凶手,至今也没查出线索。还有前段时间被禁足的老三,会不会是他伺机报复?
“此事不好断言,还要看后续调查结果。”薛子安在一旁也是一副忧心忡忡。
“你们能看出来的,潘尚书怕是早就看出来了。”曲哲目沉似水,“如若有人是针对我而来,这两日就会找上门。”
这件事怎么想,好像都是冲着他来的,只是对方到现在还按兵不动,究竟为什么?
“大查周,你先去打听下,最近一个月内,三皇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是,殿下,小的这就去办。”
屋子里只剩下他与薛子安,两人大概七八日未见,其实曲哲心里挺想他的,但奈何出了这档子事,搞得完全没了心情。
“我最近负责卧仙楼一带巡查。”薛子安为人谨慎,见大查周离开,才对曲折开口说道,“时常能看到钱老板与明尚公主交谈。”
“他们俩?怕是闲得拉家常吧。”
“交谈内容无法知晓,但钱老板乃是当今皇后表亲,阿哲你知不知道?”
皇后?在曲折印象里,皇后绝非寻常女子,太子周弘对他母妃可谓言听计从。而皇后做事,手段绝不输一般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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