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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的报恩(玄幻灵异)——粉雪

时间:2020-04-28 10:16:52  作者:粉雪
  其实吵闹点,烦人一点也无所谓。
  如果可以不经历那些……
  终于等到傅司来接它,白华这些天在邻居家待得几乎要精神衰弱。
  傅司一眼就注意到白华失了些许光泽的毛发,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
  阿姨问:“结果怎么样?”
  傅司一路上都在想着白华,与兴奋张望的同学们不同,从没出过市的他在火车上甚至没有看看窗外的风景。现在只是勉强保持着对长辈的礼貌:“我们赢了另一个种子队,谢谢您这几天照顾白华。”而后抱着白华脚步匆匆地回到自己家。
  一开门,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了半天。白华在傅司怀里,被护得完美,连毛都没怎么脏。
  他先打扫了沙发,然后让白华在沙发坐好,等他把剩下的地方收拾出来。
  白华一红一蓝的异色瞳映着傅司忙碌的身影。从前朝夕相处的时候它都没有发现,傅司早就不是过去雨夜里的那个孩子。高中之后因为成绩优异有了学校给的补助,营养终于跟上成长,个子一路蹿高,前段时候偶尔会被生长痛折磨得大半夜醒来。
  现在的傅司白华印象中他的父亲还要高了,身体也结实起来,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容易生病。
  白华感觉自己胸口中有什么正在一下一下,重重地拍打着它,以至于有些头晕目眩,像是要长出翅膀飞起来一般。
  “喵呜。”
  “怎么了,小白?”傅司听见白华在叫,转头看它。
  白猫的那颗心突然就重重地落了下去。
  傅司两手各拿着扫把和簸箕,和头发颜色相同的漂亮黑瞳疑惑地看着它。
  它和傅司终究是不一样的。
  这两年里白华多次变成人类形态,处处学习,渴望像人类一样。可是,自我欺骗总有一天会醒。
  它发现自己的人类形态年龄走速极快,第一次是七八岁的样子,第二次的身高便肉眼可见地有所增长,后来变成了比傅司年长,但应该比邻居阿姨和傅家父母离世时年龄要小的样子。
  是二十三四岁,白华无法清晰表述出来。相貌停止在这个年龄不动了,可发色却开始掺白。
  本来是和傅司相同的黑发,现在却已经有一小半变成了白发,和它毛发的颜色是一样的。
  好丑。
  白华背过身去,不看傅司。
  “小白,到底怎么了?不舒服吗。”傅司立刻放下手中东西,跨过地上还没打开的行李箱,低声问道。
  在他双手即将碰到白华的一瞬间,白华跳到了沙发背上,顺着弧度滑下去,跑走了。
  它自从来到了傅司家,就再没有这么狼狈过。
  所以,当傅司成年的当天,用背包带它到父母幕前,抛下一个惊雷时,白华的内心一潭死水。
  晴空万里无云,有风清爽地吹着。
  傅司的大学基本已经板上钉钉,他很轻松便从年级主任手里请到了假。
  两块墓碑前各摆一束鲜花,傅司后退一步,站在中间的位置,脸上是平静的笑容。
  “爸,妈,今天我成年了。”
  “我快要高考了,到时候,不管是好是坏,都一定来和您二位汇报。”
  他顿了顿:“我还有第二件事。”
  “我喜欢男人,”傅司认真地说,“虽然现在还没有具体喜欢的人,但是这点我很确认了。”
  哦。
  四下无人,背包里白华悄悄探出头来,垂眸舔了舔爪子。
  你爱喜欢什么喜欢什么。
 
 
第13章 
  这是傅司第二次带白华来到墓园。上一次是他成年的时候,他把白华藏在包里,向全家人出柜。
  自然不会有人作出反应。他说完这段话,又在秋风中站了一会儿,为父母分别久久地鞠了一躬。
  这次他带着白华来了,不过是让白华以人类形态出现的。白华被打扮得一本正经,长长的白发也被束起。
  雨后湿润的空气中,傅司站在他最后一位亲人的墓前,长久地沉默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知道自己有必要站在这里,送她最后一程。尽管,她也许并不需要。
  那天打来电话的男人自称是她的同居人,电话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悲伤,仿佛只是在分享一件身边的事。按照他的说法,事实也的确如此。
  傅司不是很理解这种生活方式。从男人的叙述中,他首次了解到他的小姨在大学毕业后选择成为一名设计师,临死前在业界已经小有名气。她是得病走的,男人陪她走到生命中的最后一秒后,将得到她那套房产。
  他的小姨早在傅司父母过世的时候便为自己选好了死后的住处,就在夫妻二人的坟墓不远处。
  傅司手中的花束在潮湿中显得更加娇艳欲滴。到最后,傅司只是简单地感谢了她的养育之恩,放下鲜花,向墓园另一处的白华走去。
  白华蹲在傅司父母墓间的那条缝隙前,长马尾的尾端堪堪触在石板上,修长手指戳着浅扎泥土的一朵小小白花。
  听到傅司的脚步声,白华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的样子。
  “阿司,你不哭吗?”
  “我为什么要哭。”傅司摸摸白华的头,白华没躲,反而小幅度地回应他。
  “刚才上山的时候,我看见有人哭得特别难过,之前来的时候也是,你把我放在背包里,但是我的耳朵能听很远。”
  傅司拉住白华的手,让他起来:“每个人对待亲人逝去都有不同的表现方法。”
  “哦,”白华若有所思,“那如果我很想他们,应该怎么做呢?”
  说着,白华望向两块墓碑,傅司的父母正静静地躺在下面,在静谧中度过了十数个春秋。
  傅司说:“爸妈一定知道你很想他们。不过如果你想做点什么……也可以给他们鞠个躬。”
  他牵着白华的手,在父母墓前弯腰深深鞠了一躬。白华学着傅司的样子,也鞠了一躬,长发垂下来,在空中轻轻地摇动。
  大概过了几秒钟的时间,他感到傅司起身了。
  白华仍然弯着腰,他慢慢直起来,两眼闪亮亮地问:“这样他们就能知道了吗?会高兴吗?”
  傅司笑了:“一定会。”
  只是可能也会很惊讶。
  傅司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是绝对突然的,那天他不过是普普通通地在办公室排队等待答疑,听到左手边教导主任在训斥一对早恋的情侣。
  从傅司这个角度,他刚好可以看到女生的表情,她很漂亮,是隔壁班的班花,只是现在这张哭丧脸十足搞笑。他看了两眼便移开了视线。
  教导主任说得脸红脖子粗,讲到口干舌燥,停下来喝了口水,顺带让两人分别做检讨。
  女生垂着头中规中矩地说她意识到早恋危害性了老师您行行好不要记我们过啊。
  男生挺有意思,一张嘴就是一句:“我怎么可能喜欢这种女人,全是他们起哄。”
  然后两人藏在背后——这个角度教导主任看不到,握住的手被他无意识地紧了紧。
  傅司一瞬间感觉自己有种被击中的感觉。
  他非常确定自己不是喜欢这个男生,他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然而此时此刻他的举动却在他心上狠狠地画下了一道。好像是某个似曾相识的感觉在真实的人身上呈现了一般令他心潮澎湃。
  从那之后,傅司便发现自己对女孩子没有感觉了,其实本来就没有所谓的悸动,以前他和大多数的男孩一样,默认自己喜欢女孩。现在终于是认清了事实。
  上了大学之后,他收到的表白一下多起来。傅司高中才开始长个子,在同龄人里发育偏晚,不占优势。待他个子拔高,立刻就被火眼金睛的女孩子们列为重点目标。
  因此高中的最后一年他过得颇有些苦不堪言,被身边羡慕嫉妒恨的男生调侃为身在福中不知福。
  傅司呵呵一笑,心说要是天天有男的对你虎视眈眈,你就受得了喽。
  从某种方面来说,大学比高中更难熬。白华的精神越来越差,傅司时刻担心,拒绝了一切无必要的邀约,也没了高中时的那一份在意有谁在向他暗示的闲心。他中学闲暇时自学了一个小语种的二外,有时候会接一些文本翻译挣钱补贴家用,这更是耗时间的。
  大学和高中的不同在于成年的学生们变得更敢说,更敢做。他们班上有一位男生,对他几乎是明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连傅司这种整天半点心思都分不出来的都发现了,人家不挑明,他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尽量避开独处,希望他就是三分钟的热度。
  傅司尽可能避开了所有明面上的追求,结果折在了阴招上。
  男同学是副班长,有全班的手机号码,给他发短信说有班级聚会。
  傅司不疑有他,平时也会这样通知,他往往拒绝,班上人大多知道他家有只粘人猫,总起哄说让傅司带来给他们见识见识是什么猫勾魂夺魄,让这么个大帅哥日日夜夜一步不移地守着。
  只不过正当他准备发信婉拒时,男同学又发来了一条,大意是每次他都不来,这回日子难得给大家赏个脸吧。
  傅司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日子,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不去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他准时到场,到了地方,发现偌大包厢只有那男同学一个人。
  傅司面无表情,转头就走。
  “哎哎哎!别走!宝贝儿,呸,你看我这嘴啊。”
  那人三两个箭步窜上前来,一把搂住傅司的肩膀。温热的呼吸黏黏腻腻地顺着他衣领往下钻。
  傅司目光里闪过明显的嫌恶,他闪身避开,男同学仍然不依不饶地抓着他的肩膀,狠狠就要蹭上来。
  “放开。”傅司甩掉他的手。
  “不,我不放,我为什么要放?”男同学竟然一脸的委屈,“我都看出来了,你肯定是喜欢男人,要不然为什么李澄那么漂亮你还拒绝她?既然你喜欢男人,那我怎么就不行?”
  李澄是他们这一级里相当漂亮的女孩了,她要是和傅司成了,大概人人都要称赞一声郎才女貌。
  傅司没回答他的话,推开包厢门,脚下带风地往外走。
  男同学赶紧追上去。
  餐厅门口还有一个门厅,两人在侍应生惊奇地目光中停住脚步。
  同学崩溃地说:“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傅司回过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对这种人他一句话都欠奉。
  然后打开餐厅大门,他大步流星地离开。同学想追上去,却被侍应生拦住了,他占用大包厢那么久,费用还未付全。
  傅司一路埋头走,一直到了家门口,心中愤慨的情绪才散去了点。
  “唉……”不由得叹了口气。
  平时接触傅司看他只觉得很难缠,但总体来说还是个正派的人,为什么会这样?是他识人不清了。
  很快他便发现今天的确是诸事不顺,就连白华也不愿意理他。
  白华年纪大了,自从他上了大学,就时常恹恹地不爱动弹。但对傅司还是热情的,他坐在桌前对着材料做翻译,手边摊着那本被翻得有些松散的词典。傅司会有意地垂下一只手,让白华在身边懒懒散散地蹭过去,弄得手臂麻麻痒痒的。
  现在白华坐在沙发上,向傅司的方向凑过鼻子,然后露出了和刚才傅司一样的嫌恶神色。
  傅司的动作僵住了。
  “小白……”
  “喵。”
  白华跳下沙发,又跳上了更高的电视机顶上,尾巴盘在脚下,幽幽地盯着他。
  红眼睛里燃着火,蓝眼睛里是深海般的阴冷。
  不、不会吧……
  傅司陪着笑装傻,他在外人面前从不会展露这一面。
  “我今天和同学一起出去了。他人不好,我不会再和他一起。”
  白华:“喵呜——”
  傅司一瞬间感觉自己能听懂猫语了,白华的叫声中透着一股浓烈的无所谓与随你便,翻译成人话大概是……
  “——关我什么事?”
  别这样啊。傅司赶紧上前去,把白华从电视顶上小心翼翼地抱了下来,这回白华没有躲他,只是尾尖轻轻扫过他的脸,若即若离。
  傅司感觉白华好像是瞪了他一眼。他不知道白华现在感觉就像一个老父亲,对于爱上当受骗的不肖子长吁短叹:“没出息,你怎么就能被这种人骗了,我平时怎么和你说的?”
  另一方面又是无比愤怒的,当然不是对傅司,是对那个骗了他的家伙。
  白华当天晚上没有吃多少,傅司以为它是嫉妒了,一只猫在生闷气。
  谁知第二天依然如此,傅司没住宿,而是选择走读。他从大学里回来,发现早上给白华盛的猫粮几乎没有动过。
  傅司心中的警笛立刻拉响。因为有翻译工作的补贴和学校奖学金,他和白华的日子从最开始的捉襟见肘到高中的一般贫困,再到现在能够满足温饱。不过,再多的钱也是拿不出了,但是现在白华食欲不振,实在把他给吓个够呛。傅司连夜带着白华去了宠物医院,一通检查做下来,他这个月又要省吃俭用。
  结果可以说是意料之中的,医生说它只是年纪太大了,活不久了。
  傅司抱着白华,礼貌地向医生道谢,浑浑噩噩地带着白华回了家。
  白华安慰地舔他的手指,舌头上的倒刺让傅司想要发笑,却又笑不出来。
  他重重地坐在沙发上,目光盯着空气中虚无的一点。
 
 
第14章 
  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白华心中自然有数。
  它早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极偶尔的出门,它发现附近的流浪猫已经换了一波。至于以前的那些,早就在不知道哪个角落中不为人知地死去。
  它不要那样。
  它想和傅司一起走到最后一天,即使傅司会带一个它不认识的人共同居住,但是,它希望自己死去的时候身边只有傅司一个人。
  到时候,它想以一个人的声音,一个单独的身份,好好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如果傅司会因此记了一辈子,那是它这恶毒计划的成功。
  白华从宠物医院里回家,乖巧地舔舐傅司的手指,喉咙里发出软乎乎的叫声。它感到傅司抱它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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