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二轮程恣睢抢答得太快了,直播时间尚有富余,主持人笑着说“好,你有什么建议吗?”
程恣睢眼底含着笑意“上元节‘金吾不禁夜’,‘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是古时候真正的情人节,不如我们就以相思和爱情为主题再来一轮,如何?”
第32章 flag
程恣睢竟然熬到了第十五轮,他前两轮是第一名,假如他没把那两张起死回生卡送人的话,现在就是冠军了!
你们可别忘了,半年前他在《娱乐猜猜猜》玩成语接龙的时候,成语都说错了好几个,背诗怎么可能背这么溜?肯定是提前拿到了题目硬背的!
虽然我是他的粉,也觉得他不可能熬到第十五轮……我一古代文学系的研究生,刚才跟着对,都没熬到第十轮qaq
程恣睢这俩月艹人设艹得有点儿狠啊,怕是要崩hhh
他这段时间好容易洗白了点儿,这要是再翻车……有点儿精彩啊!
发出了想要吃瓜的声音[撑下巴]
……
哇哦!程恣睢还没玩儿够,竟然主动要求加赛?
朋友,你太天真了!节目都是有时长的,肯定是提前安排好的环节,为了制造所谓的节目效果[do]
……
节目效果?
不存在的。
总导演都快急疯了。
虽然在直播中,允许一定程度漫出“台本”的自由发挥。
但前提是不能出直播事故啊!
卢玉潇提前拿到题库这件事,只有节目组总制片、总导演和少数几位签了保密协议的工作人员知道,主持人并不知情。
女主持人正愁该怎么调动气氛,让这平白多出来的几分钟直播时间没那么无聊,程恣睢此时提议,又刚巧契合了节日气氛,她当然乐见其成。
“我觉得可以,”主持人笑着点点头,“古时候只有上元灯节这一天,才会开宵禁,平常很少有机会抛头露面的闺中女子,也可以和男子一样步出家门、幽会谈情,其实在古代,元宵节对于青年男女的意义,有时候比七夕更重要。小程的提议很好,各位老师,你们说呢?”
总导演在摄像机背后向主持人疯狂打手势。
程恣睢很自然地侧身,挡住了主持人和屈、吕两位决赛选手的视线。
吕惊鸿快人快语“行!那就再来一轮,全当为现场未婚的观众送祝福啦,祝你们‘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屈光明是书呆子的个性,有些腼腆地点点头“好。”
卢玉潇原本就是现背的元宵诗词,根本就没准备其他类型的诗歌,脑子离空空如也,急得额上冷汗都出来了。
程恣睢还笑吟吟看着他“卢老师呢?您意下如何?”
卢玉潇“……”
程恣睢“卢老师已经参加了两季《华夏诗词大会》了,想必这种接诗词的活动对您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方才也只是意外发挥失常,所以这一轮,不如就从卢老师开始吧?”
卢玉潇看出来了,程恣睢这是故意把他架在火上烤呢。
可是……程恣睢就不怕自己丢脸吗?
卢玉潇原本是不信程恣睢真的没看过题库的,但这会儿看到他眼底的笃定和灼灼神光,却突然有些不自信了。
他想起上次程恣睢惊为天人的舞蹈。
真的是深藏不露?
卢玉潇骑虎难下,可是他越紧张,脑子里就越是一片空白,连一句诗词都想不出来,只能结结巴巴地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观众们一片哗然。
这不是程恣睢刚刚说过的吗?
虽然当时比赛并没有开始,但开局就重复别人说过的,真的好吗?
接下来轮到吕惊鸿,他说了个简单的“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屈光明接了句《上邪》。
程恣睢对屈光明点了下头,笑盈盈看向卢玉潇“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笑容灿烂又邪气,嗓音温柔,低回委婉,就好像真的在向他表白一样。
卢玉潇情不自禁呆了一呆,等主持人提醒,才慌慌张张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现场观众再次哗然。
这又是之前吕惊鸿随口说过的。
卢玉潇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惊鸿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但没说什么,继续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屈光明“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程恣睢笑吟吟看着卢玉潇,低声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他一句话说得百转千回,温柔缱绻,就好像古时候的谦谦君子,在对自己的意中人表白一样。
卢玉潇一时几乎有些痴了。
一边在公司加班,一边偷偷看直播的傅离骚抿了抿唇,脸色更难看了。
二十秒的时间转眼滴答到了尾声,卢玉潇如梦初醒,匆匆忙忙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观众“说过了!说过了!”
原本一直很看好这个小年轻的特级教师吕惊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上一轮元宵对诗,卢玉潇虽然三轮就败下阵来,但开局还不错,有几句词还很生僻,说是发挥失常还讲得过去,可是这次竟然只坚持了两轮?
而且就连前两轮也都是重复他们说过的诗句。
他到底是怎么了?
但卢玉潇虽然淘汰了,比赛还在继续,吕惊鸿也没来得及多想,继续接了下去。
相思爱情的诗句原本就较元宵诗词为多,程恣睢和屈光明一路k了二十轮,仍旧没决出个高下。
屈光明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程恣睢却依然游刃有余、轻松写意。
几分钟转眼过去,工作人员给主持人打手势,表示时间快到了,该准备结语了。
程恣睢瞥见了,等屈光明说完之后,笑盈盈道“想不出来,我认输了。”
这就认输了?我怎么感觉他还游刃有余呢。
同感,感觉他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是背太多了,觉得假了,所以见好就收吧,呵呵!
……
节目里。
主持人“好,那屈先生就是当之无愧的冠军了,请工作人员为屈先生颁发元宵赛诗会的奖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今天的《华夏诗词大会》元宵特别节目到这里就即将结束了,让我们感谢xx对本节目的独家冠名。各位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屈光明摇摇头。
卢玉潇也一言不发。
吕惊鸿说了两句场面话。
最后轮到程恣睢。
他说“同为艺人,我想在节目的最后,送给卢老师一首诗。”
主持人笑着问“哦?什么诗?”
程恣睢笑微微看了一眼卢潇然,一字一句道“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高情千古闲居赋,宁信安仁拜路尘。”
主持人“……”
幸好已经直播到结尾,屏幕上开始显示制作单位和鸣谢名单,主持人赶紧打了个圆场,电视台很快切了广告。
但弹幕却仍旧刷刷飘。
什么意思?谁来给我科普一下?
我刚百度了一下,好像是讽刺潘岳言行不一、表里不一的一首诗。
程恣睢这首诗是送给卢玉潇的,他不会是在暗示一些什么吧?
e……我刚刚就觉得卢玉潇今天的表现很不对劲儿,我一个工科生都能对个三四轮呢,他还是b大才子呢!
同感
1
……
屏幕前,傅离骚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眼底浮上浅淡笑意。
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你在看什么?”一个明黄色的脑袋突然出现。
傅离骚“啪”地合上笔记本,瞬间压平嘴角,面无表情道“没什么。”
“我都看到了!”陆康手一撑,就跳上了他的办公桌,翘着二郎腿,“呸”地吐了片瓜子壳,一脸八卦道,“我说阿骚啊,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你小嫂子了吧?”
陆康满以为他会否认,但傅离骚抿了抿唇,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指了指桌上的瓜子壳。
他麻溜把瓜子壳捏起来,随手塞进衣兜里,眼中闪着求知若渴的八卦之光“真的喜欢上了?”
傅离骚“嗯。”
陆康一张嘴张得老大“哈!哈!哈!哈!”
他吹了声口哨,从兜里摸出手机,一脸坏笑,点开录音。
录音里传来陆康自己的声音“要不然你就把他收了得了……这么带感的小妖精,说不定哪天你就喜欢上了呢!”
傅离骚斩钉截铁“不可能。”
陆康“如果你喜欢了呢?要不然咱们打个赌,如果你喜欢上了,就……抱着他绕着你们傅氏大楼跑一圈,大喊三声‘好吃不过饺子’,怎么样?”
傅离骚“少看点儿八点档,会……”
陆康“你老这么敲才会傻!我觉得你这小嫂子也没外界传言的那么……还挺有意思的。如果你坚定不移,我就替你挡掉这朵烂漫桃花,如何?”
录音里静默了一会儿。
傅离骚“成交!”
陆康关掉录音,一脸吃到超级大瓜的、幸灾乐祸的表情,贱兮兮地起哄道“饺子好吃吗?”
傅离骚“…………”
陆康“你打算什么时候践行诺言啊?”
傅离骚拿手指了指门口“滚!”
耳根却慢慢变红了。
他突然想到那天把程恣睢抱到沙发上的时候,手指蹭过他腿弯的触感,还有他身上飘过来的淡淡的,仿佛熟透的水蜜桃一样的香味儿。
记忆从未如此清晰过。
第33章 反杀
傅离骚冷酷无情地让保安架走了陆康,顺便在陆康哥哥陆安那里告了他一状。
亮着夜灯的办公室终于重新安静下来了。
但傅离骚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一封邮件反反复复读了七八遍,都没看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满脑子都是饺子饺子饺子。
饺子好吃吗?
饺子……
一想到程恣睢那张不染而朱的唇,他勾唇浅笑的样子,眼底波光流转、笑意莹然,对他抛媚眼的样子,还有他伸手揪住他的领带时候,露出的那一截白生生的手腕。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白得刺眼,白得戳心。
因为那该死的怪病,傅离骚自小清心寡欲,从未对任何人动过哪怕一丝旖念,在他看来,无论男人、女人,好看的、不好看的,都和路边的电线杆、菜场里的大白菜没什么分别,完全无法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心动。
连自和谐的念头都没有过。
但此刻……
傅离骚满脑子都是他殷红的唇,雪白的腕,顾盼生辉的眸……他突然感觉一股燥热的气息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狼奔豕突,灼得他口干舌燥、呼吸不畅。
他伸手扯松了领带,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一点点驱逐了出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哪怕地底的岩浆滚烫,休眠火山已经活过来,勃勃欲喷发,傅离骚仍旧是那副性冷淡的模样,连小拇指都没动一动。
许久,傅离骚睁开眼睛,眼底已经恢复了清明。
他看了眼时间,关掉电脑,拎起笔记本,回了傅家老宅。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爷爷已经歇下了,张妈小声问他明早想吃什么,她好提前准备早餐。
傅离骚“饺子。”
张妈???
她一头雾水地点点头,走了,心想少爷不是最讨厌饺子吗?什么时候改口味了?
而且……又不是大年初一,大早上吃饺子是认真的吗?
次日清晨。
热腾腾的猪肉韭菜饺子端上来的时候,傅晚风正在一边喝他的养生燕麦粥,一边看财经新闻,瞥见傅离骚面前的饺子,他放下手中的平板“就是他了?”
傅晚风虽然已经陪他演了一场戏,也很中意程恣睢这个“儿媳”,但其实内心并不是很赞同。
毕竟,大孙子还在。
虽然傅经史失忆了,但谁知道这失忆是永久性的,还是暂时性的?
万一他有一天想起来了,却发现他赌咒发誓此生非他不娶的人,已经变成了他的弟媳……
那他该当如何自处?
虽然大孙子生性温文儒雅,不像小孙子这么腹黑偏执,但谁知道涉及到夺妻之恨,会不会兄弟阋墙?
傅离骚夹了一只饺子,放入口中,细细咀嚼,慢悠悠吞下去之后才淡淡道“嗯。就是他了。”
傅晚风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你哥有一天想起来了呢?”
“那我亲自上门负荆请罪,任打任骂,他无论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傅离骚说,“除了程恣睢……和我的肾。”
傅晚风“…………”
吴管家走过来“老爷,订婚宴的场地已经确定了,设计师正在出图纸。”
傅晚风点点头“等效果图出来了,先给离骚一份。”
“是。还有……您上次吩咐要查的人,已经调查清楚了,是知名导演卢疆的儿子,”管家老吴递上一只牛皮纸文件袋,“详细资料都在里面。”
傅晚风打开文件袋,抽出文件,大略扫了一眼,推到傅离骚面前,点了点资料上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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