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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中】冷山。(文豪野犬同人)——夔山/Louis/小甜甜

时间:2020-04-28 10:18:45  作者:夔山/Louis/小甜甜
  地上全是死去的士兵的尸体,衣服被血迹打湿,在漆黑的夜色下只能看到反光出来的红,流淌在地上的血液混杂着肮脏的泥土,渗透进去就会变成明年植物的养分。
  军靴踩在地上能够感受到血液的黏稠与白花花的碎肉被鞋底碾碎的触感,鼻腔里弥漫着腥甜的气息,那些尸体或多或少都没有了肢体,要么就是被打成筛子什么都不剩了。
  太宰治紧紧地捏着脖子上挂着的狗牌,那上面刻着中原中也的名字。他还记得那年他亲自在背面也写上了自己的,随后作为交换对对方说,以后我们带着对方的,谁死了就当做是自己死了,记载在牺牲者名单上的是谁,会被刻在烈士陵园的会是谁,如果不愿意的话就试着活下去吧,中也。
  要活下去啊,要努力活下去啊。
  一直以来都想要死亡也羡慕着别人死亡的太宰治终于恐慌起来,他艰难的搬动着地上的尸体,一个个的去看,一个个的去辨别,在漆黑的还在交火的战场上寻找着他的警卫员、他的士兵、他的中原中也。
  那些血肉混杂在空气里,手掌摸一下都觉得恶心,翻开某个强壮的尸体,发现下面趴着的是个断臂者,粗喘着气翻找对方身上的牌子,看到不是自己的名字后长叹了口气,然后就继续下去,继续的翻找,继续的行动。
  血液和硝烟将他的身体打湿,染上了和夜晚一样的颜色。他匍匐在尸体堆与枪林弹雨之间,像是个拾荒者与清道夫一般去翻看着地上的那些死人。被炸开四肢的,脑花流出的,肠子落了一地的,应有尽有。他没有嫌弃那些东西恶心或者脏,抓在手里就丢在一边去抚摸尸体的脸,摸得到就对着火光辨认,脸如果都没了就掏狗牌,看看究竟是谁。
  他摔在血污之中,滚在皮肉之间,头发和身上混杂着无数人的人体碎末,在这个人间炼狱里摸爬滚打,他恨透了那些不长眼的炮火,恨透了那些不知所谓的上层,也恨透了这个落拓至极也污浊至极的尘世。他只想去找他的中也,去找到他的中也。
  没人能想到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少校’此时此刻像是一个在垃圾堆里找糖的乞丐,毫无尊严的滚在泥泞的血肉碎渣之中,只为了寻一个不知死活的残废。
  他甚至在想,怎么都好,怎么都可以,瞎了他就买个导盲犬,聋了他就去学手语,剩下的那条手臂没了他就去做生意找一帮子的仆人养活,腿断了就定制一个最舒适的轮椅。
  他大概会嘲讽对方,到最后还不是我养活你,可是即使是这样都好,被对方骂着是神经病也好,被拿着拐棍砸他的后背也罢,只要人活着,会喘气儿,有心跳声。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何曾如此的恐慌过?
  天不怕地不怕不怕生不怕死的太宰治突然觉得心都坠在地上,他不断地叫着中原中也的名字,一遍一遍,一声一声,扯着嗓子绵长的喊,扬高了语调拼命的叫,一开始还是害怕只留自己在这孤独的人世间一个人落在后面,可到最后就只剩下希望对方活着了。
  自杀、殉情、孤寂、死亡。
  这些困扰着太宰治的东西似乎一瞬间粉碎掉。都不重要了,都无所谓了,他歇斯底里的喊,喊中也你人在哪;中也你是不是死了;中也你还活着吗。
  嗓子好像要着火,可那火烧不到他的头颅,声嘶力竭的想要在偌大的战场上找那么一个人谈何容易,太宰治跌跌撞撞的行走来还有子弹飞过的战场,他走着走着小腿一疼,回头看见一个还活着的敌人对着他举起了枪。疼痛是什么不在乎了,从腰里掏出来的手枪击毙了对方,想要重新抬腿继续走的时候才发觉原来自己中弹了。
  怕疼的人第一次无视了疼痛,他拖着自己有些不方便的腿依旧没有停下来,他在火光里喊,中也,我再也不骂你是个残废了、中也你在吗你说话啊、中也我也不骗你了你的烟和酒都是我藏起来的你出来啊!
  可终究是,从这一边走到那一边,从这一头喊到那一头也再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
  一遍一遍,一次一次,从未停歇。
  其实一开始就明白的,他们两个大概是不会有任何的结局。
  过去儿时的记忆会在今后的日子中褪色,那些曾经说过的谎言也不会再被戳穿。许下的承诺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性,他们的新泽西与雪山,根本就没有归路。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最开始想的并不应该这样啊?他死了的话不是应该一起去死吗?
  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是因为他想死,可是又害怕一个人孤独的死去因此选择和他人待在一起。
  没有去死的原因是因为他想要中原中也活着,而对方活着的话,他就没有理由去死了。
  生啊死啊的这种话题本该是太宰治一人决定,可到头来能让他决定的人,也只剩下一个中原中也了。
  再怎么去蒙骗自己,却也无法去承认自己讨厌的人真的就那么的讨厌,一直欺骗的人就要一直一直的欺骗下去。
  斗嘴会词汇枯竭,打闹会没有力气,埋汰会不想再说,等待这个时候他们也该垂垂老矣了,没有任何的精力做这些事的话,总归是可以说出那句话了吧?
  ——中也、中也。
  太宰治还在战壕里行走着,死在里面的士兵多到数不胜数,就像是屠宰场里的羔羊,一个一个的死去后搬运上履带,然后丢进绞肉机里,就什么都不剩了。
  他感觉他的腿要断了,可是疼痛已经侵蚀了神经,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血,太宰治将已经被他人的血迹浸透的大衣脱下来丢在了一边,
  只是重复着一件事,那就是喊着中原中也的名字。
  他喊,中也你在哪里啊;他喊,我快走不动了你究竟在哪里啊。
  声嘶力竭的喊,撕心裂肺的喊,喊到自己精疲力尽,喊到自己歇斯底里,最后他想要往西方去,可不知为什么已经走不动了,从远处的黑夜那边划过了一道光,太宰治就跪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像是彗星尾巴一样的光,遥遥的划过天际,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山头上炸开,炸得震耳欲聋,炸得浑身碎骨。
  炸得他被冲天的气焰掀翻出去,最终眨着眼睛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说不出。眼泪流下来的时候他都在想,中也,你去哪儿了。
 
 
第12章 
  新泽西的雪山终年不化,太宰治一个人窝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小新泽西带着红螃蟹走进来咬他的被子,阳光从窗外打进来,他一个人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迷迷瞪瞪的从床上坐起来,望着一大一小的两匹马叹了口气,认命的爬起来走到马厩处把食物放进去。
  红螃蟹长得快有他腰那么高了,小马匹比以前的小新泽西还要皮,不过摸起来的手感很好,或许是总在雪里打滚的缘故,身体素质也好的不行,跑起来飞快,怎么叫都叫不住。
  邮递员基本是从来不会来到这种犄角旮旯的荒原地带,但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封信送来。穿着绿色棉袄的送信员冻得瑟瑟发抖,骑着自行车缓缓的绕着通往山顶的路行驶而来,每次送来的信都有军方官用邮戳,太宰治看一眼就撕碎了丢进了红螃蟹的嘴边,一边摸着小马崽儿的耳朵一边说,赶紧吃快点吃,这可是上好的纸材,光一张的价格就能买八百个你。
  想让他回去当官做大头梦,当年不作为现在赢了打马后炮,太宰治对那些人的心思知道的门清儿。他这个人特别的记仇,记仇到睚眦必报的地步。连续十年都在寄信,企图用所谓的真诚打动他,但他也知道所谓的忠诚就是在放狗屁,一文不值。
  十年他熬死了曾经下令的将军,熬死了那些指手画脚的可笑之人,唯独没把他自己熬死,三十来岁意气风发风华正茂,窝在这个荒郊野外过他的生活,有事没事溜溜马,闲来无事就溜溜弯,活活把自己过成了七老八十的年岁。
  当年他还算尊敬的老将军冒着风雪跨着快抖不了的腿脚上来找他,他拒绝了接待,可最终还是和老人家一起坐在下着雪的屋檐下喝了一口热茶。
  老人没穿军装过来,穿的像是个乡村种玉米的老农民,手脚冻得直哆嗦却也坐着的时候脊背挺直。
  对方说,看开点吧,谁都不想的。
  太宰治都知道,但有些事情不是说能看得开就看得开,他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手里的热茶,身边的老将军还在说。
  “你俩啊,那时候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就,接吻啊。”
  “那您打算把我这个可恶的同性恋烧死吗?”
  “真要是这么想的话,你俩早就没了。”
  说到这里两个人笑了出来,或许是风太大的缘故,笑着笑着旁边的人就开始咳嗽。太宰治递过去了一张手帕,等咳嗽声断断续续的结束以后就又开始了东拉西扯的话题。
  说什么,你是大功臣啊,总统可是一直惦记着你,惦记了换届下台,下一届总统都在惦记你。说什么当初不是不给你升军衔,只是内部的势力拉扯起来是真的很烦,我不是这样的人你是知道的。
  他抿了口茶,其实这些事情他都知道,知道的很清楚,知道的很明白,甚至于打压他的是谁,是那些人,为什么这么做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说不想追究也是假的,不然那边的人下台没那么快,也正是因为总统知道,所以急切的想要他回去,表现的一副求才若渴的样子。
  他笑着说没事,他一点都不在乎,也不管自己的口气假成什么样。小新泽西和红螃蟹过来散步,拿着嘴咬他的衣服,老将军说这是你的马吧,他说是的。
  “我记得有一匹黑色的。”
  “死了。”
  “抱歉。”
  “没事。”
  苏珊长什么样他都忘了,他看着对方抚摸着红螃蟹,说你的马长得真俊,他说那是,虽然不知道是哪匹野马泡了我家小公主,但好歹是我家的马,当然长得好。
  他们林林总总又谈论了许多,老将军走之前问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一个人望着吹来的风雪,看着这一片他呆了很久很久的山巅一直在沉默。直到对方转身离开快要踏出这片屋檐的时候才说,其实是我原谅自己了。
  “我和他啊,是因为他家的房子被烧得一干二净才离开了曾经生活的地方,去当兵的。”说完后他也没回过头去看身后的人,只是觉得风很冷,于是揪着小新泽西的耳朵继续说。
  “不过那房子其实是我烧的。”
  之后啊,之后或许过了很久很久吧,久到三年、三年又三年,他不知道过了几个三年,每月送来的信还是在送,只是那邮递员都换了好几个面貌。
  小新泽西死的时候就在他的身边,老去的马匹发出嘶哑的鸣叫声,他抚摸着它的头望着白茫茫的雪山,轻轻的说,中也,我们两个一起养的马,终于都死了啊。
  手里捏着刻着对方名字的狗牌,金属的牌子依旧有些生锈了,他有时候在想为什么自己还没有去死,可是又还是会想,或许中原中也或许还活着,只是没找到他在哪座山。
  坐在窗前就会想,好笨啊为什么这么笨啊,怎么还没找到你快来找我啊。
  他还惦记着两人分开之前,对方所说的想要告诉他的话。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到红螃蟹都死了的时候山下来了个造访者,递来了一封信,信上就三个字。
  他死了。
 
 
第13章 
  那天中原中也窝在一处尸体堆的下面急速的喘息着,他中弹的位置不算好,而且由于身体被压住所以动弹不得,旁边也有一个人活着,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发现是友军后松了口气。对方的一条腿被炸断起不来,而他则本身就只有一条胳膊。心里想着应该是还能活下去的,想要继续活着,回去以后告诉太宰治,他们一定要在雪山的山顶建一座房子。
  旁边的人问他,他们两个是不是要死了,他说不会,就算你死了我也得活着。
  可事实上是,哪儿有那么多的一定呢。
  最后与对方一起看的那场电影他还历历在目,从来没有读过书的他一直以来都是从对方的口中听取故事。他们在春天的时候从少年时期所居住的房子里翻出来,一直带着马跑到了海边的位置,对方指着远处的海跟他说,我们要私奔的话,跨过大海就再也不会有人追到我们了。
  ——为什么要私奔呢?
  ——因为并不会被同意啊。
  ——什么样的情况不会被同意?
  他看到太宰治对他笑了一声说,你怎么这么不浪漫,罗密欧与朱丽叶总是听过吧?
  那整整一天的下午,太宰治就跟他坐在海边的礁石上,一边祸害着爬上来螃蟹,一边跟他讲那个悲惨的结局。结局说完的时候他哭了出来,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流,他说怎么可以这样啊太可怜了吧,太宰治就捧着他的脸得意洋洋的说,是啊,真可怜呢,你居然哭了,好逊啊中也。
  那是他心里唯一的爱情故事,也是唯一的浪漫故事,可是这个故事并没有美好的结局,可是这也是太宰治唯一和他讲过的故事。
  对方说,哪儿有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和你死我活,这个世界上多得是没有音讯没有答案的离别与死亡。死的时候没有见到最后一面,离开的时候甚至是没有留下一句话来。洋洋洒洒的几十年度过之后,容颜老去,物是人非,当年死了谁,当年许诺了什么,怎么又可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应该是更多的杳无音讯,更多的毫无底线才对。
  太宰治握着他的手说,就像海,哪里都是海,又哪里都无法跨越海。
  他听见远处的人在叫他的名字,一声一声的,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就像是要把肺都喊出来,要把心脏都呕出来,那样用力的喊着他的名字,那样疯狂的嘶吼着他的名字。
  中原中也的蓝眼睛亮了亮,像是黑夜中的星,可是他却先一步看到了划破天空的那一条长长的、像是彗星尾巴一样飞来的火光,身边活着的那个人似乎是也听到了什么,想要张口喊人来救,可是中原中也却用了毕生最大的力气扑过去捂住了对方的嘴,让那呼救的声音没能说出口,让那最后能活的希望都湮灭。
  他回过头听着太宰治呼唤他声音的名字,牙齿咬着刻着对方名字的那块狗牌,就这么的看着火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将捂着的那个活着的人压在了自己的身下,挡住了照射过来的光,将自己的后背露出去,随后炙热的火焰袭来,什么都不剩了。
  ——What is a youth?
  何为少年?
  ——Ice and desire.
  冰霜与欲望的结合。
  -END
  小后记。
  没屁放了。
  最后的歌词是1968年版《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插曲,了解我的都知道我超级喜欢这一首歌,只要我写他,就该感到大事不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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