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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孙子输给随隐，你气炸了吧。”
江鸿抬手挡住邵鹤的攻击，邵鹤便咬着牙，也抬手挡住江鸿直对面门的一拳。
“谁输了？你孙子在决赛第一天就淘汰的品格，还是不要碰瓷吧！”
“我呸！你就一张嘴！”
“年纪大了连脸都不要了吧！决赛可不是之前那样试一试，你就求神拜佛邵星束不会第一天就碰到江随隐！！”
……
沈家司机在驾驶座紧张地朝外看去，拿着手机一时拿起，一时放下，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报警叫人。
无论地面多么热闹，飞艇也依然朝更高处飞去。
韩空若和邵星束没有进入船舱里，邵星束不恐高，他看着脚下的建筑物在转眼间就变得渺小，心底升起一阵快意。
韩空若则侧头看向身边陆续跟上的飞艇，其中一艘飞艇在萨尔的指挥下朝邵星束这边缓缓靠近。
无论谁也无法忽略那位穿金戴银的王，邵星束眼角被光一刺，不由抬手遮在眼前。
到底穿了多少金银珠宝啊，这个有钱王。
“趁着还有一点时间，我提醒一句。”
萨尔坐在甲板的躺椅上，手里摇着一杯香槟。他的目光不看向任何人，像是随口一说。
“你们的飞艇最好开快点，免得……发生什么。”
邵星束正自疑惑，便看到萨尔的飞艇开足马力，瞬间便脱出了邵星束的视野范围。
“什么意思？”
邵星束刚开口，韩空若便拉着邵星束退后一步。
他们的飞艇已经来到平流层，下方和上方皆是厚重无边的云层。而一只雪白的翅膀突然自云层中飞出，朝栏杆狠狠一击！
飞艇登时往下坠落五米，发动机又勉强稳住抬起，邵星束看着自云层中缓缓爬出的一只将近百米长的巨大雪白飞鸟，一时怔愣。
萨尔提醒的就是这个吗？
为什么云层里会有这种生物？！
那只飞鸟如同神话里的生物，骄傲地张开左右将近数百米长的翅膀，就此阻拦在邵星束的这艘飞艇前方。
高昂的叫声在天际传开，像是带着神旨下降的神鸟，要对这些妄想前往神之城的卑微人类降下神罚！
“啊……我记起来了，前往开宙城的路上，会遇到生活在云中大陆里的雷鸟。”韩空若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只雷鸟。
“雷？”
邵星束刚问，便看到那只雷鸟长嘴突然张开，在鸟类悠长的咽喉里，一点白光若隐若现。只是那如同闪电般的要划破天际的嗡嗡声，提醒邵星束，它将要在此发出一发雷击！
邵桐等人闻声而出，大声问道。
“要不要帮……我艹！！！这什么？怪兽神鸟吗？！”
邵星束看着横亘在路上的这只巨鸟，心跳却渐渐平静下来，他左手轻扣右手手心，手心白光闪过。
“没事，”邵星束轻声道，“它找我们收门票，给它看看不就行了！”
在雷鸟口中的闪电毫不留情地迸射的那一刻，邵星束手中龙舌弓也朝前方毫不留情地射出一击！
在这耀眼的白色世界里，在这无人可见的奇景之中，巨大如烈日的火球自那长弓振空而出，带着兵主的决意与信念，一往无前向前飞去！
即将到达开宙城的数艘飞艇被从下袭来的飓风一震，纷纷调转方向，护住螺旋桨，好几名参赛选手都站到甲板向下看去，便看到脚下的云层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那半径足有半公里的漩涡缓缓转动，似乎要在那漩涡之中生出什么可怖的东西。
“有人打雷鸟？”
参赛者们互相对视一眼，手指轻敲栏杆，脸上神色复杂。
“我们倒是一路逃上来的，掉价了？艹！”
邵从越的飞艇也在平流层中，他坐在船舱内，手里拿着对讲机，与提前一步到达开宙城的另一支队伍下达指示。
“五分钟后，我们就将到达开宙城。在我们到达后，就把大门关上。之后所有前来的飞艇和参赛者，一律杀无赦。”
“结束之后，你们就弃权吧。”
邵从越把对讲机放下，便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阿圆笑道。
“弹一曲吧。”
阿圆鼻腔轻哼，但还是抱起了自己的那把琵琶，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上。
“《十面埋伏》？”
“自然是《春江花月夜》。”
邵从越唇角微弯，接过文世递给他的碧绿茶汤，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搭在膝上，和着那清丽流畅的曲调，迎着清风，轻轻哼唱起来。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外边一只雷鸟袭来，邵从越哼唱着，头也不回，也无人看到他如何出招，那可称作庞然大物般的雷鸟，就此在高空中一分为二。
血色的瀑布雨就此炸开，顺着云层与狂风淅淅沥沥向下飞去。
之后陆地应该有新闻，说是某处突然降下一阵血雨。
也许是神明降下的惩罚，又也许是谁造下的罪业。
作者有话要说： 萨尔：我劝你们真的，快一点。
邵星束：危险的不是这只雷鸟吗？？？？
超从越：是不是呢？^_^
是的！邵从越不是善茬！不要看他对星束不错，那是因为没到时间和他要在意的地方！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张若虚 春江花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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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邵星束所在的飞艇穿透云层的时候, 邵星束忍不住抬手遮在眼前, 刺眼的白光照得他眼角有些潮湿，他终于到达了天空都市——开宙城。
在看到开宙城的那一刻, 邵星束才明白，为什么韩空若会说它像海里的一座孤岛。
高空中的风冰冷，不像海边的咸腥。
那风在辽阔的湛蓝色天空吹过, 将周围漂浮的云雾一点一点吹散，露出其后如同冰雪捏就的大型都市。
即使隔着一些距离, 还是能听到那城市中隐隐传来的歌声。
邵星束从未听过这样的语言, 不像是人类的话语, 但依然优美动听, 引人失神。
洁白的都市如同天空中的璀璨钻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邵星束以前也曾看过一些宗教都市, 但无论哪一座都没有开宙城这样神圣肃穆。城墙全是不知通过什么手段运送上来的白色巨石，那些石头看起来没有接痕, 像是天生就是这样足以组建城墙的高度。
高空上的狂风吹过, 也没有让这座都市有丝毫动摇。飞艇朝开宙城缓缓飞去, 就像一叶轻舟荡在如镜般的海面，悄无声息地向那座“海中孤岛”前进。
开宙城雪白的城门大开着，城门约数百米, 像是远古神话里神明的居所。它们在神话中一般都是身形高大的巨人, 唯有这样宽大的城门，才能让神明不至低头才能进入自己的御座。
邵桐和姜小牙等人也在甲板上，姜小牙已经震惊得只能无声地张大口, 邵桐也摸出自己的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听说人类发现这座岛的时候，曾经在上边找到了神明居住的痕迹。”
东照缓步走上甲板，颂雪还在睡，他走到韩空若身边，手掌握住栏杆。
“几乎有三分之一个岛屿那么长，像是蛇类生物爬行的痕迹，还有巨大的蹄印，我说的巨大指的是足有一公里长的蹄印。在人类的神话传说里，自古流传着龙凤麒麟之类的大型生物，当然在神话的意义里，它们也是开天辟地的神灵。”
“因此当人类的第一支科考队踏上这里时，有人在闻到那里的气味，看到那些印记之后，就跪下祈祷死去。也有精神顽强的家伙，一点一点地走过那里的每一寸土地，认为发现了能证明世界起源的证据。”
“再之后，国家，资本，经济体，纷纷踏足这里，最后在协会的牵头下，在这里建造了一座天空都市。”
邵星束听完东照的科普话，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协会？协会的历史有那么久吗？”
“好像也就比超能力者存在的时间晚上数百年吧。”东照思索了一会答道。
在飞艇到达那扇巨门前时，闲聊很快就结束了。
几艘协会的飞艇正在门前进行登记检测，站在那些飞艇上的工作人员看到邵星束的飞艇后，便等在半路。
“您好，我们要对船上的参赛者进行身份验证，”工作人员像是有些烦恼地挠挠头，“有几艘飞艇还用超能力藏着一些人，不看不行啊。”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不让他们排查也不可能。邵星束和韩空若让开，韩空若和邵星束的距离就一下贴得很近，青年身上温热的温度让邵星束连眼睛都觉得发热，他正要退后一步，韩空若便抓着邵星束的手腕。
“你刚才击退雷鸟的那把长弓就是从这里抽出来的？”韩空若看着邵星束右手心，那里粉白一片，没有什么皲裂的痕迹。
“疼吗？”韩空若又问。
“你就当这是我家储藏室的出口吧。”
邵星束摇摇头，把手收起，放在背后。手指轻轻挠着手心里的嫩肉，不知怎的总觉得有点痒痒。
工作人员拿着仪器，身后具有【探查】和【读心】超能力的协会人员也跳上甲板，在这艘飞艇上四处搜查。
三分钟后，这些工作人员面带笑容地走回甲板，其中一个人的脸被打肿，脸上还带着青紫。
颂雪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拎着那人的衣领。
“老大，他们说自己是协会的人，是真的吗？不是的话，我就把他们从天上扔下去。”
“麻烦请解释一下。”工作人员一脸苦笑。
“只是上来排查的，你自己睡着了没听到。”东照示意颂雪把人放开。
“啊，原来误会啊！”
颂雪立刻笑得甜甜蜜蜜，把人放开后，还给人把衣领给抚平，就蹦蹦跳跳地跑到了东照身边。
“请留下您的联系方式，赔偿……”东照朝无辜被打的工作人员开口。
“不用了，不过是工作上的意外，是我们不小心惊吓到了这位小姐。”
协会的人都很好说话，告知排查没有问题后，就回到了自己的飞艇。然后堵在门口的飞艇纷纷后撤，让开了进入大门的通道。
邵星束所在的飞艇缓缓驶入大门，平算是平静无波地结束了这次飞行。
邵星束摸着下巴想，萨尔的提醒就是那只飞鸟吧？
果然未知的世界里，什么都有可能。
邵星束兀自深思的时候，东照突然开口说道。
“准备下船，我们未来居住的地方，在开宙城内部的——神思者。”
开宙城内部也像是一座雪白的迷宫，高耸入云的白色墙壁，一望无际的长廊，沿着那长廊走过，穿过九重门，才能到达开宙城的内部。
城中的气温和外部不同，体感温度大约在20°左右，是一个令人放松适宜休闲与睡眠的天气。
城内遍布繁花，是这满城雪白的亮色。邵星束没有看到有人打理，在这繁花似锦的世界，除了他们一行六人，似乎就没有别人了。
他们的脚步声在大理石地板上嗒嗒作响，就像有人用木槌敲打着琴键，发出单一的音调。
邵星束一直看着夹道两边的繁花，韩空若便低头问他。
“想要这个吗？”
邵星束下意识摇头：“我只是随便看看。”
等他说完后，邵星束后知后觉地想起，以前韩空若也曾经送过他一支碧枝桃花。
韩空若听到邵星束的回答，像是安心了一般，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虽然轻微，但那确实是笑的样子。这个微笑一下赋予了韩空若充足的情感，他登时变得鲜活热烈，就像一株鲜艳的花枝落在邵星束的掌心。
“我一直在找，你会喜欢的花。”
韩空若的声音很轻，邵星束却完全听清了。他一时有些发愣，随后他看着走在前方的韩空若，他银灰色的短发应该定期修剪过，露出玉色的脖颈。
韩空若从脖子到脊背的线条都很流畅，就是夜晚跃出海面的游鱼。光滑，无暇，却在有一天突然喜欢上了划着小船，来海上夜游的人类。
小鱼能给人类什么呢？小虾贝壳，珍珠海藻，或者自己？
邵星束低着头，他已不能再把韩空若的感情当做玩笑或者一时迷惑。以前的邵星束看不出来，现在有了喜欢的人的邵星束看出来了。
邵星束静默地走在韩空若身后，觉得之后还是要和韩空若再说一次。
韩空若那样珍贵的感情，应该给能够同等回应他的人才好。
在邵星束一行人进入内城后，等在城门的三艘飞艇，其中一艘飞艇的人静静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倒计时秒表，还剩下最后五秒。
【五，四，三，二，一……】
秒表停止后，那艘飞艇上的工作人员突然同时伸手，在自己身前一米处撕扯，就像虚空中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覆盖一般，他们抬手把那玩意撕下来。
在撕下来的瞬间，他们身上的伪装也彻底消失了。
他们不再穿着协会工作人员统一的黑西装，而是穿着像是中式长衫一样的衣服。这三个年轻人互相对视一眼，无需对话，便在下一刻集体跳起，落到了其他两艘飞艇上。
手起刀落，鲜红如朱砂的血迹溅满了雪白的外墙。
等那两艘船上的工作人员都料理完毕后，他们就继续等在原地，只是身后巨大的城门正渐渐合拢，现在开始，开宙城不再欢迎新成员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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