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濯大概是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死到临头非要皮一把,看乔央离发愣,一巴掌拍醒了他,大声喊道:“听到了吗,老子爱你!”
离王殿下点点头:“听到了。”
白濯道:“听到了就好,老子走了,以后都不见面了啊。”
乔央离没动,任他往外走去,就在白濯手触及到门的那一刻,他冲了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他,空荡荡的心突然被填满,一下子有了温度。
白濯一僵,手克制不住抖了起来,他挣扎着转过身,乔央离立马凑了过去,低头咬住了他的脖子。
力气不小,白濯吃疼,怒道:“你脑子有病啊!”
离王确实有病,病得不轻,他狠狠咬着他,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嘴,不给白濯反抗的机会,掐着他的嘴亲了下去。
白濯瞪大眼睛,反应过来后唯一的想法就是,去他娘的离开!
他没有推开乔央离,反而是反手抱住他,用尽毕生的力气制住,以免让乔央离给跑了。
乔央离没打算放开,抢地盘似的啃咬着白濯的双唇,嘴里的血腥味愈发浓重,也不知道谁的,可能两个人都有。
这一次没有酒,没有谎言,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门外突然有人跑过来,小心翼翼敲着门,低声道:“殿下,大皇子让人把府上围住了……”
乔央离皱眉,却没舍得分开,将人抵在门后亲吻。
门外的人有点执着,继续喊:“殿下……”
白濯推开他,两人稍稍分开了些,乔央离又立马挤上去,喘息着警告他:“别动。”
别动就别动,谁怕谁!
白濯觉得脚下发软,靠在门上慢慢滑下去,刚和乔央离分开,又被人搂着腰,掠夺走周围的空气,霸道得令人窒息。
这个吻十分冗长,夹杂着离王殿下的怒气和怨气,尽数让白濯吞咽下去,直到两人都涨红了脸,喘不过起来,这才缱绻不舍地分开。
白濯下一秒直接跌倒地上,手被乔央离牵着,这才不至于五体投地。
“小心。”
白濯抽回自己的手,捂着脸几乎没法见人。
刺激是真的刺激,就是有点不大对劲。
乔央离没有再动他,陪他靠在门板上,意外地心安。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沉重,像黑夜里厮杀过的野兽,喷薄着热气,虎视眈眈,谁先露出软肋,谁就是失败者。
在乔央离牵住白濯的手的时候,身边的人突然扑了过来,将他压倒在地上,目光格外凶狠,不见亲吻时的温顺。
白濯掐着乔央离的脖子,嘴角还挂着激战过后留下的血丝,怒道:“你他娘的什么意思,当我白濯好玩是不是!”
乔央离仰躺着,没有挣扎,闭了闭眼,“本王……”
白濯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开口:“本王什么本王,好话坏话都被你说尽了,还说什么说!”
白濯真的生气了,说恶心的是他,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的是他,踹井里还按头不让自己爬起,现在又翻脸乱亲的也是他,怎么什么都是他占理,不公平,十分地不公平。
乔央离跟他四目相对,静了静,离王殿下抬手把他压了下来,紧紧抱着他,让他听自己猛烈跳动的心。
离王殿下败下阵来,低声道:“对不起,白儿,对不起。”
白濯奋力挣扎,“对不起个屁,给老子松手,老子这么恶心,你抱我干嘛,松开!”
“不放!本王的人打断腿都不会放。”乔央离轻轻拍着他的脊背,顺着他的气:“那句话……本王收回,白濯,不管你是谁,本王都要你。”
白濯道:“谢谢您,不过老子不需要您施舍。”
乔央离急道:“不是施舍,是……真的喜欢,不管是白濯还是白昼,我喜欢的只有一个你。”
白濯冷笑道:“你果然喜欢白昼?”
他问的问题很是奇怪,乔央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白昼不是你?”
“不是。”白濯从他身上翻下来,用袖子擦了擦嘴,扯高领子遮掉脖子上的咬痕,“自己好好想想吧,离王殿下,告辞。”
说罢,白濯开门走了出去。
离王没有拦,也没有良心发现出门相送。
在很久以前,白濯曾经来过离王府,凭他的本事,不用人带也走得出。
反而是乔央离莫名其妙地看着黑夜里远去的红色身影,仿佛被困在了其中,怎么走都走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白濯:刺激吗,好玩吗,键盘跪了吗?
离王:四十米长刀捅向作者,全文完。
白濯:……
第49章 放肆
白濯是从离王府大门走出去的, 跨出去的那一刻,大皇子带来的人齐齐出剑,剑刃直指白濯。
他面不改色, 往人群中扫视一眼, 看到焦急的白妈妈和肖辞,没犹豫跑了过去。大皇子认识白濯,摆摆手让手下将剑收好。
“白儿!”白妈妈吓得快要哭了,一把抱住他, 抓着他上下打量, 没有少胳膊少腿,还好。“离王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白濯摇摇头:“没有, 娘,我们回去吧。”
白妈妈看了大皇子一眼,示意白濯过去道谢。
白濯其实早就注意到站在人群中气势凌人的大皇子了, 长得跟乔央离有些像, 但眼神的算计溢于言表,不如乔央离会藏。
他点点头,走过去行礼:“多谢殿下出手相助。”
男的?
大皇子忍不住看了两眼, 面前这人形貌昳丽,身量纤纤,比女子还要好看几分,难怪乔央离会对这人爱不释手。
“不必多礼, ”大皇子虚虚扶住白濯, “我那个弟弟真是不像话,让你受苦了。”
白濯心想:没受苦, 挺刺激的。
大皇子借题发挥,让府兵围住离王府, 显然是打算闹大此事,这会儿白濯出来,他也没打算撤兵,冲着离王府的守门侍卫喊道:“本王来探望自己的弟弟,尔等拦住不让进,也太放肆了吧。”
“放肆的人是你吧,皇兄。”乔央离走了出来,负手看着大皇子。
乔央离虽是嫡子,但终究是小大皇子一两岁,按长幼秩序,他需要跟大皇子行礼的,不过乔央离放纵惯了,从未跟他低过头,任谁责备都没理过。
大皇子气过几年,后面也就看淡了,左右关系不好,一直揪着这些虚的不放也没意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皇子道。
对于白濯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事,乔央离很是不爽,说话没有半分留情:“我是什么意思你清楚,怎么,本王现在带人回府,还戳到皇兄逆鳞了?如此兴师动众,我是抢了皇兄的人吗?”
大皇子脸色一沉,并不愿意跟白濯这种出身的人捆绑在一起:“离王,你无法无天也要有个度,今日这事,是否太丢皇家颜面了?”
“你不闹大,脸面自然丢不了,”乔央离道:“叫这么多的人来,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因为你要来谋害嫡皇子呢。”
“你……”大皇子怒道:“你莫要颠倒黑白,如今这事,本王是管定了。”
乔央离道:“轮不到你来。白濯,你们先回去。”
白濯有些担忧,看了两人一眼,拉着白妈妈跟肖辞走,二虎相斗,还是不要凑热闹得好,以免殃及池鱼。
不过大皇子是铁了心要整乔央离,挥手拦住白濯,“白公子,先别急着走,本王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白濯:……您是认真的吗?
白妈妈十分看不惯乔央离,脚步一顿,不走了。
白濯有些急,附在白妈妈耳边悄声道:“娘亲,没事了,我们走吧。”
“不走,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来找你麻烦,干脆一次性解决了。”
白濯道:“已经解决了,没事了。”
白妈妈半信半疑,往肖辞那边看了一眼,见他点头,便道:“行,信你一回。”
肖辞见白妈妈首肯,于是出面,“殿下,白濯没事就好,今日多亏您走一趟了,明日草民必登门致谢。”
言下之意就是让大皇子收手,大皇子在得罪肖辞和严惩离王之间摇摆,还没有下决定,乔央离一句话又把他的怒火点燃。
“皇兄要给我看家护院就继续守着吧,皇弟我先回去休息了,告辞。”
众人瞠目结舌,此刻气氛焦灼,眼见要打一场的节奏,没想到离王就这么走了。
白濯耸耸肩,拉着白妈妈和肖辞离开。
事情确实无法善终,翌日白濯还没醒就被白妈妈拉了起来,塞进马车离去,趁着夜色赶路。
而经过一夜发酵,乔央离抢走白濯,大皇子出兵围府的事也迅速传开,直接被宫人告知了苍倾帝。
原本抢人的事还能压一压,可大皇子出兵绝非小事,又被他闹得沸沸扬扬,苍倾帝气急败坏,连下两道口谕将人叫入了皇宫。
天还没亮,但帝命难违,乔央离不情不愿起身,收拾了一番后打着哈欠入宫,他才走近御书房,就听到苍倾帝在责骂大皇子。
大皇子还不服气,疯狂顶嘴:“离王断袖之癖,祸害百姓,儿臣是在为民除害。”
苍倾帝怒道:“放肆,且不是嫡庶尊卑,他好歹是皇子,你擅自出兵围府,你还有理了?”
门外守着的宫人一脸菜色,看离王点头,小心翼翼敲门:“陛下,离王殿下来了。”
“让他滚进来!”
离王殿下推门进去,大皇子正跪在苍倾帝面前,挺直腰杆,跟苍倾帝争吵。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
苍倾帝瞪着他:“朕都要被你们两个气死了,哪里来的万岁!”
乔央离知道他正气头上,便跟着大皇子一并跪着,认真装傻,“父皇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自己清楚。那男的呢?”苍倾帝道。
乔央离侧眸冷冷看了大皇子一眼,“什么男的?”
苍倾帝道:“你当朕糊涂?本以为你只是不愿意上朝,故意去含烟楼气朕,没想到你现在长本事了,连娈童都敢养!”
乔央离:“……什么娈童。”
“敢做不敢认?是要朕让人把他抓过来吗?”苍倾帝越想越气,“为了一个不明不白的男子,你们两个连脸面都不要了?”
大皇子不服,“父皇,儿臣不是为了那个男的,换做是任何人,儿臣都会如此。”
“你闭嘴!你的账等会再算!”
乔央离添油加醋道:“父皇,儿臣如何做都是藏着掖着的,若非皇兄蓄意而为,这件事哪里会闹到这么大,而且儿臣并非杀人放火,轮得到他出兵围府?”
大皇子道:“人家的娘亲都跪到本王面前了,本王哪里会考虑这么多。”
“是考虑不多还是考虑太多,你心里有数。”
“给朕闭嘴。”苍倾帝拍桌而起,“一个一个长本事了?离王,朕且问你,那人可是自愿跟你?”
乔央离想起来白濯愤怒离开的背影,没有犹豫点头。
大皇子道:“他分明是被你强迫的。”
离王道:“若是我强迫,他还能走出我离王府?”
苍倾帝狠狠扫过二人,成功制止他们再次争吵:“自愿,你就这么有把握?哪个男子会愿意雌伏?”
乔央离恍然大悟,好像他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他可不敢说,只好回答:“自然有把握。”
“那等你玩腻了呢?”
离王殿下这次没有立马回答,静静想了片刻:“不会腻。”
苍倾帝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儿臣对他乃是真心,不会腻。”乔央离定定看着苍倾帝,眼神没有办法闪躲,无畏坚定。
大皇子也吓了一跳,继而勾唇,看来不用他动手了,一个死断袖,哪有继承皇位的可能。
苍倾帝觉得刚刚白气了,真是好儿子,一次比一次嚣张,一次比一次会玩。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虽说苍倾不排斥男风,但没有哪一个帝皇是断袖的,你想让苍倾毁在你的手上吗?”
乔央离低声道:“本来我也没想过称皇称帝……”
苍倾帝耳朵灵得很,将他的话一字不差听了进去,当即火冒三丈,抬手甩了一巴掌,“你什么话都敢说了是吗?”
乔央离擦掉嘴角渗出来的血,“这些话儿臣不是一直都在说的吗?”
苍倾帝道:“是,看来是时候让你清醒点了。来人,把离王带下去,好好看管,没朕允许不准放人。”
乔央离撇撇嘴,没有反驳,反正苍倾帝那班手下还没本事真的把自己困住。
他被宫人带走,大皇子还呆在那里挨批,等差不多要上朝了,苍倾帝才歇嘴放过大皇子,但也罚了三个月的禁足和半年的俸禄,以此惩戒。
离王没法上朝,呆在屋中无所事事,还有心思跟宫人谈天,半点儿也不像是被囚禁的人。
不过乔央离其实不似表面淡定,他靠在椅子上,想着白濯。
昨日白濯的态度让他有点慌,还有他那句话也摸不着头脑,难不成真的有白昼这人?不对,白濯亲口否认过白昼这个人,那那句话到底是什么?
静下来的离王殿下思绪飞快,越想越焦虑,今天是白濯原来打算离开的日子,要是白濯还在气头上,一走了之了,那他岂不是又要一个人。
犹豫了会儿,离王突然捂着头,把宫人叫进来:“本王头痛要休息,你们出去候着,没有命令不要进来。”
宫人不知道他要整什么幺蛾子,“殿下,陛下说要看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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