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了新衣服当然要让沈立原给一点意见,换上新衣服后让另一个男人来点评好不好看这件事,有种微妙的亲密感,让人心情紧绷。
沈立原已经返回了楼下,坐在沙发上耐心的等待着换衣服的安至,
琳娜和西装店的经理站在
旁边,态度专业又从容的等待着。
不过两人的内心大不相同,琳娜并没有多少期待的心情,甚至内心无悲无喜,安先生再好看,她胆敢多看那就是不想干了,总裁无情,还是工作更加香。
送衣服来的经理则抿着专业的微笑,翘首以盼,想要看一看能让沈总亲自上楼送衣服,坚定不移要娶回家供着的少年到底是长什么样。
没一会,软底拖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传了下来,经理抬起头,因为是半圆弧形的
楼梯,经理没看见脸,就看见一个背影。
很难形容的感觉,这样有少年感,几乎可以形容为清丽的背影,从脖颈到肩线线条单薄,也具有少年特与的倔强感。
等到他走下来,经理不慌不忙推着全身镜上前,借机看清了他的脸。
内心瞬间o.m.g
深灰色的西装让少年多了两分稳重,漂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天生的乖巧漂亮,具备少年感的同时又有一分冷淡傲气,那一点面无表情的冷淡,让少年有了一点持美行凶的锋芒。
对着这张脸,简直能脑补出十万字阳光明媚任性挥洒青春的校园小说。
刚才她在羡慕安先生,现在她开始羡慕沈总了。
安至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感觉还不错,衣服很合身,对着镜子看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审视完自己,看向沈立原,紧绷的心情这一下到了期待的顶峰:“还行吧?”
阿姨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觉得非常的行,是个穿什么都会好看的孩子。
沈立原目光落在安至身上,从上看到下,严谨的审视后最后给出了中肯的评价:“很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这里有两个安至并不熟悉的女性,琳娜和经理,安至一瞬间就羞耻了,想要化身为鸵鸟把头埋起来。
但是没有地方可埋,安至掩藏不住眉眼间的笑意,尤其是对面的沈立原还在那么灼热的默默看着他:“那我再试试其他的?”
沈立原点头,当然不介意看安至多试几套衣服。
换了几套下来,最后敲定的还是那套深灰色的西装,还有一套深蓝色的,上身之后很好看,颜色衬得皮肤很白皙,存衣柜里以后用得上穿。
第二天早晨安至特意起了一个大早,里里外外收拾好,沈立原会和他穿情侣款,所以形象很重要。
走下楼,看见同样穿着深灰色西装的沈立原,安至觉得他俩就差没把‘是一对’写在脸上了。
吃过早餐,十点钟出发,寿宴的的时间定了中午十一点三十,取的是传统习俗里朝气蓬勃,长长久久的祝福寓意。
安至深吸一口气,这种场面他有很多年都没有面对过了,虽然安若军从始至终都不待见他,但他后来一直在b市长住,他们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再烦心的人在安至的生活里也跟死了差不多。
一只温热的手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握住了他的手。
安至看向身旁的沈立原,看见他眼眸中的安抚,翻转手心向上,和沈立原十指紧握
,露出笑容表示。
“小场面,不要把我看得太脆弱了。”
车辆一路平稳行驶,直到停在了酒店前,下了车一抬眼,透过酒店玻璃门就能看见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内立着寿宴的指示牌,还附带感谢陈词。
寿宴在十二楼的大厅。
叮——的一声
电梯门打开,十二楼到了。
从电梯间到走廊,站在安至这里看过去,能看见华丽的大厅里来来往往的服务员,
和坐在各自位置上的宾客,里面有安至认识的,也有安至不认识的,大多是安家的亲戚朋友,还有一部分和安家合作密切的供应商。
沿着走廊走进大厅,虽然大厅人多,有些嘈杂,安若军作为东道主,每个进来的宾客他都要打上一句招呼,正在不远处和两个老友说着什么。
安至和沈立原走进去,马上吸引了门口几个人的视线,像蝴蝶效应一样,安若军也顺着众人的视线看了过来,看见是他俩,立即扬起了温和的笑容,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贤婿你终于来了,刚才公司里那几个老家伙还在说想要见你,来,岳父给你引见这几位老泰斗。”
安至除了一开始进来的时候被安若军看了一眼,后来全程被忽视。
也不用敷衍应付安若军,就像个工具人一样跟在沈立原的身边,跟着沈立原不断的挪动阵地,看着一群头发稀疏稳稳固定在脑袋上中西混搭戴扳指的老头子对沈立原表达欣赏。
然后又到一群西装革履的留着性感胡子小腹微凸中年人亲戚旁边,一个个恭维沈立原少年有为,商业奇才。
沈立原不愧是沈立原,面色不改,面对任何人都是同样的一副态度,同样的神情,差不多都是下面这种感觉。
你说,我听着。
说完了吗?
以淡漠疏离的眼神注视着对方,如果对方提出问题,沈立原也总能简明扼要的做出回答,并不敷衍的言辞让人挑不出错处。
不过安至看那几个叔辈的人,可能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应该被供着,对沈立原的态度不够满意,脸已经拉得老长了。
还以为这些长辈要借机发作一番,结果等到客套结束,都没人敢吭一声,甚至还有几个阿姨颇有眼色的夸起了安至。
说他们天生一对,十分般配,最后还祝他们订婚快乐。
这样怪异又和美的场面,让人安至忍不住想笑。
一边忍笑一边用余光看着沈立原,两人的的余光相遇了一瞬,沈立原轻轻捻着手上的订婚指环,站在众人簇拥中不经意瞥过来的目光带着一丝宠溺,好像在问。
心情好点了吗?
何止心情好,完全是从没感受过的新世界。
安至还是第一次觉得,沈立原的坏名声原来也挺好用的。
第21章
其中一个表亲的姑姑,安因为公司上的一些合作和安若军的关系一直不错,所以和安若军一样,对安至冷冷淡淡的提不起什么关怀的心。
现在正拉着安至的手,笑呵呵的望着他和沈立原嘱咐沈立原好好对他,眼睛看着安至,心里清楚这孩子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现在是找到了沈立原这个靠山,只有捧着的道理了。
说到安至,沈立原的神情柔和了一分,轻轻颌首,语气淡然,看向身旁的安至:“当然。”
安至感受到沈立原的目光,迎着他的目光满脸羞涩的往他身边靠了一点,紧挨着了沈立原的手臂,趁势把手从表姑手里抽了出来。
演归演,别上手。
安至可不喜欢被人摸来摸去。
安若军笑着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立原心里有数,你们不要说那么多。”
不远处远处,坐在宾客席上的安琳和安必看着安至跟在沈立原身旁,被长辈晚辈簇拥着轮流打招呼的场景。
两人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同款西装,一个挺拔俊朗,一个少年纤弱,有多养眼就有多般配。
安必眼里带着嘲讽,倒是不觉得他俩般配:“商业联姻而已,这小子真能装,我就说他不是好东西,一天沉沉闷闷的。”
安琳注视着两人,没有说话。
安若军看向了他俩,招了招手,示意他俩过去。
安必看了安琳一眼,安琳坐着没动,直到安若军的眼神中出现了警告的意味。
父亲很宠他们的,但是在外面,安家的面子是最大的,安必出声提醒:“姐。”
安琳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朝着安至和沈立原所在的地方走过去。
宴会流程到这里,安至身为一个一米七八的单薄少年,小鸟依人的站在沈立原身边当壁花,微笑中带着一分被夸奖的青稚羞涩。
心里已经受不了了!!!
安至本来就有点社恐,讨厌人多的地方,应酬可以忍,但是心情不受控制的开始烦躁,再看着迎面走来,一脸不情愿的安琳安必两姐弟,心情更烦躁了,垂头整理了一下心情,好让自己不要脸色太差。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扣住了他的腰,安至抬眼,身旁的沈立正侧眸过来,垂眼看着他:“要不要去歇息?”
安至急忙摇头,都不好意思看周围人的表情:“没事。”
毕竟安家和沈立原还有合作关系在,这次寿宴不仅仅是寿宴,还与很多利益都相关。
几位长辈看着这一幕,心底暗暗吃惊,沈立原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哪里见过他对人有过温柔关怀的模样,这可真是破天荒的场景。
安琳安必走上前。
这一份小动作,安若军看懂了安至的重要,命令似的让他俩和安至沈立原打招呼。
安琳的目光落在沈立原身上,不情不愿的开了口:“安大哥,沈大哥。”
安必一脸不忿:“安大哥,沈大哥。”
安至点点头,沈立原的态度也是差不多的淡,两姐弟感受到了明显的冷淡,再看安若军明显怕他俩乱说话的警告眼神,忍着气把气氛咽了回去。
弟弟妹妹也见过了,安至想着也该差不多了吧,结果安若军又要带着他俩要去引见一个什么青年才俊,一起拓展项目什么的。
听到这个消息安至差点当场昏迷。
这就是大佬的生活吗?以前他谈项目的时候也只是需要接洽两三个关键人物而已,同情的目光看向沈立原,沈立原反倒摸了摸他的头。
“累不累?”
当然是有一点点点累的,但是因为是站在沈立原的身边,好像也没什么累的了。
难道这就是苦情剧里传说中的,有情吃苦也觉甜?!
沈立原揽着他,明显回护的姿态让旁人也知情识趣的不敢多打扰安至,安至压力顿时少了很多。
跟在安若军去见那位青年才俊,安至一眼看过去,看清坐在宾客席长寿花扎花旁边的人,看向安若军差点掩盖不住脸上的震惊。
他要介绍的就是这个人渣?
安氏家族的第一位经济诈.骗犯,弄垮好几个项目最后卷款潜.逃的安昧行!
他正笑容满面的站起身来,伸出手来和沈立原握手:“久仰久仰,久闻大名,终于见着沈总了。”
安若军也开始了吹亲戚模式,把安昧行说得天上有地下无。
安至头痛
如果不是安至知道他后来会做出什么事,看他一脸成熟稳重说话情商极其高的样子,他也会相信这个人会是个值得启用的青年才俊。
可不能让沈立原被他绕进去!
安至抿了抿嘴唇,手指拉住沈立原的衣角轻轻拽了拽。
沈立原正在和安昧行交谈,感觉到身后轻轻的拉拽,小猫挠爪子一样细微的动作。
这种撒娇的小动作,做这个动作的人还是安至。
沈立原忍不住心底的微妙满足感,侧眸宠溺的看着安至,轻声问:“怎么了?”
安至看了看安若军和安昧行,这让他怎么说……总要先避开他俩才行。
“那个……”安至局促的抓着他衣袖,踮起脚凑到他耳边极其极其轻的说话,只能极其极其轻的说,要是被其他人听见了,他就丢脸丢到家了。
“能陪我去卫生间吗。”
安若军和安昧行没听见安至说了什么,就看见安至凑到沈立原耳边说了什么,沈立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伸手摸了
摸安至的发顶:“好。”
两人都在揣测,安至究竟说了什么,能让目光深邃冷静不起波澜的沈立原露出一瞬的诧异。
会话暂停,两人往大厅外走,侍者领着他俩走向宾客专用的休息室。
安至一路都在想到底要怎么和沈立原说这个事情能让他一听就相信。
安昧行是诈.骗犯?可是他现在不止没犯.罪,各方面表现还显得挺青年有成的。
或者,我学过看相?他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还是,我梦见了他以后会是个诈.骗犯,会把项目坑到破产?
虽然沈立原喜欢他,信任他,但是沈立原是个百分百的无神论无信仰者,他还记得沈立原说过,不相信自己的人往往相信神。
他要是说了这样的有神论的话,沈立原很大概率会觉得他是个意志不强容易相信玄学的人……
到了休息室,推开门,侍者站在门外等候。
两人走进房间,安至还在纠结到底要怎么说这个话能显得合理。
沈立原看他走神的样子,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去吧,我等你。”
安至被这一摸头,回头发现沈立原正用一种极其柔软的眼神静静注视着自己,顿时回过神来。
妈哒!他还担心什么沈立原觉得他意志不坚强,现在沈立原眼里的他,是一个面对亲戚围攻连自己要上洗手间都不敢说的自闭少年!
真实自闭了……
迎着沈立原的目光,安至犹犹豫豫的看向沈立原:“其实……我叫你出来是想问一下,你觉得安昧行那个人如何?”
“安昧行?”沈立原没想到安至突然会对这个人这么感兴趣,沉着的思虑了片刻:“暂时也不知道他能力如何,他擅长交流,话术熟稔,年纪不大就能这样,应该不是实干的人。”
安至简直要疯狂点头:“对,我也这样觉得。”
沈立原看着他连连点头的样子,还维持着一脸平静中肯的模样,心中了然,淡淡反问。
“不上洗手间了?”
被看穿了,安至抿着嘴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决定直接点:“那个安昧行,我不是很喜欢。”
沈立原注视着安至说话嘀嘀咕咕还有点不好意思的垂着眼的模样,他的未婚夫,背地里告别人的小黑状,难得在跟他正正经经的撒一次娇。
安至垂着眼,感觉自己英明的形象已经危了,低垂的视线中沈立原走了过来,炙热的掌心贴住了他的后颈,低下头靠得很近。
四周很寂静,非常寂静,雪松调很冷,很好闻,安至心头跳了一下,后背一下紧绷了起来。
不远处寿宴还在举行,而他俩独处一室,近到呼吸交错,十分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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