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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闲着无聊, 给自己捏了把椅子, 坐上去打开后台开始看魅魔那边的情况。
迪蒙对着路易斯挤眉弄眼：“老路。”他跟着论坛上的玩家们叫起了路易斯的昵称, “老路，给我解开定身呗。顺便来把椅子，你那个小电视是怎么来的？给我也整一个。”
路易斯瞥了他一眼：“从你的账号权限来看，以上这些你可以独立完成。”
迪蒙：“是这样的吗？那我研究研究。”
过了一会儿，迪蒙惊喜道：“哟，还真是。”他动了动手脚，不太熟练的从素材库里找了个沙发出来，又弄来了桌子和茶点。他坐了下来，开始研究地下城美食。
路易斯分出一点眼角余光观察了几分钟迪蒙，看他消停了，便把全部视线放在了后台画面里的魅魔身上。见魅魔流连在他提议的集会活动上，路易斯好心情的弯了弯眼角。
这时候，组长面前的虚拟屏忽然闪动了一下，他骂了一句：“靠，卑鄙。”
迪蒙立刻站起来，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组长：“我刚刚摸进去，他们就断电源了。”
迪蒙：“断电当逃兵，看来他们的程序员不如我们的啊。”
路易斯：“除此以外呢？得出了什么新结果？”
组长抿了抿嘴，这动作在初始模板的哥布林脸上做起来真是非常辣眼睛。
迪蒙忍不住撇过了头，心想下次一定要叫建模组给组长搞个好看点的建模。
路易斯噙着微笑在等组长的结论，反正在他看来，那个异世界是没有程序痕迹的，组长要是能查出什么游戏程序一类的东西，路易斯就承认这个创造他的家伙是老爹。那么对老爹的情人，他就适当地表示表示尊重。
如果组长查出来的结果和他查出来的没区别，那大股东这个二缺就得不到路易斯的特殊关照了。
组长十分严肃地道：“我觉得对方的游戏是有问题的。”
路易斯：“嗯？”他等着组长继续说。但组长却像是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考中，整个人都在沉默走神。
路易斯趁这机会瞥了一眼屏幕，这一眼就撇出问题来了。
玛德，他的魅魔要被玩家骗走了。
这路易斯就坐不住了。他让组长赶紧有事说事，他要回去给那个玩家一点颜色瞧瞧。
迪蒙抻着脑袋看路易斯面前的小画面，笑出了一脸褶子：“哈哈哈，玩家和NPC的互动挺有趣啊。”
路易斯：“有趣个光明神。”
迪蒙：“我看得出来，你非常生气。你是不是想对那个玩家说一声‘你号没了’啊？我告诉你这种事情呢本来是不允许的。但今天怎么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是他创造出来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今天霸霸罩着你，儿砸，去，让他游戏蒸发。”
路易斯看了一眼迪蒙，心想这二缺大股东有点意思。
既然如此，他拉住迪蒙，瞬间消失在魔王殿内。
他们消失后没过两分钟，组长终于整理完了他要说的话，一抬头：“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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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拉着迪蒙直接在暗夜之心的城主大厅出现。然后两只深渊恶魔展翅飞向了魅魔的地下城。
迪蒙这还是第一次在游戏运行的时候登入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东看看西瞅瞅，不时还指着城市里活动的地底生物问路易斯，这是NPC还是玩家？
路易斯：“为什么不看看你的后台呢？”
迪蒙：“一直开着后台不影响代入感么？”
路易斯：“那你分那么清楚NPC和玩家不影响代入感？”
迪蒙：“有点道理。”他点了点头：“我们应该保持这种代入感。所以区分NPC和玩家的插件就没必要出了。”
套圈摊位前。
裴伊插着腰，深呼吸在吐气，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教这只吸血鬼如何正确套圈了。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示范，这只脑子里仿佛缺了一根筋的吸血鬼都套不中五只火元素。
成绩最好的一次是6个圈套中了四个。
院长兴奋原地乱蹦，然后——剩下四个圈一个没中。
裴伊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甚至都帮着这只吸血鬼作弊，把冰圈上的冰元素气息掩盖起来。然而这只吸血鬼的准头还是奇差无比。
要不是他说话好听，裴伊想，他才不会站在这里继续和他浪费时间。
摊子周围还有不少前来围观的玩家。大家都对着院长释放出善意的“哈哈哈”，也有不少人给院长演示如何正确套圈圈。当然，更多人和院长一样，连连夸赞裴伊的“捏脸真好看，太像了。”
还有人问裴伊衣服哪儿来的。
裴伊把自己常买衣服的几家店分享给了他们。
有的玩家一看：嘿，不远嘛。立刻就赶去买了衣服回来换上。于是就出现在现在套圈摊位上，部分玩家和裴伊穿的一模一样的情况。
迪蒙不太认识裴伊的脸，他在路易斯的小电视画面里惊鸿一瞥就记住了裴伊的服装，现在一看一大群同模，他立刻问路易斯：“到底哪个是你亲爱的？”
院长此刻正在经历他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之一，他的手上还剩最后一个冰圈，而场子里，四只被套住的火元素正在原地默默发光。
院长咽了口唾沫，他颤抖着手，扔出了手里最后一个冰圈。
“咔哒”冰圈落地。一只火元素尖叫起来，它被这个该死的圈套住了！
“好！”围观群众忍不住欢呼起来。
玛德，做个任务活生生搞出了综艺节目既视感。
院长十万分高兴，一把抓住裴伊的双手：“大佬，谢谢你！我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大佬你就是我天大的恩人啊。实在是太感谢了！”
路易斯沉着脸，“哼”了一声。
“我的天，老路！”有个玩家惊叫了一声。他们刚才注意力全在套圈上，根本没注意头顶。现在一看，玩家们都激动起来。
“老路来干嘛？集会有互动吗？”
“快截图，快把我和老路截图在一起。”
“老路身边那个NPC是谁？新出的吗？”
“莫非是什么新剧情？”
路易斯盯着院长握着裴伊手的爪子，降落下去。
裴伊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眉眼里都是性感和风情。他挣脱了院长的手，扑向上位恶魔。
“路易斯阁下。”他欢快地叫了一声。
“嚯——”周围的玩家们齐刷刷退开。
院长僵硬在原地，整个人活像是被美杜莎石化了一样。
“凑，院长又认错NPC了。”
“这次好像跟惨。被醋精老路逮到他摸了魅魔的手。”
“卧槽，有点过分刺激。”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让院长的心拔凉拔凉的。他想，我可能要完了。
路易斯抱着魅魔，凉薄的眼神落在院长身上。
“你、号、没、了。”
他一字一顿，却十分清晰地说出这四个字。
玩家们就看见院长的吸血鬼号当场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原地只有他的哥布林初始号了。
路易斯抱着裴伊挥挥翅膀飞走了。
玩家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院长：“真、真的假的？就，好就没了？”
院长愣了半天，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地土尖叫。
“啊啊啊！劳资的心血号！”
“哈哈哈哈哈。”迪蒙大笑起来：“小伙子冷静一下。”
玩家们包括院长的注意力都被拉到了迪蒙身上。这还有一个NPC，等等，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剧情啊？
院长眼巴巴地看着迪蒙。
迪蒙：“别急，让我研究一下这个功能。恢复数据，应该是这个吧。”他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操作了点什么，然后朝着院长脑门上一拍。
院长的哥布林形象瞬间变成了深渊恶魔形象。
“卧槽！”玩家们惊呆了。
院长：“这是补偿吗？我愿意！”
迪蒙：“哦哦哦，等等，我点错了。我们重来一次。”
院长噗呲一声重新变回了哥布林，接下来他在各种地下城生物角色里都变了一把，终于在重新变回吸血鬼的时候，迪蒙停了下来：“这下应该对了。”
院长检查了一下自己号上的东西，一样没少，查询熟练度也一样没掉。他的号确实是回来了。
院长揉了一把自己的脸，问：“大哥，你是GM吗？”
迪蒙：“哈哈哈哈，我是老路他爸爸。哎哟，等等，他妈叫我回去了，改天再见。努力氪金啊姑娘小伙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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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长使用管理员权限把迪蒙和路易斯召回了。
迪蒙很快赶了回去，路易斯过了一会儿才姗姗来迟。
组长：“你们听好了，我接下里要说的东西很具有颠覆性。我怀疑，那个叫《卷轴大师》的游戏，本身就不是一个游戏。”
第97章
《卷轴大师》不是一个游戏。
组长的话并没有在场两只深渊恶魔带来什么震撼。
路易斯很敷衍地“哦”了一声, 而大股东则反推敲了一下，脱口就道：“不是游戏, 那就是异世界喽？哦豁, 这个世界果然存在异世界，日漫轻小说诚不欺我。”
组长：“......”路易斯也就算了，他觉得大股东的接受程度有点过于高。年纪这么大, 中二病那么严重真的好吗？再一想他的游戏是怎么活下来的, 组长觉得, 这样也挺好的。
组长：“虽然他们断电断的很快, 但我还是在有限的时间里干了一些事情。我找不到他们的服务器位置，但是在源文件里发现了一串奇怪的无序代码。路易斯你看看, 是不是很眼熟。”
组长把那些无序代码还原出一小段。
路易斯看了一眼, 点头道：“和我发现的异世界很像。但那个世界里我找不到代码的痕迹, 只是从进入那个世界的子程序里面，发现了类似的代码片段。它们仿佛具备某种活性，让AI们更贴近真实的、活着的物种。”
组长：“或者说，这就是一个真实世界的代码化表达。”
路易斯一愣, 接着陷入沉思。
大股东看看路易斯, 看看组长：“那它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异世界？还是代码的世界？你们可别告诉我它是什么外星文明啊。”
组长和路易斯齐齐看向大股东, 路易斯的眼神里透露着明晃晃的“这不是脑子还可以嘛”的情绪。
大股东心里一咯噔：“我以为我们是个魔法侧位面来着。”他的异世界梦想就此破灭了？
组长：“很有可能就是高级维度的科技文明。”
“你真的没在开玩笑？”大股东反复确认了半天，沉默了, 他嘀咕道：“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发展。”
路易斯突然笑了出来：“你是不是傻？《卷轴大师》或许是科技文明产物, 但其他异世界不是啊。比如我和你们介绍过的隔壁东西地下大陆世界；再比如......我们自己。”
大股东一听, 立刻精神了。
“刺激了, 要魔法文明大战科技文明了吗？我们胜算大不大？要不要再升级一下服务器，多增加几个新服，扩大一下玩家数量？对了，那个联动策划组谈没谈完？老夏，你研究过了，我们到底能不能搞联动？能搞就赶紧弄，打它一个落花流水。”
组长那眼神轻飘飘瞥了一眼大股东：“嗯，我研究过了。我也说了对面断电。所以我没研究出来。”
大股东对着组长看了一会儿，他转向路易斯：“儿砸，你觉得呢？”
路易斯：“叫我路易斯，谢谢。我觉得只要能锁住服务器，我就能在任何时候把所有数据全部安全转移。”
大股东：“意思就是只要服务器扛得住，我们就扛得住？”
路易斯点头。
大股东又转向组长：“多加几道防火墙？从我私人账户出资。”
组长下意识想去扶眼镜，结果摸了两下没摸到，才想起来这个初始模型根本没有戴眼镜。
组长放下手：“可以，我们可以给服务器进行加密，并且多备份几个数据库。”
大股东：“好，决定了。搞它！”
组长和大股东原本就是为了来研究搞联动背后的潜在威胁，现在整明白了，就下线去了。
剩下路易斯独处的时候，服务器冒了出来。
路易斯：“你躲那么远干嘛。看他们接受程度那么高，难不成还能把你吃了？”
服务器：“你懂什么？你是亲儿子，你当然不用担心了。我就不一样，我特么还有一半是硬件，是外面买来的，那就是外来的野种。万一我被拉去做实验怎么办？”
路易斯：“人家搞游戏的，怎么让你说的像是生化危机，医学怪人一样。”
服务器：“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股东集团里还真的有生物研究公司、医药公司和私人医院。”
路易斯：“......哦。”他不想进行这个话题了，随口换了一个道：“下礼拜开新赛季，达克奈斯地下二层全地图开放，你那个隔壁世界的世界意识能不能别再霸占魔界花园了？旅游地图要开放给玩家的。”
服务器卡壳了：“额，再给我一点时间。他现在好像出了一点问题。”
路易斯：“比如？”
服务器：“比如自我认知障碍？他觉得我是一棵树，他也应该是一棵树，然后就把自己种到了你的花园里。哦，顺便说，它已经发芽了，长得还和我挺像的。”
路易斯：“......你和他说，只要他不阻碍玩家进地图，我可以让他继续享有那张地图的居住权。”用一张地图换一整个异世界平稳运转，这买卖还是挺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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