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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权谋(古代架空)——叶悠悠

时间:2020-05-11 09:46:14  作者:叶悠悠
  这士卒来时就叫人嘱托过,故并不敢用强,只朝赵澜稍稍一礼就面带几分愤然之色退去了。
  第二日夜间,又有一骑从神都而来。
  第三日如此,第四日,第五日亦是如此。
  赵澜行走路程不快,加之走的尽数的官道,并不隐瞒行踪,故那些追赶而来的士卒也不会寻不到他。
  一连五日,一道道圣谕到赵澜手中。圣谕所写内容却一道比一道言语恳切,而后甚至有讨饶之意。
  直到第六日,圣谕中所言尽数是恳切祈求之情。可千万般的折损了脸面的祈求讨好之意,到底差了些赵澜心中所想。
  自伏逸死后,他夜夜难眠,愧疚与不安灼烧的他每时每刻都似乎辗转无措,心中更有无尽的怒意不知该如何平息,他唯有如此做才能叫他自己好过一些。
  虽知晓实在不应该,可赵澜已然失了原先心神,再无法冷静思考。
  这会儿赵澜手持了手中圣谕,此番却是不曾烧了,而是拿了它回房。片刻后,赵澜再次出来时却是将一封信件扔于那士卒。
  “此物交给圣皇,你告知于他,我会在此地等上两日。”
  士卒不解这位赵小侯爷是何意,可如今圣皇六日皆发圣谕予他,神都之中也多了不少传言。可再如何,也叫旁人知晓了这位赵小侯爷实在叫圣皇看重,哪里敢得罪他,自是应下又快马离去回神都回禀去了。
  承德殿,居室。
  寇连进急匆匆而来,待到了居室殿门之外才轻了脚步。这些时日宫中都十分压抑,盖因那位天底下最是尊贵之人如今已经有了一二分疯魔之症。
  “大人?”门口守着的高望轻声叫了寇连进一声。
  寇连进摆了摆手,只小心推了门,而后躬身而进。
  罢了早朝仪已经有六日时间了,这些时日来,圣皇只在居室之中度日,寻常时又不叫人开了门窗,这居室此刻就泛了一股闷热霉沉之感。
  寇连进放轻了脚步,待近了他便不由心中酸楚。
  短短五六日时间,圣皇鬓角白发又添加了许多,一身衣物这些时日更是从未换过,这会儿早已褶皱脏污。此刻面容更是倦怠,眼窝凹陷了几分,少了往日的几分威严却偏生多了几分叫人可怖的阴鸷暴戾之情。
  何苦如此啊。
  寇连进也是心中长长一叹,若知如此,当时圣皇不曾见了那赵小君子反倒好。
  “…圣皇?圣皇?”
  寇连进叫了两回,圣皇才回了神瞧他。
  寇连进高捧手中之物躬身上前,将之放于圣皇眼前,“士卒方才送来之物,乃是小侯爷专程着他交给您的。另外小侯爷叫士卒带话来,说是他在原地等您两日时间。”
  圣皇一瞬干涩赤红的双目浮现一丝喜意,立时拿过那信件带着浓烈的期盼般将信件拆开,只见看到信中所言之时,圣皇当下身体一晃,眼前阵阵发黑,竟然是要晕厥过去模样。
  “此生不复见,好一个此生不复见!”圣皇的声音干涩的厉害,入耳带了刺耳又像是带了一股极大的悲凉凄苦之意。
  寇连进慌张上前搀扶住圣皇,又立时开口要叫人寻太医来。
  “朕无事,不必寻人来。”
  圣皇一手捏紧了手中元氏纸,目光只死死盯着这一张薄薄之纸。一封信件,短短五字,他如何不明白赵澜之意。
  这是在逼他,完完全全的逼他。
  赵澜再等他两日,若他杀了周璩承,那便随他回神都。如若不然,这就是诀别之信。
  “圣皇?”寇连进不敢叫人,神情自是极度担忧,唯恐圣皇再次病重。
  可就在此刻,居室之外竟是传来许典高呼之声,“臣下许典,恳请求见圣德上皇。”
  随后,又传来高望急切的斥责许典之音。
  寇连进下意识张望圣皇。
  圣皇有些冷沉般瞧了门外一眼,只将那信件收拢于袖中,“叫他进来。”
  “是。”
  稍许时间,许典便躬身而进,而后便拜伏而礼可却并未起身,竟是长跪磕头以礼,“今日求见圣皇,臣下有事请奏。”
  许典高大的身躯跪于地,此刻以头呛地,万分恭顺模样。
  “你有何事可奏?”
  许典再次拜伏,而后才道:“臣下奏大皇子私调军队领兵入宫,见圣皇而持兵刃,不听圣皇劝导之言而仍以利箭攻讦之。如此行事,大皇子为人子则不孝,为人臣则谋逆不忠,如此不忠不孝谋逆之人,按大顺律法该以车裂惩处。
  故臣下今日来,乃上奏圣皇莫以私情论处,如此方能叫天下臣服,也能叫众人心生惶惶,再不敢谋乱叛逆。”
  “许典!”圣皇暴怒之下,只将一侧悬挂利剑抽出直指许典。
  “圣皇圣明,臣下愿听凭圣皇处置。”
  良久,圣皇忽满目疲惫般手一松,手中利剑顿时脱落于地。
  “你出去。”
  许典静默起身,躬身倒退,到了门口方才转身缓缓离去。
 
 
第76章 寸心皆你
  许典是个不太愿意唉声叹气的人, 但今日他却难得的露出几分颓丧之色, 行走在宫中的石阶处都似比往日多了几分孤寂。
  他向来不与朝中诸公来往,虽一如既往时常一人出入,可今日比之往日终究有几分不同。
  走了许久, 许典才稍稍停顿往后瞧了一眼。隔了重重宫门, 他似能瞧见那红门高墙的承德殿。
  许典虽不是显贵世家出生,如今也不过识得字罢了。可到底入官场多年, 为人面憨心细,也能摸清楚几分圣皇的脉门。
  大皇子活不了了。
  实际上出不出小侯爷的事儿, 大皇子都已经在圣皇心中留下了芥蒂。就算暂时苟且的了一时性命,日后怕也不可能安然度日。
  若大皇子只是带兵入宫, 此事到有回转余地,毕竟他以为圣皇已死,而二皇子连同卫夫人秘不发丧,显然是打算偷天换日。他如此做才显得十分有魄力,更有手段, 毕竟调动西拦士卒可是不易。
  可大皇子却犯了一个最大的错, 那就是圣皇领诸公从承德殿出来后, 大皇子不曾听圣皇之言退兵而出,更不曾搁下兵刃而贺圣皇安康,反倒有持利刃一搏之意。
  如此此事的意义便变了,原是拨乱反正,可现下到有了弑父谋乱之嫌。
  圣皇非是心慈手软之人,哪怕那人是至亲血缘, 皇位权利之下,本就无父无子无兄无弟。自古史书记载,君王更替而导致的兄杀弟,弟杀兄,父杀子,子弑父,妻谋夫,夫杀妻的比比皆是,难道还少吗?
  若是寻常皇子,圣皇早就容不下了。可偏偏那人是大皇子,无论如何,圣皇是对大皇子下了心血的。
  他是长又是嫡,身份再好不过,大义上全然站得住,也可为之后大顺皇朝传递起个好头。加之他自小更是文武双全,深得圣皇之心。
  圣皇诸子诸女之中,怕也只有大皇子同二皇子是当真让圣皇有些父子之情的。如此,圣皇才迟迟不愿处死大皇子罢了。
  只是谋逆弑父之罪实在非同小可,许典相信圣皇会想明白的。
  ……
  承德殿居室,圣皇端坐在案台一侧。
  这会儿圣皇神色算不上好,居室也不曾收拾了。只方才指了许典的利剑叫圣皇拿来放于了案台之上,屋中本就有些暗沉,偏生一道利剑寒光恍惚的印在圣皇面颊一侧,实在叫人心惊。
  “寇连进。”
  寇连进心一跳,赶紧拜伏到圣皇跟前。
  “将石少韫、庄吉及管盖三人传来。”
  “是。”
  寇连进不敢耽误,一刻钟不到,石少韫三人就到了。如今他们接了大顺官职,石少韫在医道院入职,庄吉入了太乐署,家眷也接来神都定住了。那管盖连着他的紫薇道徒子徒孙都进了太史监,算是跑不出圣皇的手心了,只能徒呼奈何。
  是以这三人总算知晓了皇权之威严,也就少了几分傲气,恭敬向圣皇拜伏而礼。
  圣皇一手轻轻搁置在利剑之上,开口却道:“三位皆是有道的高人,朕想问一问这世间可有光阴回溯之法?”
  石少韫三人先是不解,而后惊讶,再之后同时摇头。
  “圣皇,自古光阴难留,这回溯之法不说我等三人,便是真正得了道的仙人也是没有办法的,还请圣皇万万恕罪。”
  闻言,圣皇到也不曾发怒。实在他也知晓他如此所言多有荒唐,昨日光阴便如奔腾水流,一旦奔涌而下又哪里可能逆流而回呢。
  “罢了。”圣皇轻轻敲打了下利剑,神情不明,颤鸣之音叫石少韫三人都不由皱眉。
  ……
  “许大人,许大人,许大人等等我……”
  许典一路深思忧虑,故比着以往走的慢一些,更是时而叹气时而凝眉为难。快到天和门时,只听到有人颇为着急的唤他。
  许典回了头去看,却见一二百米处,寇连进挥着手正在朝他跑来。
  寇连进速度不慢,片刻后就有些喘气的站到了许典跟前,“许大人,我有事寻您,幸而您今日走的慢些,还叫我追的上。”
  “我如今不过天和门寻常士卒,寇大人客气了。”
  寇连进稍叹了口气,只见他往四周一看,登时附近的士兵都退远了些。
  “许大人,此乃圣皇口谕,着您此刻便启程去追小侯爷,万万将人留在原地,圣皇办些事随后就到。”
  圣皇不再信任许典,可若是去留赵澜,许典再合适不过。
  骤闻寇连进所言,许典本有些恍神的目光立时凝聚,“圣皇之意是……”
  许典话未说全,可寇连进自然知晓其中之意。故见许典目光瞧来,寇连进也毫不避讳同他对视。
  见许典明白了其中之意,寇连进深深吸了口气,竟是后退了几步,而后双手一甩再慢慢交叠于胸口,复又长推而出拜伏,却是向许典行了一个大礼。
  “寇大人!”许典一怔,寇连进虽是宦人,可他是因伤而入的宫,加之是圣皇跟前的红人,往日间寇连进也是颇为桀骜之人。
  他看似对谁都见面三分笑,可真能叫这大宦人如此的,除开圣皇,这天下也剩不下几人了。
  寇连进只不叫许典搀扶,一礼行完之后,寇连进这才缓缓起身。
  “因小侯爷一事,圣皇这些时日辗转难眠,心中痛楚,再下去圣皇的身子怕要熬不住了。许大人您该知晓天才方才归于一体,圣皇在,天下人就会畏惧圣皇的威严而不敢谋逆,一旦圣皇有恙,大顺七州六府怕又会再生波澜。
  这些时日来,圣皇点点滴滴我都瞧在眼中瞧在心中,对待小侯爷,圣皇已然至情至圣,也只有小侯爷当真叫他入心入骨,天底下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叫他如此了。
  许大人,你可懂我话中之意?小侯爷出不得岔子,他必须要回来,这天下间圣皇没了谁都可以,只有他不行。
  故我在此拜求许大人了,无论如何许大人都要做到这件事,否则你我就都是这大顺天下的罪人了。”
  许典沉默无言般瞧着寇连进,半晌,他方郑重点头应道:“我知道了,我会将小侯爷留住静待圣皇。”
  寇连进见许典应下,当下也不耽误,只叫人送来一匹快马递给许典,又问他是否要回府带些衣物,而后便尽快出发。
  许典自又应下,立时牵马而出。
  ……
  宫外周璩承府邸。
  如今的大皇子府邸虽在昂贵的神都仍旧占了好大面积,可到底比不得寻常了。不说府邸之外有士卒守卫,不会叫府邸之中人轻易外出,便是府中宫役仆从也遣散了大半。
  少了仆从,府邸大些反倒不便,好些地方无人洒扫,竟然显露出几分寂寥落寞来。
  嫽夫人比着往日,穿着打扮清淡了不少。
  这日,她亲下厨房那儿熬煮了点碧锦粥,如今周璩承伤了身体还在将养,在吃上便需要注意些。
  一路而走,见不少地方堆积了些许落叶,嫽夫人也只得心中一叹,面上却不曾显露。
  待到了周璩承长呆书房处,开了门只见周璩承一手纸笔正在改一张乐曲,嫽夫人却只笑了笑,不似往日凝眉叹气,而后忧心忡忡般劝解周璩承不该如此醉心旁物。
  嫽夫人虽不是绝色,但却是个聪慧人。
  医道院的大夫瞧了好几次,那位石少韫老道也看过了。周璩承的左手虽保住了,可日后却不能提重物也不能轻易活动,再往回甚至还会逐渐萎靡失力。
  周璩承这是落下了残疾了,大顺再如何也不会要一个身有残疾的皇子做帝皇的。如今周璩承如今已经失去了继位的可能,故嫽夫人也就不再时常劝他多瞧一瞧那些治国言论之书了。
  如此一来,这些时日周璩承偶也有几分烦闷,便时常同嫽夫人交谈解闷,如此倒是同原先并无多少情谊不过相亲如宾的嫽夫人感情好了不少,慢慢更是亲密如无间了起来。
  当真是患难夫妻更能叫人体味诸事百态。
  嫽夫人这会儿进了门,见周璩承只单穿里衣便去给他衣物,“该再穿些的,您如今手还养着,若是再得了其它病怕就要不好了。”
  周璩承笑了笑,将手中笔墨搁下,眉宇间却是温和了许多。
  这大半月来,他虽被幽禁了,可周璩承反倒慢慢的慢慢的觉得轻松了起来。
  他原先时常紧绷的那根弦不见了,他不再是大顺皇朝嫡子长子,不再是魏皇后心中期盼的那个文武全才的儿子,不再是嫽夫人眼中的未来的圣明帝皇,亦不是需在圣德上皇跟前永远小心谨慎却又时刻讨好叫他开心的继承者。
  他是周璩承,只是周璩承。
  他可以闲来无事睡的晚一些,不必上早朝仪,不必每日应对圣德上皇。他可以随意瞧瞧乐谱,一人自得其乐下下黑白棋,却不必听魏皇后同嫽夫人的谆谆劝导。
  待穿了衣物,周璩承又喝了嫽夫人送来的碧锦粥,这才道:“如今也好,反倒自在,只是苦了夫人你了。”
  嫽夫人摇头不语,半晌才道:“我见良人时常叹息忧愁,不知是为了何事烦恼?”
  周璩承如今同嫽夫人亲密,这会儿便拉了她手坐下,叹息道:“成为王败为寇,我所做之事,不管对错也都没有了反悔余地。我一人到还好,如今只是忧心这府中其余人。
  圣皇何等之人,那日我在承德殿外欲持兵刃而登位,怕是在圣皇心中留下了芥蒂。如今他惦念父子情分还留我几日,只是我怕日后终究灾祸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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