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东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指尖拂过我的眉心:“遇着什么难处跟我说,我帮你解决,别自己个儿闷头犯愁。”
这句话带着盛夏的温度暖进了我的心窝里,以往总是被我腹诽的超高洞察力此时成了我最为受用的蜜糖,甜进了心坎里。我动了动指尖,到底没有去牵他收回去的那只手,轻笑:“行,我记住了。”
樊东方抬手揉了把我的头顶,于此未置可否,转而问我:“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竟然十分思念他的厨艺,于是毫不客气地道:“你做的。”
樊东方闻言一笑:“那就找个地方买菜吧。”
我踩了一脚油门,把车开出了停车场:“去你那还是我那?”
樊东方无奈道:“你那吧,应该比我那干净些。”
我一乐:“我那也是十来天没进人了。”
樊东方懒洋洋地说:“没事儿,总比我那干净。”
我以余光瞄着他眼底下的青色,有些心疼:“要不还是找个地方吃吧,下回再在家里做。”
樊东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了足有五分钟,才道:“不用,你想吃我就做给你吃。”
我抿了下唇,跟他玩笑道:“真不知道是我在竞选老板娘,还是你在竞选校长夫人了。”
樊东方笑吟吟地应了一声:“都一样。”
我被他撩得心痒难耐:“那干脆我们互相直接转正,别等三个月了。”
樊东方冷酷地拒绝:“不行,三个月还是要等的。”
我轻哼了一声,没再理他,结果还没过两分钟他就睡着了。
我轻叹了口气,停车给他身上搭了条小毯子,直接把车开到了姜家私房菜。
路上我开的不快,到姜家私房菜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太阳已经回了家。
青河上点点莲花灯映着江面上摇曳着的画舫,衬得夜景格外柔情似水,似乎把看景人的心都染上几分蜜意柔情。
我坐在车里静静地看了樊东方良久,直至看着他眼皮抖动有了醒来的迹象才凑到他耳边含着笑叫了声:“樊老师,起床吃饭了。”
樊东方似乎低咒了句什么我并未听清。
我笑着问他:“什么?”
“没什么。”樊东方把手搭在眼睛上缓了片刻才应了一声,刚睡醒的缘故,嗓音有些低哑,“怎么把车开这来了?”
我递给他一瓶水,笑着道:“突然想吃这儿的菜了。”
樊东方喝了两口水,在把水瓶放下的时候突然倾身亲了下我的唇:“乖孩子。”
我抬手勾着他的脖子拉住想要撤走的他,探头贴在他的唇上,礼尚往来还给他了一个法式湿吻。
这次他没有拒绝我唇舌的越界,他的情感似乎有些失控,在我探入他的领地里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两下之后他便反守为攻,抓着我的后脑勺极具侵略性地来了一场攻城掠地。
直至我产生了要窒息的错觉,他才松开了我的唇舌,凌厉的丹凤眼隔着他的平光镜凝视了我片刻,兀然低笑,笑完轻叹了一声:“小妲己。”
我以为他有话要对我说,看着他的眼睛以眼神表达了我的疑惑。
他低头亲了下我的眉心,低笑:“抱够了就松手,我们该去吃饭了。”
我抿唇瞪了他一眼,松开抱在他背上的手推他:“滚!”
他笑着捉住我的手亲了下指尖,故意曲解我的恼羞成怒:“不气,我是真的饿了,等填饱了肚子让你抱个够,嗯?”
我忍了又忍,抽回手指着他笑骂:“你知不知道你特别像个渣,除了我没人能受得了你?”
樊东方拍了下我指着他的手指,慢悠悠地“哦”了一声。
我扬眉示意他把话说完,他噙着笑又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现在知道了,咱们俩挺般配。”
我在心里承认,我败在了他这一句般配之下,面上却是不想输了阵仗,只好端着一副似笑非笑地嘴脸推开车门下了车,当先往青河边上的那座小四合院走了过去。
樊东方跟在我后边,边走边笑,抓耳的笑声撩得我特别想把他推回车上就地正法,然而也只是想想而已,我对我俩的武力值差异心中有数,在家的时候已经在网上联系了一个私教了。
老板娘姜琳看见我俩一前一后的进来,直接吩咐人去收拾上次我们用的那个桃花厅,吩咐完老板娘指着我笑骂:“又带着你的小明星来了?”
我知道她这是知道樊东方的身份了,见着我俩一块儿来,趁机委婉地怪我那次没跟她说樊东方的身份呢!我笑着往她常年独坐的桌子对面一坐,自己动手倒了两杯茶,推给樊东方一杯:“姐,您高抬贵手,这位可是我老板。”
姜琳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朝着樊东方伸出染着蔻丹的手:“樊先生,久仰大名,幸会。”
樊东方轻握了下姜琳的手,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不敢当。”
姜琳视线在我和樊东方身上转了一圈,笑道:“闻名不如见面,樊先生果然是人中龙凤,难怪南蓉对你赞不绝口,连李总对你都颇为赏识。”
樊东方与姜琳对视了一眼,慢条斯理地道:“我是李老先生的主治医师,如今李老先生脱离危险,他们对我心存感激也是人之常情。”
姜琳似笑非笑,结束了莫名开始的话题,丢给我一个木牌:“不耽搁你俩谈事儿了。”
我接了木牌,一拍樊东方的肩膀:“走了,再看这个美女也不属于你。”
樊东方起身,斜睨着我轻斥:“没大没小。”
我撇嘴耸肩,拽着他往外走:“有意见?”
樊东方完全是在被我拽着走:“不敢。”
我轻哼了一声,松开他自顾自地往桃花厅走,我知道我这等同于无理取闹,然而心中就是莫名窜出了一股子火气和酸气。
樊东方从后边搭住我的肩膀,低笑:“好好的又闹什么脾气?”
我动了动肩膀,没能抖开肩上的手:“我乐意。”
樊东方笑出了声,紧走了两步,揽着我的肩道:“行,您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惯着。”
我心中的火气瞬间平复,酸气消散理智回笼,我看着路边的石榴树给他留了个后脑勺,别别扭扭地提醒他:“姜琳从来都不是个会无的放矢的人,她话里的意思你别不当回事儿。”
樊东方勒着我的脖子拿手推我的脸,让我转向他:“放心,我心里有数。”
我没忍住,还是阴阳怪气地说出了心头残留的酸意:“对对对,您心里对美女特别有数。”
樊东方失笑,笑意盈盈地看了我一眼,推着我进了包间,隔绝了外边穿梭的食客和服务员,把我困在他与雕花门之间,含着笑问我:“吃醋?”
我白了他一眼,倚着门眼望房顶没吭声。
樊东方捏着我的下巴扳正了我的脸,突然堵住了我的嘴,仿若啃啮一般颇为粗鲁地吻几下,温温柔柔地腔调里隐含着命令之意:“说话。”
我抿了下唇,勾着他的脖子在他下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几乎见了血:“是啊。”
樊东方轻柔地亲了亲我被他啃得有些疼的唇:“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再敢跟我阴阳怪气,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看了他一瞬,低骂了一声“操”,换来他惩罚般的一个吻。
唇分之后,我忍不住开始笑,樊东方似笑非笑:“想要疼爱也可以直接说。”
我用出了八分力气推开了他,坐到座位上哼笑:“吃饭!”
樊东方坐到我对面,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李南蓉是我的校友,仅此而已。”
所以说,找一个资深心理咨询师谈恋爱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恨,他永远都能窥透你想要藏在心底的秘密,真真是你对他很透明了。我心里琢磨着得发奋努力争取早点达成彼此间很透明得成就,提醒他:“你怕是被李家惦记上了。”
樊东方不咸不淡地道:“惦记也没用,她不是我那杯茶。”
我明知故问:“谁是?”
樊东方似笑非笑:“你说呢?”
我看着樊东方笑,笑得几乎都忘了还有一个课开着天窗没有约到老师的事了。
虽然饭前被姜琳强行插入了李南蓉这个小插曲,这顿饭我跟樊东方吃得还是挺舒心的,吃吃聊聊挺有几分谈恋爱的意思。
只是祭完了五脏庙之后气氛变得有点莫名诡异,放下筷子之后,樊东方指尖不紧不慢地点着桌面,看着我就是不开口说话。
我被他看得有点慌,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怎么,我就这么帅?”
樊东方淡淡地应了声:“嗯,特别帅,看不够。”
我握着拳用指节蹭着鼻尖,遮住了嘴角泛起的笑意:“那就接着看呗。”
樊东方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手指交叉放在腿上,看了我一会儿,无奈道:“算了,等你主动坦白咱俩得跟这儿坐到地老天荒。”
我一脸无辜:“主要是我觉得我在你面前没有任何秘密,不知道我应该坦白什么。”
樊东方低笑了一声,问我:“后天的课是不是开天窗了?”
我意外于他的消息灵通:“嗯,无忧班的老师腿摔骨裂了。”
樊东方似乎知道我心中的疑惑:“听Brant的说的。找到老师了?”
我摇头,如实道:“这个时候,有名气的老师课早就排出去了,不好找。”
樊东方不紧不慢的说:“把上课时间和课程内容给我。”
我惊讶得坐直了身体,静静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置信。
樊东方失笑,补充了一句:“你没听错,我说我去讲。”
他的这一个决定,胜过千句情话,撩得我特别想操他,然而我并不敢直抒胸臆,只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声:“谢谢。”
樊东方笑着说:“用不着,以后有难处记得跟我说,别让我再从别人那听说。”
我听见我用前所未有的乖巧态度应了一声:“好。
第54章 想睡你
老师有了着落,我心中巨石落地,算是踏实了。
我没有去问他怎么不再坚持他的原则了,显而易见的答案,如果还硬要去问那就是上赶着找他要甜言蜜语了。
他的情谊已经尽在这一次主动里了,我们心照不宣,我铭记于心。
第二天一早,我把老师行程发给了教务主任门晋,把无忧班师资变动发到了里仁工作群里,让他们重新印课表。
凌宇从群里看见消息之后,直接给我挂了一通电话,上来就说:“哎,行啊!昨天你说无忧班开了天窗,怕是找不着老师了,我还琢磨你的两情相悦怕是假的,今天一早你这师资就定了。说吧,昨晚急匆匆跑了,是不是去施展美男计了?”
我对着窗外晨光翻了个白眼,怼他:“收起你的龌龊,干点儿正事儿吧啊,凌总!”
凌宇在那边哈哈哈的笑,透过办公室窗户飘过来的声音和听筒里传过来的声音形成了和谐的二重奏,那厮笑够了才说:“走,跟我去趟民政局。”
我在新办公室里还没坐热乎,就又跟着凌宇出去跑社会工作服务中心的事儿,忙忙碌碌一上午,中午又跟凌宇请他家故旧张局吃了顿饭,回到里仁的时候都下午三点了。
我扎进休息室里睡了个天昏地暗,晚上接待老师的事情完全甩手给了凌宇。
我在休息室里一直睡到了凌晨,半夜里迷迷糊糊摸过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发现有两条未接来电和八条未读消息。未接来电一条是樊东方的,另一条是崔老师的;未读消息里除了几条请示工作的,有两条是崔老师发过来问有没有找到补替老师的,说如果没找到他可以介绍一位给我。
现在时刻凌晨一点零六分,我给崔老师回复了一条短信表达了谢意之后,直接给樊东方挂了一通视频通话。
樊东方接的挺快,倒是难得穿着睡衣靠在床头呢。
我眼睛描摹着他领口间的风景,笑着问他:“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樊东方笑着否认:“没,我刚躺下,还没睡。”
我打量了他一眼,确实不像是被吵醒的样子,笑着解释了一句:“下午搁休息室里睡着了,一直睡到现在,刚看见有你一个未接。”
樊东方笑着说:“没什么事,今天回来的早,想叫你来家里吃饭的。”
我一脸遗憾:“你应该多打几遍电话叫醒我的。”
樊东方低笑了一声:“怎么舍得。”
我被他撩得从心底酥到了指尖儿,特别想把屏幕里的人揪出来酱酱酿酿。
樊东方仿佛看穿了我的渴望,在那边笑得愈发撩人,笑够了说我:“行了,收敛点你的思维,还想不想睡了?”
黑夜和距离壮了我的胆子,我看着他的眼神愈发露骨,大剌剌地释放了心中滋生的渴望:“想睡啊,特别想睡你。”
樊东方扬了下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轻斥:“惯的你。”
我靠在床头上叼了根烟解馋:“告子说食色性也,弗洛伊德说□□生来既有。”
樊东方在那边笑:“别臭贫了,睡觉吧。”
我是精神的很,不过倒也清楚樊东方这段时间是极度缺觉的,因此便顺着他的意思应了下来,临切断视频之前,我跟他说:“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樊东方意外地扬眉:“受宠若惊。”
“里仁授课老师的标准待遇。”说完,我看着他又补了一句,“要不要长期授课?”
樊东方冷酷的拒绝:“这次只是救急,不给培训机构授课依然是我的原则。”
我看着他笑,笑够了又说了一句:“明天我去接你。”
樊东方点头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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