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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道者(玄幻灵异)——苏长渊

时间:2020-05-13 09:10:31  作者:苏长渊
  他把这本无名书朝温仲嵘那块儿推了推,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先生,那什么…这上面讲的什么要不你给我念念?我有点儿看不懂…”
  温仲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看得懂?”
  韩岐摸了摸鼻子,随口答道:“直觉?我总觉得你刚来时候的那种说话方式和这上面的挺像的,就是这书上面的还要难一点,要不是你这张脸,我真要以为你是一年多年前的古人类了。别放在心上,我随口胡诌的。”
  温仲嵘笑意更浓,一挑眉,问道:“韩岐,你刚刚那番话,如果被录下来,检测出来的结果,你说会不会是你对我造成了情感上的伤痕?”
  他楞了一下,心中有股莫名的情绪在涌动着,就像一下下拍打在礁石上的海水,韩岐想,自己或许是病了,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温仲嵘竟然知道什么是情感伤害了,韩岐感动异常:“先生,你已经知道什么事情感伤害了?你真的太聪明了,正常人学这个得学一年多呢,按照这个进度,等我们出去了,你只要再熟悉一下条规,在幸福国生活估计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温仲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他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坐好,我给你念。”
  这本无名书并不是小说或者诡怪传说什么的,这更像是一个人的自述,如果没错的话,这本书应该是那个叫温伯峥的人写的。
  温伯峥这个人据说是当时的一个富家少爷,家里开了好几家的药材店和当铺,他幼年丧母,与父亲和幼弟相依为命,温家的老父亲心疼他们兄弟两个,怕再娶个后母苛待他们,因此也没有再娶。
  青年时期,温伯峥与幼弟去留学。
  说起要去留学的原因也是挺可乐,这两兄弟家里有钱,家庭也和睦兄友弟恭的,还偏偏长的都特别好看,媒人一波一波的来,偏两兄弟谁都不想结婚,就干脆借留学的借口躲了出去。
  临走之前,老父亲对他们千叮咛万嘱咐,说出门在外只管好好学习就行了,偶尔有些无伤大雅的玩乐也没关系,要是没钱了就写信回来,只是有一点,千万不能多管闲事。
  这兄弟两嘴上答应的好,可没想到了外面就跟脱了缰野马,什么学习什么念书,全都忘到脑后去了。
  好在温家的老父亲也不指望他们真的读成个文化人回来,只想着让他们能多长点见识就够了,知道他们瞎胡闹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过去了。
  可没想到,这两兄弟到底是没记住老父亲的叮嘱,管了闲事,救了个叫月娘的女人。
  韩岐听得正在兴头上,温仲嵘却突然不讲了。
  他忍不住催促道:“先生,然后呢?”
  温仲嵘把书推到韩岐面前:“然后就没有了,后面的都被人撕掉了,应该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发生了。”
  韩岐大失所望。
  他倒不是想要去探究别人的过往秘密什么的,只是这故事说到一半就没了后文,任谁都得好奇。
  韩岐趴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来来回回的翻动那薄薄的几张纸,似乎是不相信后面竟然真的没了后续:“哎…先生,你不会是骗我的吧,真的没有了?”
  温仲嵘哭笑不得的答道:“真的没有了,这种事情我有什么好骗你的,不过…”
  他话锋一转,韩岐一听他这个不过立刻就来了精神:“不过什么?”
  温仲嵘用手指了指最后一页,上面被人胡乱的花了几个大叉:“这上面还留有很浓的墨香,应该是前几个月刚刚画上去的,在这个上面画叉的人说不定就是撕掉后半部分的人。只要找到这个人,你就可以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温仲嵘说的有道理。
  可韩岐却挠了挠脑袋,疑惑道:“不对啊,除了我们,还有谁会到这地方来,难道也是为了躲那些摄像头?”
 
 
第6章 
  温仲嵘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韩岐的那个躲字,他用指尖轻轻的敲了敲桌面,意有所指的取笑道:“为什么要躲?你曾经不是和我说过,只有罪犯才需要从黑暗之中汲取安全感吗?韩岐,你看我们现在不也正躲在黑暗里。”
  韩岐顿感尴尬,偏这句话的确是他对温仲嵘说的,他暗自恼怒,愤愤道:“先生,如果不是你当着外人的面说那些话,我们也不至于要躲到黑暗里来,你说的那些已经严重违反了幸福国的条规,那些话蛊惑性太强,容易使人们产生反抗,拒绝等负面情绪。”
  温仲嵘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个人趴在桌上无声的笑了起来,韩岐更加生气了,气鼓鼓的把烛台朝温仲嵘那儿推了推:“再说了,我并不觉得我们正藏在黑暗里,你看,这里还有光,先生,这蜡烛还是你亲手点上的呢。”
  温仲嵘抬起头,揉了揉韩岐的脸:“你说的对,咱们也并不是完全藏身在黑暗里,还有光呢。但是韩岐,除去这个不谈,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反抗,拒绝并不是什么负面情绪,那是每个人都应该拥有的权利,而且,我说的话也不叫做蛊惑,如果你愿意,你把那称作…”
  温仲嵘话说到一半,自己摇了摇头:“算了,我做的本就是蛊惑人心的事,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又说出来干嘛呢。”
  韩岐摇摇头:“我不明白,先生。”
  温仲嵘牵着韩岐的手,领着他继续朝深处走:“简单的说,就是我通过话语让你们明白我的想法,我的见解,我的主张,我们通过这种方式去寻找与我志同道合的同志们,或者去感化那些误入歧途的人,你说的没有错,我是在挑唆你产生一些不一样的情绪。”
  韩岐轻轻的哼了一声:“先生,传道行为是严重违反条规的。并且,你不应该拥有自己的思想,你应该拥有的是幸福国的思想,拥有自己的思想你就会和别人不一致,从而和别人产生区别,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如果被安全保卫部门的人发现你有了思想,他们是会剥夺你合法居民的身份,并把你送进思想改造区的。”
  温仲嵘对此毫不在意,他轻轻捏了捏韩岐的掌心:“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也是安全保卫部的人,你现在是打算把我送去思想区吗?”
  韩岐哼哼唧唧的,气势莫名就矮了半截:“我……我……我作为你的朋友,我必须包容你这种大胆的发言。”
  温仲嵘嘴角弯了弯,不再说什么了。
  他总算安静下来,寂静的大楼里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韩岐的心里却热闹的不行。
  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同的小人在他的心里互相斗殴,一个举着旗子大喊着:“温仲嵘说的对!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人应该是自由的!”
  另一个举着旗子反驳道:“我们现在就是自由的!在幸福国里就是自由的!反抗与拒绝会对社会造成混轮,混乱中的自由是无用的!”
  韩岐想不明白,他觉得自从遇到温仲嵘之后,发生了太多他无法理解的事,温仲嵘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让韩岐感到不知所措,他与幸福国其他的居民不一样,他做着别人不会做的事情,说着别人不会说的话。
  温仲嵘说的那些,做的那些,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的,他想不明白。
  空荡荡的大楼中,韩岐与温仲嵘仿佛两个游魂在里面游荡,韩岐心里又太多的迷惑与不解,于是他问道:“先生,你…知道最后一次革命吗?”
  温仲嵘摇摇头:“不…我不知道,最后一次革命是什么?”
  韩岐和温仲嵘走进一间教室,他们跨过地上那一滩糊状物,韩岐手上捏着一支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圈,然后又在那个大圈里画了无数个小圈:“据说在很久以前,这里是由许许多多个国家组成的,每个国家之间纷争不断,大概在两百年前,有一位科学家希望世界能够永远和平下去,于是他造出了非常厉害的武器,最后世界少了大约三分之二的人口,剩下的三分之一的人口在科学家的带领下组建了幸福国,为了使幸福国永远和平,不再有纷争,科学家与人民一起制定了条规,并且使用理性的机器来分批判断人们的行为是否违规。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获得了和平与自由,所以,我们把科学家那次使用武器的行为,称作最后一次革命。”
  温仲嵘口中喃喃,看向韩岐的目光似是怜悯又似是嘲讽:“最后一次革命?”
  他在黑板上的那个圈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温仲嵘用了很大的力气,粉笔在黑板上的轨迹堪堪运行到一半,就咔擦一声的断了,温仲嵘半蹲着看着韩岐的眼睛:“韩岐,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最后一次这种说法的,有的永远只是第一次。没有最后一次,自然更没有什么最后一次革命,革命是没有最后一次的,只要有压迫便会有反抗,再温和的压迫,再细微的压迫,再不着痕迹的压迫,那都是压迫。”
  “我们追求的自由,不仅只是行动的自由,更是思想的自由,文化的自由;思想狭隘则不见天外天,文化浅薄则不知人外有人,故步自封,不知外界进步;且自以为自己文化之超前,科技之先进,而为此沾沾自喜…韩岐,我不知道世界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现在的世界,绝不是从前的人想要见到的。”
  韩岐从地上把粉笔捡回来放到粉笔盒中,认真的辩驳道:“先生,就如同粉笔应该放在盒子里一样,绝对的自由并不是好事。你说的文化的自由,思想的自由,我们已经得到了。我们可以随意与外来的人交友,也可以和朋友们交换自己的思想与理想。”
  温仲嵘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韩岐,讽刺道:“你说的自由,就是每天生活在监控摄像头下的自由吗?韩岐,你的自由太过于拘束了,你眼睛里看到的都是经过审核经过剪切的,你的思想与理想,也只有被经过审核才会被允许说出口,这不是自由,这是禁锢,是束缚。”
  韩岐抓了抓脑袋,想是想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明白,可他找不到话来辩驳温仲嵘,他只能小声道:“可是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呀…”
  温仲嵘摸了摸韩岐的脑袋:“习以为常的事情并不一定就是对的,看得出来,当初那个科学家相当的聪明…”
  韩岐长长的哎了一声,他们手边的蜡烛快要烧完了,温仲嵘从怀里把那根备用的蜡烛拿出来:“走吧,我们找个地方睡一觉,现在应该已经很晚了。”
  韩岐点点头。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烛光晃了两下,最后“咻”的一声,灭了。
  那种呼吸声,又传来了。
  这次韩岐敢肯定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哆哆嗦嗦的抓紧了韩岐的衣袖:“先先先先生,这儿不会有鬼吧?你听到那呼吸声了吗?”
  “子不语怪力乱神,小鬼,你不是个现代人吗?现代人之中也有鬼神之说?”
  韩岐用力的戳了温仲嵘一下,然后挨着他挨着更紧了:“怕鬼有什么好奇怪的,幸福国的条规里可没说不允许居民怕鬼。”
  似乎是有什么黏糊糊湿哒哒的东西在蠕动,那东西带着浓重的喘息声扒上了韩岐的小腿。
  韩岐感到小腿部分一阵温热,用手去抓了抓,没想到抓到了一手的糊状物,他惨叫一声抓着那团黏糊糊的东西,一个用力就把它就甩到了外面:“先生这玩意儿会动啊!这什么鬼地方这些又是什么鬼东西!”
  那东西被韩岐甩出去,韩岐琢磨着它一时半会儿也进不来,他赶紧去看温仲嵘,温仲嵘全身上下干干净净的,一点儿问题没有,韩岐松了口气:“先生你没事就好。”
  温仲嵘把蜡烛重新点燃,然后把自己的刀递给韩岐,示意道:“你去试试,能不能杀了他。”
  韩岐提着刀,有些不知所措,他会想到刚刚自己那满手黏糊糊的触感,顿时不寒而栗,这会儿反应过来,韩岐就像瘪了的气球,心不甘情不愿的和温仲嵘打着商量:“那什么…先生,你和我一起去吗?我害怕。”
  温仲嵘摇了摇头。
  韩岐别了瘪嘴,却还是老老实实的提着刀出去了。
  他一只手端着烛台一只手提着刀,在黑漆漆的走廊里寻找着刚刚被他丢出去的东西。
  那玩意儿就在不远处,他似是在挑衅,似是害怕韩岐找不着他,故意弄出啪嗒啪嗒的响声,韩岐除了鬼,其他什么都不怕,这会儿虽然还不知道发出东西的那滩泥到底是个什么物种,但自己已经拿着武器了,那滩泥看起来行动力也不像是高的样子,都这样了,总不能还怕他。
  韩岐走到那滩泥身边。
  它维持着原样一动不动,韩岐甚至有了一种自己正在和这东西对视的错觉。
  他耸了耸肩膀,把这归咎于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韩岐一刀下去,动作快准狠,半点没有犹豫。
  温热的鲜血溅到了韩岐的脸上。
  说起来很奇怪,这样一个怪物,它的血竟然是热的。
 
 
第7章 
  红色的岩浆咕嘟咕嘟的冒着泡,韩岐站在边儿上看着温仲嵘一点点的被岩浆所淹没,他伸出手想去拉温仲嵘,可温仲嵘只静静的看着韩岐,眼神之中满是韩岐看不懂的意味。
  岩浆将温仲嵘吞没,就在岩浆没过温仲嵘头顶的那一刹那,红色的岩浆突然又变成了黑色的海水,一下下拍打在蓝色的礁石上,海面上有一种灰褐色的鸟绕着海面凄厉的鸣叫着,韩岐从前从未见过这种鸟。
  在幸福国的安全壁垒之中,鸟是被判定为拥有攻击性的物种,被全面捕杀,韩岐心中惧怕鸟,脚下却走上前一步:“温仲嵘,这是什么鸟?”
  温仲嵘并不在他的身边。
  海水咕嘟咕嘟接连不断的冒出了好几个泡泡,然后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温仲嵘从那个漩涡里钻出来,湿漉漉的长发紧紧的贴着他的面颊,鸟儿从他的身边穿过,金色的太阳那么大那么圆,仿佛触手可得,他眼角下那颗小小的痣被水珠包裹住了,在金色的阳光下仿佛钻石一般闪闪发光,温仲嵘抬起头看着韩岐,指着那群仍在哭嚎着的鸟说道:“雀,这是麻雀。”
  海水逐渐褪去,只剩下那些叫麻雀的鸟在鸣叫,金色的太阳变成了幽幽的烛火,鸟儿的叫声化作了一声声轻微的翻书声,昏暗的大楼,一排排的画像,一张张不同的人脸,温热的鲜血,黑乎乎的糊状物,温仲嵘温润的嗓音和冷冰冰的机械声一阵阵的在韩岐的耳边炸开:“F-225……F-225……韩岐……F-225……韩岐……韩岐……韩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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