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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古代架空)——天良永动机

时间:2020-05-13 09:14:20  作者:天良永动机
  终究是不甘心的。
  他曾执剑轻松跃上云霄,引雷做法遮天蔽日,北斗挂月锋芒毕露,他是剑门的骄傲,如今落到离开暖玉榻就寸步难行的境地,还丢了一颗心。
  镇酩心脏的角落有个叫卫酩的孩子,善良温软,热情友好,像只单纯的小鸟,最大的缺点是懦弱逃避。卫酩被母亲伤害,宁愿留在前尘岛,丝毫不想回家,亦或是选择无情道,将七情六欲尽数摒弃。镇酩也一样,放弃的念头像一把鼓槌,在他脑海中咚咚咚的敲击——
  他想要回到前尘岛。
  仙途尽忘,在无知无觉中度过短暂的一生。
  朝生暮死,自得其乐。
  “嗖”的一声,一枚小剑钉入窗边,镇酩看着剑上的纹路,是剑门通用的款式。这是剑门通知他,有人来找他了。
  不能叫救,毕竟看不出谈长星加害他的意思。
  镇酩拔下小剑,揣入袖中,挪动步伐走回暖玉榻,摸到扶手的瞬间,他滚到榻上,额角的汗水落在鹅绒被里,洇出一片湿痕。
  掠过院中的是镇蓉,镇蓉位于元婴巅峰,一剑敲晕王皓,匆匆一瞥便看到站在窗边的镇酩,她随手丢出小剑,哪知道镇酩并未伸手去拦,镇蓉只能操纵小剑扎进窗沿的木头中。
  镇蓉担忧地皱起眉头,师兄失踪时心魔入体,神智全无,如今恢复神智,不应该这样弱不禁风的样子,她看得见屋子周围一层叠一层的聚灵阵法,对镇酩的身体情况更是忐忑。
  镇蓉迅速离开,身影掠过树林,隐匿气息,方才静心捋清楚刚刚看到的信息。
  谈长星对师兄的态度极其诡异,聚灵阵,暖玉榻,以及一天三五顿的珍宝粥茶,哪里是囚禁仇敌,明明是圈养小情儿。镇蓉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气得她蛾眉倒竖,指尖颤抖,谈长星分明就是在圈养小情儿!
  比生死仇敌还要令镇蓉愤怒,镇酩是无情剑道,谈长星这样的做法无非是折辱他,而镇酩现在如此虚弱的原因,定是被谈长星逼得道心不稳,剑道不存。
  蛇蝎心肠,谈长星当真是卑鄙无耻,丧心病狂!
  镇酩小心地摸了摸七星龙渊剑身上的裂痕,心疼地抿起唇角,长剑伴他左右近千年,若不是他剑道不存,龙渊剑怎么会受此苦难。
  长剑散发着温和的气息,抚平了镇酩经脉中躁动的灵气,像一个多年的好友,哄着镇酩莫要为它担心。
  镇酩抱着剑,躺进鹅绒被中,闭上眼睛,无声的与体内的疼痛抗衡。
 
 
第20章 劫掠
  镇蓉挑了个关键时间冲上东夜教,关键是指谈长星而不是镇蓉,镇蓉并不知道她选的日子有这么敏感。
  这天是转经丸开炉的日子。
  千次存一的成功率,需要极其稳定的灵气养护,谈长星紧盯丹炉中跳跃的火焰,稍有不慎,全盘尽输。
  镇酩握着石雕的小剑,倏忽小剑破碎,他抬起头,感应到一道熟悉的气息朝屋子冲来,剑光烁烁,如一个个小太阳悬在半空中,由远及近。
  镇蓉一剑劈了木窗,跳进屋子,疾步走到暖玉榻旁:“师兄,我来接你了。”
  镇苁已死,镇蓉唤镇酩不再喊“大师兄”,简简单单一句“师兄”,轻巧利落。
  镇酩抱剑坐起,伸手搭上镇蓉的胳膊,借力站起,离开暖玉榻,细密的痛如刀割,他挪了几步。
  镇蓉察觉到他行动缓慢,神色凝重,反手扣了镇酩的脉搏,被经脉中驳杂狂暴的灵气惊得说不出话。
  “无事。”镇酩拂去镇蓉的手,将手腕藏在宽袖中,“走吧。”
  炼丹房外外打杀喊叫声不绝于耳,谈长星面沉如水,稳住灵气走向,最后一步了,他手掌翻转变换——
  结阵,开炉。
  揭开炉盖,一颗黄澄澄的转经丸立在丹炉中,遇到凉气,四分五裂。
  谈长星皱眉,失败了。
  他站起身,拉开门,正巧看到镇蓉携镇酩飞过天空,镇酩内伤极重,不能动用灵气,谈长星看到镇酩身上隐隐约约的北斗挂月,随即眉间紧蹙。他甩袖登空,几个起落,追上镇蓉,拦在他们面前。
  “带着我的人,打算去哪儿啊?”谈长星语气凉淡,眼神忍不住在镇酩身上逡巡,剑修脾气又倔又硬,无情剑更胜一筹,当他看到镇酩额头的冷汗和藏在袖子里的手,面色深沉。
  “无耻魔修,奸诈狡猾,潜伏剑门四十载,你不就是想要毁掉我师兄?”镇蓉身后的落日剑化作万道红光,道道对准谈长星,“如今我师兄心魔入体,剑道不存,你既已如意,何必穷追猛打,非要看到我师兄死在你面前才甘心吗?”
  谈长星表情冷淡,始终盯着镇酩不放。
  果然,镇蓉说完,镇酩面色苍白如纸,漆黑的眼瞳若枯井,怔怔地看向不知名的角落。
  “镇酩已与我结为道侣。”谈长星说,毫不在意的向前走几步,捉住镇酩的手腕,感受到轻微的颤抖,他凑近镇酩,“跟我回去。”
  “你!”镇蓉心中怒极,却不敢轻举妄动,她是元婴巅峰,谈长星是化神初期,两人隔一个大境界,她没有丝毫胜算。
  镇酩的眼瞳聚焦,动了动手腕,他轻咳一声,出岛这么久,第一次唤了谈长星的名字:“长星。”他说,声音低缓,犹豫又屈辱地吐出三个字,“我很疼。”
  他说他很疼。
  堂堂剑门新秀无情剑,七星龙渊剑睥睨四海八荒,杀伐果断,遇强更强,这样的人,如松如竹,一根傲骨顶天立地,却在谈长星面前,唯唯诺诺的,承认他很疼。
  镇蓉登时红了眼眶,她一把拍掉谈长星的手,白虹贯日,万剑齐发。
  谈长星没有躲,任由那些于他而言并不致命的剑光将他打出十里之外。镇蓉小心地带着镇酩离开东夜教。
  一路上,顺顺利利,无人阻拦。
  快到剑门的时候,镇酩拦了镇蓉一把:“小蓉,我不回去。”
  “啊?”镇蓉停下赶路的脚步,将四只仙鹤拉着的马车停在空中,将昂贵的灵果往镇酩手里塞,“师兄要去哪里?”
  镇酩攥着灵气四溢的果子,说:“我想回前尘岛。”
  镇蓉受不了镇酩的语气,她的大师兄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候,她说:“当然可……”堪堪刹住车,犹豫着说,“听说前尘岛邪性得很,入岛者仙途尽忘,骨龄重启,生老病死,不入轮回。”
  镇酩愣了愣,继而眼神坚定:“我要回去。”
  “可是……”镇蓉正要说话,被镇酩打断:“我如今剑道不存,经脉中灵气暴动,不日将跌落凡尘。我回去,也是个废人。”
  “你当然不是废人!”镇蓉争辩道,“一定有天材地宝、珍奇丹药能治好你,到了宗门我就拟一封拜帖去各大名派……”
  “小蓉。”镇酩抬起头,声音平淡,不容置喙,“我要回前尘岛。”
  “尊上!”刘潜扶起形容狼狈的谈长星,“我这就去追那些……”
  “别去。”谈长星掸掉身上的灰尘,抚了抚抽痛的心口,“不用追了。”
  刘潜表情迷惑,应道:“是。”
  谈长星说:“广发珍宝帖,收取两年内炼制的转经丸及其材料。”刚出炉的转经丸效力最好,放得越久,药效弥散,就不能用了。
  “是。”刘潜回答。
  谈长星不敢回想镇酩离开时的话,他说他很疼。
  那些绝不负他的荒谬言论,在出岛第一天就被踩得粉碎。
  镇酩的伤,全是他给的。
  就连爱情,与镇酩而言,也是避之不及的毒药。
  一向狡诈狠毒的谈长星,终于感受到什么叫进退维谷,束手无策。
  镇蓉调转方向,朝南洋而去。
  “我知道有一样法宝,叫锁忆链,每个月,我都会去岛上看你。”镇蓉说,她偏过头,秀眉蹙起,忧虑满盈,“师兄,你要好好的。”
  镇酩抬手,指尖摁在镇蓉眉间,将耸起的山峰揉平:“总皱眉头,会不漂亮的。”
  难得的一句玩笑,哄的镇蓉想哭,她鼻尖酸涩,努力咽下泪水,企图找一些轻松的话题:“师兄,你在前尘岛那半年,怎么过的?”
  “有很多朋友。”提到前尘岛,镇酩的情绪明朗了一些,“火睛雪虎,琉璃织娘,鹿神狐,等到了岛上,我拿些琉璃织锦给你。”
  “那你吃什么啊?”镇蓉好奇地问。
  “灰昙鼠兔,鹿神狐捉来养着的。”镇酩说,不知道小老虎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又跟大老虎吵架了,“山顶上有雨亭和石板房,基本的生活没有问题。”
  “师兄……你会不会忘了我?”镇蓉小声问。
  镇酩怔愣片刻,温言安慰道:“我很期待再次认识小蓉。”
  镇蓉撩开车帘,看到远方前尘岛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她转身,轻轻地抱了一下镇酩:“师兄,岛上见。”
  “好。”镇酩拍了拍镇蓉的脊背,像安抚小孩子,“岛上见。”
 
 
第21章 归岛
  镇蓉看到海面下的星鲸群,塞给镇酩一个包裹着星盏花的琥珀球:“师兄……”
  “我知道。”镇酩拿起琥珀球,丢到海中,为首的星鲸跃出海面,快活的鸣叫两声。
  不一会儿,一只黑白的星鲸咬着木船的绳子游到结界外停下,镇酩坐进船里,对镇蓉说:“再见。”
  镇蓉点头,看着星鲸拖着小船游向前尘岛。
  镇酩的选择无异于自杀,可镇蓉不得不答应,她舍不得师兄以后的日子活在痛苦中,承受身体和回忆的双重压迫。保留仙途记忆,在镇酩这里,是炼狱折磨,而前尘岛,反而成了庇佑的圣地。
  进了结界,卫酩迷茫地眨眨眼睛,看见一头黑白色的巨大鲸鱼咬着船头的麻绳,他记得前一秒他被母亲掐住脖子威胁他的庄主父亲,下一秒怎么就坐在船上朝孤岛行驶而去。
  “咳……”他清清嗓子,尝试与鲸鱼对话,“请问……”
  鲸鱼没有理会他,拽着绳子游向浅海,海面上浮着一只木筏,筏子上趴着一只头长鹿角的狐狸,鲸鱼游到筏子旁,亲昵的用脑袋蹭狐狸蓬松的大尾巴。
  鹿角狐狸坐起来,轻巧一跃,跳进船槽里,蹭了蹭卫酩的裤脚,仿若他们认识已久。
  可卫酩才第一次见到它,他摸摸狐狸的脑袋,看向远处的沙滩。
  沙滩上卧着一只长翅膀的大白老虎,金绿色的瞳仁,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看到木船上的卫酩,惊讶地瞪大眼睛,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嗷——呜——”
  卫酩愣了一下,竟然觉得大老虎的吼叫不像是警告,倒像是朋友般的抱怨。
  如果卫酩会虎语,大老虎说的是,你终于回来啦。
  卫酩扶着船舷踏进浅海,走了几步,踩在松软的沙滩上,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小老虎嗷呜嗷呜地跑过来,扒着卫酩的小腿不放。
  “你好啊。”卫酩弯下腰,将小老虎抱起来,捏捏小老虎的圆耳朵。
  小老虎激动极了,粗壮的尾巴甩来甩去,用脑袋来回蹭卫酩的下巴,埋怨似的发出呜呜的撒娇声。
  卫酩不记得小老虎和鹿角狐狸,只觉得亲近,鹿角狐狸引着他往山脚走。
  两只老虎一只狐狸,再加一个卫酩,沿着石板路上山,到了山顶,卫酩惊奇地发现,有房屋和人生活的痕迹。衣服、木盆、床铺等等,一应俱全。
  卫酩推开门,看到一只巨大的,约有半人高的,六只红眼睛的大蜘蛛:“!!!”
  大蜘蛛看到他,不躲不避,抬起前肢挥了挥,像是跟他打招呼。
  还挺……可怕的。
  小老虎跳下地,邀功似的咬着卫酩的裤腿,带他来到后院,那儿堆砌着一个石板垒的笼子,掀开石板,五只长耳灰鼠呆呆地看着卫酩,两腮停止咀嚼的动作。
  卫酩合上石板,觉得既诡异又难以言说,这儿什么都有,敢情他不是流落荒岛,而是来旅游的?
  一只黄白色的小山猫跑过来,蹲在卫酩脚边:“喵——”
  百般炫耀想要讨赏的小老虎恼怒地赶走争宠的小山猫,眼瞳亮亮地看着卫酩:“嗷喵——呜——”撒娇失败,生生憋成了牛叫。
  卫酩笑出声,蹲下,拍拍小老虎的后颈:“真棒。”
  小老虎兴奋地跳起来,蹦跶两下,摇头摆尾的样子,憨傻可爱。
  卫酩在岛上住了五日,食物有大老虎送来,洗澡去后山湖泊,衣服由大蜘蛛独家提供,偶尔大老虎背着他去找人面树谈天,日子过得潇洒自在。
  现在,他拿着自制的鱼竿,躺在船上钓鱼,鹿角狐狸趴在木筏子上,黑白色的鲸鱼顶着星盏花琥珀游来游去。
  一条船慢悠悠地漂过来,上面坐着一位秀眉舒展的女子,她朝卫酩打招呼:“你好。”
  “嗯?”五天来第一次见到人类的卫酩猛地坐起来,差点把船掀翻,他看向女子,“啊,你好。”
  女子见他轻松自在的样子,松了口气,划着船主动靠近卫酩:“第一次见到这座岛上有人。”
  “我五天前刚到的。”卫酩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在这里了。”
  “原来是这样,我叫小蓉,住在另一座岛上,离这儿不远。”镇蓉说,“每月固定出来采买。”
  “我叫卫酩。”卫酩温和地笑着说,“这附近还有岛屿啊?”他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海平面。
  镇蓉瞎编道:“我住在白沙岛,常年云雾缭绕,很少有人能发现。”她摸了摸手腕上戴着的锁忆链,深蓝色的金属链条,上面刻着繁复的阵法,中间镶嵌一颗圆润的蓝宝石,泛着诡异的光泽。
  卫酩看了看镇蓉船上装载的满满的货物,心中信了七八分。
  镇蓉问:“你一个人在岛上,住得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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