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南斐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简时赫的,“斐哥,我打半天了大哥都没接我电话,人也不在简宅,你帮我看看你家门口有没有我大哥。”
南斐:???这就是传说中的家门口捡男人?
虽然南斐抱着怀疑的态度,但还是起身往门口走,刚一打开门,一个男人就顺势倒在了地板上。
南斐:“……”
卧槽,这等好事还真有。
把思绪扯回来,南斐见地上的简云墨已经站了起来,对电话里的简时赫道:“你哥在我这,来接人吧。”
其实简时赫想说:哎哟都这么晚了,就让大哥凑合在你那过晚呗。但是转念一想,南斐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停顿了下道:“行,我马上来。”
没有预料到房子主人突然开门,简云墨站起身双眼迷离,说话也带着些醉意,“对不起,打扰了,我马上走。”
“等等。”
南斐叫住简云墨,侧身道:“进来等,你弟来接你。”
简云墨黑眸突然亮了下,随即黯淡下去,“不了,我不想打扰你。”
“喝醉了你要是磕磕碰碰到哪出问题,我担不起,进来。”南斐没耐心,直接强硬的口吻道。
简云墨微微弯腰,迷糊的道:“打扰了。”
南斐去给简云墨端了杯水,简云墨就靠在沙发上,习惯性的一声不吭。
南斐准备把简云墨一个人放着,自己该干嘛去干嘛,结果躺沙发上安静的男人突然叫出了他名字:“南斐。”
声音中带着些无奈和眷恋。
南斐转身,问:“干嘛?”
简云墨把手里的杯子捏紧,抿紧唇过了几秒钟,才道:“我是故意的。”
南斐:“???”
像是喝醉后酒后吐真言,简云墨开始道:“那天他们闹事,其实我知道你可以躲开的。”
“但是我,”简云墨捂住脸,声音闷闷的,却有些发颤:“我贪心的想让你多看看我——对不起,对不起,南斐。”
“我明明说着不能在打扰你生活,可我却食言了,对不起南斐,对不起——”
“……”
南斐猜测简云墨英勇保护自己然后再演苦肉计那一套,结果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是明明白白要搞苦肉计。
天,上杆子找人挨棍,这脑回路真没谁了。
南斐问:“那我要留下来照顾你,你为什么又不同意。”
简云墨停顿了下,突然用更难过的腔调道:“我怕你嫌我烦,我不想那样。”
南斐想笑,“那你这棍不是白挨了。”
“……没有白挨。”简云墨闭眼,想到了病房窗台阳光照到的向日葵,还有一堆南斐送来却吃不完的水果,还有心平气和的聊天,这些加起来,他那一棍,没有白挨。
甚至简云墨总结出一句话:“我赚了。”
但声音很小,南斐根本没听见说的什么。
正说着,门口的门铃就响了,南斐去开门,让简时赫进来,“你哥喝醉了,扶他回去休息吧。”
“又喝醉了?!”简时赫皱眉有些不开心,上前把简云墨从沙发上扶起来,往门口走,“斐哥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打扰了。”
南斐摇摇头,挥手:“回去吧,路上小心。”
简时赫应声,却感觉揽在肩上的人越来越沉,一个没注意,简云墨直接“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哥!”
作者有话要说: 简总:我就问一句,下章还虐我吗???
——明儿六千字,23点。
五一是完结不了了,后续还想给我们简憨憨一些玻璃渣里的糖吃【狗头】
然后是番外。
第49章 卧槽
南斐听到简时赫的喊叫, 转过头, 就看见简云墨直直的倒了下去, 躺地上没起来。
南斐心里一惊。
简时赫和南斐两个人联手,一起把简云墨抬到车上,然后飞速往医院赶。
简时赫心里害怕, 坐在后驾驶,抓住简云墨的肩膀, 手开始使力, 试图晃醒自家大哥, “哥,醒醒啊, 醒醒!”
简云墨已经昏迷,脑袋就随着摇晃而摆动。
南斐:“……”
这没死都能被你摇断气。
他坐在驾驶座看不下去了,出声道:“别摇了,在摇他就晕车了。”
把人送到医院, 医生立刻接手。
南斐和简时赫就在外面候着, 两个人之间氛围一时有些沉默, 没人想开口。
直到医生出来说安全, “有胃病就少喝点酒,你们也要提醒着他一点, 不能喝太多, 如果可以戒掉是最好的。”
“诶,行。谢谢医生。”简时赫道。
胃病?
南斐记得简云墨好像没这病来着。
送走医生,简时赫松了口气跌坐在椅子上, 抹了把脸,面色严肃:“斐哥,我想占用你一点时间,和你说说话。”
反正接下来也有空,南斐坐下,回道:“说吧,想聊什么。”
“我哥他酗酒,有胃病,都是近两年的事情。”
近两年,刚巧就是南斐回国后的时间段。
简时赫长长叹了口气,充满了无奈:“我先不懂他为什么要每天晚上都要喝酒,灌醉自己,后来有一天晚上,他又喝醉了,我说:哥,生活中不顺心的事总会过去,别这么伤害自己。”
“我哥他回了我一句——”简时赫看向南斐,轻声却字字含有如千万斤重的道:“可是,我想南斐了。”
日日夜夜,酒精麻痹,产生幻觉,得以安眠。
酗酒这种行为,在简云墨出车祸后更甚,只不过后来被简老爷子发现,发怒摔了酒柜里所有酒,痛斥了简云墨一顿,简云墨才有所收敛。
康复差不多后,简云墨又开始了,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醉,从而在幻觉里,见见南斐。
“因为康复期间,我最近少喝了很多酒,但我发现只要不喝醉我就梦不见你了……”
那晚,简云墨自言自语的话响在南斐耳畔。
可那时南斐还不知道这句话的背后,竟然延伸了将近两年的时光。
自己亲人因为外人成这样,很难想象简时赫是如何克制着,在心平气和的跟南斐说话,还愿意叫他一声“斐哥。”
简时赫转头看向别处,“我说过,我哥是活该,但已经快六年了——你们不会是在等我结婚孩子能打酱油的时候来一波离婚吧?!”
南斐被逗笑了,“放心,我相信简家情商遗传能力强,能让你十年之内都是单身狗。”
“啥?!你们还要十年?!”简时赫不知道怎么理解的,反正就这样了,“比谁命长啊你两?还是比到时候一把老骨头谁跑得快?”
南斐:“……”
没法聊下去了这个话题,南斐起身,“竟然简云墨暂时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啊。”
简时赫叫住已经往前走两步的南斐,苦口婆心道:“斐哥,我哥他真的知道错了,你给他一次机会吧,保证你说要简氏,我哥都能眼皮不眨的送你。就当带了个提款机回家,每天不愁生活,那也是极好的。”
提款机,很符合简云墨的身份。
南斐转头哼笑一声,实话实说:“我不差钱。”
简时赫灵机一动,立刻道:“那你包/养他吧,简氏破产也可以的。”
南斐:“???”
简云墨你亲弟弟这么贱/卖你,你确定不来管管?
简时赫说完觉得有些不对,补了一句:“简氏破产是不可能,但我可以篡权,大义灭亲,让我哥破产!”
南斐:“……”
哇塞,这个世界的人都疯了吗??
没法聊下去,南斐挥挥手,离开了医院。
简时赫靠在墙上叹口气,心想:哥,我尽力了,虽然没什么用。
南斐开车回了别墅,却没什么睡意,心里一直烦躁得很,索性就想看看不久前能把他逗乐到飙泪的三个胖土豆打架画面。
南斐重新看,笑了一遍,第二遍,就莫名笑不出来了。
就像他每次看这个场景是总会想的,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折腾过来折腾过去,真的累。
这场景,不就是简云墨和他的翻版吗?
都六年了,都你追我喊滚六年时间了——他们这两颗帅土豆也挺能瞎折腾的。
简云墨送上门挨棍,虽是活该,但南斐在手术室外也难熬。
简云墨昏倒,到后面听到说安全了,南斐心里也会跟着像过山车那样心情忽上忽下。
简云墨是玩命,南斐玩的是心跳。
一个从小被放弃独自长大成材的孩子,早就已经抛弃了所谓的“感情”,遇到事情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一选项。
所以除了折腾,南斐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形容他看见简云墨出事后,心里那种情绪。
“阿西——烦死了!”南斐霍的站起身,在房间里转圈圈走路,走着走着,饿了。
南斐摸摸咕咕叫的肚子,想起了在英国被简云墨不断投喂美食而长胖的自己。
那可是在异国他乡难得香喷喷的中国菜。
隔天,南斐睡到十一点被闹钟吵醒才起来,伸个懒腰下床洗漱,然后点外卖。
南斐做菜技术一如当初,能毒死自己。
吃了外卖正悠闲的追剩下没看完的剧,南斐就接到了简云墨的电话。
这应该是久违的一通电话,毕竟上一次通话记录标志时间还停留在半年前。
南斐接起来,“怎么了?”
电话那端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些小心翼翼,“南斐,简时赫他随口乱说的,我最近已经很少喝酒了,你的话我有好好听。”
南斐点头,意识到没谁看得见后应声,“好,对了,你多久可以出院?”
简云墨愣了下,回道:“马上。”
这回答,南斐还没说什么那边的简时赫立刻高声反驳道:“不行,至少一周!”
“行,那就一周后见。”
南斐也不说什么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简云墨凉凉的视线瞥了眼简时赫,两个字:“工作。”
简时赫含泪埋头办公。
他近些日子被自家大哥塞了好多工作来,简云墨在一旁盯着偶尔也会提出些问题和改进方法。
比如刚才,简云墨看了下亲弟弟改的文件,冷漠的外表下也能看出嫌弃,两个字:“重做。”
然后一打给南斐,就是老长一段话,那神情分明就不想挂电话。
简时赫心里那个酸啊。
被挂断电话,简云墨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南斐说:“一周后见。”
简总握紧电话,平静的内心掀起了汹涌的波浪。
住院的一周南斐都没来看简云墨,这又让简云墨不禁怀疑那天电话里南斐说的话,其实是给别人说的,亦或是,说错了。
简云墨出院那天,想了想,还是决定打一个电话给南斐。
南斐接起来,声音如常:“打电话过来干嘛?”
“我出院了。”简云墨言简意赅道。
电话那端的南斐愣了下,看了眼纸上写的东西,“你明天一整天有空吗?”
简云墨回答的毫不犹豫:“有空。”
“好,那你明天来别墅吧。”
说完南斐没在说什么,收了线,盯着纸上这一堆张牙舞爪的文字,陷入沉思。
果然,单身惯了,连自己的字都看着眉清目秀。
南斐把纸张收好,打开电视快乐追剧。
简云墨被挂断电话,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他赶忙回公寓选明天要见南斐穿的衣服,一套换了一套,最终才确定好了一套。
然后开始想见面要和南斐说什么,什么话题才能更好聊下去。
接着是去买菜,准备重新动手炒菜找找原来的感觉。
一大清早,南斐就被门铃叫醒了。
南斐睡眼惺忪,顶个乱糟糟的头发往楼下走,边走边打哈欠,“谁啊,这么早。”
一推开门,见来人,南斐就突然清醒了。
简云墨一身得体剪裁的西装,背梁打得笔直,整个人精致完美到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放过。
是的,南斐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被这么措不及防的帅醒了。
“简云墨,你来这么早啊。”南斐扒拉了下自己不成样的造型,莫名觉得有些尴尬,侧身让他进来,“请进。”
“打扰了。”
简云墨见南斐不是骂他“大清早来,你要是精力旺盛跟空气玩去”,心里默默松了口气,献上自己的礼物,“一点心意。”
南斐没想那么多,见简云墨提着轻松自己也没多使劲,结果一接过,伴随着一声惊讶的“卧槽”,南斐被礼物的重量带得歪了下身形。
还好简云墨伸手拽了下礼物口袋,南斐才堪堪站稳。
啥玩意这么沉???
南斐打开,顿时被一阵金黄璀璨的光线闪了眼睛,让他忍不住又是一句:“卧槽!”
这样的经历,他以前也有。
在简云墨送钻石、黄金的那个时候,南斐真挚纯洁的眼睛受到了钱的无情荼毒。
难道这次也一样?
南斐微微睁开眼,适应了光线后一看,嘿,又是你,黄金砖头。
真特么像是简云墨能干出来的事。
南斐把礼物提在手心,沉甸甸的,都是资本的堆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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