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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混(玄幻灵异)——生姜太郎

时间:2020-05-14 08:42:21  作者:生姜太郎
  到了44号房门口,司予停在门口,和戚陆告别。
  戚陆点头,转身往43号房走。
  “戚先生,”他才走出去没几步,司予在身后叫住他,“你刚才和我说的,答案是什么?”
  戚陆没有回头,司予接着问:“光明和黑暗,指的都是什么?”
  “夜深了,司老师早点休息。”戚陆没有回答司予的问题。
  司予笑了笑,走进44号房,合上厚重的铁门。
  上锁时落下“咔嚓”一声,伴着门缝里飘来的一句话,声音很低,很沉。
  司予几乎分不清这句话来自门外的戚陆,还是来自这浓郁得仿佛要滴出墨的夜。
  “司老师,你是明,还是暗。”
  -
  44号房的门框上,小蝙蝠倒挂着等他。
  戚陆视而不见,径直关上门进了屋,小蝙蝠气不过,跳下地变成了小福,蹬着小皮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忙了一晚上,刚刚又替黑猫疗伤,戚陆确实有些疲倦,他按了按眉心,说:“小福,安静。”
  小福撅着嘴,一脸不开心地跑到戚陆跟前,眼巴巴地问:“主人,小福丑吗?”
  戚陆叹了口气,不知道这孩子又是哪来的傻问题,他敷衍地回答:“不丑,很好看。”
  小福拍拍脑袋,说:“小白哥哥也说小福是蝙蝠里长得最好看的啊!为什么人类那么怕小福?”
  戚陆闭眼假寐,装作没听见。
  “小白哥哥说小福就是因为长得帅,所以才能活下来。”小福还在一边唠唠叨叨。
  戚陆额角一跳,心说你能长这么大是因为我一直拿自己的血养着你。
  小福一边跑圈一边絮叨:“书里也是这么说的啊!物竞天择,帅者生存!主人,你说是不是?”
  戚陆忍无可忍地睁开眼,朝小福勾勾手指:“过来。”
  小福嗒嗒嗒地跑过来,说:“主人,小福帅!”
  戚陆揪着小福的后领,像提溜着小鸡崽似的把小福放到书桌上,敲了敲桌面:“抄书。”
  “啊?”小福不服气,蹬腿闹,“为什么!”
  戚陆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啪”地扔在小福面前:“物竞天择,帅者说了算。我让你抄,就抄。”
  小福瘪嘴,委屈地趴在桌上。
  戚陆气不过,摇了摇头,脱下斗篷,回屋休息去了。
  小福鼻尖捕捉到了血的味道,他跳下桌,捧着那件斗篷仔细嗅了嗅,然后眼里迅速涌起两包眼泪,跑到戚陆房外敲门,哭喊说:“主人为什么要抱那只猫!主人不疼小福了!还罚小福抄书!违法了违法了!”
  门缝里飘出一个小纸人,顺着小福的鞋子、裤子和衣服噌噌噌地往上爬,爬到小福脸上后“啪”地封住小福的嘴。
  小福愣了一愣,眼睛一眨,扑簌簌掉下两串金豆子。
 
 
第15章 血族后人
  司予回屋之后转了一圈,确认那只小蝙蝠不在了,这才松了口气,关灯上床。
  他仰面躺在床上,脑中一团乱麻,眼珠在眼皮底下不受控制地乱转,就是安分不下来。
  司予累了一天,身体已经陷入极度疲劳,意识却反倒异常活跃起来。
  他的潜意识在呐喊叫嚣着“快点睡”,但脑细胞却在抗议说“睡不着”,两种声音在他脑子里开起赛车,一个没注意撞到了一起,撞得他太阳穴阵阵闷痛,好像有一把钝锤在天灵盖上敲打。
  “嘶!”
  司予烦躁地蹬了一脚,干脆不睡了,伸手拧亮床头灯,从枕头底下摸出桃木剑和那本《鬼怪宝鉴》。
  剑身上粘着一张一寸黑白照片,司予六岁那年淘气粘上去的。
  那天他闲着无聊,在家里翻箱倒柜,无意中在老爸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套黑白照片。他纯粹觉得好玩儿,选了一张小尺寸的粘在自己的玩具上。
  后来他长大了才明白,黑白照片不是随便能拍的,司正这老家伙早就偷摸给自己拍好了遗照。
  照片里,司正一改平日不修边幅的样子,穿着整齐熨帖的衬衣,扣子扣到脖子最上面一颗,面带微笑,神情放松,眼睛仿佛穿越虚空,静静凝望着司予。
  司予拿大拇指轻抚照片,指腹上传来冰凉触感,提醒他人死了就是死了,身体凉了硬了除了一张黑白照就什么也没了。
  半响,他沉默地放下木剑,捡起那本册子翻看。
  里边大多是诡异古怪的图画,有人脸狮身的怪物、长脚的胖头鱼、七窍流血的无腿老妪……画下配着毫无章法的注解,字迹潦草,他勉强辨认出稀稀拉拉的几个字,什么“与人为敌”、“狡诈”、“嗜血”、“喜食幼儿皮肉”之类。
  从字迹不难看出,这本纯手写的册子至少经过三个人之手,司正是第三任,也是最后一任拥有者。
  他爸是个灵异志怪超级狂热分子,他有这么一本册子,司予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真正让他在意的,是最后一页那两道惊心触目的血痕。
  “你说你,死的那么早,”司予在木剑的照片上轻拍一下,“就给我留下这么点儿破东西,还不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就没见过比你还不负责任的爹。”
  黑白照片里,司正笑得温温和和,仿佛对儿子冒犯的言行无限包容。
  其实细究起来,司正的死对司予实质上没有造成多坏的影响。
  平心而论,司正不算一个好父亲。他过度沉溺于自己那个世界,常常忽略年幼的儿子;他们生活拮据,靠司正偶尔出去干粗活打零工勉强饱腹;司正常半夜出门找创作灵感,小司予夜里被噩梦惊醒时找不到爸爸,扒在窗台哭着问下夜班回家的路人有没有见到我爸爸……
  司予的叛逆期比一般孩子来得早,刚上初中那会儿他常和司正吵架,脾气上来什么话都说,“你这种爸还不如没有”也不是没说过,司正从没和他生过气,反而给他道歉,一遍遍反复说小予对不起。
  直到司正真的死了,司予才明白他爸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唯一的、世界上仅此一个的、他血脉相连的、爱他的亲人。
  “晚安,老爸。”
  司予把桃木剑和册子重新塞回枕头下,连同自己的满腹疑问也暂时收好,倾身关了灯,伴随“啪”的一声,屋中重新陷入静谧。
  -
  44号房熄了灯,月光从窗帘缝隙倾泻进屋中,在深红木地板上铺出一道皎洁光影。
  隔壁43号房沉入纯粹的黑暗,特意加厚过的窗帘严丝合缝地扣紧,屋中一片死寂,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
  戚陆穿着一袭深黑色睡袍,仰面平躺,一手搭着小腹,另一手平放在身侧——他的睡姿极好,仿佛在梦中也时刻维持着极度自律和克己。
  但他此时睡得不安稳,眉头深锁,紧抿着唇,脸部轮廓由于过度紧绷而显得极其冷硬,他双手有些颤抖,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根根突起——
  “阿陆,你是血族,这是你生来就要承担的责任。”
  “你记住,你没有别的选择,你要勇敢,要坚强。”
  混乱、哭喊、火光、刀尖切开皮肉、铁棍砸碎骨骼。
  孩子躲在一棵树上,眼睁睁看着人鱼族的长老被一刀捅进身体,锋利的血刃抽出,刀尖上挂着碎肉。
  寒光一闪而过,映出孩子苍白的脸颊和失焦的双眼,他像是忘了哭,徒劳地睁着眼,眼底一片鲜红。
  长老被开膛破腹,挖走心脏,他仰面躺在地上,一手捂着裂开的肚子,不让内脏顺着鲜血流出来,另一手伸出食指,轻点在嘴唇上,对着树上的孩子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人鱼族长老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屠戮过后尸横遍野,放眼望去全是血,满眼都是血……
  屠杀过后,孩子由于脱力,从树上摔落在地。他双腿打颤,站也站不稳,满地尸体中有许多他认识的,被斩断四肢的猫妖、被割了头的壁虎、被斩成好多块的蛇妖……这些他都认识的。
  孩子张嘴想喊,发现自己失了声,他的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那只手还在不断地缩紧、缩紧,缩的他喘不上气,只能大张着嘴,像上岸后濒死的鱼一般大口呼吸。
  到处都是血的味道,不管他跌跌撞撞走到哪里,都是血的味道……
  “你要活着,你是血族,你要……保护……”
  ——别再流血了,太多血了,父亲母亲求求你们别再流血了,太多了。
  孩子跪倒在被鲜血浸润的土地上,他哭不出来,也说不出话,他想喊、想吼,张嘴却只发出幼兽般的细弱嘶鸣。
  “别怕,来,阿陆,你过来。”
  ——母亲你别再说话了,求求你别说话,血族不会死的,先生说过,除了驱妖人的桃木剑刺入心脏,血族不会死的!
  “来,你来,把我最后的血吸干,没事的,你乖。”
  ——不,不可以,绝对不行!
  “戚陆,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如果你办不到,就不配做血族后人。”
  ——我办不到!
  孩子疯了般伸手捂住女人身上的伤口,可是他只有两只手,然而伤口太多,到处都是拳头大的血洞,纯血血族的血液力量强盛,血液流过的土地散发出浓烈的焦枯味道。
  “阿陆,听话。”
  孩子紧咬着下唇,尖利的牙齿把嘴唇咬的血肉模糊,突然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把他按到自己的脖颈上,尖牙猛地刺入脆弱的皮肤。
  孩子瞳孔骤然紧缩,双眼几乎要睁裂,口腔里溢满浓烈的鲜血气息。
  他想挣扎,但那只手的力量出奇的大,血液顺着喉管流进他的身体里,他浑身剧烈颤抖,满脸都是泪水。
  最后,那只手无力地垂下,孩子听见一句虚弱的“我爱你”,他扑倒在地,张了张嘴,发出了带着血腥味的嚎哭。
  孩子在父母的尸体边守了很久,三天后,他挖坑埋葬了父母,掌心被磨得鲜血淋漓,他却仿佛不知道痛,带着身体里汹涌的新生力量,独自去完成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是他身为血族,与生俱来的责任。
  ……
  戚陆在梦中惊醒,他低喘一声睁开双眼,抬手掀翻了厚重的木板。
  他睡在一口棺材里。
  -
  “啪”一声巨响,司予浑身一震,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隔壁传来的声响。
 
 
第16章 谈天
  巨响过后又陷入了死寂。
  司予熄灯没多久,好不容易刚有了点儿睡意,被这么一吓,惊魂未定地坐在床边,心脏跳得很快。
  大半夜的,隔壁屋里突然传来这么大的响动,司予想起社会新闻里常有报道,小区某间房里经常半夜有声响,多半是家暴。
  虽然戚陆看着冷冰冰的,但实在不像是个会打孩子的人。司予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翻身下床,穿上棉拖鞋,轻手轻脚地跳出窗户,绕到43号房卧室窗边。
  司予找了块石头垫脚,两手扒着窗框,但戚陆卧房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里边什么也看不见。司予又竖着耳朵静静听了几秒,屋里头静悄悄的。
  一阵风刮过,司予冻得一个哆嗦,猛地觉着自己这行为就和个变态似的,于是赶紧从石头上跳下来,用气声对着窗户喊了两声:“戚先生?”
  房里头照样一点动静也没有,司予估计是自己神经太敏感了,兴许只是戚陆不小心打翻了什么东西,他也没听见小福的哭声,用不着大惊小怪。
  他转身刚要走,窗帘后伸出一只手,五指修长白皙,将厚重帘子拉开一条缝隙,戚陆从缝隙中闪身出现,又背手立刻将窗帘拉紧。
  他穿着黑色睡袍,身形修长,月光打在他格外苍白的脸上,继而在形状分明的锁骨处投下一片浅影。
  戚陆双手慢慢环在胸前,盯着窗台下的司予,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挑眉问:“司老师还有深夜听墙角的爱好?”
  司予活生生噎了一下,这种情况确实尴尬,他抓抓脖子,解释说:“刚才听见你房里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
  “不小心打翻水杯。”戚陆说。
  司予撇嘴,心说骗鬼呢,那么大的声音,说是把门拆了我都信!
  戚陆又说:“司老师既然‘过来看看’,怎么不走正门?”
  司予目光游移,心想总不能说我怀疑你揍孩子,所以才不敢走正门。
  他摸了下鼻尖,随口胡诌了个理由,说:“其实是我睡不着,抄近路过来找你谈谈天。”
  戚陆单手撑着窗框,轻轻松松就从屋里跳了出来,站在司予面前,轻拍了拍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司予:“……有事儿?”
  戚陆微微一笑:“司老师不是要和我谈天吗?”
  司予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这回真是骑虎难下了。他冻得十指通红,硬着头皮说:“外边太冷了,要不去我屋里谈吧。”
  戚陆点头。
  司予走到自己窗前,抬脚刚要往里爬,发现后边还跟着个戚陆,于是收回脚,讪笑着说:“走大门。”
  两人绕了一圈,从后窗绕到前门,司予一摸身上,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根本就没口袋。
  他转身朝戚陆干笑两声,戚陆只穿了一件丝质睡袍,却一点也不怕冷,朝着司予一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司予摊手,苦笑说:“还是翻窗吧,没带钥匙。”
  戚陆:“……”
  两人又原路返回后窗,翻窗进了司予的房间。
  屋里很乱,杂物堆得乱七八糟,戚陆人高腿长,他一进来,屋中显得逼仄了不少。
  司予一边想着还好下午把脏袜子脏衣服塞床底了,不然得丢死人,一边把戚陆带到客厅沙发上坐着。
  他记得林木白说过戚陆不喜欢光亮,于是关了大灯,只留下墙上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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